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允婚

作品:《我在大宋卖火锅[种田]

    白夜这人阴险狡诈,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皇城司几次提醒,将人看紧一些,没想到,还是出了岔子。


    “郡王交待过后,我家大人十分重视,为了避人耳目,特意将那白贼关进了女牢……”


    报信的小吏战战兢兢,都怪他人缘不好,不然这苦差事也不会落到他头上。


    “只是,昨日打得太狠了,几次昏死过去,又几次用冷水泼醒,身上找不出一块好肉……到了夜里就起了热,大人怕他挺不过去,特意请了御医,没想到……”


    还是死了。


    唐玄又去了刑部。


    司南作为重要人证,结案之前都得待在皇城司。他向唐玄申请,去看了看木清。


    木清没被押到刑部大牢,而是留在了皇城司,由一位御医诊治。倒不是唐玄以权谋私,而是官家安排的。


    潜龙教的事,官家比任何人都重视。


    当年,他确实临幸过一位姓王的宫女,也亲手送出过那件“绣抱肚”,冷青闹到殿上的时候,他也曾期待过,那是他的亲生骨肉。


    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


    这比没有任何期待更让人痛苦。


    八年过去了,潜龙教卷土重来,最难过的其实是他。所以,官家不想让木清死,要千方百计治好他,问明一切。


    木清的房间外面由皇帝亲兵和皇城司的人共同把守,司南不能进屋,只隔着窗户看了看。


    木清呼吸很微弱,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紫,可能是余毒未清。幸亏这个时代的毒不那么好使,不然他昨晚恐怕就已经没命了。


    看完人,司南又回了唐玄的屋子。


    和昨晚相反,今天的皇城司异常安静,树梢的风声、檐下灰雀扑打翅膀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人啊,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


    司南干脆起来,把唐玄柜里的衣裳扯出来,重新分类,叠得整整齐齐。案上的卷宗也码好放平,桌子椅子全都擦了一遍。


    床头有个尺余长的小木匣,缠枝花纹,镂空顶盖,牡丹图样的孔明锁,是照着司南那个订做的,司南把它叫做“百宝箱”。


    唐玄的百宝箱里只放着一个荷包,青绸底,银锻包边,用低调的绛红色丝线绣着“平安喜乐”的字样。


    荷包里放着司南还他的三枚铜钱,还有火锅店的房契、荒山的地契和一张手写的木耳方子。


    都是和司南有关的。


    都被唐玄视为宝贝。


    平日里,这个荷包唐玄总是随身带着,只有去牢房、刑室这种凶煞气重的地方才会摘下来。


    司南不由眼热。


    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看。


    看了好一会儿,唐玄还没回来。


    司南又坐到书案前,开始写将来的计划——


    最要紧的是给孩子们做身新衣裳,缝个双肩包,送他们参加若水书院的冬考。若能通过,还得一人准备一个拉杆箱。


    天冷了,他舍不得小家伙们早出晚归,哪怕多花些钱也得让他们住宿。幸好午餐是自家送,不用担心他们吃不好。


    司南想着,不然跟山长说说,早餐和晚餐也由火锅店包了,不为赚钱,只图自家孩子吃好些。


    安顿好孩子们,开分店的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还有槐树,这小子在厢军待得不错,听唐玄的意思,年后禁军选人,好好准备准备应该能过……


    司南想到哪儿写到哪儿,也不求有什么用,就是为了找点事做。


    正写着,唐玄就回来了。


    “可吃饭了?”


    “吃了没?”


    两个人同时开口。


    司南一笑,“你先歇会儿,我去做饭。”


    “不用,我在凤仪楼订了餐,稍后送来。”唐玄身上带着淡淡的潮气,混着血腥味,是刑部大牢特有的味道。


    他没舍得抱司南,不想把这些沾染到他身上,只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我去洗洗,一道用饭。”


    “那你先去,我给你拿衣裳。”司南颠颠地跑到衣柜旁,熟门熟路地找到里衣、中衣、外衫,还有相配的束袖、腰带、玉佩。


    唐玄看着整洁一新的衣柜,目光一软。


    他情不自禁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司南,哑声道:“等私盐案结了,我就求官家赐婚。”


    他希望每天都能像现在这样,下了衙有人等,衣裳有人理,屋里有灯常亮着,枕边有人可以说说话。


    司南沉默了片刻,应了声:“好。”


    时机不成熟、父母不在家、身份不对等……这些理由没再提,他知道唐玄想要的是什么。


    经过这件事,司南也想了很多。


    这个时代远比他以为的危险、无常,不知哪天就会有意外发生,他不想留下遗憾。


    唐玄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下巴搁在他肩上,像只心满意足的大猫。


    司南拿胳膊杵了杵他,“先说好,就算成了亲,我也不会搬到郡王府,更不会整天待在家里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唐玄失笑,“如果想要的是这个,我不如雇元婆婆。”


    “那你赶紧着,别让老人家等太久!”司南扑哧一笑,把衣服团吧团吧塞给他,“说好


    了不抱我,还不是忍不住?”


    “嗯,忍不住。”唐玄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这才接过衣服,去了浴间。


    皇城司的洗浴间是公用的,和现代澡堂差不多,外面是放衣裳的小隔间,里面有一大一小两个汤池,中间用竹帘隔着。


    司南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干脆跑到浴间,隔着帘子跟唐玄说话。左右没人,也不必避讳。


    “白夜真死了?”


    伴着哗哗的水声,唐玄沉着声音答:“仵作验过了,昨晚就咽了气,刑部担心是诈死,请了皇命,把头割了,灌上水银封在瓮里,尸体扔到乱坟岗喂狗。”


    “官家……同意了?”


