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阿芙蓉

作品:《清冷美人他贵不可欺

    或许他们可以埋伏在山上,挨到明天白日,然后借此俯视地形,再来决定下一步安排。


    景赢同意了景圆的意见,二人转身朝山上攀去,夜色深重,不时有动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但是却又无法辨认方向,


    景圆的手掌温热,始终拉着景赢,不曾松开片刻。


    景赢的心不知为何痒痒的,似有人拿着鸡毛在给他的心脏挠痒痒,酥麻之感波及全身,景赢的眼神不自觉放在了景圆的身上。


    景圆生得健壮,五官凌厉,一双眸似徜徉在星河般璀璨,


    景赢虽早已经意识到景圆褪去了曾经的娇憨和天真,但是此时景赢的感官好似被无限放大,


    如今的景圆浑身都散发着专注和成熟的魅力,这样的景圆带给景赢的陌生感愈发强烈。


    景赢彻底承认,景圆确实成长了。


    景赢微微勾起嘴角,想起景圆前不久才对他表明心迹,下意识地问道,“景圆,你喜欢我什么?”


    景赢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景圆突然说喜欢他?明明,他们之间一直是熟悉的陌生人关系。


    景赢也不明白,为什么景圆会突然成长,就好像遭遇了什么重大的挫折一般。


    但是据景赢所知,景圆之前的人生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


    景赢实在好奇,这些疑问困惑景赢久矣,或许如今可以从景圆嘴里得到答案。


    景圆微微一愣,他喜欢景赢什么?


    他从来就没有讨厌过景赢,只是对景圆来说,景赢的性情和为人与他截然不同,


    人总是会对那些与自己迥然不同的人退避三舍,而下意识亲近那些与自己相似的人。


    景圆曾以为,景赢和他一样,对彼此怀有芥蒂,


    可是景圆从那一场场梦境中窥见了景赢看似冷硬心肠下的柔软,原来景赢一直都是那么悄无声息的保护着他。


    景圆曾经困惑于梦境中他和景赢的□□纠缠,并对此感到吃惊和匪夷所思,


    但是景圆后知后觉又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对此种关系感到过厌恶。


    景圆从没觉得自己是个断袖,但是如果那个人是景赢,景圆却也觉得,没什么。


    景圆记得,景赢分析白天川的作案方式时说过,一个人的爱欲背后隐藏着那人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原因,


    景圆那时隐隐感觉到他对景赢的喜欢,但是景圆不想承认。


    直到那夜,未经大脑,他脱口而出他想睡他的时候,


    景圆忽然意识到,没有原因,喜欢就是喜欢,他喜欢景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就想时时刻刻都和景赢黏在一起,就想和景赢肌肤相亲,就想名正言顺的陪在景赢身侧,向高钊也好,绿衣男子也好,向他们宣誓主权


    ——景赢是他的。


    或许是雄性动物的占有欲,或许是蠢蠢欲动的求偶心,也或许是潮热的发情期,


    总之,景圆在尚未明白为何喜欢景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景赢了。


    被景赢拒绝,实则在景圆的预想内,景赢其人,冷似山巅雪,高如天上月,妄图揽月入怀,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何况,景圆太清楚觊觎景赢的那两个男人有多厉害了,他不单得让景赢喜欢他,还得断去那两个男人接近景赢的任何路径。


    爱是占有,景赢只能是他的。


    景圆如是想。


    谁也别想再次将景赢从他怀中夺去。


    景圆回神,景赢此问,或许是因为这段时日来他自己的变化太多也太大,引起了景赢的怀疑,


    毕竟景赢一素察人细微,景圆的变化景赢自然看在眼里。


    景圆不打算欺骗景赢,但是也没有打算如实相告——为什么要告诉景赢他最终会沦落到那个地步呢?


    景圆轻笑,景赢是天上月,山巅雪,就该一直高雅无尘,居神台而不坠,


    那些妄图拉景赢下神台的人,但凡被景赢看一眼,都是对景赢的亵渎。


    景圆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的月亮,就该呆在天上。


    他自会破除万难,与他的月亮并肩。


    爱上一个遥不可及的人,该是要让对方的光芒不损,让对方始终莹洁如初,


    而自己为自己铸就登天梯,以同样的光芒站在对方身侧。


    不该如高钊他们那样,摧毁、作践那个遥不可及的人,


    将对方从高高的天阙拉到泥地里,还心怀恶意说,这样的你,不配我喜欢。


    景圆神情温柔,说道,“大概是因为我做了个梦,梦里是我们的未来,


    在梦里,你喜欢我得不得了,我被你打动,然后也喜欢上了你,最终我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景赢:......


    胡编乱造,一窍不通!


    景赢沉默,突问道,“你在梦中说对不起我,还要我不要死,又是怎么回事?”


    景圆一愣,他居然说了梦话,还被景赢听到了?!


