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螺丝钉人

作品:《我没患恐惧传染病!

    总之。给的这一个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了。


    杨枫野目送新的飞机离去,这回完完全全地放下心来,打算喊闫毕一起离开的时候,对方正在接听一个电话。


    表情看起来不太情愿的样子,长腿随意地交叠,支着脸,宽松的衬衫衬着他的腰……有些细。


    杨枫野移开视线。


    但闫毕看过来了。


    “有件事。”


    “嗯?”


    “我们要跟着一起去。”


    “哈?”


    “据说是上面接到通知,教堂里面变化太过复杂,有备份是最好的。”


    “……”


    “然后他们推荐了你。觉得你连这种小数据都要预留一串U盘的心理状态很适合。”


    “…………”


    很想拒绝。


    但那是巴尔顿教堂,跟过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的。


    本来她就计划,什么时候路过。


    于是杨枫野答应了。


    只是洗漱用品之类的,闫毕豪爽地表示防恐部全都包了,窦颜得知后郁郁寡欢,而王宇十分兴奋,要求能不能拍几张实地照片过来,顺便偷一片教堂的瓷砖。


    杨枫野短暂地将他拉黑了一个时二十四分钟。


    之所以是这个时间,因为最近的航班在一个小时二十四分钟之后。


    虽然刚刚差点出了事故,但艾弗特兰的机场完全不在意,似乎对发生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据说曾经有一次高山上的鹿群也曾经迁徙路过,机场官方发布预警,未果,鹿群在即将冲撞的几百米自己突然离开了。


    是一个多灾多难的神奇机场。但每次都能够不耽误正常的行程。


    “民风淳朴艾弗特兰。”


    杨枫野说。


    “很有秩序的地方。”闫毕给出不同的说法,“就像是划分了不同的区域,每个区域该干什么事情,都不会被打破。”


    “有的时候,这样挺好的。”杨枫野说,“不用陷入对未知的恐慌。”


    但总有试图跃过海洋的鲸鱼。


    这趟旅程的时间并不长。但接连几天都坐的飞机令杨枫野有些疲惫,从机场到巴尔顿教堂附近也有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她刚闭上眼,手机就传来震动。


    TAT:最近你似乎很忙呢。


    杨枫野:这不是让你多歇一会。


    TAT:我要更新系统升级!你别忘了!我卡点抢到了注册码!


    杨枫野:……好。


    杨枫野:但一个成熟的人工智能,难道不应该自我迭代?为什么还需要我。


    TAT:只有你才有我的权限。


    杨枫野看着这行字,随后切屏,找它要的更新程序。


    更新时间很长,在此之前只有个进度条。


    杨枫野想了想,问。


    杨枫野:你能更新出个什么东西出来?


    过了十多分钟,直到广播提示下车了,TAT才回复。


    TAT:我会帮助你的。


    “学妹?”闫毕说,“我们到了。”


    巴尔顿教堂并不是坐落在商业街中心,而是在有些偏僻的郊区,这边的气候与艾弗特兰有些类似,阴冷,潮湿。四周几公里已经被封锁。他们居住的地方是防恐部特批的酒店。需要搭乘指定的官方车辆才能入内。


    所幸的是,他们居住的楼层很高,一眼就能看到巴尔顿教堂。


    尽管有所预料,但亲眼见到它的样子时,杨枫野还是第一时间脱口而出:“海洋馆。”


    ——与海洋馆类似的黑体。


    一个无光的巨大球体,覆盖住整个建筑物,没有任何裂缝。


    据说执行队已经在里面奋战了很久,不止防恐部,还有其他组织,总之是个无比混乱的地方。


    -


    “短短三天的时间,第一执行队便潜入最后一个尚未愈合的裂缝。不仅对畸变生物重拳出击,对其他组织的人也不怎么手软。”闫毕说。


    杨枫野隐约听到有几人打量的声音。


    “防恐部的人很好判断。他们身上很少有那种害怕的情绪。”


    “今天这两个格外得好拽。”


    杨枫野:“……”


    有吗?


    感觉是刻板印象,前辈们打下来的江山。


    “从他们传递出来的情报。巴尔顿教堂里面仍然遵循着严格的时间划分。”


    闫毕和杨枫野坐在能够看见巴尔顿教堂的酒店大厅,他继续说:“清晨会有畸变生物巡逻,到中午时午休时间,不允许发出任何响动,下午自由活动时间,夜晚不确定。”


    “就好像斯托克没有离开过一样?”


    “就好像斯托克没有离开过一样。”


    这就很有意思了。


    这些畸变生物遵循着属于自己的法则。


    “我们能够进去看吗?”


    “只能在外围。”


    巴尔顿教堂占地面积很大,外围是一条幽静的小巷,更高处都有警戒围栏。杨枫野和闫毕站在底下看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清风微拂,她看到了墙角的一束鸢尾。


    银光叶。


    和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


    闫毕:“学妹?”


    “没什么。”杨枫野说,“回去吧。”


    她刚刚转身,便突然直觉不对,拽了闫毕往左边的木箱。


    一根螺丝钉。


    猝然钉在原先闫毕所站的巷道上。


    闫毕迅速扫了一眼,望向前方。


    一个……人?


    看不清形状的人,周围的轮廓描了一圈黑边,手指缓慢地收了回去,凝固成金属的形状。


    金属拼接组成的人。


    “真稀奇。”闫毕还在回味,“我居然没有感受到他的存在。”


    杨枫野:“学长的异能是感知到这些异常的东西吗?”


