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21

作品:《新酒与飞鸟

    最近朋友圈流行踏春,段思谊入手了一套帐篷和烧烤架,在朋友圈里寻找野炊搭子。


    骆嘉和庄淙肯定要去,段思谊还让她拉朋友一起去玩。


    骆嘉的朋友没几个,有一个铁发小但在外地上班,一年才能见一面。


    庄淙:“要不要喊乔澍。”


    “她叫了。”


    庄淙有些诧异:“他俩什么时候走得这么近了。”


    骆嘉耸肩说不知道:“上次乔澍请吃蛋糕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吃蛋糕?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仨私下见面不带上我?”


    一句话还自爆出了庄淙不知道的事。


    “就是之前,是偶遇。”


    晚上睡前段思谊截图发来一张照片。


    薛易尘在下面评论说想一起,段思谊先来问她的意见。


    共友能看到评论,在她截图没发来之前骆嘉就看到了弹跳出来的信息。


    当年高中毕业聚餐的日期正好赶上骆嘉和常景殊在贵州抓小三,饭后大家互相加了微信,虽然十几年都不联系,但偶尔也会点赞。


    当年喜欢薛易尘这件事,骆嘉只告诉了段思谊一个人。


    “你要是怕尴尬,我就拒绝他。”


    “都过去那么多年,早就释怀了。”骆嘉说,“前段时间我还在学校遇到他和他的未婚妻,我们俩还加了微信。”


    段思谊连发了五张惊掉下巴的表情包:“他要结婚了!对方长什么样!”


    骆嘉:“女生本科和我一个学校,长得挺漂亮的。”


    “薛易尘现在长什么样了,我看班里其他男生上大学之后都变样了,他的朋友圈很多年都没发过自拍,我太好奇了!”


    骆嘉笑着打字:“以前是少年稚嫩的帅,现在是成熟的帅,总之没太大变化,依旧很帅。”


    “听你说完我太想见他本人了!”段思谊发了一个抓狂的表情,“你确定可以?那我就喊他一起?”


    “嗯。”


    庄淙刚凑过去,骆嘉眼疾手快的把手机按掉。


    “聊什么呢我不能看?”


    骆嘉哼哼笑了两声,故意气他:“聊男人。”


    眉毛不经意一挑,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聊我啊。”


    刚准备抬脚踢他,被他预判提前握住了小腿:“往哪踢呢。”


    骆嘉呛他:“脚又不长眼,踢哪就受着。”


    “那可不行,我得誓死捍卫你的幸福。”


    骆嘉要挣脱出来,他反倒握得更紧:“怎么脚这么凉,我给你暖暖。”


    说完,他把衣服撩起来。


    庄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腰间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那几块腹肌,骆嘉摸过,亲过,蹭过,但从来没把脚放上去感受过。


    腹沟深浅不一,和上手摸的感觉不同,脚心敏感又柔软,像毛笔在宣纸上勾勒,蹭了几下有些痒。


    他一会揣在怀里,一会隔着衣服搓搓捏捏,无视骆嘉的难为情,歪头一本正经问:“暖和吗。”


    “够了。”


    骆嘉想抽出,他按着脚脖往里送:“脚凉是体寒,有空去医院抓几副中药调理一下。”


    他每一次的呼吸她都能直观感受,骆嘉一动不敢动。


    嘀嗒一声,手机响起,段思谊建了一个群,改名BBQ六人行,并@她拉一下庄淙。


    随后庄淙发现自己进了一个群:“群主是段思谊吗。”


    “嗯。”


    “这两个人是谁。”


    骆嘉凑过去看:“这是薛易尘,那人应该就是他未婚妻。”


    “怎么还有他。”庄淙不满地嘟囔着。


    “人多热闹。”


    —————


    六人分成三组分别准备食材,骆嘉和庄淙负责烧烤的食物,薛易尘和林可儿买调料和零食,最后段思谊和乔澍自动归为一组,负责酒水饮料。


    临走前,庄淙非要开那辆越野。


    骆嘉随口问了句:“有什么说法吗。”


    “它贵。”


