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雄黄酒
作品:《[聊斋]开局继承一座道观》 天女们窝在棋年的屋子里商量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才散场,隔壁院子的天女顺道将小倩送回院子。
元黎熬到半夜,画完了几个武器单子,才睡下不到一个时辰,因此睡得不沉。
她迷糊间听见动静,忙不迭爬起来,看到一个目光炯炯的小倩。
小倩像是刚入职被委以重任的打工人,“姐姐们给我安排了一个要紧差事!”
元黎姿势不雅观地趴在床榻上,揉揉眼睛,再使劲揉一揉,力求自己的眼神更真切一些。
“是什么?”
“老差事,我有经验!”小倩身体已经疲惫不堪,说话时仍然雀跃得很,“喝酒!”
元黎朦胧的睡意卸去大半,她这才闻到,小倩身上竟有酒味。
小倩打了个嗝,挥挥手道,“我这次就喝了两口,没什么事,倒是以身实验的乐奴,喝了一小盏就倒了。”
她们喝的是元黎上供的雄黄酒。
端午的时候,金斗观的道士们凑热闹从市廬上斟回几角子雄黄酒,遇到相熟的陶家村人,村民也送了两壶。
市廬上的酒,向各大酒肆看齐,而酒肆的标准,向来是跟风京中。端午事关震慑五毒,因此雄黄放的格外多,甚至还自作主张加了些元黎分辨不了的其他矿物,要的就是喝一口就觉得中毒的感觉。
元黎抿了抿,实在品不出什么名堂,最终将它放下。
陶家村的自制品就要好很多。
村里头也有专做酿酒的,地方又近,价格合适,到了端午时间,为了应应景,农家乡下小酒坊配了些雄黄酒。
只不过村民们端午喝酒,就是图个乐呵,跟驱虫祛毒没甚关系。酒坊主心里门清,一缸下去也不过撒了小几两,混到酒中,只有那些味觉极灵敏之人才能咂摸出一丝味道。
元黎喝过之后,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同,就是寻常薄酒。
系统出品的雄黄酒则不然。
它说是雄黄,却不冲鼻,酒香醇厚,别有滋味。小倩在书房内掀开泥封,众天女都闻到了它的味道,还未品鉴,却有些熏熏然。
乐奴不由自主地举手要求,“我来试!我会品!”
棋年给她添了个盏,说道,“这酒是雄黄,你当心些。”
这也是天女明明闻到了味道却不敢尝试的原因,据元黎说,反正是不敢给观里的妖怪们喝,小倩不在范围内,不如另找一天女看看效果。
乐奴乐颠乐颠地喝了口,意犹未尽,又连着喝了几口,盏内瞬间变空。
她瞧着一同试酒的小倩,眨了眨眼,笑着打趣道,“你真的是鬼吗,鬼喝酒能幻化分身?”
乐奴说完,睁着眼倒下,得亏边上人接住了她,没叫她直接砸到地上。
元黎瞅了瞅,见小倩还算清醒,问,“你自己感觉如何?”
小倩醉意不深,还有暇来思考,“你得控制我,这酒实在好喝,我怕给它喝尽了。”
-
金甲神还没有到来之前,天女按次在席间落座。
小倩坐在了老位置上。
她扭了扭身子,低声说,“我感觉在天上待久了,坐在这儿也能想点别的。”不再是那个喝酒机器人了。
小倩这头与元黎说着悄悄话,四周的天女也在暗自打量她。
见她无事,金粟淡淡道,“开宴吧。”
金甲神走进来的时候,充作婢子的元黎眼尖地瞧见了他,用手指戳了戳小倩。
元黎装模作样地劝道,“天女,多喝一点,这酒又烈又好,您今日喝完才能走……”
金甲神张了张耳朵,将周围的声音收进心里。
但这都不耽误他搞事情。
金甲神挑了一个没什么印象的天女,掀了对方的案几。
那天女竟是呆住了,惊讶地望着他。
以金粟为首的几人站了起来,质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金甲神没答话,环伺一周。
胆小的天女拉着那个已经被吓住的,快步撤退。
做菜的乐奴敏捷地从庭中三两步跳回席后,同几个天女躲着张望。
小倩翻了个白眼。
但那白眼不是对金甲神翻的,因为下一秒她就倒在桌上,被身后的元黎囫囵着把她往后拖,隔壁的婢子赶紧帮忙。
元黎这边完成了自己的戏份,掐着点退场。
她边拖边对小倩絮絮叨叨,“天女的酒量也太差了,赶紧醒醒赶紧走……”
金甲神回过头看,看着眼前冷面的几人,将带来的食盒摔在地上,很是理直气壮,“你们给我下毒。”
平云与棋年对视一眼,面上似乎充斥着不解。
“谁送给你的,你如何有证据,会不会是你故意设局倒打一耙呢?”金粟倒是乐了出来,“再说了,你现在已经中毒了吗,怎么还有力气在我宴上大呼小叫?”
