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权臣沦落万人嫌后

    林羿礼前脚刚走,后脚年轻士兵就带着傅柏川来了,哆哆嗦嗦地藏在队伍的最后面,害怕地小声说话:


    “真的诈尸了,我、我我我看着他坐起来跟我对视的。”


    年轻士兵停下脚步,往前方一指,“就是那里。”


    傅柏川脚步不停的走到穿着林羿礼衣服的尸体边上,他蹲了下来,扯下挂在腰上的腰牌,视线描摹腰牌上的“大理寺卿”四字。


    他重新把视线放回尸体上,闻了一下,没有脂粉的艳香。心里立刻就有了答案。


    傅柏川站起身,抬起视线环顾一周,笑了起来。


    “呵,真是鬼上身。”


    此时一个近卫凑上前,低声说:“将军金州城内林羿礼府上夜里突然起火,火势凶猛,已经烧了大半。”


    傅柏川踩了一脚地上的尸体,收起写着林羿礼身份腰牌,看向远处的火光。


    “出发,前往林府。”


    林羿礼踩着寒风凌冽,哆哆嗦嗦地走近那栋着了大火的屋子。


    院墙里的屋子已经被烧成了焦炭,在寒风的掠夺下发出咔咔的断裂声。


    林羿礼凑近了些,让炽热的火光把冻僵的身体包裹,苍白的脸色因为火焰有了血色。


    直到体温彻底回暖,感受血液带着温度流淌进四肢,皮肤被烤得发紧了,林羿礼这才有了切实的活着的感觉。


    院墙外围了一大群人,穿的整齐的兵服,训练有素的绕着府邸来回巡逻。


    院墙里的火势大了起来,巡逻的卫兵们忽然停下脚步,在接下领头卫兵的任务后,大部分人兴冲冲闯进火场里,没进去的人苦着脸接着绕墙走。


    灭火这么危险的事情为何要笑?林羿礼找了个院墙的缝隙往里窥看。


    他们从火堆里翻出金子、银子的大有人在,珍贵的书画墨宝被人当做碍手碍脚的垃圾丢进火堆里。


    看来是在抄家,怪不得兴致冲冲。


    可是……这在抄谁家?竟然如此富贵。


    林羿礼的视线沿着院墙直行了一阵后,定在濒临垮塌的大门上。


    ——林府。


    镶了金的硕大二字撞进林羿礼的瞳孔里,震得他瞳仁紧缩成豆粒大小的墨点。


    ……


    “不会是……我家吧?”林羿礼的脸色垮了下去。


    一位夫人擦过林羿礼的身边,骂道:“死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跑到林羿礼那狗东西家里玩火,小心他把你抓去活剥喂狗!”


    小孩捂着耳朵痛叫,被妇人连拖带拽的一同走远。


    林羿礼重新把视线放回匾额上,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烧都烧了,取取暖吧。”林羿礼伸出手贴在砖墙上感受它最后的温度。


    “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一只粗糙的手按在林羿礼的肩膀上,声音沉重。


    林羿礼立刻转身,甩给对方一个嫌恶的冷眼,低眉垂眼抬手赶走肩膀上的脏东西。


    “在说我吗”林羿礼环抱双臂,身体向后倾了倾,率先发难:“你可知我是谁?”


    对方沉着脸,眼睛被火光映得通红,无视林羿礼的话语,强硬发问:“姓甚名甚,是否为金州人士?”


    林羿礼从鼻息里嗤出短促的一声笑。


    把脸蛋收拾干净后,竟无人认出他就是林羿礼。


    也多亏火势够大,空气里弥漫木头的焦香味,完全盖过林羿礼身上乱葬岗的臭气。


    “管你是谁!赶紧的报上名来!小心大爷我的刀剑无眼。”卫兵亮出手里的剑鞘,手背青筋凸起。


    林羿礼冲卫兵勾了勾手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卫兵将信将疑地凑上去。


    “我乃金州城守尉傅大人的——”


    林羿礼抿唇一笑,身体向前倾去,冰冷的手掌搭在卫兵的肩膀上,呵出一口气缓缓道:


    “男宠。”


    卫兵的身体陡然站直,手上握着的刀剑猛地出鞘,发出飒——的急促声音。


    从卫兵结实的身体里迸发出震裂的呵斥声:“傅大人岂是尔等贱民能胡编乱造的?!”


    刀刃上倒映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和抱臂丝毫不惧的林羿礼。


    贱民?


    林羿礼低头冷冷地笑出了声,在傅柏川的脖子上又记了一刀仇。


    林羿礼伸出细长的手指点在冰冷的剑刃上,下一秒他指尖擦去,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短剑被他推开。


    血珠吸引卫兵的目光,滴答一颗落地,没留下任何痕迹。


    林羿礼的视线自下而上,如同上位者的手轻蔑地挑起。


    “你不怕我去吹枕边风吗?”


