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另一个桃花谷

作品:《穿进挖坑不填的玛丽苏文后

    那声音可怜又戚戚,一声一声唤着,毫不讲理地闯进他的耳膜,甚至灵魂里,衾问雪冰冷千年的心脏终于跳动了起来,他笑得有些困难,嘴角的弧度并不明显,但眼角却微微弯了起来,他轻声安慰:“我不死,你别怕。”


    “真的吗?”眼泪一颗颗砸落在他脸上,他有些分不清那是自己流出来的鲜血,还是时闻折的眼泪。


    但那太烫了,比灼热跳动的心脏还烫。


    “真的。”他笑了笑,又道:“不过你真是笨。”


    时闻折不管:“你怎么又说我笨呢。”她嗓音颤抖着:“不过笨就笨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放心不下,始终要一个肯定的回答:“你真的不会死吗?”


    “嗯。”


    时闻折又问:“那你会不会疼啊?”


    衾问雪有些发笑,但实在没什么力气:“你觉得呢?”


    “应该会的吧。”时闻折反应过来自己真是傻了,怎么会问这样乱七八糟的问题,可她刚才真的以为要永远失去他了,她真的很怕。


    “嗯。”


    她的双手已经不得空,衾问雪身下已经积起了血洼,时闻折有些生气,不知道气自己没用,还是气衾问雪没用,她急得拍了拍自己的手,制止身下那人还乱动的身体:“你别动!也不要再说话了,怎么这么不乖,你身体是蜂窝做的吗?还流这么多血,我给你喂的灵力呢?怎么一点也没留下来。”


    时闻折气在兴头上,却听到了身下那人轻飘飘的笑声,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时闻折火没处发,恶狠狠低下头,却看见衾问雪露出了个浅浅的笑。


    他眼睛无力半阖着,唇色苍白,眉眼看起来脆弱又无辜,时闻折心一下就软了,只觉得对方应该是疼得精神错乱了,否则怎么还笑得出来。


    “算了,你、你应该是傻了,我原谅你了。”时闻折嘟囔着。


    衾问雪好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停不下来,他不管身上血淋淋的伤口,也不管戾气胡乱的攻击,睁开双眼怔怔看着眼前的女子,她身形狼狈,在不停发着抖,衣裙脏污破败,找不出一丝完好的地方,时闻折面容苍白,瞳孔也发着红,但眸子里的那团火焰却顽劣燃烧着。


    就这样燃进了他心里。


    “真是笨死了…”他好似对眼前人束手无策,只能无奈叹息。


    “你笑我就算了,还骂我啊……”时闻折顺着对方回答,声音几不可闻:“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已经快要坚持不住,神情恍惚,力气款款逝去。


    白光于黑雾中心猛然爆发一瞬,而后偃旗息鼓,戾气渐渐消散,四周沉寂下来,细细的流沙簌簌落在他们的衣裙上,时闻折全身无力,终于倒在了衾问雪细长的颈窝里。


    有一声长长的叹息消散在空气里,泪痕从脸颊滑落,掉落进严丝合缝的红衣里,冰冷的、炽热的、滚烫的。


    “哼哼——”红衣下的小狗哼唧叫了两声,声音细弱,小白狗扒拉开身上的红衣,从里面钻了出来,他耳朵耷拉着,全身灰扑扑的,迈开四条小短腿就扑倒了衾问雪的怀里。


    “尊上!尊上!”小白狗着急喊叫着,爪子快冒出了火星子,一直挠着衾问雪的衣袖。


    “扑通。”明疏看着双双倒下的两人,举着爪子茫然失措,时闻折轻飘飘得仿若一张纸,睡在了衾问雪的怀里。


    大漠死气沉沉,人烟绝迹,只留一只孤零零的小狗崽戚戚地哀嚎着。


    明疏看着雾蒙蒙的黑夜,很是惆怅,这地方陌生……好像也不能算是陌生,因为他对这里的气味总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时候来过,他没有到达陌生地方的紧张,反而像回到家那样从容。


    他忍不住想:“上一次这么从容还是回他老家的时候,这里……”它绕了一圈,摇了摇头否定:“不像他老家。”


    老家应该是黑的、孤寂荒芜的、不见日月不见绿意。此地虽然贫瘠,但好歹还有点野草,视野也还算明亮,除了狂野的风…其实还挺相似的。


    不懂,他摇了摇狗头,说实话他没留下关于老家的任何记忆,从记事起,他就一直跟在衾问雪身边,兢兢业业当他的狗腿子,一晃…好像过了九百九十七年。


    说起来他快满一千岁了,九尾狐一百年修成一条尾巴,他早就是九条尾巴了,等一千岁怕都已经快修成狐仙。


    明疏想到此处有些激动,自己也算修成了大圆满,如果能成狐仙的话,就能陪尊上更长的时间,没准到时候自己法力高深,还能替尊上把寒毒解了,就算解不了,也总能替他扛下大半。


