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秋后算账

作品:《替嫁王府后躺平了

    “你说的对,林沐瑶已经入土,剩下的这个也不能放过。”


    他将人困在身前,宽大有力的手掌包着阮阮的手,弓箭对准街上的林熙,强硬地按着不准她挣扎。


    阮阮从没杀过人,尤其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杀了她,你的江南,你的师父又是白璧无瑕,你不愿意吗?”成煦眼中显现残忍的疯魔之色,锋利的眉眼微微眯起,一支箭破空而出,带着疾风扎在林熙脚边!


    街上行人与货郎纷纷惊呼,不敢再看热闹,四处奔逃,乱成一片!


    林熙惊吓之下,奋力地爬起来往前跑。


    成煦又取下一支箭,带着阮阮搭箭拉弓。


    她心中惊惧,声泪俱下地想要推开他,“殿下,你疯了吗?!花灯节下,当街杀人!”


    成煦忍了几个月的怒气,在这一刻尽数发出,在第二支利箭破空而去前,他咬着阮阮的耳朵,温柔缠绵,手上的动作却是坚硬不可抵抗。


    “你说,你的江大人若是知道你死了,会不会违抗圣名,坐船返京?”


    阮阮像是被突然间掐住了喉咙,说不出话,也喘不上来气。


    颊边的泪滴滑落,“咻”地一声,手上的利箭飞了出去。


    万籁俱寂,阮阮的手茫然地向前抓了抓,想要抓住那支离弦而去的箭。


    利箭入心,林熙狼狈地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手按着曰曰流淌着鲜血的胸口。


    愤恨的双眼里映着一轮圆满的月亮,状如恶鬼。


    “啊!!!”


    望金楼上的阮阮目睹这一切,情绪瞬间崩溃,发疯般挣扎。


    成煦将她的恐惧尽收眼底,眼神淡漠地没有分毫情绪,抬手一掌拍晕了她。


    一张苍白的脸,泪痕未干,白细的脖颈上还留着红色指印,如一块软绵绵的柳絮般落在他的手里。


    成煦弯腰将人抱起,走到桌案边拿起黑色披风,罩住她的身形与面容,下了望金楼,坐上马车回了皇宫。


    街上惨死的林氏王妃,由萧风收尾。


    当晚,林熙怀恨在心意欲谋反刺杀摄政王的消息不胫而走,林氏最后的一点血脉至此走到终点。


    世上再无林熙,太初殿西暖阁当晚就被清扫一空。


    只是在摄政王居住的东暖阁寝殿里,繁复层叠的帷帐之后,一个人躺着。


    床边的香炉里燃着清甜的帐中香,高几上燃着手臂粗的红烛。


    烛光透过薄如蝉翼的轻纱落在她身上,显露出白皙温润的手臂、微微蹙起的眉间、潮红细腻的面颊。


    半睡半醒间,她不断蹭着双腿,心上像是有蚁在爬,难耐燥热间一只瘦白的小腿伸出衾被,脚踝上戴着一只的金锁链,细细的黄金链另一端藏在衾被之下。


    成煦在水汽弥漫的浴室里闭着眼睛泡汤,萧风站在屏风外汇报林氏王妃的后续处理。


    “殿下,王妃失血过多,如今只余一丝气息。”


    “毒还未解,留她一条命。王妃的葬礼照旧,诏狱里那么多死囚,寻一人就是。”


    “是。”


    “葬礼越快越好,省得露出马脚,引人生疑。”


    “是。但陛下和公主那,恐怕瞒不住。”


    成煦睁开双眼,形状似桃花,眼尾微微上扬,“守住你的嘴,办好你的事,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这些年,他受够了被林氏掣肘,也受够了她总是因为林姓而被连累。


    在知道替嫁之事后,他第一时间去搜查、寻找林熙。


    抓住一个,顺藤摸瓜抓住另一个,只可惜,解药尚无眉目。


    “明日,请李徽容进宫。”


    成煦长腿跨出香汤御桶,行走间拿过架上的雪白中衣披在身上,往寝殿走去。


    明黄色衾被下的人不安地扭动着,她咬着唇,眼皮沉重,烛影重重,看不分明。


    成煦走进里间,走上床边的脚踏,伸手握住她细白的脚踝,食指拨动着金锁链上的小铃铛,“叮铃”声在静谧的床榻里撩起幽暗情愫。


    他的虎口很烫,握着送到唇边亲吻。


    阮阮不舒服地踢了踢,粉润的脚趾擦过他的下巴。


    成煦看着昏沉的人,笑了笑,胆子比鸡小,总是干诛九族的祸事。


    “殿下...”阮阮像是醒了过来,低声唤了一声,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了坐在床尾的人。


    就这一眼,人立刻清明了过来,她畏惧地往后挪,脚踝却被人抓在手里,动弹不得。


    摇曳的烛光里,成煦淡淡地看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畏惧而生气。


    治理朝政多年,他深深懂得人心中的畏惧远远比宽厚、仁慈要有力量。


    既然阮阮学不会对他说真话,那就教会她怕。


    云雨起伏间,伴随着床第里细微的铃铛声,阮阮抵着成煦的胸膛,皮肤潮红、布满水光,眼尾有泪流下。


    成煦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孤会把你关在宫里,每天都要对你做这样的事,你还会说,喜欢我吗?”


