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天经地义..

作品:《侯府表妹攀高枝失败后

    夜幕降临,星子闪烁。


    洛瑜这是第三回来刑部。早已过了下值的时辰,衙内仍旧灯火通明。她熟门熟路地走到奉天司后院,荀青没敢跟着进来。


    檐下悬着两盖灯笼,朦胧的光影照见后院 览无遗,是个方正、冷清的院子。她沿着石阶走向唯 亮灯的间单屋,阶下盆盎中种着几株剪红罗,根茎枯黄萎顿,叶儿有拉低垂,显然是许久无人照看。她一颗心七上八下,步子也走得急,药箱跟着前后晃来晃去。房门紧闭,她一把推开,将要脱口的“夫君”被里头一道冷峻的声音抢了先。


    “出去!”听这声儿倒是中气十


    洛瑜反手阖上门,轻轻一嗅,并未闻到血腥味,当下更着急了,他莫不是受的内伤?


    这是一间净室,并不宽敞,简洁朴素,用漆木屏风简单隔开来,氤氲的水汽自里头飘散,空气里湿漉漉的。洛瑜心下一紧,还未见着人,便先开口叮嘱:“伤口不可沾水——”说话间,紧忙绕过屏风往里走,正与祁凛彻回头看过来的视线撞上。


    两人皆是一惊。


    祁凛彻措手不及,整个身子还泡在浴桶内,没料到来人是她,愕然问道:“你怎么来…….”话音戛然而止,立即明白定是荀青那头说漏了嘴。


    洛瑜疾步上前一把捞起他垂在水下的手臂,搭指在他手腕就要切脉,他迅速抽回手,身子跟着往下矮了两寸,水漫到下颌尖,咕噜咕噜漾开圈。他拧着眉问她:“夫人这是做甚?”他一副别别扭扭的模样,洛瑜却以为他是讳疾忌医,面上焦急更甚,“你受伤了!怎么瞒着我!快让我瞧瞧——”


    祁凛彻不解:“谁说我受伤了?”四目相对,突然安静了一瞬。


    洛瑜傻眼,“…啊?”


    她终于觉出不对劲来,觑着眼往水面下瞟去,肌理健硕的胸膛,结实有力的长腿,以及那物……总之无一处有受伤的痕迹。忽然水波一动,她着急忙慌地背过身去,眼角一抽一抽,耳朵顿时臊红了。


    委实关心则乱。


    荀青半遮半掩不肯说实话,导致她先入为主,以为他受了极为严重的伤,不愿让她担忧,这才没有回府去。她从熙止院着急赶到奉天司,谁知道他竟是……


    “那夫君怎么偷偷摸摸来此沐浴?”


    看她这一系列反应,祁凛彻立即恍然过来,她这是生了误会。只是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这用词听着怪怪的,他反问:“何为偷摸?”


    “夫君既回了京,为何不在府里沐浴。”还害得她担惊受怕了一路。


    祁凛彻自是恨不能生出双翼立马回府见她,但冒雨疾驰,甚为狼狈,加之身上几日没拾掇,他道:“你上次……不是嫌我臭臭的吗?”


    听这语气,还颇有股小媳妇的委屈。经他一提,洛瑜脑中霎时回想起来,卫老夫人过寿前一晚他匆匆赶回,她搂抱着他时,的确说了这么一句话。所以他这是特地绕道来奉天司,准备先洗干净身子再回府去?傻子。


    洛瑜一时哭笑不得,回过头去开口解释:“我没…….”


    视线就这么避无可避地撞上一具还在往下滴水的胸膛,把她利下的话悉数堵在了喉咙里,他竟是直接站了起来,浑身温淹淹的,不对,他何时站起来的,她怎么一点儿呼啦啦的水声也不曾听见?!洛瑜登时羞得眼睛都没地儿搁,不经意一扫,看到口口隐隐有抬头的迹象……


    “来都来了,做甚又走。”背后伸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扣住转身要跑的她。


    她本能地想抽回手,却不慎打到口口。洛瑜整张脸都烧红了:“.….”


    药箱哐嘟一声滚落在地上,她也顾不及去捡,祁凛彻把她拉到身前,嗓音低沉撩人:“夫人不检查一番么,看我洗得可干净。”


    两人隔着浴桶,潮湿的水雾弥漫周身,洛瑜仿佛置身在蒸笼里,全身发热。他微微俯下身来,漆眸定定地望着她,眼神如一团火,快要将蒸笼烧穿。水流顺着壁垒分明的肌理线条一路蜿蜒向下。


    “干净…….”


