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作品:《权臣沦落万人嫌后

    不等林羿礼反应,尖锐的一头笔直地捅进他的喉咙深处,他清楚地感觉他的颈骨、他的皮肉全都被这份阴冷撕开入侵。


    “既然得不到你的人,那就强行得到你的身体,哪怕是具尸体。”


    林羿礼吃痛地紧皱眉眼。


    他知道人从活着到死去是个什么样的过程,又是怎么样的一番体验。


    先是极度的痛苦迅速蔓延全身,待到身体承受到极端的时候,忽然浑身变轻松,仿佛身上伤口不复存在。


    困意犹如潮水,从他逐渐脱力的眼皮开始,迅速向身体四肢蔓延,微秒秒的时间里,那股困意便占据他所有的情绪。


    他不会觉得痛,也不会恨,不会怨,不会感到伤心难过。


    只是觉得困,觉得自己要开始休息了。


    在眼睛闭上后,便只剩稀薄的听力还在提醒已经失去意识的他,告诉他仍未完全死去。


    最后阶段便是浑身的体温极具下降,感觉到失温。


    不过这一次林羿礼没有感觉到,因为他的身体早就冷得毫无温度,难以作为判断。


    所以林羿礼也不好确认自己此刻到底处于活还死。


    他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轰得一声,是门扉被人强行撬开的声音。


    然后是傅柏川那沉重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像一尊沉重的石像,脚步慢且重,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你——!”傅柏川的声音猛地震了出来,比他的脚步还要用力,听得林羿礼只觉耳朵都在发痛。


    严骁的声音夹枪带棒地冷哼出来:“我?如果不是大人求我,你早就死了。”


    没有求。


    林羿礼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反驳。


    他只是发誓不会赦免傅柏川,然后次日就将这个誓言打破。


    阿雁急急忙忙的轻巧脚步声也踩响。


    “主子?!主子您怎样了?”


    阿雁的声音很大,就像在耳边喊出来似的。


    林羿礼想不明白她哪来的勇气越过傅柏川和严骁,竟然直接跑到他身边来了。


    严骁呛声道:“还能怎么样?死了。”


    林羿礼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人扯走,而后变成一个强硬的拥抱,死死的箍在臂弯里。


    应是严骁的臂弯。


    他比傅柏川精瘦一些,臂弯与胸膛不如傅柏川那般柔软。


    “嘶——”


    臂弯的主人忽然发出忌惮的吸气声。


    一道冷冷的风快速地刮过林羿礼的脸颊,一线冷气锐利无比,哪怕只是擦过,也将他鬓发削下不少,掉在脸上痒得人脸颊发酸。


    想来是傅柏川出剑了。


    严骁斥责他:“你不怕伤到他吗?”


    “总比你抢他回去亵渎尸首要好。”


    林羿礼又听到了不少的脚步声,想来是傅柏川的人手全部赶到。


    踢踢踏踏,整齐划一,震撼的让人以为是飓风刮落山石,在地上砸出的憾地声。


    脚步声停下,呲——地一声,剑刃出鞘。


    “放下他!”


    傅柏川的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失控感,颤抖着,发怒着,几乎是咆哮着的命令口吻。


    林羿礼想看他此刻是何模样,他尝试着眨了眨眼,意外的发现他竟然真的能够睁开眼睛。


    当他低头看去时,那把剪刀掉在他的小腹上。


    他用手摸了摸喉咙处的伤口,没有血液,只有一块凹下的细长伤口,那是剪刀插进去的创口。


    被断喉。


    却能睁眼,也能自由行动。


    林羿礼断定自己再一次没有成功死去


    严骁和傅柏川却因为互相对峙僵持,全然没有注意到林羿礼身上的细小动作,包括睁开的眼睛。


    严骁视线快速地环绕一圈,他在挑这群人里最薄弱的部分打算突破。


    傅柏川再一次咬牙强调:“放下他。”


    严骁的视线停下,有一处的士兵显然比其他地方的更加疲惫,身上还带着不久前在刑场上惹上的伤口,拿着剑的手甚至有些不稳。


    林羿礼自然也发现了。


    倘若真的让严骁带自己走了,那以后的日子便是如坠冰窟,如堕地狱。


    严骁似乎是看着傅柏川这张脸他越想越气,警惕的目光短暂停顿,屏着呼吸,气得咬牙恶道:“你根本就配不上他,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林羿礼抓准这一时机,忽然从严骁怀里挣扎跃起,手里的剪刀化作伤人的利刃,猛地砸进严骁的手臂上。


    而傅柏川也在同一时间,默契地冲上前去,指挥所有的侍卫一同涌上前去。


    严骁失神了一瞬,震惊地猛吸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狂吼道:“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傅柏川奔在最前方,就在严骁手臂受伤,林羿礼挣扎的瞬间,他的剑直截了当的贯穿严骁的腹部。


