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对于五条悟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六眼以及祖传的术式，使他注定站在咒术的顶峰。


    “但是还不够，”掌控着足以改变咒术界的术式的少女说道，“现在的你并未掌握无下限术式和反转术式。”


    千年前，围剿诅咒之王之时，据说当时的六眼因病重没有参加，不久后撒手人世。


    ……


    几百年前，六眼出生后，即日死亡，早逝。


    ……


    四百年前，并未掌握无下限术式和反转术式的六眼与十影同归于尽。


    ……


    “历代六眼死的好潦草。”千籁吐槽道。


    悬崖后面的森林里，被「苍」隔离出一个圆形的空地，树枝倾斜，地面被破坏的千疮百孔，千籁和五条悟在这里练习咒术有一段时间了。


    “还是不行。”五条悟手上的红光随风消散。


    “嗯，「赫」的练习还要继续，要不要试试这个方法？”千籁划掉笔记上“勤加练习”，把笔记本递到他面前。


    下一个方法是——


    “濒死体验？”五条悟挑眉，“好啊。”


    商量片刻，两人决定休息后再继续。


    五条悟在悬崖上躺下，感受着剧烈运动后的柔风。


    “为什么想把人类变成咒灵？”


    “我说过，这是进化。”千籁坐在他旁边，静静看着被毁掉的树木，目光似乎透过这些树木看着其他东西。


    她说：“这是最优解。”


    五条悟看着她，又闭上了眼睛。


    “是吗，照这么说，把人们都变成咒术师不也可以做到吗？为什么非要是咒灵？”


    千籁瞥向他，反问了一句，“变成以咒术师占据大头的御三家，你觉得这样很好吗？”


    五条悟被噎到了，无法反驳。


    “还有，关于你联系五条家的事情，没有下一次。”光明正大拿出了不易发现的纽扣型窃听器，千籁当着他的面掐成粉末，让其消散在风中。


    “有什么关系嘛。”小声嘟囔着，五条悟把眼睛闭上。


    千籁不爽的对他伸出了作恶的手指。


    “啊！哈哈哈哈哈……”被挠痒痒的五条悟不甘示弱对她伸出了手。


    被千籁谨慎的闪过。


    “我投降……”


    五条悟一下子躺在草地上，一只眼悄咪咪的露出来看着她，趁其不备，一把用胳膊揽住她的脖子，把她捞到怀里。


    千籁重心不稳，头磕到了他的胸膛，她愣了一下，抬起头就对上了五条悟充满笑意的目光。


    亮晶晶的目光如同宝石般夺目。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五条悟一下子扯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小麦肤色的脖子，看到千籁的视线聚集在脖子上，他挑眉挑衅道：“想要尝尝吗？”


    千籁一口咬住。


    “你真不是吸血鬼吗？为什么会有需要吸血的术式？”按着她的脑袋，五条悟轻声问道。


    “唔唔……”沉溺在血液中的千籁轻哼几声，随意敷衍着他。


    “好吧，等老子学会反转术式，想吸多少吸多少。”


    五条悟再次翻身，把千籁放在自己身前，注视着她沉迷在血液里。


    这是术式的限制，但五条悟觉得更像是另一种攻击方式。


    血液会让她的术式更加强大。


    吃饱喝足，千籁仔仔细细舔舐着留下的血液，绿色的光芒覆盖在五条悟的伤口上，麻麻地，带着浅浅的刺痛。


    “就算不会反转术式，我也不会让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千籁抓着一缕在他耳边的碎发，说道，“吸血鬼也会挑选优质新鲜的食物养着。”


    “只是食物？”


    五条悟抬头凑近，鼻尖碰到鼻尖的瞬间，千籁在他的脑袋两侧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


    “是同伴。”


    千籁笑道，单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喟叹道：“我唯一的同伴啊。”


