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江南好风景

作品:《替嫁王府后躺平了

    这话说出来太吓人,阮阮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最近赋税越来越重,你的酒铺怎么样?”


    橘娘收了瞧俊俏郎君的心,惆怅地不得了,“从前还能糊口,如今真是艰难,但万幸公婆近日没再拿铺子里的钱。”


    “他俩长良心了?”阮阮稀奇道。


    橘娘耸耸肩,“只要他们不作妖,日子再难我也过得下去,饮子铺呢?我瞧着每日里茶客也是稀稀落落的。””


    “入不敷出,再这么亏本下去,恐怕是要关店了。”阮阮看着铺子里三两桌的客人,两人点一壶茶能坐一下午。


    两根同病相怜的小苦瓜,互相拍了拍肩膀,又聊了会儿有的没的,成煦就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小萝卜头回来了。


    俩小姑娘手里都拿着热乎乎的糖饼,小满吃地满嘴都是,三丫则秀气文雅地多。


    阮阮站在柜台里,单手撑着下巴,颇有些感慨地看着三丫给小满擦嘴,带着小满一道写课业,若是小满有个三丫这样的亲姐姐,她得省多少心。


    但若小满有个姐姐,阮阮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到坐她俩旁边的成煦身上。


    她和成煦...估计生不出来三丫这么娴静良善的姑娘。


    成煦感知到她的视线,起身走了过来。


    “怎么了?”


    阮阮眨巴眨巴眼睛,不与他说这些有的没的,问道:“京城的饮子铺里有什么时兴的吗?”


    不能眼睁睁看着铺子黄了,还得找些出路。


    成煦治理得了偌大的家国,一个小小铺子一看就明白,“我着人打听去。”


    “嗯。”阮阮想了想,又伸手,“交钱。”


    成煦长眉一挑,“什么钱?”


    “吃住的钱,”阮阮铁面无私,敛财有道,“不多算你,一天当五百钱,十天起付。”


    成煦囊中羞涩,想了个主意,“明日起,我在铺子里当个写信先生,怎么样?”


    阮阮打量着他的美貌皮囊,在铺子里写信,估计也能引来一些茶客。


    于是点点头,“那我得再算上每日租金。”


    成煦笑着点了点头,“十分公允。”


    一转身颜色就落了下去,阮阮如此与他分个清楚,不是件好事,他可不是奔着当个租客来的。


    入了夜,阮阮在书房里挑灯夜读,打算细细钻研历来的饮子、果子,做些新鲜的东西吸引茶客。


    成煦则在院子里,支了两盏灯笼在敲敲打打。


    他打算在院子的西北角做个饮茶的长廊,长廊上挂些紫藤,长廊下放些阮阮喜欢的茉莉、牡丹,等过段日子,再把珍珠接过来,它就能躺在长廊里睡觉。


    一声清风吹过树梢,成煦知道是暗卫来了。


    暗卫站在阴影里,低声汇报着徐嘉的生平和科考情况。


    三年前就过了院试,乡试却屡屡不中,只因乡试都是有名额的,他一没背景二没钱财,只得耽误在此。


    成煦眉头一皱,科举为朝廷网罗天下人才,江南何以烂到这种程度。


    “这件事你去办,若真有才学,在这当什么教书先生。”


    暗卫低声称是,领命而去。


    月至中天,阮阮书房的灯还亮着。


    这么用功?


    成煦放下手里的木头,提着灯笼往里走,待行到书房,食指成弓轻叩几声。


    无人回应,成煦轻笑一声,小心推开门一看,果然睡着了。


    从前也是如此,偶尔他处理政务迟了,一抬头她就已经在书案上睡着了。


    成煦走到书案边,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人抱起来,温软的身体靠着他的胸膛,填满他怅然若失多年的怀抱。


    四年的日日夜夜,他只能枕着一封封冰冷的信函。


    中间忍耐不住,微服来过几趟江南,想要将人带回去,但看着她的自在与笑容,又只能沉着一颗心回去。


    如今日思夜想的人躺在怀里,他心底的满足无以复加,犹如抱着世间珍宝般小心踏过门槛,将人轻轻放到起居室的卧榻之上。


    阮阮睡觉挺乖巧,不踢被子也不会到处翻滚,安安静静地睡着。


    面颊肤若凝脂,纤长眼睫落下错落的阴影,鼻梁挺翘,嘴唇红似樱桃。


    成煦越看心越软,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面颊,感受着她真实存在在自己身边。


    阮阮像是痒了,笑着抓了抓他的手,但人没有醒。


    在笑什么?


    成煦反手摩挲着她的手,看着她弯起的唇角,忍不住俯首轻轻贴了上去,柔软温热的触感瞬间让五脏六腑酥麻一片,心尖像是被仿佛拉扯着,又酸又麻。


    “嘻嘻。”阮阮笑出了声。


    醒了?


