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冷战

作品:《我把郎君逼疯魔

    却说兰沅卿与覃淮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长廊缓步而行。夜幕已然降临,廊外月色微凉,风穿过雕花窗棂,轻抚两人的衣袂。


    覃淮盯着兰沅卿的背影,心中堵得慌。他觉察到她话语中的冷淡,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闷声问了一句:“沅沅,那李远思怎的常来找你?”


    他们这才回来多久,李远思起码就来了好几趟了吧。


    这么殷勤?


    必有妖。


    兰沅卿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他一眼,月光映在她眉眼间,显得柔和又清冷。


    她轻声道:“表哥是来帮忙对账的,何况,他每次来,外祖父都知情,淮哥哥为何这样紧张?”


    看他反应太大既然那么大,也不是不喜欢她的样子呀。


    怎么就是说不出来她想听的话呢?


    “紧张?”


    覃淮一愣,心中不禁涌起几分急躁,“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不过是提醒你,李远思那家伙可不简单。”


    小姑娘名下可是有不少李阿爷给的产业了,说不定比那个什么李远思手里的钱财还多……那多半会图钱。


    再说,小姑娘如今是越来越好看了,长得跟书本子里写的那些小仙女一样好看……李远思那小子说不定还要图色。


    总而言之!是居心叵测!


    “哦?”


    兰沅卿扬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淮哥哥这般在意,不知是担心什么?”


    你说呀,快点说出来。


    她就等着一句话呢。


    “我……”覃淮被问得一噎,随即干咳了一声,语气强硬了几分,“我是怕他有别的心思!”


    兰沅卿停下脚步,转身面对他,目光中带着一丝揶揄:“淮哥哥觉得,表哥能有什么心思?”


    覃淮被她盯得有些慌乱,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他、他可能想娶你啊!”


    此话一出,覃淮自己也愣住了。


    虽是脱口而出,但想到李阿爷对他说过的话,他心中又涌起一种莫名的委屈——明明两年前李阿爷就说过了,如果小糯米团子和自己情投意合……那她便会是他覃淮的未婚妻。


    他这两年可是一直视小姑娘为自己未来的妻子,连以后生几个娃娃都想好了,怎么现在还要别人来横插一脚?


    兰沅卿听了,却是扑哧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她缓缓走近一步,语气清冷:“那又怎样?”


    覃淮心里想的这些,兰沅卿显然不知道,她的外祖父也从来没有告诉过她。


    在她看来,她和覃淮还隔着一层窗户纸。


    而这张纸能不能被捅破,什么时候被捅破,会不会被捅破——都要看覃淮的。


    她只是个小娘子,如果郎君不作为,难道还能指望她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么?


    何况,她也没想过覃淮会不喜欢她。


    可眼下看来,她都这般威逼利诱了,他还是说不出半句她想听的话。


    是她做错了吗?


    覃淮……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


    是不是像其他那些小郎君说的一样,什么只把小女郎当妹妹一样看,然后就能继续光明正大的同时跟许多小女郎来往。


    可覃淮也没有跟别的小女郎一起玩啊,他这么多年只跟着她了。


    不,覃淮必须喜欢她,就算不喜欢,他将来也必须娶她,必须只和她一个人过一辈子。


    这是他自己承诺的,她没有逼过他。


    “那又怎样?”


    覃淮一怔,脑中一片混乱。他明明有千百句话想说出口,但此刻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兰沅卿看着他支吾的模样,心中气恼又好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失望。


    可她不会就那么放弃。


    她轻轻叹了口气,故意添了一句:“若表哥真想娶我,那我是否该好好考虑?”


    覃淮脸色一变,急得几乎跳脚:“你想都别想!”


    “为何?”兰沅卿直视他的眼睛,眼底波澜不惊,却透着一股迫人的气势。


    覃淮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想说,


    因为你是我的。


    却在话到嘴边时生生咽了下去。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万一,她不愿意呢?万一,她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他呢?


    他心头一阵钝痛,嘴上却梗着脖子说道:“确实,这是你的事,你想嫁谁就嫁谁。”


    兰沅卿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什么意思?


    他根本就不会在意?


    那她这是在费什么劲儿?