    天,景赢究竟听到了多少?


    景圆紧急运转大脑,“那时候我们都很老了,都变成了白发苍苍、路都走不动的老头子了,


    我又和你闹脾气,结果你生我气、不理我了,我就跟你一直道歉呗。”


    景圆抚着下巴,轻叹,“我们都那么大岁数了,生老病死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我就发誓,如果能重来的话,我一定要对你加倍好,永远不让你伤心。”


    景圆说着,眉眼也柔和下来,望着景赢的目光温柔得能滴水。


    景赢摹地呼吸一滞,耳朵微红,拧了拧景圆的手,躲开景圆的视线说道,“你浑说什么呢?还共白头——”


    景赢心乱如麻,白头到老,景圆做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梦啊!


    他怎么会主动追求景圆,简直是狗屁不通的逻辑!


    景赢掩饰着自己的慌张,景圆嘴角一直挂着笑,心想,


    白头到老,若在梦中,他和景赢真的能摆脱高钊和绿衣男人,潇洒余生,该多好。


    景赢和景圆继续上路,顶着头顶半轮明月,漫天星辰,踏着脚下枯枝泥土,迎着生猛的山中夜风,最终攀到了山顶。


    二人找到处避风地,升起篝火,将就了一夜。


    天蒙蒙亮的时候,二人便清醒过来,景赢远眺山下风光,将视线定格在哨塔的位置,发现哨塔之后亦是平地,


    但是再之后许久,似有一处凹陷的山谷,而那山谷上的平坡把守严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搭建的帐篷。


    或许这就是宋无说的不好查访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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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赢更加确定那地方中有齐乐堂想要隐藏的秘密。


    景赢的目光移向瀑布,从瀑布下去顺着河道向山脚流淌,


    若是没有差错的话,应该就能到山脚,到时候再找找路,应该就能到达那处山谷。


    景圆对这个计划持保留态度,“太危险了,河道的深度和长度我们不清楚,


    若是游到一半,我们二人体力不支,只怕就直接命丧黄泉了。


    而且若是他们发现了我们,我们在河中,他们在岸上,要想射箭杀死我们,是很容易的。”


    景赢沉吟,“不若我们还是从平地突围?只能试一试了,先去摸摸情况。”


    景圆点头。


    这次二人施展轻功到哨塔的时候,数着下人巡逻和换班的时间,找准时机穿过了哨塔,又经过一路平地跋涉,终于接近帐篷集结地。


    日暮西沉,景赢和景圆仍然很有耐心,隐匿在暗处,观察那些来来往往的人,


    景赢不自觉皱着眉头,小声对景圆说道,“不太对劲,他们,好像没有武功。”


    景圆也发现了这点,这些居住在类似军帐的帐篷中的人,


    各个都是一副农民打扮,出入都带着铁锹,还有人肩上挑着扁担,扁担之下挂着两个沾着泥土的黑桶。


    不仅如此,这些人全然没有一分军人的矫健身姿,倒更像是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各个手指粗糙,指甲缝中沾满泥土,面色黢黄,年岁约摸四五十。


    景赢和景圆面面相觑,似有些难以置信。


    景赢镇静下来,不知在思索什么,“他们不是守卫。”


    景圆接话,“他们是农民,”景圆顿了一下,“这背后是耕地。”


    景赢有些疑惑,齐乐堂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整那么大一块地,到底在后山种什么?


    景圆旁观地形,见中呈山谷状,农人们都在低头忙碌,背脊弯曲成小山弧度,连二三闲谈也无,


    避开平坡上的农人,在往前走一段路,便可顺着两处小山坡下到谷底,但谷底的情形暂不可知。


    景赢试探问道,“晚上再去?”


    景圆点头。


    二人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果腹,直到夜幕西沉,农人们纷纷顺着小山坡上来,


    各自回到各自的帐篷中,灯火的光影打在帐篷上,能清晰看见他们在帐篷中的行为。


    景赢和景圆垫着脚步,等到外面终于没有人,才下到山坡去,月光润泽,入目的是一片幽绿色的花海。


    景赢走近查看,发现其叶为椭圆形,茎直且立,绿叶将花蕾包裹,形似米囊。


    景赢挑眉,取出怀中小刀划破表皮,果然见其流出乳白色汁液。


    景赢看着景圆说道,“这是阿芙蓉,又叫米囊,


    在配药的时候常用来镇痛、镇咳、止泻、反胃等症状,它的果壳也可入药,但是服用过多容易成瘾。


    不过阿芙蓉在大燕范围种植得不算多,对于一般的药馆来说,阿芙蓉稀缺,进价也过于昂贵,更多时候是被用来做观赏植物。


    如今正值冬季,一般来说阿芙蓉乃是夏季开花,是以现在还不是花开的时候。”


    景赢远眺这一片绿色花海,心中生出些许迷惘,为什么齐乐堂要种这么多阿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