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计划

作品:《[聊斋]开局继承一座道观

    许多人兢兢业业在外边守候,比起一开始只有棋年的自己人来说,现在还多了许多天女的随从。


    一个领头的婢子警醒地四处张望,不放松一丝一毫。


    她自信留在这里的人都是忠于天女的,但她仍然不敢大意,目光静静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力图抓住每一个她可能忽略的细节。


    因此当书房内传出好几声惊呼的时候,婢子立即迈开脚步,跑上台阶,贴着门轻声问道,“天女,可曾出了什么事?”


    “无事,”棋年答复地很快,她叮嘱道,“这里还需要好一阵时间,你去外边守好了,一只飞鸟也不要放进来。”


    婢子辨别出天女没有遭遇什么不测,那便是有了别的意外。兴许是好的开始,婢子一边想着,一边朝着院外使眼色。众人得到了她的指示,挺起身板,神色愈发坚毅。


    元黎对院外的变化一无所知,但书房内的冰火两重天倒是叫她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天女们盯着平云璎珞所化的剑,心中震动不已,碍于她们是偷偷摸摸集会,只好强忍着不去尖叫。


    但仍是有人低低惊呼了出来。


    元黎顺着声音看去,这名天女发髻上顶了一个小葫芦,衣摆上也有钟鼎的纹饰。她使劲儿扒拉着身边的小姐妹,两人的标志都与其他天女不同,应当为了是昭示身份。


    棋年唤她,“乐奴。”


    乐奴瑟缩了一下,露出无辜的表情。旁边小姐妹拍拍她,说道,“乐奴善厨,不如我研制些药物,让乐奴投进饭食中,给神人送去?”


    乐奴不是弹琵琶的,反而长于做饭。


    小姐妹的名字倒是很直白,她自我介绍道,“我叫司药。”


    平云持剑对着墙角的盆栽一挥,那棵可怜的小树连同陶土的花盆,从中间直愣愣地裂成两半。


    平云试了剑,斗志昂扬道,“我能跟金甲神过上十招,何须如此迂回?”


    面对姐姐的振奋,司药小声问道,“万一……他跑了怎么办,是不是得想法子把他的云靴毁掉?”


    平云压下激动的心情,冷静下来。但她想不出什么计策,只能为当前的规划挑挑毛病,“他刚在我们这儿大闹一通,这么快就给他送吃食,他又不是个傻子,定然不信的!”


    这话说得在理。


    “我觉得可行!”元黎歪了歪头,“那就让他不信好了。”


    至于他的靴子嘛,很有用,很重要,可不能轻易毁掉啊。


    这场集会的后半段,天女们挤挤挨挨待在书房里,就是不走,一个二个在书案前排起队。甚至有天女悄摸出门,招呼婢子回院子把妆奁里的随身物件儿都拿来。


    婢子摸不着头脑。


    天女又殷殷嘱托。就拿那些常用的,名贵的,想到平云的璎珞软剑,补充道,各种形状的都来一点儿……


    画师元黎陆续接了单。


    她在研究了半天系统的注解之后,成功掌握了描金龙纹毫锥笔的涂抹功能。凭空创造她不行,修改老和尚的作品总可以了吧!


    不过为什么这支修改神鬼妖魔的作品的笔能起作用呢,元黎边打工边思考,时不时还与天女们探讨一二。


    “老和尚在上界,不会是个神吧?”


    她想起关注自己的半个神祇,画中世界又是个亚空间,勉勉强强也能算?


    金粟对此早有研究,立时答道,“他的身份是寺庙的上师。而且我常常想着,神祇应当不能直呼其名吧?”


    “啊?”元黎短暂地迷茫了片刻,“能吗?”


    “能啊,”这次回答的是乐奴,纵然是她,也在私底下说过老和尚的坏话,免不了要提到对方的名字,总不能老和尚老和尚地叫他,“不就是至心嘛。”


    见元黎出神的时间比刚刚更长久了,乐奴忍不住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道长,我时常围着灶台转,我都习惯了。”乐奴提了个奇异的要求。


    她问,“能不能给我造个火炮啊?”


