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作品:《坏脾气美人

    不说话第二十五章


    潮月厌恶听到一切有关情情爱爱的字眼,生理性的恶心。他次日加班就故意不给家里打电话了。一个人坐在宽阔寂静的顶楼办公室,看完一份又一份文件,潮月久违的感到快意。


    不用再留意时间,不用再想家里还有一大一小……


    但他看文件的手,分明越翻越慢了。


    时针走到数字七的时候,潮月满脸烦躁地拿起架子上的西装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


    公司还有人没走,路过秘书部的时候,潮月听到新来的小秘书惊叹,“哇,这人好帅啊,我从来没在现实里见过长相这么野性的男人,他是我们公司的吗?”


    另一个在公司里很多年的秘书紧张地嘘了声,“这事比较复杂,你别问了。奇了怪了,他的工牌怎么在这里,我记得许焕都收走了啊……”


    小秘书:“丽丽姐,你把这张工牌给我吧,求你啦。”


    丽丽:“嘶,你还真是年轻什么都不怕啊,我跟你说,这个人跟我们大老板的关系很不一般,一年前他出车祸失踪了,到现在都没个消息,不知道到底是死是活,公司里也没人敢提起。”


    刚才还不让小秘书问的丽丽一转头就自己说了起来。


    小秘书捂住嘴,失声,“人真的……没了?”


    电梯到了,潮月没再停留,走了进去,他拿出手机给许焕简短发了条信息,收回那张掉在了秘书部的工牌。


    他的身份和地位,让他仅需要做到这一步就够了。


    他不可能当面出现在小秘书面前,拿走阎决的工牌。


    只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心情更差了。


    尤其是坐上车后,他习惯地把视线放在马路对面,那里空无一人时,潮月皱紧了眉。


    很不爽快。


    以前再怎么命令阎决不许靠近,他都会想法设法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现在倒好,仗着失忆了,每天只要等在家门口就好。


    哪条狗不用出门迎接主人?


    潮月满腔怒火,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开快点。”


    “好的先生。”


    现在的司机也不是以前那个了,有关阎决的一切痕迹,除了那栋老宅,全都在被替换和逐渐消失。


    这原本是潮月要的,但潮月却没有满意,他归结于公司里仍然有阎决的记忆,仍然有人记得阎决这个名字。


    他没有真正消失。


    还不够。


    一连几天,潮月都加班到六七点,每天都没有给家里打电话,这天直到八点他才离开,整层楼都只剩他一个人。


    前几天他加班的时候,秘书部也不敢走,他让他们先下班了。


    在公司大厅等司机时,潮月突然听到了很熟悉的一道声音。


    一道此时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


    “你是阎先生?!是吧,我没认错吧?太好了你没事啊,我看新闻上……”


    阎决打断了他,一点点温声,和更多的坚定,“你认错了,我不姓阎。”


    他否认了他的姓氏,否认了他的存在。


    潮月静默地站在柱子后面,看着阎决的背影。


    片刻,阎决似有所觉,回过头,潮月清楚地看到他脸上升起的笑,他慢慢靠近,近到只要他上前一步,他们就能相拥。


    阎决拉住他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潮月也才注意自己的手发冷,他没说话。


    阎决继续道:“最近工作很忙?我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已经回锅两次了,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阎决终于搂住了他的腰,轻声,“我们回家,好不好?”


    潮月闻到阎决身上熟悉的淡香,他微微后仰,漂亮的脸上很淡漠,“谁的家?”


    阎决非但没放手,还抱得更紧了,“我们的家。”


    潮月轻嗤了一声,想说点什么,但阎决拉着他走了,他只好跟了上去。


    车上阎决也一直在没话找话说,将他两只手都暖得很热。


    “院子里的蝴蝶兰开的不是很好看,我想换另一种。”


    “小葡萄今天抓了两只蝴蝶。”


    “我把卧室的窗帘拆了。”


    ……


    潮月忍无可忍,“闭嘴,阎决。”


    不知怎么,他又不高兴起来。


    阎决倾身过来,亲吻他的唇角,“怎么了?”


    潮月想说你早几天干什么去了,现在做小伏低的给谁看?又想说……


    阎决,你现在像一个家庭主夫。


    潮月心里烦闷,闭上眼,他能感觉到阎决的气息,他没推开阎决,也没躲避,阎决的吻落下时,他眼睫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这一吻很长,长到潮月的情绪平静下来,浑身发软地靠在阎决怀里。


    阎决把潮月抱进餐厅,上面摆的满满当当的都是潮月爱吃的菜,最中间的,是鱼汤。


    还有一道金黄的鸡蛋羹,上面淋了香油,香味浓郁的扑鼻。


    潮月没什么表情变化,坐下后就拿起来吃了。


    没几个人知道他爱吃鸡蛋羹,这样不昂贵又普通的食物。


    只有没失忆前的阎决知道。


    潮月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了,阎决拿过他的勺子,“喝点鱼汤?”