    好笑,真是好笑。


    片刻后,她缓缓点头,语气里透着寒意:“既然如此,那淮哥哥也不必再操心我的事了。”


    话音未落,她转身就走,步履轻快,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冷意。


    覃淮站在原地,望着她决然的背影,心里慌得一塌糊涂。他想追上去,却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实在太蠢,根本没脸再说什么。


    夜风拂过,带来一阵凉意。


    他低声咒骂了自己一句:“笨蛋!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却显得落寞而孤单。


    -


    接下来,兰沅卿便和覃淮开启了一种名为“冷战”的游戏。


    其实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有过,可那时候的兰沅卿并不是真的对覃淮生气,只要他略略哄上几句,她便会乖乖的重修旧好。


    可这次不一样了,兰沅卿是认真的在玩冷战了。


    这主要体现在,无视他,忽略他,并且装作不在意他。


    两人的小院明明毗邻而落,可兰沅卿似乎是打定了主意不让覃淮见着她。


    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了门去查账,夜里天黑透了才回屋。


    就连李老爷都没见过那么勤奋的外孙女——原先有覃淮有意纵着,他都要以为这个外孙女是懒惯了。


    覃淮当然也堵了兰沅卿几回,但都被兰沅卿那冷冰冰的眼神盯的说不出几句冠冕堂皇的话。


    可覃淮就算说不出什么,也仍旧会堵着兰沅卿,哪怕见她几面说几句话都好的。


    在他看来,是兰沅卿想嫁别人,觉得长大了他们是不是该避嫌。


    可他偏不让。


    她的身边永远只能有他。


    永远。


    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过了七八天,两个小辈儿似乎对“你追我赶”的把戏情有独钟,甚至是乐此不疲。


    李老爷却坐不住了。


    他一面让人去寻覃淮,一面暗自思量,这两孩子究竟怎么了,竟闹得如此冷淡。


    偏偏兰沅卿避而不答,覃淮又含含糊糊,直让他老人家急得团团转。


    覃淮被叫到堂屋时,整个人都还有些迷糊。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李老爷的目光,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淮哥儿,你与沅沅,到底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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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了?”李老爷语气沉沉,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


    这个外孙女婿他一直都很满意,这些年他带着两个孩子四处奔波做生意,也是看着他们情意一日比一日深厚。


    可即使是过去五年,李老爷也从来没见过两个孩子闹成这样。


    覃淮低头挪了挪脚,嗫嚅道:“没、没什么,就是……小事罢了。”


    “小事?”


    李老爷冷笑了一声,手里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哼,你小子若再这般支支吾吾,老夫可要亲自去问沅沅了!”


    “别、别!”覃淮忙抬头,额角隐隐冒出汗来,“李阿爷,真没什么……”


    李老爷见他神情局促,心下已有几分了然。


    原来是年轻人之间的那点子事儿。


    想到这处,李老爷语气中多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淮哥儿,你是个男子汉,喜欢就说,何必憋着?沅沅是个心高气傲的姑娘,可她对你,却从未冷淡过。”


    “你若再这么拖下去,她可真要被别人抢走了!”


    这话如同一记闷雷,狠狠砸在覃淮的心上。他抬头看向李老爷,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哼,看你这模样,还要我多说什么?”


    李老爷叹了口气,摆摆手,“罢了,老夫不多管你们的事。可有一点,你若让沅沅受了委屈,老夫绝不轻饶!”


    覃淮怔怔点头,心里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这几日来,他总是不时想起那日兰沅卿决然的背影,又想起她那一句“既然如此,那淮哥哥也不必再操心我的事了”,胸口也总是堵得难受。


    是该找个机会说清楚了。


    -


    正当覃淮心中乱作一团时,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声:


    “老爷,前门有位白公子求见,说是奉大姑爷和大姑奶奶之命,带了书信和信物,说是……说他自个儿是大姑爷和大姑奶奶为表姑娘选定的未婚夫。”


    此话一出,堂屋内顿时寂静无声。


    李老爷猛地站起身,手中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语气凌厉:“什么未婚夫?”


    小厮不敢多言,唯唯诺诺地补充:“那白公子说,他奉命来见表姑娘,具体的事宜,全在书信中。”


    李老爷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目光冷冷地扫过覃淮:“淮哥儿,这就是你拖拖拉拉的后果!”


    他那个女儿女婿几年不过问外孙女,这好容易来看她一趟,竟是连人都没见着,就开始给人物色未婚夫婿了。


    荒唐,着实荒唐。


    覃淮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的拳头渐渐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燃起一片怒火。


    未婚夫?他们居然人都还没见着,就敢先给兰沅卿选未婚夫!


    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兰沅卿的感受!


    李老爷拂袖一挥,冷冷道:“带他进来!”


    -


    堂屋内,气氛凝滞,片刻后,门帘被轻轻掀开,一道修长的身影缓步走入。


    来人一袭月白长衫,腰间挂着一块雕花青玉佩,步履从容而轻缓。


    他眉目清朗,眼眸浅淡,隐约透出琥珀般的光泽,与堂内的灯火交相辉映。


    他的鼻梁高挺,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虽看似温和,但气质却自带几分不容忽视的从容与自信。


    白笙双手拱起,向堂上站立的李老爷行了一礼,声音清朗而温润:“晚辈白笙,拜见李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