    卫兵的五官皱成一团,袖口用力地擦过沾血的剑刃,擦——的一声后,利剑归鞘。


    “傅将军的男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卫兵不信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事事都要向你汇报,我如何与傅将军欢好是否也要告诉你详细?”林羿礼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的时候眼睛盯着眼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卫兵的眼神已经从警告转为忌惮,他并不是非常相信林羿礼,可是林羿礼的一言一行又是如此坦荡,而那张脸也的确有做男宠的资本。


    “城郡大人说了,任何可疑人员靠近林府都要压回城郡府,请。”


    卫兵是城郡府的家兵,对于傅柏川究竟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他没有了解,只能把林羿礼当受宠的情人来对待。


    听到“请”字时,林羿礼的脸色才有所好转。


    林羿礼想了想,林府抄家着火,本该由官兵处理,但城郡在此越俎代庖,那么此事定与他拖不了干系。


    此行危险,但林羿礼不得不深入。


    如果等到所有证据都如林府被烧去毁掉,林羿礼此生永无翻身的机会。


    “有轿子吗?”林羿礼问。


    “嗯?”卫兵疑惑。


    林羿礼命令:“抬我。”


    卫兵猛吸一口气,怒意如鲠在喉:“没有这种东西。”


    “那就在这僵着吧。”林羿礼环抱双臂,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神情冷冷高挂。


    “在下身子骨羸弱,今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小心你的脑袋。”


    卫兵最终还是搞来了一台能遮风的轿子,再喊来四五个卫兵一同将轿子里的林羿礼托起。


    “我看你简直是满口谎话!我居然也信了你。”卫兵匪夷所思地自言自语。


    林羿礼隔着轿子的帘子发出得逞的轻笑声:“因为你不敢赌。”


    城郡府。


    府门外点着两盏大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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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门下的人映得橘红。


    卫兵指着轿子上的林羿礼,对苍老的男人大声道:“管家,这人在林府外鬼鬼祟祟,抓到他后自称是傅将军的男宠,我看他就是个骗子!”


    林羿礼撩开轿帘一角,冲旁边站着的卫兵勾了勾手,一只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这才欣然下轿来到管家面前。


    “傅将军有事托我来告知你家主人。”


    管家的视线落在林羿礼身上来回打量,没了剧烈的木头焦香遮掩,林羿礼身上乱葬岗的味道无处遁形。


    管家的眼神逐渐阴了下去,显然是不相信的。


    林羿礼反问:“可是不信?”


    管家没有回答,而是说:“允在下通报一番。”


    林羿礼哼了一声,斜去“退下”的眼神。


    嘎吱——


    管家将城郡府门关上,干得仿若掺了刀子的寒风阻在门外与林羿礼作伴,搅动他垂下的衣摆,向外扯出不小的距离。


    林羿礼的头发被吹得四散,似张牙舞爪的杨柳树成精,林羿礼如何都安抚不好,干脆两手抓住夹在双臂间,低下头的时候也不由得皱起眉头。


    一是在气恼自个下了轿,轿夫竟然一刻不停地跑远了。


    二是在想谎言被拆穿后,该怎样用第二个谎话来圆谎。


    毕竟男宠这样的身份,只能吓唬奴才们,拿来蒙骗官员想来是不可能的。


    管家去了很久,甚至门前两个大红灯笼都有人来填过一轮烛油,给足了林羿礼时间思考。


    门被丫鬟拉开,发出木头的声音。


    “请进。”


    丫鬟低头在前面带路,不见管家的身影。


    卫兵跟在林羿礼身后,脸上的难以置信加重。


    林羿礼自己都很吃惊,如此拙劣的谎话竟然能骗过城郡。


    丫鬟停在书房门口,侧过身子让出路来,恭敬地说:“公子,就是此处。”


    林羿礼推门而入,但下一秒他迈出去的腿立刻又收了回来。


    林羿礼还想以最快速度把门关上,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为时已晚。


    一只粗糙健壮的手臂探出门框,揪住林羿礼的衣领。


    跟在林羿礼身后的奴才们以最快的速度跪下去,低下头毕恭毕敬地称呼:“守尉大人。”


    林羿礼垂眸扫了一眼衣领上血脉凸起交错的麦色手背,很快换了张模样,挂上皮笑肉不笑的讨好表情。


    林羿礼刻意地睁圆了眼睛,水汪汪地注视傅柏川:“将军,今晚夜色好美。”


    说话间,冰冷苍白的双手叠放在傅柏川的手上,轻盈地裹住掌中炽热。


    傅柏川丝毫不怜惜,一把将他拽进书房里。


    不等林羿礼作反应,只听得一声短促的呼叫,下一刻便摔在地上。


    林羿礼拧眉,但这一刻他无暇顾及伤痛,低着头脑袋快速地运转。


    刹那间,傅柏川腰间的佩剑利刃出鞘,剑刃搭在林羿礼的下巴上向上一挑,强迫林羿礼抬头参与这场强迫性的对视。


    傅柏川的又震了下剑尖,离喉结的位置更进一步。


    随即也让林羿礼的身体发出危险地短促呼吸。


    傅柏川意味悠长望着林羿礼。


    “这么看来,你就是我的男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