    真是犯规……


    五条悟感觉脸上有些发烫，一定是她的手太过暖和，或者太阳太晒，才让他现在有些炫目。


    炫目到喘不过气……


    不对，他要窒息了！


    “啊……”五条悟震惊的感受着她掐着自己的脖子，手脚不断挣扎着。


    “濒死体验，悟，不要挣扎，集中注意感受咒力。”


    千籁坐在他的腹部，因为视角的角度，显得她居高临下，逆着光，慈悲天使变成了长角的恶魔，生命的流逝是如此恐怖，无情的手慢慢收紧。


    更悲哀的是，五条悟竟然觉得这样的千籁也好可爱。


    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没救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五条悟安详的闭上眼睛，千籁犹豫的松手，在小本本上打叉。


    濒死体验——划掉。


    做完这些，看着昏死过去的五条悟，千籁低头沉思。


    心肺复苏，怎么做来着？


    ……


    嘴唇上软软的触感，鲜活的空气传入干涸的肺部，以及……肋骨断掉的声音，五条悟猛然睁开眼睛。


    “咳咳！咳！咳咳……”


    阳光射入眼睛，五条悟心有余悸的摸着胸口，隐隐的幻痛仿佛还未消散，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房间的床上。


    想到有意识时看到的画面，五条悟小心翼翼摸了摸嘴唇。


    哦……哦豁！


    五条悟忍不住笑出了声。


    千籁来到屋子里时，五条悟正趴在桌子上兴奋的插着蛋糕。


    一下一下。


    看到她来到后眼睛亮了一瞬，然后又故作镇定的趴下去，发红的耳尖隐藏在白发里。


    倒了杯咖啡，千籁坐在旁边慢悠悠的喝着。


    惊鹿的水流声随着竹子一遍遍落下发出阵阵轻响。


    就像是五条悟度过的无数遍午后。


    ——


    “千籁~”行走在大街上，五条悟提着一袋子的甜品，对前方的少女喊道，“我们要去哪里？”


    五条悟歪七扭八的走在她身后，千籁慢悠悠的回头，眼睛注视着他倒着走着。


    “是大海哦！”


    “哎~”五条悟一下子站直了身体，眼睛发亮，“怎么不早点说。”


    他的沙滩服装，滑板……嗯，等到了沙滩再买也差不多。


    夏日的阳光照耀在身上，五条悟凑上前，把胳膊搭在千籁肩上。


    “要和我一起冲浪吗？”


    “让我考虑考虑……”


    ……


    最后五条悟还是一个人去冲浪，千籁在椰子树下悠闲的躺着喝着椰汁。


    “这里也有网球场啊……”


    炽热的阳光照耀下，清凉装扮的少男少女在沙滩上打着网球和排球……还有练武术的人们。


    五条悟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闻言点点头，“啊~是冲绳武术，听说有一个招式在网球比赛中很著名哦。”


    “什么？”


    “缩地法，”五条悟推了推太阳镜，“看上去像是瞬间移动，嗖的一下就会过去。”


    “不过比起我的瞬间移动还是差远了，哈哈哈。”


    “长距离瞬间移动不是还没有成功吗。”喝着椰汁，千籁随口说道。


    “反正迟早会成功的啦~”


    “那你应该成功的快一点。”千籁放下椰子，站起来。


    “不过有我在，也不需要学会这个。”回头对他一笑，千籁向快艇走去。


    五条悟眨眨眼，撒欢般的奔向大海，一头栽了进去。


    “千籁——看这边！”


    从水中探出头，五条悟把水泼向她。


    被淋湿的千籁微微一笑，拿出了水枪。


    “哇——”


    “看招！”


    ……


    夜晚，偶遇到迹部家的少爷，两人被邀请到他的游轮上。


    白天和五条悟玩得太疯，导致千籁现在躺在沙发上懒得动弹。


    作为上流社会用于游玩的轮船，甜点什么的自然不缺，五条悟正在愉快的吃着。


    这场海上宴会的主人，也就是自觉华丽的迹部景吾，在人群中打了个响指，开启了他的宣讲。


    似乎兴趣就是打网球，所以邀请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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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龙雅的少年前来对打。


