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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外。


    得知此事，斯南第一时间通知贺平生。


    贺平生正忙着新一年的工作目标，冷不丁听说此事，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代言人换了？”他似乎有些不信。


    “据说是时蔓那边临时变卦，太太担心对方冲着她来，提前准备好了应对政策。”


    提前？


    贺平生一细想，原来她连夜开车去余州，是去谈合作了。


    可他贺平生的太太，需要为点小事亲自奔波？


    想到她不顾安危开夜车，贺平生脸色骤变。


    这是要跟他彻底撇清关系？宁愿自己想办法也不愿意麻烦他？


    心疼的同时他觉得气愤，当下就交代斯南，“去，弄清楚怎么回事！”


    以他对时蔓的了解，对方但凡有什么想法绝对立马付诸行动，像这种出尔反尔的举动根本不是她的风格。


    “对了，顺便去查一下华盛那边的情况。”


    “好的，贺总。”


    斯南离开后，贺平生的情绪一直没有得到缓解。


    相反，他忍不住想起自己那晚质疑她的态度，瞬间后悔万分。


    “帮个忙！”顾不上时差，他将电话拨到肖铮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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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事不能白天说？非他妈大晚上打扰我休息？”


    刚开年，肖铮忙得晕头转向。


    今日好不容易早点躺下休息，谁知刚刚睡着就被电话吵醒。


    他甚至眼睛没睁，对着话筒一阵臭骂。


    骂完整个人清醒不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声音……


    好像是贺平生。


    “生哥？”他揉着头发，声音明显牵强，“你找我……帮忙？”


    肖铮还是第一次从贺平生嘴里听到“帮忙”这两个字。


    以往，对方就算找他有事，也近乎是命令的口吻，像这种心平气和的语气，还是第一次。


    “嗯。”


    “那个……生哥，什么事你尽管说，你这样我心里容易发怵。”


    “华盛那边即将招商，你去出点力。”贺平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让我去？”肖铮不明白，“这种大好机会，你亲自去不是更显得夫妻二人同心？”


    “……”


    电话那头没有吭声，肖铮这才听出不对劲。


    他试探性问：“你跟嫂子闹矛盾了？”


    贺平生没回，反而再三叮嘱，“这事不能告诉她。”


    这下，肖铮更听不懂了。


    让他帮又不让说？


    “生哥，不带这么利用兄弟我吧？”思绪逐渐清醒，肖铮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成了他们维系感情的纽带。


    “你当初说过什么不记得了？”


    贺平生只稍稍提了一句，肖铮顿时明白当初那些话还是说的太早了。


    “行行行，我帮，我帮还不行？”知道逃不过，肖铮勉强同意。


    “不会让你吃亏。”贺平生看着窗外，似乎想到国内正忙于工作的女人，眼神里流露出难得的思念之情。


    “资金我出，盈利算你输了我承担！”


    “等于我白拿便宜？”


    肖铮觉得贺平生自从结婚后还真是变了，就这种他从来看不上的行为，居然也能从他嘴里听到，而且说得理所当然，就跟他一贯的作风似的。


    “可以这么理解。”


    “你不怕嫂子知道？”


    “你保证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嫂子连我也不接受，那你的好意不是白费了？”


    贺平生轻哼一声，“那就看你这张嘴怎么说了！”


    “啧啧啧，生哥对嫂子就是豪气！投钱这种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看来私底下也没少花心思！”


    肖铮不免感慨，“既然生哥看准的事情，我不投点怎么都说不过去，对吧？”


    “保险起见，我也投一部分。输了各自承担，赢了咱们五五分，嫂子就算真查我也没说谎，生哥你觉得怎么样？”


    肖铮知道贺平生的用意。


    可投资上，他从不愿占人便宜，哪怕私底下他们关系要好，肖铮也从不在这些事上谋取小的利润。


    何况，这还是贺平生第一次开口。


    “随便。”说完，贺平生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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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合约签订完成的第二天，乔伊准时出现在华盛顶楼。


    众人第一次见，当时就被她高冷的外表吸引住，心里不由感叹江副总的眼光到底够准。


    “哟，几天不见憔悴了？”乔伊摘下墨镜，上前拥抱江云兮。


    没有过于亲密，但要说不认识好像又没那么简单。


    “认识？”于万里在活动上与她打过照面，算起来要比江云兮跟她更熟悉。


    乔伊听闻，笑着和于万里握手，“是一见如故！”


