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瞒不了
作品:《分明一场游戏[破镜]》 第二天,两人赶早班飞机飞回羊城。
耿星河挂着两个浓厚的黑眼圈,周翩看着好气又好笑:“你困成这样,能回公司工作?”
“下午有个会。”耿星河摘下眼镜,疲惫地捏捏鼻子。
“T3的策划周会?没什么大事,我到时候跟你转述就好。”周翩想起来,在小包里翻找,“去金碧小区那个房子休息一下?我给你钥匙。”
他接过了钥匙,却还是嘴硬:“我开完了会去。”
“不乖。”周翩轻轻点一下他的鼻子,“困着开会没效率。”
“是珍宝坊那边的事情。”耿星河不得细细解释,“你不知道的。”
“珍宝坊?那不是东篱游戏线下交易的平台吗?”周翩疑惑道,“你还参合了那边的业务?”
“T3收入这么高,是珍宝坊的顶梁柱。”耿星河重新戴上了眼镜,勉强恢复了面无表情,“T3做完了之后,我兼任了他们的技术负责人。”
难怪耿星河经常不在座位,忙得团团转。周翩心里不是滋味:“你要管珍宝坊,还要管T3,T8和J17的攻坚业务也在你身上。难怪马董对你客气——1个人打4份工,真是资本家心头爱。”
“J17实在是为你打工。”耿星河声音低低,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碰,“待会帮我买咖啡,我先进去?”
“嗯。”
周翩知道两人要避嫌,但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她掐着点,在咖啡厅坐到差不多耿星河开会,才提着外卖袋踏入公司。
一路跟各种人打了招呼“回来啦”,才故作不经意地把咖啡放在了耿星河桌上,敲了敲桌子。
耿星河趴着在假寐,被她敲醒,强撑着抬起头。他拿起咖啡,一仰头直接灌了半杯。他捏着杯子,似乎是清醒了几分,收拾笔记本电脑准备去开会。
慢慢喝。周翩用眼神示意他,转头做回自己的座位开电脑。
电脑才开机,就看到了耿星河的钉钉消息:【来茶水间。】
他还有什么要交代?周翩感受到身后耿星河往外走的脚步声,心里满是疑惑。但她还是起来,朝着茶水间走去。走到一半经过消防通道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只手猛地拉了进去。
幸亏马上闻到了耿星河身上清苦的檀木香气,不然周翩真是要被吓到叫出来。
楼梯间没有窗户,只有几缕从门口缝隙间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还没等她开口,耿星河低下头,精准地吻上了她的双唇。
吻落得热烈而急切,带着些许疯狂,仿佛要把周翩的灵魂都吸出来。
他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斜揽着她的腰,隔绝她和背后冰凉的门,把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胸前。
周翩双手下意识地推开耿星河,但这股抵抗的力量在耿星河的亲吻下迅速融化,消散得无影无踪。
过了好一会儿,耿星河才缓缓松开了周翩,两人的嘴唇微微分开,带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银丝。周翩敏感地感觉到腰侧某些□□,正灼灼散发热量。
她满脸通红,眼中带着嗔怪:“干什么啊!谁说在公司要避嫌的?”
耿星河的嘴唇格外红润,他饕足地一笑,凑到她耳边:“多谢你,这下彻底醒了。”
“明明给你买了咖啡——”
“你的提神作用,比咖啡强多了。”
说罢,他又忍不住在周翩额头落下一吻,薄唇里逸出一声喘息:“我去开会了。”
他直接往上走了两层楼,楼上的消防通道的门砰一声关上。周翩深呼吸,理了理被他抱皱的衣服,打开门——碰上了一脸戏谑的黎蕙。
周翩磕磕巴巴地找借口:“……这层刚洗手间满了,我去了趟楼下的洗手间。”
“嗯……我也没问你啊?”黎蕙目光落在她唇角模糊的口红上,了然地一挑眉,“看来J17有阶段性进展啊。”
过程全错,但结论全对?周翩是拍马都想不出黎蕙的脑回路:“……啊?”
