78. 圆房
作品:《大脚诰命(科举)》 晚上,家里只剩下自家人后,沈梦珂便开口问起来了沈启明和李昊霖对未来的安排,“阿爹,昊霖,你们想外放还是留京?”
沈启明先回答,“我想外放,我只是同进士,就算托门路留京,也不会有太好的缺儿,我当初读书科考,除了抬沈家门庭,也有为民请命的心愿,外放最适合我。”
沈梦珂表示赞同,与其在京城坐清水衙门,还不如外放为官一方,为民做主。
接着她目光看向了李昊霖,李昊霖却道:“我的差事轮不到我自己做主。”
沈梦珂惊讶了,问:“为何?”
李昊霖看了眼小妻子,她虽然会诸多技能,但对于政治是真不敏感,回道:“夫人,你忘记土豆和玉米了?”
沈梦珂恍然,她已经把土豆和玉米的好处和高产告诉了华安公主,华安公主肯定会跟皇帝说的,土豆刚刚种下,皇帝怎么可能放任她离开京城。
而为了她能够全心全意地照顾土豆和玉米,自然不会把李昊霖外放。
她看向李昊霖,问:“你自己的想法呢?”
“百姓以食为天,土豆和玉米如此高产,如果能够种植成功,大齐朝百姓将免受饥饿之苦,这是国之大事,我有幸能够亲眼见证,并且参与其中,三生有幸!”
李昊霖说到最后声音都激动起来了,土豆和玉米真要种成了,且还高产的话,小妻子建庙封神且不说,还会万古流芳,他的仕途升迁跟这个比起来简直不值得一提。
沈启明抚须颔首,对于李昊霖能够体谅闺女的事业,他颇为满意。
李美容也觉得暖心,李昊霖这女婿虽目前没啥大本事,但有个好处,知道体贴闺女。
沈梦珂也颇为动容,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李昊霖支持她的事业,包容她的野心,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朝代,殊为难得。
“既然如此,昊霖就去跟袁驸马禀报你们的意愿。”
她说道。
抱了这么久的金大腿,在分配官职这么重大的节骨眼上,自然要用上一用了,不过金大腿华安公主如今肚子已经很大了,如今皇帝皇后还有袁家都把她当作了易碎的宝宝。
而她自然也不敢去劳烦她,但袁驸马还是可以麻烦的。
其实华安公主和袁驸马也都惦记着沈梦珂家的事儿,正如沈梦珂所想,他们也都惦记着土豆和玉米呢。
虽然这两样作物种成了,功劳的大头是沈梦珂,但是他们作为参与者,功劳也不小,而袁驸马最最关心的是如果北地种上了玉米和土豆,将士们就不用再饿肚子了。
等沈启明李昊霖登门说了诉求,袁驸马沉吟后,说了他和华安公主的打算,“沈伯父如果要外放,青州附近的金州倒是有个县令的缺儿,那里离你们老家近,风俗习惯相似,想来沈伯父应该能够适应。”
离家近的缺儿可不好找,沈启明自然愿意,他起身拱手,“多谢袁将军。”
然后就是李昊霖这边,袁驸马就为难了,道:“李兄的缺儿,袁某无能为力,父皇那边应该有打算。”
李昊霖拱手,“多谢袁兄告知。”
在公主府又坐了会儿后,俩人告辞回家,除了偶尔出门会友,就是去榆树庄看土豆,偶尔还要去华安公主的庄子里看玉米。
是的,经过考虑后,玉米种在了华安公主的庄子上,她的庄子里土地多,而且土地肥沃,灌溉也比较方便,所以种那里比较便利。
就在他们各自忙活的时候,沈启明和李昊霖考中的消息也到了安县,沈李两家大喜过望。
李秀才高兴地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天佑李家啊,我要开祠堂祭祖,摆流水席。”
葛氏也笑得合不拢嘴,她儿子马上就是官老爷了,她就是官老爷的娘了,官老爷可是能够给亲娘请封诰命的。
儿媳妇是三品诰命,她这个婆婆却是个白身,这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呢,她扭头眼巴巴地看向李秀才,问:“相公,昊霖考上了进士,做了官老爷,皇上会封我几品诰命啊?”
李秀才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慢条斯理地道:“昊霖的名次不靠前,就算做官也是从低位做起,七品官如果没有大功劳,是不能够给妻母请封的。”
葛氏的脸僵硬了,如果没有沈梦珂的三品诰命,儿子考中进士,她绝对是纯粹的高兴,如今儿媳妇是三品诰命,儿子只能做七品官,她却只能是白身,她的高兴立刻少了一半。
“这个沈氏没一点儿成算,当初如果把功劳攒着,昊霖考中进士派官后再交给他,昊霖肯定能够升官,昊霖升官了,她还能没诰命?”她喋喋不休地抱怨道。
对于这话李秀才以前保持沉默,但现在他先是叹了口气,道:“昊霖和沈氏到底年轻啊,身边没有一个长辈,不会做长远打算。”
葛氏眼睛一亮,“相公,不如我们去京城照顾昊霖和沈氏?”
