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沈春归(三)

作品:《青山客

    周慎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楚杨婶,就见她已经匆匆离开了,于是一脸迷茫地看向柳忆南。


    “中午去哪啊?”


    柳忆南把腰带紧了紧,将怀中的匕首放好,确认一遍看不出来任何痕迹后,回答着周慎的问题。


    “带你去吃席,让少女们相看相看。”


    听到柳忆南这样说,沈春归‘噗’的一声笑出声来。柳忆南这样的回答,瞬间让周慎清醒了,眼中的睡意瞬间褪去,不可置信地看向柳忆南。


    “为什么这么突然,况且我...”


    周慎这样支支吾吾,柳忆南起了想打趣他的念头,故作高深。


    “怎么,嫌弃这儿的女子门第不好,配不上你?”


    周慎连忙摆手,急到耳朵都变得红彤彤的,着急地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是柳忆南却没给他辩解的机会。


    “难不成是你已经有了心上人?”


    原本还激烈反抗的周慎哑了火,又变得支支吾吾起来,手臂环胸,状若无事般地东瞅瞅,西看看。既没有反驳,也没有点头,但是在朝阳中渐渐泛起珊瑚色的耳尖出卖了他。


    这样的反应让柳忆南瞬间睁大了眼,经过这么几天的相处,她早就把周慎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就像是在江南时,养大的那一群小屁孩一样。


    见他欲说还休的模样,想必心中应该是有了意中人,瞬间好奇心熊熊燃烧,靠近了周慎,八卦的模样像极了刚才看着她的杨婶。


    “还真有意中人?出来这么几天,见你还像个情窦未开的,没想到竟然藏得这么深,看来晌午这顿饭你是去吃不成了。”


    沈春归也将周慎的反应看在眼底,在周慎的目光第三次暗暗投向柳忆南,也忍不住搭腔。


    “原来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在京城的宴会上,各种被说娃娃亲,现在长大了那还了得。既然有了意中人,便不要再去沾花惹草了,中午就留在这里,厨房还有剩下的卖饼凑活凑活。”


    沈春归像是兄长一般,一手提起热好的茶水,一手拍了拍周慎的肩膀。原本看起来如沐春风的笑容,怎么现在看起来多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


    周慎闻着茶壶中飘出的一阵清香,却让他的喉咙愈发的干涩,他发现自己面对柳忆南的突然靠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再次张口时,深秋的空气突然涌入时,带着清凉的刺痛,却也让他更加清醒了些。


    柳忆南见周慎不像作假的模样,于是认真思考了片刻,扬了扬下巴,示意周慎进屋说话。


    柳忆南所有的反应,周慎尽数收在眼底,有讶异有好奇,却唯独没有那种难言的情绪。


    听说书的说,书中少女见到自己的意中人,心中却另有他人,定然是伤心的,再不济也是落寞的。虽然他也没见过那是种什么情绪,但一定不是柳忆南这样的。


    但是却能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了上来,心尖好像被一种酸涩所笼罩。或许,这就是书中说的那种情绪。


    他乖乖地跟着柳忆南走进屋子里,坐在她的旁边,接过沈春归递来的茶水,心不在焉地一口一口抿着。


    深秋的微风里,他的目光像是枝头摇摇欲坠的落叶,不自觉地又将视线放在了柳忆南身上。她脸颊一侧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甚至没有留下疤痕。


    她与沈春归说话时,眉眼弯起地弧度,落在他心里,就像是从崔娘子家出来,咬开杏子时那翅尖满开的酸涩,似乎想起来都还能酸到骨子里。


    柳忆南视线慕然扫过来,他慌忙垂下眼睑,任由垂落的鬓发割裂视线,但终究还是迟了半分,那泓秋水般的眸光同他的视线交错,让他感觉像是被抓到做坏事。


    “你听到我刚才说的了吗?怎么心不在焉的,看来我们得抓点紧了,被这么一提,都开始有相思病了。”


    柳忆南笑着打趣道,见周慎回神,便又给他说了一遍她刚才设想的办法。


    “既然能有个正当的缘由在村里转,那就出这个院子。否则在这里待再久,也不会对暗中的人了解半分,只要他们动起来,我便有把握,洞晓他们的身手。”


    随后柳忆南便将视线再次放到周慎身上,语重心长说着。


    “以你的样貌,若是去了喜宴,定然会有人围上来说亲。既然你心中有人,便不要去了,去了也是徒增麻烦。”


    周慎看着柳忆南不似作假的神色,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沈春归。见他含笑点头,一副‘看我做什么,我也想带你去,但是你不行啊’,看着就让人不爽。