“虽然没想到,先恭喜你了。”黎蕙也不等她回话,施施然往前走两步,又回头语带深意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苟富贵哦。”
周翩讷讷:“……还没到那个地步。”
黎蕙往前走,背着她晃了晃手。也不知道是想表达“知道了”,还是“别解释了”的意思。
出差几天,即使是线上每天都在远程处理问题,身为周年庆实际上的总负责,周翩依旧被堆积如山的工作所困,扎扎实实地肝到了饭点。
好不容易熬到了饭点,周翩疲惫不堪地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耿星河……他今天还要不要自己带饭呢?
正犹豫着,手机亮起,他的微信言简意赅:【回家吃饭。】
这语气,不愧是上司。周翩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耿星河一直没回办公室,居然是回金碧小区了。但家里离这么近,他不会是打算吃完饭回来继续加班吧?
他回来自己加班,自己跟不跟?
……自己这个恋爱,是给资本家谈的吧?周翩悲从中来,怒而回了一个:【1】
还好,耿星河熬得比周翩还厉害。两人坐在简陋的餐桌前,一起默默地吃外卖,耿星河困得连话都懒得说,还要时不时打个哈欠。
房间里只有偶尔响起的餐具碰撞声,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不多时,耿星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递向周翩:“我先回家去了。”
周翩微微一愣,心里瞬间泛起了层层涟漪。
这里明明就有他的卧室啊……他不打算在这过夜吗?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落在那串钥匙上,脸上却还故作平静,伸手接过钥匙。
小小的金属片入手温热,还带着他手掌残留的体温。
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哦。”
“……你困吗?”
周翩眼神游弋:“问这个干嘛?”
他看着周翩手上的钥匙,语气愈发踌躇:“如果我先去复刻一片钥匙,再回家拿衣服和床上用品来……会打扰你吗?”
某个关键字刺挠了她的神经。
“……嗯,虽然说这里房租你也付了蛮多,我本该没理由阻止你。”周翩磕磕巴巴地说,“但,你是在认真的,想和我同居吗?”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耿星河,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探寻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捧着钥匙的手紧张地颤抖着,但手上的钥匙,始终向他打开。
“嗯……抱歉啊周翩,我也是第一次处理感情。哪里做得不好,你跟我说。”耿星河的声音低低,他向前一步,目光诚恳而真挚,“周翩,我想在我们能公开之前……先保持距离。”
“哦。”周翩声音闷闷的。
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呢?她一次次鼓起勇气想要确认两人的关系,可他却总是这般语焉不详地拒绝。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红,眼泪情不自禁地就要涌上来,她拼命地咬着下唇,试图不让自己这么狼狈。
“但我又特别特别想和你在一起。”耿星河看着周翩的模样,心疼不已,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我知道现在不该同居,但我……我很珍惜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周翩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带着哭腔说道:“为什么要这么辛苦?你看万羽和柳明,甚至黎蕙和路景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
“但我们的牵扯太深了。”耿星河低下头,啄吻着周翩脸上的眼泪,“是我前两天没忍住……”
“渣男。”周翩目光恨恨地瞪着耿星河,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又有一丝别样的酸涩,“顾虑这么多,干嘛不忍住?”
“怪你写的台词太好。”耿星河反而笑了起来,又说起那句台词,“我想了想,死之前我想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和你成亲。我这么自私,你不会嫌弃我罢?”
他念那两句台词,温柔之下的汹涌难言,总是让人心里一动。
那么长一段,为什么偏对这两句如此有感触?
“你这么干活,的确会猝死。”周翩哼了他一声,“那J17成立后,我们就可以公开了?”
“嗯。”耿星河应了一声,只是眼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周翩的眼睛,她追问:“说好了?”
“拉勾。”耿星河轻笑着伸出了小指。周翩见状,也缓缓伸出小指,两人的小指紧紧地勾在了一起,仿佛通过这小小的动作,就将彼此的约定牢牢地锁住了。
周翩这才破涕为笑,她将钥匙递还给耿星河,叮嘱道:“我关门睡,你来的时候轻轻的。”
为了避免同用一个洗手间的尴尬,周翩快手快脚地洗衣服、洗澡,终于赶在他回来之前,关上所有灯,伪装自己已经熟睡。
当然,他回来的时候一开门她就醒了,听着隔壁卧室轻轻悄悄的响声,终于在迷迷糊糊中进入了梦乡——又被他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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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轻轻一吻给吵醒。
“晚安。”他呢喃。
“晚安。”周翩打了个哈欠,“你早点睡。”
同居生活简直是莫名其妙。从早上突然被哄着起床,到洗手台上多了个情侣款漱口杯,吃完荤素搭配的早饭,居然离上班打卡时间还有整整一个小时。
“我要去公司锻炼了。”耿星河问她,“一起?”
