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认错

作品:《醉里挑灯看美人

    段镜也不逃避,迈步走出,脊背挺得笔直,眼神坚毅,还带着挑衅,他扬了扬下颚,看着那个老妇人和青年,傲然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跪天跪地跪双亲,凭什么要向他们下跪。”


    更何况,还是外室和外室子。


    “老爷,你也看见了,妾身只是想来讨个公道,奈何二公子实在看不上我们孤儿寡母,这公道不要也罢。”


    韩三娘说得泫然欲泣,委曲求全的模样,令金万财是又心疼又生气。


    段镜是自己的嫡外孙,金梓矜虽是自己的亲孙子,但到底也是外室子。


    金万财实在为难,只能一味沉着脸看向自己的长女金潇。


    段镜不欲让母亲为难,他快走几步,来到前厅,金瑞祥见状,与韩三娘对视一眼,同样上前一步抱着怀里的金梓矜面对众人撩开了衣襟。


    只见孩子身上有许多青青紫紫,一看就是被人虐打过。


    “爹,这孩子可是你看着长大的,平日里丫鬟嬷嬷也是照顾有加,我和内人生怕磕着碰着了,却不想今日却被淮允外甥打成这样,他还未满三岁啊,爹,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段镜挑了挑眉,颇为意外的看了眼金瑞祥和韩三娘,他没想到这二人会这么狠,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舍得下如此重手,就为了给他泼脏水。


    金万财在看见金梓矜那身伤后,终是忍不住狠狠一拍桌案,怒吼出声:“兰茹,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


    金潇铁青着脸,挽着母亲魏蓉衣袖的手却是不自觉紧了紧,魏蓉察觉到女儿的难堪,轻拍了拍金潇的手,冲她莞尔笑道:“放心,为娘相信,淮允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金潇不想让母亲担忧,只能僵硬的勾起唇角,强颜欢笑道:“淮允他虽然性子急躁了些,但他不是没有分寸的人,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段时也走进前厅,掷地有声的说道:“娘,淮允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孩儿相信他。”


    金万财指着金梓矜身上的伤,斥问段时:“那你说,这些伤又是如何来的,混账小子,莫非你也要包庇他。”


    金潇唰的一声直接站起身来:“爹,你为了个外室,不分青红皂白,只凭着这两人的片面之词就定了淮允的罪,女儿不认。”


    年仅两岁多的金梓矜被突然站起身来的金潇吓了一大跳,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他边哭边抽噎着,小手还对准了段镜的方向,口齿含糊的哭道:“他打…打…痛痛,要…呼呼。”


    这下,段镜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韩三娘趁此机会,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玉玦,上面赫然雕刻着一个镜字。


    “敢问,这应当是二公子身上的东西吧。”


    那是…


    段镜面色一沉,那是自己的贴身玉玦,莫非,是在梧桐树上时不小心被勾掉了,然后被院里的丫鬟嬷嬷捡到,从而给了他们栽赃自己的机会。


    看着那玉玦,金潇目光一抖,随即抢在金万财之前对段镜怒喝出声:“逆子,你给我跪下。”


    段镜一瞬间白了脸,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母亲,眼底带着受伤的情绪,似是想质问母亲为何不信他。


    “我让你跪下。”


    金潇别过脸去,她咬了咬牙,忍着心疼对段镜发狠话:“今日,你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证据都摆在了面前,她就算有心想要偏袒,往后也会落人口舌。


    段镜眼眶发红,咬紧了下唇,他倔强着不吭一声,依旧不肯下跪,但面对着母亲痛心疾首的脸,最后也不得不妥协,随后双膝微微一颤,直直跪了下去。


    他很快垂下头去,语气艰涩,闷声道:“对不起。”


    韩三娘冷笑一声,并不接受他的道歉,反而对金瑞祥使了个眼色。


    金瑞祥心领神会的冷哼一声道:“一声对不起,就能抵消我儿身上所受的伤吗?”


    金潇目光也渐渐冷了下去,很快咬牙质问他:“那你还想怎样。”


    金万财:“兰茹,这是你儿子干的好事,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吧。”


    魏蓉见状,重重拍了拍桌案,她冷着脸由丫鬟搀扶着自己起身,然后缓步走到韩三娘的跟前。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眸中带着不屑,随即扬起下颚,嘲讽道:“既然是养在别院的外室,见了我这个当家主母,怎么,连行礼都不知道怎么做吗?还是说,你想骑到我的头上来作威作福了。”


    韩三娘狠得咬牙,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打碎了一口银牙和血吞,她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妹妹给姐姐请安了。”


    魏蓉立马打断她:“别,你还没进我金家的大门,自然还不是老爷的妾室,我可受不住你这大礼。”