    这次寒毒来势汹汹,他们三人都差点折在这破地方。


    “这破地方到底是哪啊啊啊啊!”明疏挠头望天,对天嚎叫,嚎出了破云之势。


    夜里的大漠寒风肆虐,没有月亮,也没有光,黑漆漆一片,明疏团起身体缩在了衾问雪的怀里,还挤了挤霸道的时闻折,脚边的毛毛好似被人摸了摸,它下意识移动爪子,就看见了微张着眼睛的衾问雪。


    衾问雪眸子里全是疲惫,摸着小白狗的毛发好像思虑很重,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仅仅只是在放空自己。


    明疏耳朵警觉起立:“尊上!尊上!你终于醒了。”它哈着舌头,蹦蹦跳跳。


    “嗯。”衾问雪看了他一眼,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他拔下了头上的玉簪,玉簪缓缓飘到头顶上,明疏被吸引住,看着玉簪发出莹莹白光,围着他们圈了一个结界。


    霎时间,风云静止,呼啸声远去,结界内只剩几人轻微的呼吸声,暖意渐渐升腾,明疏舔了舔鼻子,眼睛亮亮地看了玉簪,又朝着衾问雪蹦蹦跳跳。


    衾问雪扶着时闻折的脑袋枕在腿上,掀下翻折的衣袖遮住了时闻折的脊背,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她的下颌。


    指尖上还有未干的血迹,滴滴答答掉落在怀中人的衣裙上,有些不好看,他抚着时闻折眼角的泪痕,看着对方鲜血淋漓的手腕沉默不语。


    “尊上?”明疏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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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翼翼说着话,他总感觉衾问雪现在心情不好,是生气吗?说不上,那是自责?


    明疏脑中的弦紧绷起,他的自觉告诉他,这是对的,但是尊上是不可能自责的,魔界不会有人获取得到他外露的情绪。


    可是……时闻折这个人,挺狗的,还真说不定,因为尊上就是喜欢狗。


    他哈了哈舌头。


    衾问雪摸了摸狗头,一把捞起小狗,用法力探查了一番,发现对方妖丹内妖力醇厚,运转自如,问道:“疼不疼?”


    “不疼。”明疏道,他昏迷的时候是有意识的,衾问雪戾气暴乱时,妖力自动传输到对方身体内压制戾气,其实是不好受的,因为柔和妖力被急速榨取的时候,妖丹和经脉似要破裂,但是护心咒一直保护着他,他感觉到了。


    “嗯。”


    “我没事尊上。”明疏舔了舔衾问雪的手掌,很是开心,他爪子指了指时闻折道:“她好像有事。”


    “嗯,受伤了。”他回答,时闻折身体里的伤从进入到桃花谷后,就一直没好过,反而还愈来愈多,是他不该的。


    他探查过时闻折的脉象,妖丹内妖力全无,是消耗过度的症状,身上伤势惨重,没什么完好的地方,一根根刺狠插进心上,衾问雪呼吸有一瞬间错乱。


    他从怀里拿出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她嘴里。


    “嗷。”明疏歪着头:“百花蜜做的?”


    “嗯。”


    那确实是有恢复妖力的功效,特别是时闻折还是多小白花,以花补花了。


    明疏歪头脑袋:“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尊上?尊上?”明疏不理解,为什么尊上这么奇怪地看着时闻折,时闻折是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吗?


    他抖了抖全身的毛,爬到衾问雪的脖颈处,圈住尾巴给对方当围脖:“尊上,看我呀。”


    于是衾问雪就顺势看了过来。


    “嗷。”明疏用鼻尖蹭了蹭衾问雪,动作轻柔而眷恋:“这里是哪里?刚才明明还在桃花谷的。”


    衾问雪回道:“还是桃花谷。”


    “这里也是?可是桃花谷明明植被茂盛,生灵繁荣啊。”


    “那只是一段桃花谷旧日的幻影,现在也是。”


    “嗷。”明疏挠挠头,睁着茫然的大眼睛,一看就没听懂。


    衾问雪摸了摸小白狗的脑袋:“我们掉落进另一段桃花谷的记忆里了。”


    “这样吗?”明疏恍然大悟,他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还能掉落进另一段旧忆里?”


    “嗯。”


    明疏皱起小脸,有些担心:“那怎么办啊,完全是一把挂在头顶上的刀,谁知道哪一日它就会掉落下来,我们不能出去吗?”


    衾问雪:“这应该是一个法阵,暂时还不知道阵眼在哪里。”


    “好吧尊上。”他头低低垂着,沮丧道:“我想云锦了。”


    “嗯。”他顺着小狗的毛安慰:“她没事,护心咒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