周翩瞪大了眼睛:“你,工作日,早上,锻炼?”
“嗯。”耿星河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早上公司健身房没人,锻炼完洗澡间也没人,洗完澡去上班,很清醒。”
难怪他一身运动装。周翩毫不犹豫拒绝:“太魔鬼了,我不去。我回去睡觉。”
耿星河赶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目光在她脸上游移不定,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又像是在恳切地请求:“来嘛,一起?”
铁汉撒娇?
“你?求我?”周翩眨了眨眼,不紧不慢地问,“好哇,那表情算法今天能看到修改版吗?”
耿星河默默,似乎是没想到周翩能提这么狗的需求。半晌,他咬牙,视死如归地挤出一个字:“行!”
“……”这下轮到周翩下不来台了。她侧头想了想他实现承诺的可能性——耿星河至今说到做到——也视死如归地挤出一个字:“行!”
相处日久,周翩也逐渐明白了“面包和爱情两手抓”的难度。
和耿星河当情侣,恋爱是没有时间的,约会是不够效率的,两人比起情侣,更像是并肩工作的搭子——除了那些忍不住亲吻对方的时刻。
需求方与业务方的拉扯中,两个人甚至解锁了“在沙发上一起加班”的场景。
“喂,我调好了。”周翩穿着宽松的家居服,随意地躺在沙发的这一头,拿赤脚戳一戳对面耿星河。
耿星河在自己家里,穿着浴袍睡衣,依然正襟危坐。收到周翩的“提醒”,他只是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我马上。”
周翩伸了个懒腰,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拉伸开。她信步走到阳台看月亮:“今天月亮真美。”
夜晚的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南国的秋,在一轮轮冷空气南下里,勉强有了几分萧瑟。天空一轮明月高悬,银辉柔和,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月色之中。
耿星河有点小洁癖,阳台晾着刚洗完的床单被罩。
他此时抬头望去,那一片片被洗得干干净净的布料在风中翻飞摇曳,它们相互交织、碰撞,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恍若枝桠被轻风吹动,沙沙作响,竟是一片由布料构成的森林。
而在这层层叠叠的布料缝隙之间,周翩纤细身影若隐若现,宛如一位隐匿于神秘仙境之中的仙子。
她身上青黛色的月光闪亮,仿佛身着一层如梦似幻的银纱。
她真的是美如神女。耿星河呆呆地望着,一时间竟有些看痴了。
周翩回头,巧笑嫣然地朝他招了招手,声音清脆悦耳,如山间的清泉流淌:“来看月亮啊。”
他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朝着周翩走去,从背后轻轻地搂住了她,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上:“别老站在在风口里,待会感冒了。”、
“哎呀,你一点都不浪漫。”周翩用脑袋蹭蹭他下巴,“看月亮——哦,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个典故啊。是夏目漱石的那句‘月色很美’。”
“我知道。”耿星河低声说。
“你知道?”周翩眨了眨眼,故意问,“那是翻译的哪句话?”
“……你要用在乙游里?“
他始终不肯说那三个字。周翩的手紧了紧,装作若无其事,故意岔开话题:“当然不能直接用啊。要化用——你以为我要上这句了吧,诶,说了另外一句。”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愉快,试图掩盖住内心那一丝小小的遗憾。
“遣词造句大师。”耿星河在她耳边一吻,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石头孩子的满月贺词,就靠你说了。”
“你的关系。”周翩白他一眼,嘴角却微微上扬,“你自己去说。”
“我们都是一样的嘛。”耿星河捏着她的手玩,碰到她疑虑的眼神,“你该不会以为,我连石头、万羽都瞒着吧?”
“那你说要瞒着——”
“他们俩算是我最熟的人了,不用瞒。”耿星河低声说,眼神变得柔和起来,“何况我看你的眼神,哪里瞒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