    她飞快收回视线,再这么肆无忌惮看下去,她明日恐怕是要长针眼了,于是又憋出一句:“快……快些穿好衣裳,担心着凉。”


    祁凛彻等了半晌,得来这么清汤寡水的一句,一时竟被气笑了,好歹自己可是换了三次水,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搓洗了好几遍,把胡茬清理个干干净净,还特意熏了香…但妻子显然没在意,羞得满脸通红都不敢直视他。


    他叹口气,长腿一迈,跨出浴桶,一面顾忌着不弄湿她的衣裳,一面拿过搭在屏风上的巾子飞速擦净身。


    洛瑜默默弯腰拾起地上的药箱,挎在后背,眼观鼻鼻观心地挪动步子往外走,身后传来祁凛彻一声轻笑,她听得分明,略顿了顿,忽然反应过来,她跑什么?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又不是在偷情,她这般畏畏缩缩干嘛!就算馋他的身子,那也是天经地义……


    下一瞬,她整个人天旋地转。


    "嗳__


    祁凛彻一双大手轻松打横抱起她,她本能地环住他脖颈,急声道:“药箱——“药箱再次骨碌碌落地,祁凛彻无奈,只好将她调转个身,单手抱住她,另只手捞起地上的药箱,打开门朝外走。


    他赤/着精壮的上半身,肩头随意披-件外袍,夜风习习,他身上好间的、清新干净的气息拂至洛瑜鼻尖,他单手托着她臂部,手心灼热,像是一块炭火。洛瑜身子坠空,双胆只得牢牢夹住他劲度的腰身,攀住他宽阔有力的臂膀,他身上无处不昭显着蓬勃爆发的力量。


    到了外头,她小声道:“夫君怎的不把衣裳穿上,我可以自己走,仔细叫人撞见了,不妥.….”祁凛彻:“除了你,没人敢闯进来。”


    祁凛彻大踏步走着,忽然顿,把药箱挎在肩头,空出手来,轻轻捏住她下颌,将人转过来,看见娇嫩的唇上隐隐渗出血丝,顿时泛起心疼,他拇指轻抵贝齿,拨开两瓣樱唇,低语哄她:“别咬,松开。”他脚步不停,一边说道:“咬我。”话方落,肩上立时传来一阵痛感。


    进了屋,他抱她去床上。


    屋内没有点灯,朦胧的月色跃进窗来,平添一分暖昧的旖旎。墙上映着他魁伟如山的影子,慢慢俯下身去。细细密密、缠缠绵绵的吻落下,唇舌搅缠,津液甜腻。


    他伏在她身上,喘息粗重,仍记得问她:“还臭吗?”洛瑜正是意乱情迷,眼瞳里泅着一泓春水,突然听他如此问,愣了愣,转瞬笑出声,在他唇角边亲了亲,说:“夫君香香的。”语气像在哄小孩儿。


    本是担心他受伤才来的奉天司,谁知竟是闹了一个乌龙,最后还闹到了床上来…


    一夜云雨酣战,醒来时天光已大亮。


    洛瑜眯起眼睛环视一周,看着陌生的环境愣了会儿神。昨晚做得太凶,两人竟是都忘了回府!


    她急忙坐起身,立即疼得嘶了一声,往身上一扫,布满了吻痕。想到昨夜横中直撞的他,她只觉再招架不住第二回。忍着酸痛穿好衣裳,余光警见床头散看一方手帕,拿过来瞧,上头泪渍网驳,原是夜里自己被他弄哭了,又连声讨饶,祁凛彻做到半,手忙脚固地下床,不知从何处寻来一方手帕,一边她边替她拭泪。


    有脚步声渐近,房门被推开,高大的身影走进。“醒了。”


    “嗯。”“饿了吗?“啊?”


    洛瑜才看清祁凛彻于中岭着一个食盒,肚子适时地古站响了声,她问是什么时辰了,祁凛切把食盒放在方桌上,“未时了。我去饭堂给你盛了几样小菜,吃完再送你回府。”未时…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祁凛彻十分自然地接过那张手帕在盥洗架上的铜盆里洗争,拧干晾桂在架上。洛瑜眼角一抽,难怪觉得熟恶得很,原来上一次巴韦韬送进刑部,她过来时就在屋内见过这帕子想起韦韬,她便将那日发生的事与他提了一句,末了叹道:“夫君竟一直瞒着我。”


    简单吃过后,两人坐马车回府,洛瑜把这两个月里侯府发生的大小事说与他听,最后谈及兄长自请外任一事,她抬头去看他,却见他脸上毫无意外之色。


    心里正斟酌着是否要将另一事和盘托出,祁凛彻已率先撩开车帘,到侯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