    潮月无可无不可。


    阎决喂了两口,笑起来,潮月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阎决:“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


    说完在潮月发作之前吻住了他的唇,低笑着变本加厉,“我爱你。”


    潮月生气了,用力推开阎决,一言不发地上楼,但阎决看的清楚,他的耳朵泛起了薄红。


    这天晚上阎决再次没能进卧室,在客厅睡了一晚。但次日潮月下班,他准时出现在了大楼下面。


    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如此。


    甚至阎决开始在早上的时候送潮月去上班了。


    他们一个没有问可不可以,另一个没有拒绝。


    如同失忆的事情,彼此心照不宣,披着一层模糊、摇摇欲坠的窗户纸。


    可只要纸还在,他们就还能这样生活下去。


    哪怕这张纸真的已经很破了,破到林徐风又一次来看阎决,在观察了半天后,小心翼翼地问阎决,“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啊?”


    阎决笑了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林徐风心情复杂,“那潮月?”


    阎决这次回答了,“嗯。”


    潮月知道。


    不过具体恢复记忆的时间应该不知道。


    因为阎决确实失忆了,也确实只记得林徐风一个,但他在见到潮月那一刻,就全都想起来了。


    他怎么可能忘记潮月。


    怎么可能忘记对潮月的爱。


    但当他得知潮月早产时,就明白,他唯一的机会来了。


    他所做的一切,所有的行为,都只有一个目的:留在潮月身边,让潮月爱上他。


    于是他假装失忆,为了真一点,还改变了自己以往的形象性格。


    他没打算一直装下去,他只要一点希望。


    所幸,他等到了。


    十二月,阎决如常在停车场等潮月下班,路上他们听到新闻提到李凛冬不日将被遣送回C国,在那边服/刑。


    李凛冬的国籍在几年前就更改到C国了。


    潮月伸手把电台关了,车里一时安静无声。


    阎决想起走廊上,李凛冬把潮月按在墙上的一幕,“你要去看他吗?”


    潮月拧眉,看傻子的看了眼阎决,“我为什么要去?”


    阎决笑了下没说话。


    过了很久,他们已经快到老宅了,潮月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绿植,道:“李震东接我回来的时候,派你查过我的底细吧。你知道我怎么长大的。”


    阎决一怔,他意外潮月突然的袒露心声,差点激动地踩了刹车。他看着前方,声音沙哑,“我知道。”


    他原比潮月认为的,还要早喜欢上他。


    潮月语气平静,但眼神里还能看出几分嘲弄,“我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印象里只有她恋爱脑的样子,像个脑残。她日复一日地等着李震东,不工作,不社交,不管她的父母亲人,不管她的孩子,她只等待着。”


    “后来她死了,医生说是郁结于心。我更厌恶爱情了。”


    “爱都是虚伪的,肮脏不堪的。”


    阎决握住潮月的手,潮月挣开了。


    车子在院子里停下,潮月捏住阎决的下巴,“你也是,所有人都一样。”


    阎决问:“你也是吗?”


    他以为潮月不会回答他,但潮月看着他的眼睛,抿紧了唇,他看起来很生气、很冷厉,他嗯了一声,松开阎决,声音消散在风里。


    “我也是。”


    他那样的不甘和痛恨,阎决看着潮月的背影,笑了出来。他感觉心口被塞的满满的,很甜,很幸福。


    又过了段时间,阎决拿着两年里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买了一个钻石戒指。钻石很小的那种。没办法,阎决现在没工作了,以前的卡也全都在潮月手里。


    谁让他‘失忆’的时候记不起来密码呢。


    这天天气不算好,风很大,还有些冷,潮月坐在窗口看书,窗户下面是他们在花园里玩耍的女儿。


    阎决上来时,潮月颤动了两下眼睫,抬起头。


    两人四目相对,过往种种如云烟。阎决在潮月身前半跪下,不是很标准的单膝下跪,他只是像所有的平常一样,以一种下位者的姿态半跪在潮月面前。


    潮月静默地看着他。


    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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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拿出了口袋里的戒指,“我昨天出门,路过珠宝店,看到这个戒指很漂亮,你喜欢吗?”