    啊。


    她不解。


    一路迎光刺眼,骆嘉换了一首律动感强的英文歌,到达目的地前五分钟正好把妆画完。


    庄淙把车停好,撑着方向盘看她涂口红,四目相对,他根本不躲,温柔的目光散发欣赏的爱意,低头不由自主地笑。


    好几次了,骆嘉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笑:“笑什么。”


    “你真好看。”


    骆嘉听的心花怒放,赏他一句:“小嘴真甜。”


    骆嘉厚涂着口红,烈焰红唇,嘴角淡扬,乌黑长发垂至胸前,阳光洒在脸上,衬着她皮肤白皙透亮,她问:“美吗。”


    他故意挑逗:“想亲。”


    “臭不要脸。”


    骆嘉看到段思谊走过来,先她一步落下车窗打招呼:“我们俩不会是最后到的吧!”


    段思谊的目光只落在她身上一秒,眼睛发光地看着车身:“我去,出来野个炊,你俩把百万豪车都开来了!”


    骆嘉不懂车,甚至连这是什么车都不认识。


    但后知后觉明白他那句‘它贵’的言外之意。


    合着开出来是为了装逼。


    回头看庄淙,他压不住的嘴角还故作矜持:“这车大,能装东西。”


    “庄哥!你太有实力了!”


    段思谊第一次喊庄淙叫哥,骆嘉瞅她那一副不值钱的笑,真想给她一脚。


    乔澍和薛易尘忙着支帐篷,女生坐在一起穿串儿,庄淙独自支烧烤架生火,他有过露营经验,做起来得心应手,还把分配给骆嘉的活都给做了。


    林可儿说庄淙是个贤夫。


    段思谊在两人之间瞅来瞅去,突然诶了声:“我才看出来你俩今天穿的是情侣装。”


    骆嘉吐槽:“年纪大的人喜欢买情侣装。”


    段思谊指着黑色冲锋衣上得一颗红心,笑得猥琐:“小夫妻的秀恩爱手段!”


    骆嘉解释:“真不是!”


    薛易尘给三人倒果汁,骆嘉说自己不爱喝草莓汁,薛易尘给她换成了芒果汁。


    林可儿知道他们三人是高中同学,主动聊起薛易尘的高中时代:“当时是不是有不少女生喜欢他?”


    段思谊和骆嘉对视一眼。


    明知故问的事实,否认没有意思。


    段思谊:“他是我们那一届的校草。”


    林可儿:“那他当时有女朋友吗。”


    当时隔壁班有个女生追他追得特别轰轰烈烈,那一下子还激起不少女生表白的勇气,骆嘉也是那时候‘趁乱’表了白。


    那段时间,总有别的班的女生趁他不在的时候往他桌洞里投信封,那会儿骆嘉正好和他是同桌,有时还帮他捡起掉落的信整理放好。


    最终这场‘闹剧’停止在他母亲来学校找班主任。


    有落笔的情书都被班主任找去谈话,没有的就安然无恙躲过一劫。


    骆嘉是后者,但那段时间她还是很害怕。


    段思谊卖弄玄关:“他怎么给你说的。”


    林可儿笑了笑:“他说没谈过,但有一个暗恋对象,我还是有些不太信。”


    骆嘉为他作证:“真的没有。”


    林可儿惊讶地张了张嘴巴。


    “他顶着一张帅脸但只知道学习。”段思谊问,“你俩是谁追的谁。”


    林可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爸和他妈是同事,介绍我们认识的。”


    段思谊:“那你俩和骆嘉的情况差不多。”


    听到自己名字,骆嘉抬头:“嗯,我俩也是中间人介绍认识。”


    林可儿:“你们结婚几年了?”


    “到下个月就领证两年了。”


    林可儿:“哇!好羡慕!”