    天色渐晚,元黎画完第一批武器,又拿平云的鞋试了试。


    哪怕大家伙七嘴八舌地支招,凭借言辞和她贫乏的想象,确实伪造不出云靴的样子。


    元黎把眼花缭乱珠宝收进一个专门的小箱子,准备带回去熬两天大夜,制造天女的需求单子。


    天女们送走武器制造大师,留在棋年院内过夜,看样子是打算彻夜为明日做准备。


    小倩作为重要配角,也一同留了下来。


    元黎一手抱箱,一手拎狐,走出这个沸腾的屋子。


    四周徒然静谧。


    元黎捋了捋,总的来说,计划存在三个部分。


    首先,对付金甲神,最好复刻对付的行走工具,助力大家顺利地跳出此山的边界。究竟是司药和乐奴药倒对方,还是用元黎特地贡献出来的雄黄酒,就得凭金甲大神的选择了。


    其次,想办法渡到对面佛寺去,控制住至心“最在意”的比丘们,找到画里世界的出口。


    最后,如果有余力,把金甲神看守的天女带出来,让她们姐妹团聚。要是牢里还有那两个下界人的话……随便吧,看他们的造化。


    不过无论如何,她最终会对上至心。但在此之前,先把金甲神放倒,得到他的靴子,依葫芦画瓢地造几个才是关键。


    佛寺不像天女居所,到了夜晚,一片漆黑,一盏灯火也没有。


    夜间既没有月华,也无星辰。


    元黎抱着箱子,箱子上团了只狐狸,简直是重上加重。


    “阿白,要不你扛箱子,干点活儿吧!”


    阿白委委屈屈地跳下来,看了她一眼,又委委屈屈地驮起沉重的珠宝箱。一人一狐深一脚浅一脚,回到无边的黑暗里去。


    -


    至心画的是个仙境。


    或许至心到底是人,有着人的所思所想,没法幻想出一个恒久不变的天国。又或许他希望这方仙境更特别些,仿照人间气候变化,给了它四季。


    总而言之,与外界的炎热不同,这里是个凉爽的秋天。


    秋天方便天女们穿上罩衣,在衣服内里藏匿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也方便金甲神支起一个炉子,将昨夜的残酒热上一热。


    金甲神坐在园庭外的一角,某个偏离天女们的小佛堂内。


    他的居所不在这儿,在另一处低矮的山丘。那丘陵下方被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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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洞,是专门关押下界人和犯事天女婢子的监牢。


    金甲神执掌武力和刑罚,此间只有他一个神人。


    他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去,每夜守在监牢外,白日里便不想再回去。


    于是金甲神遍地游荡。


    他告诉自己,身负督查天女的职责,住在小佛堂是很自然合理的。


    久而久之,天女知道他在此处,也不再过来,双方都给彼此留下了一线之地。


    金甲神百无聊赖地煮酒。


    佛堂外来了两个陌生的婢子。


    她俩结伴,手拎着提盒,在他的注视下将其放在门口的台阶上,不敢近前。


    婢子结结巴巴道,“这都是乐奴天女做的,今日宴饮多做了一些,特地留给神人,供神人下酒。”


    两个婢子说完,像是完成了什么重大的任务,忙不迭退走。哪怕金甲神眼力再不济,都能从对方的行为中看出迫切。


    ……


    他低头瞟了一眼食盒。


    檀木的盒盖被婢子掀开一半,露出一盘子玉露团,一盘子酥饼,里边还有个盘子,被掩盖住,看不到内容。


    这群女人,又在搞什么东西?!怎么能见天不消停?


    金甲神拈起一枚,放在鼻下闻了闻,面上浮现出一抹了然。


    好哇,果不其然!


    他刚刚抓了人,抬手放过了金粟,这些人不但不记恩,反倒倒戈来了。


    既如此,他也不必再看对方面子,金甲神打定主意,决定给天女一点颜色瞧瞧。


    园庭中,热热闹闹的宴席正开到一半,婢子进进出出,在席间传菜。


    乐奴站在当间,给大家伙介绍今日的菜肴,这是取柴火炙烤的野猪肉,这是界外流传的拨霞供……


    她虽然胆子不大,当众说话颤颤巍巍的,但做菜是她最拿手的活计,两三道菜过后,她渐渐放开来,变得眉飞色舞。


    乐奴介绍的间隙,不知说了什么俏皮话,金粟亲热地靠在平云身上,笑得花枝乱颤。


    堂下的天女皆含笑看着她们,就连席末落座的新人小倩也自如许多,她给自己斟了杯酒,缓缓喝着,面颊绯红。


    抱狐的婢子元黎在背后看小倩喝酒,以防她又喝多,手里拿出一枝不知道哪里摘来的草茎,逗狗一样逗着狐狸。


    那狐狸傻傻地追逐半天,好不容易抓住,引得周围的婢子一阵哄笑。


    金甲神揣着他的重锤,拖曳着锁链来到此处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金粟坐直身体,面上无悲无喜,目光清泠泠看下来,与前两日抓人时面对他的神情很是不同。


    “天女宴席,金甲不当搅扰,尔宜速行。”


    金甲神仿佛没听见这句话。


    席间逐渐压低的议论,拨霞供小鼎的炉火滋滋燃烧,小倩的食案上又续了一杯酒,酒盏清脆地磕碰……交织着灌入金甲神耳朵里。


    他忽然就愤怒起来,眼神飞速地扫了扫各天女的席面,随手掀起一张桌子!


    被选中的天女甚至忘记了斥责,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桌上的浆饮菜肴滚落地滚落,泼洒地泼洒,胡毯上浸出五颜六色的印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