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色即是空

作品:《死去的白月光重生为替身

    又是一个梦。


    宋序怔然注视着眼前的嘉画,她挽着精致发髻,别一支茉莉白玉簪,着一身浅绿色长裙,裙边绣着金线。


    娴雅风流,天生矜贵。


    与白日所见一般无二。


    白日?……宋序蹙眉,他为何会做梦?难道已是晚上了么?


    他将目光投去窗外,窗外竹影绰绰,青黄不接的竹叶被日光染上金边,其余斜斜映入室内,翩然落在嘉画脚边。


    她懒懒坐着,正不太专心地读着经文,左脚越过蒲团伸出桌外,侧在阳光下。


    一条粉色珍珠脚链,恰好将纤细的脚腕圈住,白玉宝葫落于外踝上,随她偶尔舒展的动作轻轻摇晃,潋滟生光。


    宋序便望向别处。


    小小一间房,三面是书架,东面摆着一尊佛龛,正有檀香冉冉升起,没什么味道,却弥漫的整间屋子有些朦朦胧胧之感。


    他回了头,佛祖正在他身后,低眉浅笑,目露慈悲。


    这是,供文堂。


    是上午同月师父与嘉画讲经的地方。


    但此刻,同月不在,只有他与嘉画二人。


    他坐在了同月所在的位置,嘉画却在他对面。


    “秦淮书……”嘉画忽然将手中经卷挪到他面前,用手指了指其中一句,“这‘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什么意思?”


    宋序平静地望着她。


    嘉画未听见他的回答,便抬头问:“看我做什么?”


    “为何要问我经文释义?”


    “咦?……不是你自告奋勇说要给我讲经的吗?”嘉画噘了噘嘴,“我说了不爱看佛经的。”


    “……我?”


    “不然呢?”


    嘉画歪了歪头,忽然一笑,“哦,我知道了,你莫非是故意不懂装懂,为了骗我跟你待在一起吧?”


    她笑容实在明媚,宋序瞧呆了一瞬,待要再次表明身份时,嘉画却蓦地伸手捧起他脸:“是不是?是不是?”


    “我不是……”


    宋序抬手握着她手腕,想说他不是秦淮书,依旧没说出口。


    “我看就是!”嘉画将他脸揉搓变形,“记得有一回我有篇文章听的不太明白,准备第二日找太傅问问,你却说你全懂了,你来教我,实则是你连夜闯入太傅家中,拉着他温习了好几遍。”


    她笑得眸子亮晶晶的:“若非后来有几次太傅被你闹得实在气恼,跟秦将军告了状,我还不知道呢……你当时说你不想让我去找别人,故而才这样做,这会儿想抵赖么?”


    宋序瞳孔动了动,他完全没有这份记忆,但很奇怪,似乎这事就是他曾做过的一样,甚至某些模糊的场景碎片在脑海中飞快闪过。


    “秦淮书。”嘉画唤了声,语调软糯,“接着我~”


    话音未落,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便搭着他肩朝他扑了过去。


    宋序微惊,来不及思虑其他,忙张开手臂将嘉画稳稳接在怀里。


    两人的惯性使得他抱着她往后微微一仰,小臂便下意识用力,将这个怀抱收紧,青色经络顺着肌肉走势蔓延开。


    好在他身姿足够稳,没有向后倒去,宋序稍稍松了口气,却听到怀中人吃笑几声。


    宋序皱眉:“下次先说一声,若是……”


    “我不,因为你一定会接住我,对吗?”


    嘉画双手勾着他脖颈。


    宋序与她对视片刻,终是点头:“对。”


    得到满意答案,嘉画笑了笑,又问:“那……你还没说刚才那句经文的意思呢?秦~小~将~军~”


    他们离得很近,她温热的淡香的气息均匀洒在他脸上,引得他呼吸略有些急促。


    宋序忙将她往怀中按了按,视线才得以越过她而解脱般地落在别处。


    “……是说空与色本为一体…………”


    他说着同月说过的话。


    嘉画伏在他肩上,听得渐渐犯困,声音便也轻了些。


    “不对,我觉得不对。”


    宋序一顿,没了经文释义转移注意力,软香温玉在怀之感忽然被放大了数倍。


    他身子微僵:“那……你觉得该作何解?”


    嘉画打了个呵欠,在他怀中挪了挪,调整到更舒适的坐姿。


    宋序原先扶在她肩头的手不禁蜷起,以指尖用力扣着手心。


    奇怪,梦里竟也有如此真实疼痛感……


    但所幸如此,他尚能克制着清醒。


    嘉画抬眸仔细望着他,忽然伸手摩挲着他的眉眼,笑道:“秦淮书,你生的这样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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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之甚深,这叫做‘色’。”


    指尖温热的触感在他眉间无比清晰……


    宋序呼吸几乎停滞片刻。


    他想说些什么来打断这份不应该存在的旖旎,可那份酥酥麻麻的触感顺着鼻梁轻轻下滑,落在了唇上。


    嘉画盯着他的唇,眼神慢慢有些迷离。


    安静的佛堂内,她指腹在他唇上来回抚摸,低不可闻的声音却清晰入耳。


    “……亲我。”


    宋序的理智几乎跌入湖底,被水草缠住,脱困不得。


    不知是嘉画的体温,还是和煦的日光,他觉得供文堂内有些热了,分明是深秋,却好似盛夏。


    盛夏的湖底仿佛也是热的,湖水像沸腾了,蒸煮着他灵台的清明。


    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攥住嘉画的手,不经意拨弄到她腕上的一串彩色佛珠,勉强寻回了一丝冷静。


    “……这是佛堂。”


    “佛堂怎么了?”


    嘉画看着他身后的佛像,在他耳畔呢喃,“你知道我不信神佛……你也不信……”


    “秦淮书,亲我。”她再次道。


    秦淮书,秦淮书,秦淮书……


    宋序深呼吸,闭上眼,于杂乱的水草中斩出一条出路。


    他不是秦淮书。


    再次睁眼时,宋序眸底已恢复几分清明,那些翻涌的欲念再次被逼回深处。


    他放下嘉画的手,沉声道:“我是宋序,看清楚。”


    这话分明是说给嘉画听,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嘉画被拒绝了,愣了下,倒也不恼,好似没听见他说什么。


    她反而笑起来:“你看,你不亲我,这就是‘空’,我是‘色’,你是‘空’,这便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注解。”


    宋序一言不发地注视着她,眉间微蹙。


    他欲从她眼中寻得些什么,却只见到了她眼中令他陌生的自己。


    “怎么了?”嘉画抬手抚摸着他眉心,“你今日是有什么烦心事?”


    她此刻丝毫不复他印象中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杏眸中盛满了温柔与担忧,像三月春水。


    缄默片刻,宋序鬼使神差般的,握住她手放在唇边轻轻蹭了蹭,阖上眼轻声说:“……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