    后备箱有两箱矿泉水没搬,庄淙忙着烤串喊乔澍去帮忙,但他在给段思谊秀自己的魔方技术,压根没听到他说话。


    薛易尘:“我去吧。”


    庄淙咬紧后槽牙点头,眼神恨不得刀了乔澍。


    轻风拂过脸颊,骆嘉捋了捋被吹散的头发,闲聊问:“你以前和朋友BBQ过吗。”


    “每年都会来一次,所以看到段思谊发的朋友圈后,毫不犹豫就加入了。”他说,“得知你也来的时候我很惊讶你们竟然一直都有联系。”


    “高中我们俩玩的最好,这年头能有一个认识了很久得朋友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年的毕业聚餐你怎么没来。”


    骆嘉抿了抿唇,含糊其辞道:“家里有点事。”


    “那天只有你没来,大家还在问呢。”


    她尴尬地笑了笑:“我也很想去。”


    这是心里话。


    那天除了吃饭,大家都在疯狂地合影留念。


    她和薛易尘唯一同框的那张毕业照,两人相隔了十万八千里,那时候她特别想和他合影,其实也是为了给自己的青春留一个完整但稍存遗憾的大结局。


    但可惜,遇上了骆应辉的事。


    “那天在学校看到你的时候,我都没敢认。”


    骆嘉笑着仰头:“是不是变化很大。”


    “嗯。”他点头,“你以前都是丸子头,背着红色的书包,偶尔扎着高马尾,现在长发及腰,烫着卷发,确实有些认不出来。”


    骆嘉自己忘了当年背的是什么颜色的书包,有些诧异他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你记性这么好。”


    “我还记得你喜欢把英文单词抄在便签纸上背诵,还有一些公式和重点你也喜欢单独整理。”他比划着便签纸的大小,“别人都贴书上,你喜欢当小本子翻页看。你不喜欢上体育课,每次点完名就跑回教室学习,然后下课五分钟前再跑回操场集合。”


    他边说边笑:“还记得你在音乐课上弹菊次郎的夏天,因为太紧张弹错了好几个音。”


    她自嘲一笑:“我的心理素质太差了。”


    同一年的夏天,她在一场大赛中出现了重大失误后就对钢琴有应激反应,再之后常景殊就把钢琴卖掉,家里关于钢琴的一切全部消失。


    她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大脑闪过曾经地无数过往。


    那些她自己都忘记的事情他记得特别清楚。


    “其实你不说大家都没听出来,还有。”薛易尘顿了顿,继续说,“当时楼下班级好几个男生追你,他们给你送的东西你都没收,但你收了一个男生送的林俊杰的专辑。”


    楼下的男生知道她和段思谊关系好,经常在楼梯间堵上楼的段思谊,托她把东西转交给骆嘉。


    往往都是零食、奶茶,既然不喜欢对方,她觉得平白无故收别人东西不好,何况常景殊从小教育她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退不回去的她就让段思谊把东西分了,但是专辑那次对方直接把东西送来教室,又是她喜欢的歌手,就‘手短’的收下了一次。


    薛易尘:“知道你喜欢林俊杰后,回家后我搜了搜他的歌,我也学着你用便签纸背单词,确实能记得很快……”


    骆嘉越听心跳跳的越快


    他说的这些话并不像和老同学在回忆过去校园时代的点点滴滴,更像是——这些事情是他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而今天是第一次重见天日。


    骆嘉察觉到事情逐渐在走向一个不可控的局面,她按下车锁,立刻打断:“你帮我打开一下后备箱……”


    薛易尘:“这车挺贵的,庄淙哥这么有钱。”


    骆嘉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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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淙哥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


    “你们结婚快两年了吧。”


    这话一下点醒了骆嘉,她似笑非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结婚的事情。”


    首先,她没在任何社交软件上发过自己已婚的事情,除了段思谊,她和当年班级里的人也没有任何联系,连微信好友都没有。


    其次,她和薛易尘没有共友,包括工作上的。


    薛易尘一人抱着两箱矿泉水,低声道:“我一直都没忘记过你。”


    骆嘉震惊地睁大了眼睛,语无伦次;“你在说什么。”


    “高中那次你把座位选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真的特别开心,再后来你选了后排座位,我以为你是觉得那段时间送信的人太多,打扰到了你学习。我妈特别反对早恋,所以我故意让她看到书包里的信,她只要去找老师就不会再有人敢过来送信影响到你学习,但是后来你的座位一次比一次选的靠后,你好像很讨厌我。”


    骆嘉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内心的感受。


    她背对过身,大口喘着气。


    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的单恋实际是一场相互暗恋。


    命运竟如此捉弄,和她开了一场这么大的玩笑。


    她苦笑着,心在绞痛:“你就没想过冒着被讨厌的危险试着表白吗!”