    周慎咬了咬牙,“我也要去,为什么你们能去吃好的,我就要吃麦子饼。”


    他没有再提‘心上人’的事,而是表明自己是想去吃席,不是有了心上人还想去沾花惹草。要是被柳忆南误会,他恐怕会悔恨地以头抢地尔了。


    沈春归笑而不语,柳忆南看着周慎耍小脾气,指尖敲击着桌面,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甚至另一只手还摸索着下巴。


    看着柳忆南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像是敲在他的心上,顿时感觉像是在等待宣判结果。但又反应过来,他想去吃席又没什么毛病,为什么不能去。


    没想到他还没据理力争,柳忆南就一拍桌面,一脸为难的神色。


    “那就只能让你牺牲一下色相了。”


    随即又补了一句,“也和你未来的夫人先说声抱歉,也是不得已之举。”


    见周慎没反应过来,沈春归在一旁笑着搭腔,没让话掉在地上。


    “哦?从何说起?”


    柳忆南恢复了以往的神情,“既然要观察,敌暗我明,若是没有掩体,怕是难以掩盖我的视线。”


    说着顿了一下,似乎也觉得自己想的并不是一个周全的法子,但是为了能早些将匣子带回去,只能出此下策了。


    “等到了喜宴,人多眼杂,若有夫人上来说亲,届时在你周围定会围上一些人,正好有利于观察。”


    柳忆南和周慎踏进这个村庄,遇到沈春归并能够住进这院子,就表明了二人与沈春归的关系必定非同一般。


    而一个被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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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的罪臣之子,若是友人,拜访也不可能过去这么多年才来。这样,便会很轻易与匣子联想起来,那么他们两个一定会是被观察的重点。


    即使到了那种人多的地方,免不了会被盯上,但是有了周围围着的人群掩去视线,也能让柳忆南更好地观察四周。


    当然,前提是杨婶的院子不是高墙。


    “西山庄的院落都不像京城,多是些低矮的院墙。这么多年,我也不知晓他们究竟是以什么身份隐藏,但应该不是混在村民中。”,听到柳忆南是这样计划的,沈春归补充道。


    西山庄并不是一个大的村庄,村里的人都是彼此相熟了,除了他这么一个外人,其他的都是祖祖辈辈就在此扎根的。


    如果多来外来人士,在村庄中并不好隐藏,除非是从西山庄出去,恰好又是对方的手下。


    柳忆南凝眉,面色微沉,沈春归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若对方不是潜伏在村民中,就单纯地日夜看守在周围,连柳忆南都发现不了,他能有这么高的洞察力?


    虽然存疑,但是柳忆南也不能完全否定,沈春归意识不到周围的视线。毕竟,若是一个长久身居高位的人,必然能感受带有人观察,而沈春归又被誉为‘神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难不成自己最近没过几招,功力有所下降?她怎么就什么都没感觉到,甚至一点危险的气息都感觉不到。


    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沈春归在骗她,但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拖延时间,不将匣子交给她,对他来说能有什么好处?


    柳忆南暂且将这些抛掷脑后,有些事想得太复杂,反而会畏手畏脚,无从下手,不如就先按沈春归说的,先走一步祺探探究竟。


    不知道沈春归有没有看出来什么,但他见柳忆南没再作声,便也不再讲话,只剩下周慎听到柳忆南的计划,在思考着可行性。


    “可是按理来说,说亲肯定是有长辈在的,我只身一人,如何能应对?”


    周慎还想挣扎一下,虽然知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在柳忆南的面前与别的女子相看,他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


    “这有什么,你们两个是一起来到西山庄的,你唤她一声阿姐,没人会怀疑。”


    沈春归慢悠悠地说道,说着还站起身去整了整屋檐上挂着的纸张,摸着干了就收起来。


    柳忆南又再一次将视线放在这些字画上,这些纸张都不是常见的材质,看样子应该是最便宜的纸张,以前师父为了教她识字,但是又没钱买纸,就会去买这样的纸。


    这种泛黄的纸页,即使便宜,这么长也要不少钱。看沈春归的衣衫应当是穿了许久,屋子的十分朴素,甚至比柳忆南当时住的还要简单,除了张床,就是写字的桌子,再有的就是三人坐的这张缺角短腿的桌子了。


    不愧是读书人,即使住了‘茅草屋’。也要用钱来买纸写字。


    被忽略了的周慎坐在凳子上,转着茶盏百般聊赖,心里暗暗控诉着柳忆南,竟然会让自己去同别的女子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