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 109 章
作品:《屏屏的种田日常》 子时,更夫敲过梆子,提着灯笼走过镇上几条街道,随后进了一家棺材铺。
“爹,明天让我哥帮我打更吧,我想回乡下看看孩子。”
李老头手上熟练地折元宝头也不抬地回他,“天天想着去乡下,你是想见孩子还是想去跟船上那个狐狸精厮混?”
更夫呵呵一笑,喝了一杯水,“她长得那么漂亮,又花不了几个钱,比去青楼还便宜呢。”
李老头没说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更夫起身要帮他一起折元宝,突然见到窗外有火光亮起,“遭了,走水了。”
更夫提着锣往门外跑去,李老头也跟在他身后。
火光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街上,纷纷叫嚷起来。
更夫腿脚快,一边跑一边敲锣,让人救火。
着火的地方是灵犀馆,是从后院烧起来的,火势蔓延得很快,撩着红绸子很快烧到了主屋。
灵犀馆的人很快捂着口鼻从正门出来,伍娘子喊着问:“里面的人出来了吗?快出来。”
她一边喊一边清点人头,确定人都出来了,再跟大家一起救火。
就在大家忙着救灵犀馆的火时,另一条街也亮起了火光。
灵犀馆的火很大,救火的人徒劳往房子上浇水,但很快就被火势逼得近不了身。
就在众人可惜着急时,人群又混乱起来,“那边也着火了。”
这一下全乱了。
铜锣声响彻了整个了万山镇,住在街上的人纷纷出动救火,离街道远的人,像是林府、罗府等,门房听到动静了,赶忙把管事的叫起来,管事的出去一看,这火要是处理不好,整条街都要烧没不说,他们这边也会受到牵连。
“快,去把人都叫起来,拿桶打水救火。”
杨柳巷,盛屏等人一早被外头的吵嚷声惊醒了,他们跟着街坊一起去救火。
王秋云很是害怕,“上回普陀寺着火也是这样。”
但普陀寺前后无民宅,牵连不多,这次不一样,起火点不止一个,单灵犀馆附近就有一排民房,后头一条街是最繁忙商业街,商铺林立,多是前铺后院,小二层也有几栋,里头还住着不少人,若是无法及时逃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大家只能尽力挽救。
救火的人越来越多,火势却越来越大,滚滚浓烟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缓缓升天,无穷的灰烬落在救火人的身上。
眼见着火势快到蔓延到居民区,镇长立刻让人推倒就近的商铺,有人不肯,争吵声、哭闹声响声一片。
直到天将拂晓这场不知因何而起的大火才得以控制,灵犀馆附近的民宅烧毁十数间,与灵犀馆一街之隔的两排商铺烧得干干净净,其中就包括盛屏的点心铺和胭脂铺。
除房屋之外,还烧伤、烧死了不少人,等到天光大亮,街面已经哭成一团,往常热闹的早市不复存在,天空灰扑扑的,呼吸之间全是焚烧后的刺激性气味。
中午官差到了,把镇长抓了,由捕头王志带回县衙关押受审,另有二十名捕头和江文书一起统计伤亡,街面已经封了,不等十天半个月开不了门,不过现在大家也没心情做生意。
盛屏和王秋云清点了点心铺的伙计,幸运的是没有人员伤亡,他们跑得快,没受到牵连。
盛屏正为此松一口气时,江文书带人到杨柳巷要抓她。
蒋鹭挡在盛屏身前,“火灾一事与她有何相干?”
江文书道:“附近有人看见,灵犀馆起火以后,没多久点心铺和胭脂铺就先后起了火,这两家铺子又都是她的,要带她去县衙调查。”
盛屏头一回面对这种官司,还牵涉到人命,心中怕得厉害,但还是忍住了惧怕为自己说话,“点心铺夜里是有人住的,我店里伙计他们都没有受伤,若要调查起火原因,问他们便知。”
江文书笑道:“你店里的伙计已经被拿下了,你也要去县衙。”
蒋鹭道:“我们两家铺子都没有开在一处,却同时着火,更像是有人蓄意放火针对。”
江文书冷哼道:“是与不是不是尔等三言两语说了算,要等县衙查验,府台大人审问才可下结论,你们与其同我饶舌辩论,阻碍公务,不妨想想是否得罪了什么人。”
话已至此,盛屏只能跟江文书走。
蒋鹭和王秋云跟了半路,眼见着盛屏被送上了马车,蒋鹭对王秋云,“王嫂子,你回去收拾几件衣服,多带些银子和存银票子,去县衙附近租个房子住下,再找人疏通关系给我娘子送吃喝,我留在这里调查真相。”
事已至此,王秋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能听蒋鹭的安排。
大火过后的三天,一场暴雨冲刷了漂浮在空气中的灰烬,让天空恢复了蔚蓝本色。
王水和刘七在火灾第二天回了万安镇,王秋云去了岷县县城,找了个客栈住下,每天去县衙问一问情况。
蒋鹭没再去林府,每日跟县衙的人一起调查火灾现场。
要说这场火宅损失最大的当属伍娘子,灵犀馆付之一炬,里头各种家具、器皿、衣服、首饰等也不复存留。
为了盘下灵犀馆,伍娘子拿出半生积蓄,置办的一应物品更是欠下了不少人情和钱财,如今一朝被毁,饶是再坚强的人,也抵不住打击,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而后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颓废好几天,她被左青儿叫人从床上扶起来,拖着她洗漱穿衣吃饭时,还是没忍住掉了眼泪。
左青儿给她夹菜,“师父不吃多两口,怎么有力气跟钱庄周旋?还有好几桩婚事等着你出席呢。”
伍娘子抹了泪,一口喝完碗里的粥,“钱庄来人问了?”