金甲神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人变成了他。
“毒妇!你胡言乱语,信口雌黄!早知道我就应该抓了你!”
金粟身子朝后仰,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神人,似在看一个傻子,“那你今天抓也不迟?”
平云已经背过身去,肩膀不断耸动起来。
金甲神此时并不能抓人,他已经错过了机会,今天虽然收到了天女的食盒大礼包,苦于他没有把那两个婢子扣下,一切都是他一家之言。
金甲神忽然觉得百口莫辩。
他怒发冲冠,一个冲刺上前,掀了金粟的桌案。
天女沉默地望着他,纷纷决定退场,让这个发疯的神人自己闹腾。
金甲神掀了一张桌子,又掀了一张桌子,连着打翻了数个小鼎,场面一片狼藉。
他不知如何发泄,势要搅乱这场宴席,让对方也不得好过。
金粟她们退出去之后,并没有远离,而是站在园庭入口观察这边的情况。
只见金甲神一会儿随意挥舞着重锤,一会儿无能狂怒地甩着铁链,踱步到小倩桌前,他定睛一瞧,端起酒坛子就往嘴里倒。
金粟颇为无语地打了个手势,周围天女会意,眼神都亮晶晶的。
前后不过几息时间,金甲神轰然倒下,给庭中砸出一个坑。
他昏倒在地,像一座小山。
铁链和重锤都扔在周围,天女们体弱,各自上来试了试。
举不起来。
一个喜好裁衣的天女站出来,另辟蹊径地摸了摸他的铠甲,由衷夸赞道,“材质真好!这就归我了吧?”
自然没有天女同她争抢,她喜滋滋地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
仙境中有许多山丘。
高耸入云的就那么几座,不是给和尚建寺庙,就是被天女修庭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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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低矮的山,即使也在云海间,却看不见上层的景象。
它们就像海底的生物,等太阳正中照射下来,通过半透明的云层,才能隐约一窥天际。
不过这都是外面的景象,除了金甲神,少有人能见到。
尤其是住在黑洞洞的山内,四周都是坚实的牢房,好的话有一个小窗,可以看到昏暗之外的颜色。
小窗的牢房十分紧俏,不是下界人可以享用的。
于是他们只能透过山壁内部几盏油灯,模模糊糊地看清周围的地势,隔壁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同伴。
孟生龇牙咧嘴地瘫在地上。
他在逃脱金甲神的追捕时,极力挣扎,因而被金甲神揍了好一顿。因为眼睛肿了,看什么都不太真切。
相对地,朱郎君就要好一些,他在井底被金甲神捆住之后,根本没机会反抗,直接被投入了这座黑暗的监牢。
只不过被投进来已经两三日,朱郎君顶不住饥饿,扶着墙壁开始摸索。
他摸到一些草根,放进嘴里。
朱郎君昨天开始已经习惯了吃草,虽然它没什么味道,甚至于连苦涩都没有,吃下去也无任何饱腹感,只能堪堪让他体会到自己的吃东西。
何况草根比麦饭还不如,朱郎君得双手将它团的圆圆的,最好都揉碎,这样就不会划拉到嗓子。
他嘴里好些细微伤口,吞咽口水时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
朱郎君硬嚼着草根,隔着墙问候同伴。
“孟生,孟生,你如何了?”
回应他的是孟生的呻吟。
他赶紧团了几个草球,试图将球投过去,给孟生补给,“你饿吗?你先吃点,保存力气。”
朱郎君嘴上这么说,自己也分外虚弱,强撑着给同伴打气。
他等待半天,得到了孟生的一个“嗯”。
朱郎君便又放心些。
他蜷在墙边,身体不动,手指在墙上踅摸,企图抓到一个虫豸。
“等我抓到什么肉食,我也给你扔过来啊。”
孟生那头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朱郎君仔细分辨一会,许是对方翻了个面。
“你说,那个怪人什么时候把我们提走啊?他不是说要我们入佛修禅吗,这都几天了,怎的还不来……”
朱郎君怕他死了,低哑着嗓子,时不时同孟生说上两句。
“当和尚也挺不错的,总比死了好。”
“你说,要不他把我拉出去剁了也行,在这儿干熬什么……”
孟生明白对方的意思,间歇性地发出些响动,应和朱郎君的话语。
不远的地方,同一座监牢内,有一个小小的房间。
如果朱郎君见到,必定要申诉命运的不公。这里不仅有灯有床,山洞的地上还铺着一块薄毯。
一位天女闲闲地待在此处,已经大半年。
天女不会饥饿,无需饮食,只是有些无聊。
她看了看斜上方的那个小窗,天又亮了。
没什么伤春悲秋的愁绪。
她听着隔壁隔壁隔壁两个下界人的对话,权当瞧个乐子。不知说话人被谁藏了好多天,真是勇啊……
唉,也罢,这么多年都是无聊地过来,没有了姐姐妹妹陪伴,她睡觉就是。
天女裹了裹自己的小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