    千籁睁开眼，看了一眼缓缓升起的网球场，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她很喜欢海面的气息，连空中飞舞的咒灵也可以忽略。


    五条悟凑到她身边，把栗子蛋糕放在她面前。


    那边的迹部景吾已经和龙雅打了起来，炫酷的招式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无论看几次，还是觉得很神奇对吧？”五条悟这么说着，嘴里啧啧称奇。


    作为临时上船的客人，除了一直在暗中注意他们的人，坐在角落里的他们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那个咒胎，快成型了。”千籁吃着蛋糕，饶有兴趣的说道。


    他们两人上船的原因自然是为了感受到的咒灵的气息，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蹭吃蹭喝?


    迹部家的少爷，或许也注意到了轮船上异常的情况，毕竟他认识五条悟。


    人群中爆发了一阵欢呼。


    似乎是迹部景吾拿下一局。


    “哈~还不赖啊。”额间的汗水慢慢滴落，迹部景吾大口喘着气，挑衅的看着龙雅。


    “你也是~”对他吹了个口哨，龙雅眯起眼，稍微认真了起来。


    “不过……比我还差得远呢。”


    龙雅球拍扬起的瞬间，千籁站了起来。


    “来了。”在甲板上，她看着风平浪静的海面，轻声说道。


    五条悟在手中凝聚起咒力，蓄势待发。


    “啊~「帐」设下了吗？”他随口问道。


    “放心好了，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你只需要一击必杀。”


    爆发出全部气势的迹部景吾微微一顿，他把视线瞥向五条悟和千籁所在的地方。


    没找到人。


    名为咒灵的所谓看不见的东西，以及专门处理这类事务的专家……迹部景吾本来是不相信的。


    但是这次，就姑且相信忍足那家伙说的吧。


    他收回视线，全身心的投入这场比赛中。


    在发现角落里的两人消失的瞬间，忍足侑士腿脚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虽然表面还是一脸平静的样子。


    但他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


    海面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只是在五条悟和千籁的眼中，海底里慢慢探出了一个庞大的家伙。


    “「苍」！”


    五条悟在它露头的瞬间，蓄势待发的术式以破竹之势发射出去。


    砰！轰隆隆！


    平静的海面顿时掀起巨浪，整座船体开始剧烈摇晃，人群的尖叫声划破了平静的夜晚。


    唯独有两人，还算镇定的站在原地。


    “好~我来做裁判，最后一球定胜负！”懒洋洋的声音在两人身旁响起，迹部景吾和龙雅转头，一个黑发少女正坐在摇摆的栏杆上看着他们。


    不知为何，网球场上还算平稳。


    龙雅握紧球拍，对千籁笑道：“哦~，那边的小姐，那就多谢你了！”


    迹部景吾认出了她，但也就看了一眼，注意力又放回了球场上。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华丽吧！”


    船体的摇晃幅度越来越大，想要叫自家少爷赶紧离开的船长看到三人，两眼一闭。


    大喊道：“其他人过来！走这边！”


    备用的小船被放了出来，桦地崇弘在一旁维护秩序。


    混乱的场面下，龙雅挥出的网球掀起了一阵大风，以势不可挡的趋势席卷了整个球场。


    狂风大作，仿佛龙卷风的到来。


    龙雅兴奋的吹了个口哨。


    千籁牢牢坐在栏杆上，笑着看着迹部景吾被击飞出去。


    “这一局，龙雅获胜！”


    她说道。


    “谢谢小姐啦~”


    龙雅朝她挥手，一瞬间，船体破裂，他一下子僵在原地。


    啊？不是吧？！


    脚下再也没有能支撑他站立的地方，他一下子直愣愣掉落到海中。


    千籁对着不远处的五条悟歪了歪头，身体后仰，在五条悟惊讶的目光中，如同一个垂落的透明玻璃杯，扑通一声掉落到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