    严骁的脸骤然因为剧烈的痛苦扭曲在一起,他低下头瞪着插进腹部的长剑,瞳孔里如同巨石坠进水面般惊起剧烈的波澜。


    严骁的声音呜咽:“没有人比我更在意你,没有人——”


    顾不上再把刀从严骁身上抽出来,但傅柏川还是义无反顾地先去接住跌落的林羿礼。


    尽管知道严骁此人也许会趁机逃走,他还是紧抱着林羿礼往后退去,以免林羿礼再受第二次伤害。


    等到傅柏川把林羿礼放回人群后方再赶到的时候,严骁此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同他踩过的地方都不见脚印,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林羿礼被平放在床榻上,紧闭着眼睛,身体极度的苍白,仿佛他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血液。


    更加令人感叹的是——林羿礼的脖子呈现出极其怪异的扭曲。那是活人绝对不可能有的扭曲程度,颈骨与头颅全然被切断连接。


    傅柏川的侍卫见状,皆收刀低头默哀,同时无声地退出房间。


    阿雁第一反应是上前查看林羿礼的情况,却被几个侍卫架起,强迫地带走。


    那是傅柏川的旨意。


    屋子里的人一眨眼间便走得干干净净,只剩傅柏川与林羿礼二人。


    傅柏川站在床边把林羿礼的惨状尽收眼底,他不忍去看,偏过头去深呼吸好几回,才咬着牙强行把视线挪到林羿礼身上。


    傅柏川的双手托住林羿礼的头,好几次都因为他的手过于颤抖,以至于久久无法将林羿礼的头与脖子对准摆好。


    他深呼吸,再深呼吸,再呼吸。


    最终决定屏住呼吸。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傅柏川说着,声音哽咽。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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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手向下移去,将林羿礼的身体四肢顺直。


    他让林羿礼的尸身看起来有人样,不至于那般扭曲。


    傅柏川紧攥出林羿礼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再吻一吻,久久不肯放下。


    他向林羿礼道歉,一声声的抱歉随着吻一同落下。


    再多余的话傅柏川没有说,他在此刻心口只余对林羿礼无限的愧疚。


    他杀过林羿礼一次。


    而林羿礼的第二条命,却依旧为他而死。


    此时此刻,谈不上对林羿礼的喜爱不舍,只有浓浓的愧疚悔恨。


    负面的阴郁情绪灌满全身,傅柏川的身体僵硬缓慢,体温也趋近冰冷。


    一滴温热的泪垂打在林羿礼的眼皮上。


    “嗯?”


    声音从林羿礼的喉咙里发出。


    傅柏川猛地支起身子,激动地注视林羿礼。


    下一秒,傅柏川对上了林羿礼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睛注满红血色,有疲惫,有浑浊,不似活人的眼睛,死气沉沉。


    林羿礼闭着眼睛揉了揉酸胀的眼皮,睁开眼后眼球装在眼眶里灵活地转了一圈。


    “我没死。”


    林羿礼双手放在脖子上,细细的摸了摸。


    断了,而且皮肤上破开一条细小的洞口。


    “的确没有。”


    林羿礼歪了头,脑袋咔哒一下向一侧搭在肩膀上,林羿礼双手抚稳按回颈骨上。


    林羿礼意外地微微笑,冲傅柏川眨了眨眼睛,笑道:“又哭了。”


    傅柏川双手一把将林羿礼拢进怀里,紧紧地攥在怀里,恨不得把林羿礼背后的骨头搂断般,久久不舍松开。


    “你啊……你啊……”傅柏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感慨着林羿礼的福大命大。


    林羿礼由着他抱着,不催促他松开。


    “为何来的如此及时呢?”


    “来晚了。”傅柏川摇头否认,脑袋上硬茬的头发擦得林羿礼脸痛。


    “再来早一点,你不必受这痛苦。”


    “习惯了。”


    想到习惯了死这件事,林羿礼忽然心里萌生出一个巨大的计划。


    他拍着傅柏川肩膀叫他松开,转身拿出那把还沾着他皮肉骨血碎屑的剪刀交到傅柏川手里,尖锐的那头对准他自己。


    “你知道严骁杀人的手法。”


    林羿礼指着自己喉咙上细小的洞口。


    “这里,直接插进去,尽力做到一模一样。”


    傅柏川疑惑,且剪刀藏到背后去。


    “杀了我。”


    傅柏川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会从林羿礼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我的尸体会有大用。”


    “我下不去手。”傅柏川实话实说。


    林羿礼领着傅柏川的手,将那剪刀最锐利的一角对准自己喉咙的正中心。


    林羿礼的手托起傅柏川的下巴,引着对方的视线时时刻刻落在自己脸上。


    他同傅柏川说出自己的计划,这一次毫无隐瞒。


    不过傅柏川听完后,面色铁青,甚至连呼吸都凝滞了。


    “你疯了吗?倘若……”


    林羿礼的手按在傅柏川的嘴上,摇头示意不要再说。


    “你相信我,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