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知道?


    你都写在脸上了,我又不瞎。


    萧怀瑾这样想完,在奏折上,落下最后一笔,后散漫地起身,朝温柔走近。


    一步,两步,距离越来越近。


    温柔不由得摸了摸袖中的小刀,好不容易沉淀心绪,她镇定地端起了那杯酒。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臣妾本打算您处理完奏折,让您睡前安眠用。”


    “安眠。”萧怀瑾淡淡重复这两个字,笑容愈加讽刺。


    温柔咬紧了唇,暗骂自己,什么破理由,这时候提什么安眠。


    和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


    她的手轻颤了一下可,下一瞬却被扶住。


    萧怀瑾稳稳地接住了那杯酒,在温柔意想不到时,凝着她的眼睛,顺着她的手,一饮而尽。


    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温柔的手上,凉得和白玉酒杯一个温度。


    她松开手,萧怀瑾矜贵得很,即刻也松开了手。


    碎玉落在地板上发出脆响,残酒滴在她的脚边。


    温柔倒退两步避开。


    抬眼就听一句:“你想跑到哪里去?”


    冷淡的语气,咄咄逼人。


    此情此景,温柔便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她认为萧怀瑾一定早做了打算,才这样有恃无恐地喝下了酒。


    温柔本来还在算迷药多久能发作,现在却心里一片悲戚,自己就像飞不出去的鸟,总也闯不出笼中的天地。


    温柔冷冷一笑:“没有你的任何地方,都可以。”


    她故意激怒萧怀瑾,捏紧了袖口的刀,预备他下令时,便最后一击。


    可他坐的位置离得远,温柔还要上前两步才能碰到他。


    眼神一晃,萧怀瑾就看懂了温柔的意思。


    他俯身靠近,吓得温柔往后一缩,可他却更近一步,勾起她的下颔,低头吻住了她。


    温柔拔刀的手,被他按着,缠绵细密的吻,随之袭来。


    他用唇含住温柔的唇瓣,用比他们平日厮磨还足的耐心,手穿过温柔的发丝,抚着她,与她深吻。


    此刻静悄悄地,流水声都格外清晰。


    一如温柔推开他胸膛得动作,那样用力。


    他终究移开了唇,摸了摸她的脸。


    温柔怒极:“要杀要剐随你。”


    说完她还擦了擦嘴,啐了一口,很是嫌弃的模样。


    这让萧怀瑾看地难受,心都揪成了一团。


    他也不是不放她走。


    萧怀瑾叹了口气:“何必如此心急。”


    他早已做了准备,束手就擒。


    可温柔听到这句,却以为他是在说马上就要杀她。


    至此,她再无犹豫,寒光划过时,萧怀瑾发出一声闷哼。


    温柔的眼神冰冷又无畏,她想拔了刀往外跑,宁死也不想在船上。


    即便随波而走,在水里,也能飘向远方。


    不曾想,萧怀瑾死死拉着她。


    这样留她一步,刀便渐深一步。


    温柔看着他小腹上的刀,没入他的肉里,问他:“你疯了吗,还不松手,用你的命和我同归于尽,就这么值得吗?”


    萧怀瑾不松手,他疼得吸了口气,问她:“为什么?”


    温柔皱眉:“什么为什么?”


    “萧怀瑾断断续续,语调再无平时的嚣张轻慢:“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一门心思要跑,我对你不好吗?”


    温柔迎上他不解的眼,一字一句,吐露心声。


    “你对我算是好吗?”


    “把我当宠物一样打扮宠爱。”


    “利用我争斗,把我拉进漩涡里。”


    “随意试探我,威胁我。”


    “甚至,我的存在都可能只是为了你,这公平吗,又凭什么?”


    “萧怀瑾,你觉得这一切算是好吗?”


    “如果好,那我这样对你,你开心吗?”


    闻言,萧怀瑾轻轻地笑了,还带着肆意和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