“是有人来,不过王师父和刘师父给你做了担保,又走了。”
伍娘子愣住了,她原本来埋怨过这两个人,觉得他们守旧迂腐,不想危难之时才见人心。
“两位师父说过了,咱们接下的几场婚事,尽管去喜良缘那里办,现场缺什么跟他们说就成。”
伍娘子很是感动,“那些捕快查出什么了吗?”
左青儿道:“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把你叫起来的。”
左青儿左手胳膊摔断了,用竹片和棉布裹着,伤处似乎还隐隐作痛。
“他们抓了那天送家具的伙计。”
伍娘子目眦具裂,“丧天良的,他自己没轻没重弄花了家具,说他两句天经地义,还把你打伤了,也就是你心善不计较,不然我非要送他去见官,现在好了,他胆子大了,敢放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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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了,惹出多少祸事来。”
伍娘子悔不当初,“县衙那边怎么说?”
左青儿摇头,“才刚把人抓了,还没审问,而且,盛娘子也被抓了。”
伍娘子奇怪道:“这事儿跟她还有关系?”
那天晚上她一心救灵犀馆的火,没关注其他,天亮以后就被人搀扶着送回了家,根本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
左青儿告诉她,盛屏两家铺子最先起火,被县衙带走审查。
伍娘子心思一动,“她那两家铺子既不是头也不是尾,离灵犀馆也远,不会是被牵连的,难道是有人在她铺子里纵火?”
左青儿道:“还不知道,王掌柜去了岷县县城,蒋相公留在这里跟官差勘探现场,找证人、证据。”
伍娘子想得比较多,“盛娘子生意做得好,惹人眼红也正常,可有那个胆子放火烧店的,只怕也少,怕不是仇人故意为之,盛家、王家都有可能。”
伍娘子的想法与蒋鹭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想得还要多一些,把蒋家也算进去了。
这些天,他白天跟官差在点心铺和胭脂铺四周找着火点,晚上就去这三家找线索。
盛家关门闭户,蒋鹭跳墙进去,发现家里没人,正要离开时,抓了一个小偷。
“唉唉唉,别动手,我家就在隔壁,我是他家邻居。”
蒋鹭还是没有放开他,“邻居?深更半夜翻院墙的邻居?”
这人本打算说咱俩是同行,可蒋鹭手上劲儿大,拧得他两只胳膊酸麻胀痛,他只得求饶。
“我真是他邻居,这不是看他一家搬走了,想偷点儿铁器换点儿银子花嘛。”
“搬走了?”
那人道:“是,五天前突然搬走的,走那天我遇见了他家老太太,问了两句,说是要去龙山县投奔亲戚,走得急,房子都是贱卖的,里头好些家具没带走,我看新房东迟迟没来,就动了歪心思,你看我这不也什么都没偷着吗?你就放过我吧。”
“他们家可是得罪了人?”
那人被拧得难受,想直起身,蒋鹭用劲往下一压,立刻不敢再动,“这我哪儿知道啊,就是突然说要走的,我看他们走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应该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吧,我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好汉,饶了我吧。”
蒋鹭对着他后脑勺给了一下,那人晕死过去,他才翻墙离开。
盛家在万山镇的打铁铺传了三代,若非事出有因绝不会突然离开,还走得这般匆忙,来不及细想,隔天晚上,蒋鹭又去了王家。
王家院子高,门房看得紧,不好进,就在他一头莫展的时候,后院传来了动静,王英提着一盏灯笼从门里走出来。
蒋鹭跟在他身后,出了城,见他上了一艘挂着红灯笼的船舫,船很快动起来,朝下游行驶。
透过薄薄的轻纱,蒋鹭看到里面依偎着的两人,想起不久前王英对盛屏说的泛舟月下,握紧了拳头。
蒋鹭找了一棵树坐下,目光停留在河面上,一个时辰后,他看到船舫回来了,立刻起身藏在树后。
王英提着灯笼从船上走下来。
蒋鹭跟在他身后,发现他竟然还换了一套衣服,他环顾一圈,快走两步从后面捂住王英的口鼻将他拖拽到隐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