    “是娘娘下的懿旨,中书省和台谏官都没拦。”


    司南大概可以理解,官家想要的是亲生儿子,文武百官却不是,与其让一个不知真假的乡野之人成为太子,不如在赵宗实与赵兴之间选一个。


    司南顿了顿,把话说得更直白些:“能确定死的那个是白夜吗?”


    水声停了,唐玄没吭声。


    司南明白了。


    唐玄和他想的一样。


    白夜被马蜂蛰得肿成猪头,又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如果半夜有人把他换走……


    并非没有可能。


    半晌,唐玄才说:“查到木坠的底细后,刑部便停了鞭刑,皇城司报与官家,之后就撤出了。白夜被关在女牢,由刑部的人看管。今日是官家安排人验的尸,说是对比了体貌和鞭伤,确定是他。”


    “你也这样觉得吗?”司南问。


    “这件事皇城司不会再插手。”唐玄没有直接回答,“就算要查,官家也会找和太子之位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去。”


    唐玄不行,他是官家养子,向来和赵宗实、高滔滔走得近;赵兴也不行,他本就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颇得皇后喜爱。


    刑部、大理寺、宗正寺都不行,这些衙门背后势力错综复杂,不可能没有半点私心。


    司南舒了口气,劝慰他:“不插手挺好的,你只管把私盐案办一办,辽国细作抓一抓,抽出时间去咱们的木耳园转转,趁着入冬卖些钱,选个好地方开分店。”


    唐玄心下一松,应了声好。


    他的少年啊,有他在,完全不用担心生活没奔头。


    司南和唐玄在浴间说着话,外面一群人探头探脑。有经验的亲从官都派出去办差了,留下来的这批是今年新来的,有好奇心,也有朝气。


    “进去得有两刻钟了吧?”


    “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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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平常老大洗澡有这么慢?”


    “可没有,嗖嗖两下就妥了。”


    “你们说,他俩在里边干啥呢?”


    “想知道啊?自个儿娶个媳妇!”


    小伙子们咕唧咕唧一阵坏笑。


    司南听到了,扬声道:“郡王说了,叫了凤仪楼的大餐,待会儿就送来,我瞧瞧,是谁不想吃?”


    嗖的一下,外面的人散了个干净。


    小伙子们边跑边喊——


    “我去外面迎一迎,怎的还没到?”


    “我去拿碗筷!”


    “再来一坛好酒!”


    “就在郡王院里吃么?”


    “是呗,让司小东家少走两步。”


    不知戳到哪个点,大伙又是一阵坏笑。


    司南脸上一红,捡了块石头隔着帘子丢进去,“都被人误会成这样了,要不做点什么,岂不亏了?”


    唐玄笑:“嗯,你进来。”


    司南也笑,“你出来呗,外边宽敞。”


    只听哗啦啦一阵水声,继而是沉稳的脚步声。


    啪、啪、啪……踩着木屐,一步步靠近。


    司南吞了一大口口水,眼睛死死盯着竹帘,疯狂幻想着霸道总裁里描绘的美男出浴图——


    晶莹的水珠从头发上滑落,一滴一滴掉到宽厚的肩膀,顺着如大卫雕像般精美的肌肉线条一路下滑,滑过宽阔的胸膛,滑过诱人八块腹肌,滑过性感的人鱼线,一直滑到……


    ???


    全被衣裳挡住了!


    司南想把咽下去的口水吐到他身上。


    唐玄勾着唇,手臂支在他身侧,“你似乎很失望?”


    明明被郡王大人的气势压制得手软脚软,大总攻还是努力撑着不想输。


    “你说说呗。”司南扯了扯他裹得严严实实的里衣,“你见过谁洗澡还穿衣服?”


    唐玄任由他把领口扯开,俯下.身,贴得极近,“你见过谁洗完澡光着出来?”


    “我啊,晾干了再穿。”司南转着眼珠,嘴上胡扯。


    唐玄目光一暗,“下回,让我见识见识。”


    “再便宜了你。”司南下巴一扬,牛气轰轰。


    刚好,方便郡王大人吻下去。


    ***


    白夜的案子明面上算是结了。


    司南、小郭连同赖大被从皇城司放了出来。


    一出门,迎头瞧见槐树举着大铜盆,于三娘拿着根老长的艾条,往司南身上洒水,洒完他就去洒小郭。


    大概觉得稍微洒洒还不够,孩子们一人抽了一根艾条,蘸了水,哗哗地往俩人身上洒。


    赖大在旁边站着


    ,孤零零的。


    小崽壮着胆子,抱着艾条朝他甩了甩。


    赖大怔了怔,反应过来,朝他扯了扯嘴角。或许是从来没有像这样友善地笑过,粗犷的脸显得有些可怕。


    小崽躲到唐玄身后,故意把他的箭筒往前拨了拨,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凶巴巴,“你要敢打我,我就让郡王爹爹射你哦!”


    郡王爹爹……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司南。


    司南:???


    偏偏唐玄还摸摸小家伙的小脑壳,像是在鼓励。


    小郭憋着笑,勾住赖大的脖子,“小崽别怕,赖哥就是凶了点,愣了点,好吃懒做了点,其实是个好人。”


    赖大眼睛一瞪,“滚蛋!你这是夸我呢?”


    “夸,当然是夸,实事求是地夸。”小郭杵了杵他,“说好了,请你吃一辈子火锅,你要现在跟我绝交,可就亏大了。”


    赖大脖子一梗,硬气道:“说好就说好,谁耍赖谁孙子!”


    众人哈哈大笑。


    曾经的混混变成一起对敌的义士,曾经的对手变成可以开玩笑的朋友,生活呀,总是处处充满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