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杀了我

作品:《穿进挖坑不填的玛丽苏文后

    时闻折头都大了,刚才耗费力气才将衾问雪身体的戾气净化掉,现在她可是一滴都没有了,不过过再挤挤的话,没准能从小白花里挤出一些花汁,但那点汁液对抗无穷无尽的戾气简直是痴人说梦,她忍不住想:“桃花谷难道是戾气的培养皿吗?”


    “真是一波三折又三折。”满心的悲伤还未消散,害怕便已经充斥整个心头,她顾不了其他,紧紧跟在衾问雪身后躲避着。


    但前有腐尸,顶有乱石,时闻折一把揣起小白狗接连躲避掉落的石头,衾问雪脊背挺直,临危不乱地斩杀腐尸,但他好似伤的很重,嘴唇苍白,杀一只腐尸就要咳一口血,看得时闻折心惊胆颤。


    她也不再躲避,抄起锅铲就开始砰砰砰砸地鼠似的砸腐尸。


    衾问雪好像看愣了一瞬,连重明剑都停顿了一秒。


    时闻折分开心神还回了个温柔的笑:“它们看起来笨重又弱智,我用这个也能攻击,不过……”她说道:“外面的腐尸接踵而至,我们还出得去吗?”


    手臂开始酸软,时闻折如今也是强弩之末,地动又加重起来,时闻折服气了,心想:“天摇地晃的,来个大石头把它们全部砸死算了。”


    “不过……”时闻折瞳孔紧缩,惊恐看着头上直直落下的大石头发出哀嚎:“我没叫你砸死我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倒霉催的人!”锅铲“叮当——”落地,时闻折抱头蹲下,希望能给自己留个脸面,本以为会痛快死去,却在石块落到眼前的时候,身上陡然一紧。


    腰间落下一只有力的手掌,她与衾问雪发丝纠缠呼吸相融,旋转着往下滑落。


    她不明白,这山洞小小一处,还算平坦,他们为何是往下坠落的,失重感传遍四肢百骸,景物于旋转间早就模糊不清,空间发出扭曲的波纹状,血腥腐臭味骤然消失,视野再度变幻,由暗至明、由洞内移到了平原上。


    这处地方绵延千里,但人烟、鸟兽千里绝迹,地面只有薄薄一层荒草,黄沙漫天,虽然是白日,但却并不见太阳,黄澄澄一片的并不清晰,稀薄的空气如在大漠戈壁里,干燥难忍。


    时闻折重重摔落在荒草上,腰上传出剧烈的疼痛:“碰…碰到石子了…咳咳咳。”她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落在了衾问雪红衣满身。


    小白狗毛发脏污打结,“哗啦——”一声,掉落在时闻折肚子上,时闻折捧着肚子哀嚎,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怎么受伤的又是我……”她想不通,但看着衾问雪脸色苍白,反手撑在草地上勉力维持着身体,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还好吗?”她爬过去撑住衾问雪的身体,眼神担忧,替他擦了擦额间的汗:“你看起来好疼……”


    “没事。”衾问雪低声道,拨开时闻折的手掌。


    “哼——”他闷哼一声,唇边溢出血迹,异香措不及防爆发开来,时闻折离得极近,肺腑下意识吸了一大口,如吸嗨了猫薄荷的猫,眼神迷离地蹭了蹭衾问雪肩头,她红唇轻启,脸颊绯红,激烈的喘息声在寂静的大漠中实在是明显。


    时闻折:“……”


    时闻折已经无话可说,她真的快要崩溃了,这一切都来得太不合时宜,总之……总之不是来要她命,就是来要她命的路上,出这么大的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紧咬着唇不想出声,但那喘息声实在是太过刺耳。


    衾问雪眼睫轻颤,似是也有些无措,但那神情太细微了,不怎么看得出来,时闻折全部心神都用来控制自己的变态想法,根本感知不到其他。


    她只听见衾问雪冷声拒绝:“离我远一点。”


    时闻折道心破碎。


    “我…”她喉间一滞,手下胡乱抓着枯草,眼眶却悄悄红了起来。


    “抱歉。”她声音滞涩,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每一次每一次,她都这么毫无来由的冒犯着眼前的人。眼前人并没有杀她,只是让她滚开,她应该知足才是,但心里的那股酸涩仍旧压制不住,快要喷涌而出。


    大风从荒漠深处吹了出来,呼呼地刮在他们脸上,衾问雪长发散开,遮掩住他的眉目,只有一张紧抿的唇露在外面,那唇苍白,但唇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映得他若有若无显出一丝色气。


    “咳咳。”他闷声咳嗽着,颈间青筋膨张,紧握着双手开始颤抖,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用力,好似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将要冲出他身体的桎梏,跑了出来。


