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作品:《从一而终

    那日苏再进来,匆匆和大家道别,他抓起琴包跑出去,招了辆出租车就走。


    钟一发信息问他怎么了,那日苏回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告诉他韩阅礼在他家门口。


    1:「???,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AAA那日苏马头琴:「一句两句说不清,我都没想到他今天飞回来。」


    1:「别说废话,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的事?」


    AAA那日苏马头琴:「…… 上个星期六,你和许从严没回来,他来还我衣服,又说挺无聊的,就陪他玩了两天。」


    1:「他自愿的吗?!」


    AAA那日苏马头琴:「好像不太是,别说了……我要到家了。」


    1:「(抓狂表情)」


    那日苏没再回过消息,独留钟一在风中凌乱。他仔细回想韩阅礼和那日苏初见那天的细节。


    莫名其妙两个人喝上了头,莫名其妙两个人共处一室,又莫名其妙韩阅礼穿上那日苏的蒙古袍……


    钢铁直男韩阅礼惨遭那日苏辣手摧花,钟一不忍细想这背后的拉扯,他猜过程一定相当精彩,韩老师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那日苏这蒙古汉子的体格子真要上点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但比起一夜兴起,钟一更担心他俩现状。


    按许从严说的,演唱会在即,他们这周末回桐州不一定立刻回得来,但韩阅礼半夜落地乌兰察布,又到了那日苏家门口——


    不是兴师问罪,就是情难两断。


    钟一按着太阳穴,难办。


    白色建筑在清冷的夜里透着藏蓝色的幽光。韩阅礼只穿了一件单衣蹲坐在那日苏家门口,正对着风口,吹得他胳膊上鸡皮疙瘩四起。


    那日苏没料到韩阅礼还会再来,自从上周六两人头脑一热睡了一觉,韩阅礼对他的态度避之不及,那日苏事后多方补救,也无济于事。


    下了车,那日苏跑回家,见韩阅礼抱着双臂倚在玄关,有些心疼。


    “你到多久了?”


    韩阅礼抬头看了看他,没好气地说:“快一个小时了。”


    开了门,韩阅礼撑着墙慢慢挪进去,坐得时间长,腿麻了。


    “我给你热杯茶,你上沙发那儿坐会。”那日苏手足无措,也不敢上手扶韩阅礼,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念叨:“吃了吗?我再叫个外卖,你想吃烧烤还是面条?”


    “吃过了,给我拿条毛毯,冻死我了。”


    “哦哦,好!”


    那日苏屁颠颠上里屋抱了条纯手工的羊毛毯子。


    喝了酒的那日苏搞不清楚状况,他小心翼翼地搬了张凳子坐在沙发边上,能说会道的人哑了炮,时不时瞥一眼韩阅礼。


    “韩老师……你今晚上才发我的信息,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见到我的。”


    吃烧烤前,多日不回消息的韩阅礼发来一长串,骂那日苏是变态,他把他当兄弟,没想到那日苏把他当傻缺……


    那日苏被骂懵了,当时情绪低落,只敢回对不起,怕多说惹得韩阅礼更愤怒。


    韩阅礼也说不清,可能是一下飞机,看见那日苏发来52000的转账,当场暴走杀了过来。


    真见到人,周六那晚的荒唐记忆再次浮现,他被健硕的那日苏反剪着双手压在浴室玻璃门上,涨红脸也挣脱不掉,最后一边骂着一边又被人得逞的……韩阅礼努力克制胡思乱想,呼吸急促起来。


    “你给我转账是什么意思?”他厉声质问道:“穿好裤子走人,拿钱撇干净?我千里迢迢来内蒙古卖?”


    话说得过于严重,那日苏乱了阵脚,“啊,这是道歉……我是想补偿你,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我不是问过你吗?”那日苏当面说不出口,他察言观色道:“你怎么想?”


    韩阅礼头一埋,不接茬。


    那日苏问过他,要不要试试。


    试试就试试,是男人有什么不敢试?


    问题就出在这里,不是他不敢,是他么的直男怎么试?


    况且,那日苏是真男人,试错成本太大。


    “我下个月就回桐州,想个鬼?”韩阅礼越想越气,自己就像被白嫖了一样。


    那日苏一听焉菜了,“那是我多想了……那天你半推半就的,我以为你乐意呢。”


    “对不起……”


    “你这一个星期说了多少个对不起了?有什么用,道歉你要拿出点诚意好不好?”


    那日苏更迷茫了,道歉,韩阅礼不听;钱,他也不要。


    如何是好?


    “你想我怎么办?”


    韩阅礼来劲了,上下打量着那日苏,直接开杠:“你给我睡一回,咱俩扯平。”


    “……”


    那日苏无语凝噎。


    韩阅礼怼完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身板都挺直不少,直视着那日苏意味不明地眼神:“你不敢?”


    “你是直男吗?”那日苏表示怀疑。


    韩阅礼点头:“我不是你是?”


    “我不是。”


    “我是。”


    “你是你为什么要睡男人?”