    成煦抬眸看去,眉头一挑,令人失望是没有。


    这个人搅得别人心烦意乱,自己却睡得如此欢快,不知还在做着什么样的美梦。


    他像是气恼般又亲了下。


    阮阮又笑了下,伸手胡乱地摸,嘴里不甚清楚地咕哝,“小满,别闹。”


    原来是把他认作小满了。


    起居室里未掌灯,只有透过半开窗户落进来的一地银光,淡淡的花香随着空气慢悠悠地流淌着。


    寂静无声的夜晚,剧烈跳动的心脏,成煦的眼眸因欲望而愈加深沉,如浓墨般不可抑制。


    最终还是不愿破坏她的好梦,独自走到院中,看着清冷的月光慢慢平复被撩起的心潮。


    成煦在饮子铺当写信先生的第一日,就引来了许多人,倒并非因着他才华斐然,更为着那张格外出众的脸。


    临安这个地方,聚集着许多富户、乡绅还有些落寞的贵族,个个附庸风雅地很,民风相对京城也要开放一些。


    就这一日,不少千金小姐登门要写信、读信。


    阮阮瞧着坐地满满当当的铺子,喜上眉梢,要是都能有这样的好生意,多少税金她都交得起。


    隔壁的橘娘也很高兴,来饮子铺的客人或多或少也会顺道买壶酒回去。


    她抓了一屉瓜子花生来与阮阮分享,“你说这个模样要是当个富户、员外的女婿,能得不少彩礼吧。”


    阮阮不清楚当地行情,手肘推了推橘娘,“当真,能有多少彩礼?”


    橘娘像模像样地问,“他家里是个什么情况?”


    这几年应该没什么变化,“家里有个婆婆,修道了,有个厉害弟弟,亲戚挺多都很难搞。”


    说话间,甜姐儿领着一位衣着暖黄衣裙的姑娘到柜台结账。


    她绯红着一张脸,离店时还在频频回头,不舍之意溢于言表。


    两人对视,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我说啊,这模样、这身段正是当赘婿的好材料,他初来此地,你当为他好好筹措筹措。”


    八卦说地是开心,但阮阮可不敢卖成王殿下,没得自己要连人搭铺子全赔进去。


    今早出门前,她看到了西北角搭了一半的饮茶长廊,心里就有些不安稳。


    有种要登堂入室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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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和小满在这里过地很好,安静、自在,平日里只用想着一日三餐。


    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阴谋诡计。


    她想要过一世这样的日子,而成煦掺和进来后,显然不可能。


    赶是赶不走的,殿下想做什么从来没有做不成的,所以她也没打算硬刚,只能徐徐图之。


    正当她垂眸沉思要用何种手段何种方法击退殿下的时候,忙活了一天的殿下终于收了摊,并将今日的收成全数交给了掌柜的。


    阮阮瞧着白花花的银子,大为感慨,这年头踏踏实实做生意不容易,还是简简单单出卖色相容易。


    “方才你们在说什么?”


    “说你这张脸只当个写信先生可惜了。”


    成煦冷哼一声,一声正气,“我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


    当摄政王时如此,当写信先生也是如此。


    又想了想,也不对,道:“若是你想要,我都可以的,免费,要不要?”


    阮阮往后仰头,拉开两人距离,“免费的更贵,我消受不起。”


    “若是再加上这个呢?”成煦从怀里摸出一张折叠的信笺,递了过去。


    上头写着两道饮子的配方,一道是助妇人减重,一道是助妇人受孕。


    这......


    也太切中妇人命脉了吧...


    “这些饮子真管用吗?”


    “不晓得。”


    他又没喝过,不过,“陛下的后妃都在喝,听说是太医院开的方子。”


    如今他人虽然出来了,但是宫里、朝上处处都是他的人,有些摆在明面上让陛下安心,有些摆在暗处让他安心。


    只要成衍好好做这个皇帝,两两相安无事也就罢了。


    “这...”阮阮捧着这张信笺,犹如捧着财神爷,“受之有愧,却之又不恭...”


    成煦看着她发光的眼睛,笑道:“收着吧,就当我的卖身钱。”


    他果然听到了。


    这人耳朵怎么这么灵,背后说点什么他都知道。


    “你觉得江怀璟算是个好官吗?”成煦食指一下一下点着柜面,若有所思的模样。


    今日写信是假,亲自打探消息是真。


    自他到江南之日起,就看到诸多乱象,科举堵塞、官商勾结、剥削民众等等,数不胜数。


    新任浙直总督原先是此地的巡抚,江怀璟调任后,就把此人拎了上来,若说这些污糟事,江怀璟全不知情,他是不信的。


    “哥哥当然是好官!”


    阮阮看到了成煦眼里的筹谋神色,十分熟悉又令她阵阵发寒。


    这些年里有时会不自觉地回想起在京城时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哪些话不该说,那些事不该做,一直在脑子里打转反刍,或后悔或后怕,令人筋疲力尽。


    “不提了。”成煦察觉到她的慌乱和紧张,十分后悔自己的失言。


    见阮阮仍旧眉头紧锁,不得开颜的模样,想了想又安慰道,“江怀璟受陛下器重,等过了江北总督的任期,就能进京入阁了。”


    “京城是个虎狼之地,是要吃人的。”


    她一向不赞成哥哥入京,他是个实心用事之人,怎么和京城里的豺狼虎豹比。


    “那你就放心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成煦对这种双标的行为有些吃味。


    阮阮哼了一声,将饮子信笺收起来。


    这能一样,一个被吃,一个吃人,他就是京城第一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