    潮月用白皙纤长的指尖挑了挑戒指,像在嫌弃,又像在把玩,“钻石太小了。”


    阎决笑道:“嗯,我现在没什么钱。”


    潮月挑戒指的动作停下,冷笑了声,“这是在怪我?”


    阎决没说话,只握住了潮月的手,在潮月的默许下,缓缓把戒指推到了中指上,这个过程很慢,慢到潮月只要轻轻抖一下手,阎决就会立刻停下,可直到戒指到头,潮月都没有动一下。


    阎决心脏跳的重极了,他轻轻吻了下潮月的手背,“没有,我心甘情愿,梦寐以求。”


    潮月举起手,在风和黯淡的阳光下打量手上的戒指,良久,他皱了下眉,还是不太满意般,重复道:“太小了。”


    阎决笑得很开心,明明已经三十多的人了,明明性格沉闷无趣又孤僻,可在潮月面前,他越来越鲜活了。


    潮月想骂阎决了,但阎决下句话让他睁大了眼睛。


    “你喜欢我,潮月。”


    潮月下意识握紧手,凶狠,“你说什么?”


    阎决摊开潮月的手掌,“你爱我,潮月。”


    潮月这次忍不了了,他给了阎决一巴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阎决亲吻潮月的掌心,跳动的脉搏,一双黑色的眼睛很亮,“你爱我。”


    潮月气息不稳,“我不爱你。”


    阎决又亲吻潮月的腕骨,潮月猛地缩回了手,看向窗外。


    他很想把手指上的戒指脱下来,扔到外面,让阎决滚下去找。但可能是今天的风真的太大太冷了,让他莫名地想起两年前,阎决好像也是在这样的一天里,消失在他身边很久。


    潮月压住飞舞的像蝴蝶翅膀一样的书页,气息平稳下来后,他道:“我不爱你。”


    “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爱你,可能永远也不会回应你的感情。”


    阎决按住潮月的手,潮月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继续道:“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也永远不会像你爱我那样……”


    潮月不肯说出‘爱你’那两个字。


    阎决知道他的未尽之言,他说:“我爱你。”


    我爱你就够了。


    潮月:“我会把你当做我的狗,一辈子。”


    阎决笑意更深,“一辈子做你的狗,你在奖励我吗?”


    潮月:“……”


    潮月耳尖有些红,他不让阎决摸他的手,手松开,书页再次像振翅的蝴蝶一样乱飞。飞的人心慌。


    阎决起身,手撑在潮月椅子的两边扶手上,弯着腰吻他的唇。


    “我爱你,潮月。”


    “我爱你……”


    所有肮脏的,沉重的,浸入骨髓的爱,都呢喃在风里,在唇间。


    “我们再生一个儿子好不好?”


    潮月睁开眼,还是熟悉的冷嘲,“你连钻石都买不起,还想生儿子?”


    他从翻飞的书页里拿出了一张工作牌,拍到阎决身上,“明天开始上班,月薪一万。”


    阎决低头看工作牌,上面除了他的照片,下面还有职位:助理。


    阎决一时犹豫该不该接。


    潮月在他犹豫的时间,漂亮的眼睛里生出了火,踢了脚阎决,“每天接送我上下班都可怜地等在楼下,不是你故意的?”


    阎决失笑,又吻潮月,“我好开心,可是……”


    潮月不给亲了,起身要走,“你不是失忆了吗?”


    他想起什么,回过头,“别想了,一个空职位而已,我不会重用你,更不会给你机会触碰公司核心。”


    他永远不会为了那点虚无缥缈、可笑的爱,把自己的地位权利拱手让人。


    他会永远提防阎决。


    允许他重新回到公司,仅仅是……


    阎决从后面抱住潮月,紧紧锢着他的腰,“我知道。”


    潮月垂下眼,看到自己手上的戒指。


    仅仅是这个钻石,真的太小了。


    楼下传来小葡萄的笑声,她抓到了一只美丽的蝴蝶。


    阎决:“我们去陪女儿玩吧。”


    潮月刮蹭了下阎决的喉结,“不是生儿子吗?”


    于是阎决就忘记了女儿,抱着潮月去生儿子了。


    等醒过来后,他身边空无一人,阎决站在窗下,看到花园的摇椅上,潮月一边看着女儿,一边转着手上的戒指。


    他穿上衣服走下去,在潮月身边坐下,手上也有一个戒指。


    他们靠在一起。


    小葡萄扔掉手里的花,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宝宝也要抱抱呀!”


    ……


    ……


    故事的结尾,那条冰冷狠毒的毒蛇,尾巴尖上从此戴上了一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