李家大房和二房眼睛一亮,纷纷附和地道:“昊霖年轻,初入官场,肯定有不懂的地方,阿爹阿娘去了,也能够指点指点他。”
嘴上如此说,心里头则在想着,爹娘去了京城,他们去京城的事儿还会远吗?
“等昊霖派官后再说。”
李秀才最后做了决定。
李昊霖如今可是李家唯一的官,抬了李家门楣,不能出任何事儿,他得去看着些。
相比于他们,沈氏族人也是高兴得很,祭拜祖宗这是必须的,流水席也得摆,不过得等沈启明回家后再说。
沈家大房和二房也高兴,虽然和沈启明家分家多年了,但是到底是亲兄弟呢,沈启明不能不管他们。
他们计划着,等沈启明回来,他们得让他把家里的男娃都安排进衙门当差。
可安县的百姓不得不摸着脸,再次感慨,沈娘子不是一般的旺家啊,亲爹和男人都是官老爷了,她自己也是诰命,这也太好命了吧。
京城这边沈梦珂想起了老家的事儿,便在吃饭的时候说了,“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阿爹,昊霖,你们考中进士,就算派的官品级不高,但也是官老爷,沈李两族的人怕是会借你们的势,在老家胡来。”
沈启明和李昊霖对视一眼,俩人眼里全是郑重,他们辛辛苦苦考上的功名,可不能因为不相干的人胡来给丢了。
沈启明先是沉着脸,道:“等派官后回老家祭祖,我会跟族长好好谈一谈的。”
“我也回老家跟阿爹好好谈一谈。”
李昊霖也道。
沈梦珂这才放心,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你们回去后去拜访下安县的现任县令,还有乡绅,放话出去,沈李两族的人但凡敢犯法,就按照律法处置,如果有人看你们的面子包庇,你们不不仅不会领情,还会亲手把人送官。”
沈启明和李昊霖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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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表示赞同,虽然这样显得有些冷情,但是这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比起那些族人的好感,他们的功名最重要。
很快沈启明和李昊霖的认命就下来了,沈启明去青州附近的金州府平县任县令,而李昊霖则去了户部,正七品户部员外郎,职务范围正好有农事。
任命一下来,全家人都知道皇帝的意思了,那就是务必要把土豆和玉米种好,另外再兼顾棉花的推广。
既然任命下来了,沈启明便和李美容收拾行李,打算回老家祭祖,然后再去平县上任。
李昊霖本来也要回去,但是土豆和玉米已然破土出苗了,正是关键时刻,他不能够离开,虽然有小妻子看着,但如果他要在仕途上进步,最好不错过土豆和玉米的每一个生长时刻。
最后他拿起信,洋洋洒洒地写了几张纸,先是写他如何如何感激父母的生养之恩,此生不能报万一,以后肯定会好好孝顺。
另外就是讲自己的远大抱负,以及京城官场的危险,“儿子虽心性坚定,不会让自己行差踏错,兢兢业业地办差,唯有怕族人借势乱来。”
他还特地写了几个因为管束族人不力,被族人连累丢官的事儿,他还特别真诚地拜托李秀才在家帮忙管束族人。
这封信等于自动掐断了李秀才进京的念头,李昊霖心里头也有盘算,爹娘他有责任赡养,但大房二房,他可没有义务养,他还靠媳妇儿养呢,哪里有钱养活他们。
李秀才接到信后,深觉肩膀上的担子重大,老李家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官老爷,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被族人连累丢官,他的决定让葛氏和大房二房失望不已。
而沈启明和李昊霖给老家的官员乡绅的声明,让沈李两族的族人愤怒,族里好不容易有了官老爷,却不能够狐假虎威,有比这个折磨人的吗?
在背后没少蛐蛐他们俩人,“当官了,就不认族人了,白眼狼。”
但是这都不妨碍其他人对俩人的好感,老百姓都想过安生日子,如果官老爷都能够跟沈启明和李昊霖一样,该多好。
这一切都影响不了远在京城的沈梦珂和李昊霖,他们俩人成亲年余,以前因为李昊霖身体不好,一直在喝药,所以没能圆房。
如今李昊霖考中进士,成功地入了仕途,圆房一事也该准备起来了。
他们没有惊动人,只是默默地准备了喜服,换上了喜被,晚上准备了烛光晚餐。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越来越精神,更甭提俩人还喝了点小酒,一切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李昊霖很温柔,但就算如此,她第二天醒来,身上还是不可避免得酸疼,在她用手捶肩膀的时候,一双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娘子,我帮你按按。”
李昊霖声音带着一点点沙哑,还带着一丝以往没有的温柔。
沈梦珂暖心一笑,闭眼开始享受,但眼睛刚闭上,林婆子就在外敲门。
原来是华安公主要生了,而且她认为沈梦珂是她的福星,要沈梦珂陪她生产,这样她能够安心。
沈梦珂虽然不这么认为,但到底也不是大事儿,便收拾了收拾跟着去了。
她的运气也真好,刚收拾妥当进产房,华安公主就生了,生了一男孩儿,稳婆要拿开水煮过的剪刀给孩子剪脐带。
沈梦珂脑海里灵光一闪,她怎么把一挣钱门路给忽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