    “那咱们看人倒是一样。”于万里笑着回应。


    乔伊的表现力确实不输时蔓。


    业务能力出色，配合度超高，乔伊只用一天，顿时博得了工作室所有人的好感。


    当晚，江云兮一直等到收工。


    “辛苦了！”她递上热茶，发自肺腑表示感谢。


    “阮亦知道你这么谦虚？”乔伊接过热茶，毫不客气喝了起来。


    “不知道。”江云兮如实回答：“你在我面前什么样，我在她面前就什么样！”


    “真的假的，你逗我吧？”乔伊一脸不可思议，那双上翘的长睫毛忽闪忽闪，表情丰富到让人忍不住想笑。


    实际上，江云兮并没有控制住，当着她的面就捂嘴开始轻笑起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见时间不早这才分手道别。


    从电梯出来后，江云兮立马就给阮亦打了通越洋电话。


    “刚加完班？”那头窸窸窣窣声音不断，想必正在化妆。


    “嗯。”江云兮打开车内暖气，并没有急着要走。


    暖风不断从出风口喷出，吹得人昏昏沉沉。


    困意渐增，她听见自己疲惫又欣慰的声音在问：“欠你人情，说吧要怎么还？”


    “你跟我还来这招？”


    “私事上绝对不会。但这是公事，赶紧说！”


    “那等我回来再说。”她故作镇定，摆明了要给江云兮惊喜。


    “什么？”江云兮以为脑袋昏沉听错了，她压根不敢相信，“你要回来？哪天？”


    “你这么大的阵仗，我能不回来？”


    阮亦早有回国打算。


    她没想这么快告诉江云兮，要不是今天说起人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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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事，她大概会一直瞒到回国那天。


    “回来还，也不迟。”


    江云兮一边暗自期待闺蜜回国，一方面又对贺平生无动于衷的反应感到压抑。


    代言人已经官宣，按理来说他好歹得给点反应，可他倒好，人在国外也就算了，竟然这么些天一条消息都没有。


    直觉告诉她，他们的关系正在往另一条截然相反的方向发展，江云兮一直搞不明白，好端端一场接风宴怎么就能生出这么多事端？


    换做以前，她定会找他讨问个明白，可事到如今，两人关系捆绑在一块，她就是有再多不满也不想贸然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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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总，这事您怎么看？”


    斯南将调查结果放在贺平生面前。


    看着面前白纸黑字上的内容，贺平生本就看不出情绪的脸上，仿佛一秒入冬，冷意逐渐将周围一并带入三九寒冬之中。


    “先压着，静观其变。”


    贸然打压只会让江云兮陷入舆论的漩涡，何况发布会在即，他这个时候横插一刀，难免会让人觉得护犊心切。


    斯南了然，随后又问：“那太太那边，需不需要我代为表达祝贺？”


    结合这段时间老板的脸色，斯南多少也能看出些名堂。老板平日里那么事无巨细的一个人，不可能不给太太撑足场面。


    眼下这种僵持，他只能想到两人有了矛盾。


    “不用。”贺平生快速否定。


    察觉此举难免惹人非议，他叫住正要出门的年轻助理，“算了，以公司的名义吧。”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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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华送来的道贺仿佛近段时间以来最大的惊喜，江云兮一进工作室，就被一群人围着恭喜。


    场面一度让她感到混乱。


    “发布会还没开始，恭喜是不是说早了？”


    “贺总没亲自跟您说？”人群里一位年轻的姑娘胆子大些，正一脸羡慕的眼神看她，倒让江云兮心里的疑惑更加深了。


    “说什么？他人在国外！”


    “哇！”一片欢呼声中，那位姑娘手捂着面颊，“那贺总也太浪漫了吧！”


    这么一说江云兮似乎懂了。


    她面上依旧一派淡然，唯有心中五味陈杂。


    “行了，上班时间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散去，她回了办公室。


    这进来才发现办公桌上放着一捧鲜花，娇艳欲滴，花瓣里还裹着晶莹的水珠，一大片的淡粉色，着实送到人心窝里了。


    江云兮却高兴不起来。


    他们俩的矛盾只要没有解决，她就无法相信这花是贺平生的意思。何况，卡片里还写着“光华集团”几个大字。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找到斯南的头像，毫不犹豫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谢谢。】


    谢谢？


    斯南看到消息愣了老半天。


    太太这声感谢未免太官方了些，他本想请示老板，无奈老板本人正在开会，尤其脸色出奇难看。


    为避免波及自己，斯南擅自作主，回道：


    【老板的意思，希望太太喜欢。】


    紧跟着，他又发了一条：


    【老板下周回来。】


    算是无意中给对方交代老板的回国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