    她浑身难受,身体和神智好像分离开去,明明想要推开这个人,但是就算被顶地气都要接不上了,身体却还想靠得近一些、更近一些。


    潮热的手心被塞进来一支冰凉的玉钗,成煦按着她的手,就像在望金楼按着她一般。


    只是这一次,玉钗抵在他的胸口,“恨我吗,杀了我,你就自由了。”


    阮阮简直要被今晚的成煦逼疯了,脑海里不断闪过林熙血肉模糊的画面。


    她委屈又害怕地大哭,“殿下你疯了吗?!”


    成煦俯身含着她通红的耳朵,急促而滚烫的气息顺着耳道往里钻。


    “孤刚刚没了王妃,情绪不好,你多担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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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阮昨晚不知何时昏睡过去,只记得失去意识前,殿下仍然兴致勃勃,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沉浸在浓厚的情欲当中。


    次日醒来时,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放昨晚的情形。


    抻了抻脚,没有听到磨人的叮当声,她心有余悸地喘出一口气。


    侍女听到声响,拉起床幔,“姑娘,李神医来了。”


    李徽容遵殿下的命,先来东暖阁把脉再去面见他。


    她在东耳室坐了许久,吃过两盏茶,才等到侍女来传她入殿内觐见。


    阮阮已经不是王妃,不用做从前打扮,只是简单地挽着头发,清清淡淡却自有一番风韵。


    李徽容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指痕和吻痕,以及苍白的面容。


    阮阮端起茶盏,“李姑娘怎么没和哥哥一起下江南,我以为你也在昨晚的官船上呢。”


    李徽容回避着视线,看着茶盏中飘动着的绿色茶叶,“我问过他,但是他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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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便不去了吗?”


    “当然不是,”李徽容扬起眉眼,笑着道,“今日既是来看你,也是来辞行。”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阮阮不自在地拢了拢衣襟,将手藏在衣袖里。


    李徽从医箱里拿出诊脉的软枕,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阮不想伸手。


    她两只手腕上遍布凌乱的咬痕,没有一只能示于人前。


    浅的印记快要褪去,深的破了皮,恐怕要过上三五日才能消退。


    “一定要诊脉吗?我很好,也不是一定要诊脉吧?”


    李徽容摇摇头,“这是殿下的旨意,而且我即将南下,你身上的毒未清,还是诊一诊比较稳妥。”


    变态。


    阮阮不敢违抗成煦的意思,闭着眼将手伸了出去。


    迟迟未有手指落下,睁开眼睛看去,只见李姑娘脸颊绯红地看着她齿痕凌乱的手腕。


    殿内安静无声,殿外有风刮过,带起沙沙作响的枝叶。


    珍珠端坐在门槛上,白白的尾巴高高竖起,一晃一晃。


    李徽容虽是见过市面的医家,但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


    她伸出有几分抖的手指,尽量避开那些痕迹,落手在她的腕上。


    沉吟几许,她收回手,“与之前无差,这毒一直处于潜伏状态。”


    “我给你开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你日常吃着就好。”


    阮阮接过药方,“怎么有两张?”


    李徽容垂着眼收拾医箱,烫嘴般,“后边那张是消肿化瘀的。”


    阮阮:......


    她镇定地将药方递给侍女,两人默契地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


    “哥哥回江南,我有托他寻找我师父,但他不知道我中毒的事情,你也不要告诉他。”


    李徽容点头。


    她又想起一事,“昨晚州桥街发生的事,外头有议论吗?”


    “街巷之间,百官口中,今日都在讨论,初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死的是你。”


    “是林熙,真正的林氏嫡女。”


    “殿下今日在朝堂上说,林熙虽有谋逆之举,但顾念多年夫妻情分,仍要以王妃之礼厚葬。”


    呵,百官恐怕都要夸赞殿下情深意重,有一颗仁善之心吧。


    “王妃薨逝的消息很快会传到江南,你去了后千万要告诉他,我还好端端活着。”


    李徽容点头,“你保重,我虽才疏学浅,但会为你尽力钻研解药。”


    “多谢。”


    阮阮起身相送,她俯身抱起珍珠,站在门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拐角处。


    她环顾东暖阁寝殿的庭院,与之前的住处大同小异。


    四方红墙围绕,黄色腊梅枝影横斜,檐角高高飞起,檐下挂着铜铃。


    往后就要生活在这里了吗?


    昨晚的殿下令人十分胆寒,与她往日里认识的人不同。


    低头看着右手掌心里,还留着昨晚拉弓射箭的一道红痕。


    她和林熙之间也是一笔烂账,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或许只有找到师父后才能佐证。


    若她说的是真的,若连救她于水火的师父都是阴谋算计中的一环,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怀中的珍珠舔了舔她的手背,将她从迷思中拽出来。


    她低头贴贴,“珍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