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忆里从未和他如此亲昵过,不禁红了耳尖,稍稍偏头咬住内唇。


    “数日不见王爷,妾身想念您。”玉晚颇为羞涩道,手臂慢慢搂住他的脖子。


    原来他们之间的感情,真这么好吗……


    玉晚做梦般恍惚。


    尉迟砚摩挲的手微微一颤,瞥见她垂下的睫羽,心口隔着一层烙铁热了起来,阴沉眉梢微抬:“是想砚世子,还是想本王?”


    出口的话酸涩嫉妒。


    后知后觉弥漫至心底。


    只因他发现一个无法接受,却逃避不了的事实,她以前竟......对他有意。


    原来他强硬逼迫,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早在很久之前就已得到。


    所谓求不得,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玉晚诧异抬头,却只能瞥见他完好无损的那一半侧脸,柔声道:“王爷不就是以前的世子吗?怎么......怎么自个儿的醋也要吃。”


    “不一样。”尉迟砚微微偏头,只拿好的半张脸对着她,阴沉嗤道,“他是他,本王是本王。你想的是六年前的他,不是现在的本王。”


    “我和他样貌也......略微不同。”


    他承认嫉妒心作祟。


    暗恨多年前那个他,竟这么早就夺了她的心。


    若是早知如此,他定不会......


    一口气闷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难受反复搅动。


    玉晚不免好笑,忍着手上伤痛,掰过他的脸:“妾身虽不知您发生了什么,但您在妾身心里,一直是堂堂正正,英勇无畏的砚将军,妾身钦佩您心悦您还来不及呢。”


    她大胆吻上他侧脸的疤痕。


    发出‘啵’的一声。


    小脸羞涩蔓延。


    握住她腰肢的手掌暗暗攥紧。


    尉迟砚慢慢抬眼,眼底阴戾荡然无存,喉咙艰难酸涩滚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幼时他生在皇宫,生母身份卑微,自身难保。


    他为了不挨饿,不沦为太监宫女的玩物,每日在地上爬来爬去,学几声狗叫,钻别人的胯兴许才能混一口吃食。


    自那些人手里,他学到的只有惩罚才会学乖。


    他三年里无时无刻不期盼,希望有人救他于水火该多好。


    可是无人救他。


    生母也厌弃他。


    唯一护他的老嬷嬷,也死在某年寒冬,某个漆黑夜晚的宫墙一角。


    死时衣不蔽体,老太监勒紧裤带从房中畅快出去。


    再三年过去,他想若有人愿意帮他,他可以为对方赴汤蹈火付出一切。


    可注定希冀落空,他生得实在俊美,日日受尽凌辱,他学会的是如何用手和腿给太监们作乐......


    尽管后来那些人都被他杀了,可三年又三年,他最盼望有人救他的时候,还是没等到有谁把他从深渊中捞起。


    等到十三岁左右,他已经学会各种借刀杀人,阴暗生存之法,再也不需要人救。


    他平等地恨这个世界,想让所有人陪葬,更没有任何人值得他付出所谓的真心。


    至于什么战功赫赫的将军,不过是他上位需要走的一条路罢了,只是中间败给了皇权与亲情。


    “本王不是好人,不像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如此,夫人也要喜欢吗?”尉迟砚捧着她的脸,阴冷眼神颇为复杂。


    若她恢复记忆,定然会恨死他。


    可他竟贪恋起这一刻,从六年前借来的爱慕。


    玉晚羞涩避开他的触碰:“王爷您非要问个底朝天吗?妾身当然心悦......唔!”


    尉迟砚眸光暗了暗,指腹揉着她耳垂,在她唇上亲了又亲,吻到她眼尾发颤。


    叫他怎么放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