    他只得团缩起身体费劲阻止,但好像没有什么用。


    时闻折无助看着,顾不得其他,又慌忙抚着他的脊背,流苏随发丝滑落肩胛两侧,衾问雪肩胛骨轻颤着,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她嗓音沙哑,磕磕绊绊说道:“衾问雪……”还未等她说完,身体便被猛地往后一推。


    “砰——”的一声,时闻折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了一大片沙尘,她捂着喉咙激烈地呛咳着,地上是粗糙的沙粒,她狼狈回头,却见一团团黑雾如灵活的游鱼从衾问雪身体里爆发出来,那戾气喷涌而出,遮天蔽日。它们疯狂舒展,席卷过大漠里的每一处地方。


    天黑了下来,她只看得见一片红色的衣角若隐若现,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眼睛快被迷得睁不开,时闻折不得不空手遮挡住眼前的风沙。


    “太黑了。”她的心缓缓下沉着,一丝丝苦涩蔓延上来,连舌根都是僵硬的。


    她见不得那个如皎皎明月的人被戾气无声淹没住,时闻折紧攥着右胸,感受手下灼烈跳动的心脏,心仿佛被凌迟刀割,在寒冰里冻了千百年。


    “是痛的。“她不明白,为什么会那么难过。


    “衾问雪——”她喃喃细语着,幻想得到那人的回答。


    可是没有。


    飞扬的沙砾无情打在了脸上,时闻折不管不顾,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就朝着那人奔去,血迹蔓延成一条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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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线,连接了两个遥远的彼此。


    戾气又浓重起来了,时闻折犹如搁浅的小鱼,呼吸不畅快要渴死。她只能尽力地探出头颅,朝着缝隙、朝着水源和光明的地方摆动尾巴。


    豆大的泪珠子砸落,时闻折双目含泪,匍匐在地上,靠着指尖下那层薄薄的荒草控制身体,步步逼近。


    “近了、更近了一点。”她默念着,眼眸里发出的光芒,如一盏永不熄灭的明灯。


    那么亮。


    衾问雪遥遥看去,眼眸一眨不眨地。


    “呸呸——”时闻折吐了吐嘴里的黄沙,痴痴地笑了出来。


    衾问雪的衣角还是那样柔软的触感,她很喜欢,于是又胆大地揉捏起来,还挺有闲情逸致地顺着对方的小腿慢慢往上攀爬。


    “叮——”银铃声叮叮当当,时闻折终于摸到了对方冰凉的脸颊。


    “太冷了。”她打着颤,寒霜挂满了衾问雪细长的眼睫,他如一枝寒冬腊月里静谧绽放的红梅,寂静的、无声的、艳丽的。


    衾问雪眼睛紧闭,头颅低垂。


    黑雾似乎也对这个熟捻得不能再熟捻的人温柔了许多,它们不再狂暴,不再狠戾,只是轻柔地缠绕在衾问雪周身,时而流动时而凝固,只露出了点细长的指尖,时闻折一把抓了上去,紧握着不肯放开,手背瞬间爬上了寒霜,滴滴答答的鲜血凝固住。


    异香更加猛烈了,时闻折心却异常宁静下来,那股莫名其妙的冲动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她想起了和衾问雪初见那日。


    不怎么美好,也不怎么清晰,因为她也如今天的衾问雪一样,是昏迷着的,但她还是记住了衾问雪身上的冷香,一记就是很久很久,直到现在只要闻到那股冷香,她就知道那是衾问雪。


    那衾问雪呢?


    她胡乱摸了摸身体,又轻轻嗅了嗅。“小白花好像也是有香味的。”她想:“只是那香味有些淡,但总归是有的,不知道现在昏迷的衾问雪是不是和当初的她一样,也拥有意识呢……那拥有的话,是不是也能闻到自己的花香,是不是也会知道自己一直在。”


    她就这样想啊想,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个傻乎乎的笑。


    时闻折捧起衾问雪低垂的脸颊,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不过只一会儿,手掌就冰凉起来,她似是有些无奈,拿这个人没有办法。


    于是她只能靠着他的额头,安静地听着狂狷的风声。


    一道白光于额间绽放,微弱的如同黑夜里的萤火,时闻折缓缓释放灵力消解无穷无尽的戾气。


    却在刚要动作时,手腕蓦地被人反握住,冰棱凭空出现,“噗呲——”一声刺穿时闻折的手腕和胸膛,无数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在了衾问雪的脸上,那朵红梅更加艳丽了。


    时闻折眼瞳惊愕。


    血滴顺着两人指骨交缠的地方掉落在地,戾气被血腥气激发,一股脑顺着衾问雪指尖游走到她的全身,最后往血肉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