    “是的。”闫毕慢条斯理地说,“所以,对方应该还是个人。”


    杨枫野看了眼那“人”背后的黑体,补充:“还是个从教堂跑出来的人。”


    对方是人,但似乎并不具备能够正常沟通的能力,展现出很强的攻击性,主要是针对闫毕。


    “咯吱。”


    他的脖子僵硬地扭动,旋转。


    他的脖子变成了一个齿轮。


    而手指呈现中空的金属,黑洞洞的指孔缓慢下移,对准闫毕的额头。


    “完蛋咯……”闫毕语气飘忽,“我不擅长打架啊。”


    杨枫野:“……”


    虽然很想使唤影子怪物,但她并不想把这些东西这么快就暴露出来,她自己都还没琢磨明白。


    “跑?”杨枫野问。


    “能扛着我跑吗?”


    “???”


    杨枫野忍不住转过头去。


    怎么这个时候还能说这种话的?


    闫毕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忽然与她退开一段距离,咫尺间,骤然的风声隔开空隙,闪身不及,那个金属人已经冲了过来。


    杨枫野反应不比他慢。抄起地上的转头砸过去。


    “哐当!”


    转头碎了。


    看来石头还是打不过金属。


    只不过那个人的目标似乎只有闫毕,并不在意杨枫野的动作。


    杨枫野靠近他,看到被那人追击得到处乱窜的闫毕,似乎做了个口型。


    “好”?“抱?”


    “后脑勺”?


    啊。


    应该是后脑勺。


    巷道左边堆积了一个铁皮罐头,杨枫野一脚蹬到罐头,借力腾空,撬铁棍抡圆了狠狠一砸!


    “哐当!”


    金属与金属碰到一起,反震力震得杨枫野虎口发麻,她呼出一口气,甩了甩,趁着对方脑瓜子依然嗡嗡的,又挥了第二棍。


    幸好有王宇弄的复制异能,她挑了个电类,那人一路从天灵盖炸到脚底。


    劈里啪啦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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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花一路炸开,能闻到莫名的糊味,这时候闫毕才站起来,慢吞吞地说


    “学妹,我就说你能扛着我跑吧。”


    杨枫野用木头扒拉了一下躺倒在地上的人,然后淡淡说:“报废了。”


    “嗯哼。”闫毕在这人旁边蹲下来,“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认识?怪不得攻击你。”


    杨枫野想起岐阜岛的那群家伙,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有些脸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了。”闫毕悠哉游哉地掏出手机,完全不像刚刚还被袭击的人,“咔擦”一声给他拍了张照,“回去问问。”


    杨枫野:“行。那把他也一起带走?”


    话音刚落,远处的黑体忽然间飞出一群蝙蝠,它们来势汹汹,却对准地上这个人冲去,数量很多,一层又一层,被子一样盖在了对方身上,直接拽进了教堂。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快。


    杨枫野瞠目结舌。


    闫毕也很庆幸,虽然不是劫后余生的那种庆幸:“幸好拍了照。”


    杨枫野语气复杂:“学长你经历很丰富的样子。”


    “工作要留痕。”


    闫毕发出职场前辈的声音。


    杨枫野:“……”


    学会了。并且也向闫毕要了他刚刚拍到的照片。


    她扫了眼,确认自己没见过他。


    -


    “一号了。”


    回到酒店的时候,闫毕突然说。


    杨枫野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下,几个带他们的队员们也看了过来。


    “怎么了?”


    “啊……好像是。”


    “难怪最近异能不太能控制。”


    “应该要出门透气了吧……杨悬。”


    杨枫野默默地啃着硬邦邦的法棍,听自己的父亲在他们口中像个放风的疯狂科学家。


    因为本身没有患恐惧症,感知不到他们的感知,但听起来,似乎父亲的力量过于离谱了。


    范围这么大的吗?


    晚上她回到房间,整理了白天出门买的日用品,然后掏出手机,在对话框犹豫着。


    提前一点时间,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说不定能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想着,杨枫野打通了与父亲的通讯。


    从前她知道父亲每月是追逐极光的摄影师,现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他。


    父母跟她的关系似乎总是淡淡的。


    屏幕闪烁了一会,父亲的面容渐渐清晰,杨枫野问:“听得到吗?”


    “嗯。”


    电话上,清隽消瘦的男人面容原本有些倦色,但在看到杨枫野的一瞬间,忽然有寒光闪过。


    “你在巴尔顿教堂?”


    杨悬的声音骤然变得很冷的。


    “……呃。”


    杨枫野眨了眨眼,没想到父亲反应这么大。


    她点点头:“对的。”


    杨悬顿了顿,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对劲,缓和了一些,然后凉飕飕地问:“谁带你去的?告诉爸爸。”


    总觉得接下来要接的一句是“爸爸去打死他”。


    杨枫野可疑地沉默了一下,然后报出一个名字:“翁焦。”


    总之翁焦也在巴尔顿教堂里面,也是他提出的请求数据,之前也用激将法利用了她这么多次,告告小状想来应该不在意吧。


    杨悬神色更冷:“好。你是去防恐部了吗?”


    完全没有杨枫野想象的那么措手不及。果然社会人还是成熟一些。还是说血脉压制?


    杨枫野:“是的。”


    更久的沉默。


    杨枫野:“爸爸。是我主动的。”


    “嗯。”杨悬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才说,“我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


    杨枫野:“能告诉我什么吗?”


    顿了顿,杨枫野又道:“记载着畸变生物名字的笔记……是你留给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