    她说着,由丫鬟搀扶着走了回去,路过金万财跟前时,见着他难看的脸色,不禁嗤笑道:“她也跟着你三十年了,老爷,你倒是瞒得挺好,不过三十年都不曾给人一个名分,看来老爷对她也不怎么上心啊。”


    金万财难看的脸色微微僵硬,他心虚的别过脸去,不敢去看魏蓉失望的眼。


    “娘,您快坐好。”金潇立马上前扶着魏蓉坐下,随即转身冲下人吩咐道:“去拿家法来。”


    那下人得了命令很快下去请家法来了。


    那是一根戒尺,质地特殊,抽在人身上除了痛,几乎不留痕迹。


    段镜咬着牙默默忍受着,他疼得额上冷汗涔涔,面色苍白如纸,一声声闷声响彻了前厅,金潇足足打了二十戒尺才停下。


    她一打完,就将戒尺扔给了下人,继而抬首冷冷看向金瑞祥和韩三娘:“不知这样,可否满意了。”


    韩三娘撇撇嘴,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就这样算了吧。”


    金潇闻言,冷笑回道:“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今日,正好你们都在,我也把话撂在这儿了。”


    “有我金潇在一日,便不会同意你们母子进金家祠堂,除非我与金家断绝关系,否则,你们休想踏进我金家半步!”


    “金兰茹,你是成心来同你爹作对的吗!”


    金万财瞪大了眼,气不打一处来。


    见此情形,段镜眨眨眼,冷汗自眼捷滑落,一时之间,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淮允,快起来!”


    段时忙上前将他搀扶起身,随即在他耳边迅速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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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为你讨公道呢,她肯定是信你的。”


    “…兄长,我没有打过他…我真的~只是捉弄了他一下。”


    他虽然想要找人麻烦,但那也只是个两三岁大的孩子,顶多给人吓哭而已。


    “你的玉玦掉在那儿被他们捡到了,今天这个哑巴亏,你是吃定了。”


    段时岂会看不明白,他们就是来立下马威的,想要趁此机会认祖归宗。


    “淮允哥哥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什么要打他。”


    容瑃厌哒哒哒的自回廊上小跑了过来。


    他和容秀寄宿在金家,本不该来前厅的,但他迟迟等不回段镜,却听下人说,段镜在前厅受罚,他担忧之际,只得跑来前厅看看。


    见着段镜跪在前厅,疼得冷汗淋漓,容瑃厌一瞬间泪如雨下,哭出声来:“你们不要打淮允哥哥,淮允哥哥没有错。”


    “快把容小公子抱回赏春阁。”


    金潇很快叫来下人,让其将人抱走。


    可是容瑃厌死活也不肯跟着下人回赏春阁,只一味的哭喊着,替段镜求情。


    最后下人实在没了办法,只得死死捂着容瑃厌的小嘴,劝他先安静下来,看看情况。


    气氛陡然变得凝重,金潇索性破罐子破摔,借着此次机会将话都摊开来说,韩三娘和金瑞祥又何尝不是借着这个机会去逼金万财。


    金万财头疼至极,实在拿不定主意。


    深知他是个优柔寡断之人,魏蓉也只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干脆让丫鬟搀着她回满庭芳,不再管这些事。


    金万财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也罢,兰茹,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进金家祠堂一事,往后便不再提了,丁管家,你先把他们母子送回去吧。”


    丁伟应了声,上前准备去扶韩三娘,却被她直接推开了。


    “不必了。”


    韩三娘谢绝了丁伟的搀扶,只是失望看着金万财,冷声道:“金万财,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一点胆量都没有,我对你太失望了,瑞祥,我们走。”


    金瑞祥深深的看了一眼金万财,很快跟着韩三娘离开了金府,在路过段镜身侧时,他顿了顿,踌躇半晌,还是低声对段镜说了一声:“抱歉了。”


    怀里的金梓矜可怜巴巴的看了眼段镜,有些胆怯的缩了缩小脑袋,眼角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段镜没什么反应,忍着疼痛立在原地,对他的致歉置若罔闻。


    待人都走光了,金万财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也没有心思用膳,直接去满庭芳找魏蓉了。


    一场闹剧就这么散了场,金潇有些心疼的上前紧紧抱着段镜,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但却令段镜疼得嘶了一声。


    “淮允,是娘下手太重,打疼了你吧。”


    金潇说着,眼眶瞬间红了,她颤抖着手想要去摸段镜的后背,但又怕触及到他的伤,只得又收了回去。


    冷静下来的段镜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他垂首直接认错道:“没事的娘,是孩儿太过顽劣,你打我是应该的。”


    “再过几天,我们就回豫州吧。”金潇沉声说罢,眼里带着深深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