    韩阅礼答不出来,看着那日苏干瞪眼。


    “所以你什么成分?”那日苏斩钉截铁。


    “你管我什么成分,我想扯平,你给不给吧?”韩阅礼发誓要把失去的夺回来,掀了毛毯站起来:“下个月我就要回去,赶紧的,趁我还在。”


    “给啊。”那日苏忽而笑出声来,欺身向韩阅礼靠近,“就现在,我敢,你敢吗?”


    说罢,当着韩阅礼的面解开蒙古袍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韩阅礼咽下口水,喉结滚动,视线随着那日苏的动作向下。


    “等会!”


    视觉冲击过强,韩阅礼招架不住,伸手一把握住那日苏的手腕制止了他。


    “嗯哼?”


    “我缓一下。”


    靠得太近,韩阅礼热得脸红,那日苏的饱满的胸肌就在面前,蜜色的淌着汗,像是在炫耀过剩的荷尔蒙。


    那日苏轻笑,退后离开了沙发,居高临下地看着经验不足的韩阅礼,“韩老师,还要扯平吗?”


    韩阅礼转身卫生间,给自己找了台阶下,“我去洗澡,你给我等着。”


    那日苏嘴角一勾,望着透光玻璃里影影绰绰的动作,直到韩阅礼打开了花洒。


    他推门而入,将门反锁。


    “艹,你怎么进来?”


    “给你机会啊。”


    “我让你等着啊,急什么……唔!”韩阅礼被那日苏单手捏住了后颈。


    玻璃上人影重叠,水声如柱。


    周一上午,钟一请了假陪他爸去医院做透析。


    前前后后交了一万多费用,钟一身上一点都不剩了。


    已经习惯了,钟一刚解约那两年里,才是真的寸步难行,他记得那时候整夜整夜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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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闭上眼就有钟天塌了的错觉。


    欠的钱太多他以为这辈子毁了,后来靠着长时间自我消化,一点点走出阴影,甚至学会了苦中作乐。


    “爸,给你配了新药,等会阿妈送饭过来我再走,下午学校里还要排练。”钟一故作轻松地和他爸聊天:“那木罕病假也快结束了,我给他代课到下个月就好,暑假里我再去找别的工作,可能回桐州。”


    “早该回去的,都是你阿妈瞎操心。”


    钟一嗯了一声,心里底气不足,他爸还不知道他在桐州送外卖。


    电话震动,是许从严,钟一起身去外面接。


    “我到乌兰察布了,下午回学校。”许从严拦了辆出租车准备先回市区与韩阅礼汇合,奈何小韩一直没接他电话。


    钟一挺意外,许从严这是在和他报备的意思。


    “我在集宁,上午请假了。”


    “那正好,一起走啊。”许从严心下一喜,“等会和韩老师一起吃个饭?一直不接电话,可能在学校排练。”


    钟一咯噔了一下,看来许从严还不知道韩阅礼的事,心虚地告诉他:“韩老师他可能在忙吧……他昨晚住在那日苏那了。”


    “……”


    许从严细品过后便明白了钟一的意思。


    “真的假的?”


    “不清楚,等你到了再说吧,得问他们。”


    许从严没再发表意见,都是成年人,他干涉不了太多。


    两个小时不到,许从严回到集宁市区,钟一已经收拾好了在家楼下的兰州拉面等他。


    那张卡揣在钟一口袋里,他考虑了两天还是决定偷偷还给许从严。


    点了两碗牛肉拉面,钟一加了两勺辣子,许从严捧着一碗清汤。


    面条的热气扑在许从严的眼镜上,他摘了放在一边,低头搅了筷面条,呼哧下咽,他真的饿。


    “韩老师回你消息没?”


    “没有。”许从严得知韩阅礼去向后,便没再打过对方电话,“他看到总会回的。”


    “那日苏也不回。”钟一喃喃道:“没醒吧……搞很晚?”


    说罢抬头正好撞见许从严的目光,大胆直接地朝他挑挑眉:“你又知道?”


    “一般起不来不都这样?”


    “你的样本参照来源是?”


    钟一愣了一下,垂下眼睫继续干饭,懒得搭理许从严。


    许从严见他这样,心里偷着乐,“吃完回学校,我叫顺风车。”


    “好。”


    “对了,有件事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许从严说着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钟一。


    “我回去后,让周染介绍了一个私人心理医生,你看看。”


    钟一放下筷子,再一次抬眸。


    许从严认真地看着他,继续道:“不想和我说的话,可以和医生说。这次公演结束后和我回桐州吧。”


    “我……”


    钟一突然觉得喉咙口像被尖锐的鱼刺哽住,酸胀疼痛地说不出话,气息上涌堵住了鼻腔,最后变成眼下的两片红晕。


    “你别怕,想去的话我陪你去,不想去的话就不去了。”


    说着他作势收回名片。


    钟一伸手按住了。


    “谢谢。”他说。


    许从严松手,松快地笑了笑:“行,吃饭。”


    钟一捧起碗挡住半张脸,眼泪不受控地掉进碗中。


    他欠许从严的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