    薛易尘一愣,看到她发红的眼眶,瞬间怔在原地:“你……”


    骆嘉咬着嘴唇,面露伤感:“我唯一一次的勇敢是给你写情书,当时和她们的信夹在一起。”


    薛易尘的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身体仿佛被一根绳子束缚,无法动弹,大脑一片空白,只有骆嘉的声音在耳边一遍遍重复,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回旋镖一样一下下狠狠地插在心头。


    “后来呢,我明明留在余城上学,你为什么……”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继续往下说。


    算了。


    没有那么多如果。


    因为星星和太阳根本不会碰面。


    大学的那四年,段思谊偶尔会截图他的朋友圈发给她。


    暗恋是黑暗中无声的窃喜,她曾经以为除了梦里面,再也不会见到他。


    理智逐渐回笼,薛易尘抬头摸着脸上的泪痕,笑了两声:“这就是命吧。”


    “我们缘分太浅。”骆嘉深吸一口气,“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你有未婚妻,我也有丈夫,祝我们未来都好好的。”


    薛易尘:“你跟庄淙在一起真的幸福吗。”


    骆嘉皱眉。


    “我知道你们是闪婚。”


    骆嘉此时没时间去追究他到底是怎么清楚那么多的事情。


    “薛易尘!”骆嘉低声呵斥,“我现在过的很好,下个月是我们结婚两周年,你和可儿也快结婚了吧,祝你们幸福。”


    两人一前一后回去。


    段思谊只是顺嘴问道怎么去那么久,骆嘉快他一步回答说他好心帮人停车耽误了时间。


    段思谊没怀疑,夸道:“薛易尘,你人还怪好的!”


    林可儿笑着跟着句:“我爸妈都说易尘是个很善良的人。”


    段思谊打了个响指:“确实哈,以前数学作业只有他借我抄,英语是抄骆嘉的,他俩当同桌真是造福了周围的人!”


    段思谊不知道庄淙是个醋坛子。


    他果然闻声抬头,漫不经心地问了句:“他俩以前还是同桌啊!”


    骆嘉早预料到他会这么问,不慌不忙地回答:“就坐了一段时间。”


    说完,她赶紧扯上别的话题。


    庄淙总觉得她自从回来后整个人都有种说不出的不对劲,但他说不上来具体怎么不对,也观察了她和薛易尘的相处,没什么异常。


    ————


    当晚回家,常景殊打电话来说自己又去算了一次命。


    这次是她大卖场的同事推荐,那同事也带其他的朋友去过,算过的人都说特别准。


    但给常景殊说的每一条都不准。


    别人都是看一眼手相,算命先生滔滔不绝地说着,到了常景殊这,明显是对方在引导她说出更多,然后顺着她的话继续说。


    骆应辉出轨十几年,对方却说只有五六年。


    她又问了骆嘉的婚姻,对方只说了幸福美满四个字。


    真假参半,她选择性相信。


    常景殊最近又瘦了三斤。


    “妈,命越算越薄,以后别看了。就算准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你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不能因为他的错误去惩罚自己。”


    春季流感盛行,野炊回来后没两天,骆嘉中病毒发高烧,段思谊也是,年假结束,她不得不又多请了一周的假。


    比高烧更让她心痛的是全勤奖没了。


    生怕庄淙被传染,骆嘉提议分房睡,她主动去了书房,但因为自己睡实在太舒服,她不想再回去。


    已经分房两周,庄淙实在忍不住。


    他站在门口,迟迟不走。


    房间已经关灯,骆嘉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他晃了两下:“还有事吗,我准备睡觉了。”


    “骆嘉。”他喊她,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怎么了。”


    “我们还要分房到什么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夫妻不能分房那么久。”


    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委屈,睫毛浓密忽闪,眼眶通红。


    但骆嘉不吃这一套:“哪条法律规定的。”


    他支支吾吾不回答,特不要脸的走上前来抱住她,骆嘉吓了一跳。


    “我想你了。”他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他喝了点酒,说话黏黏腻腻,忽然咬住骆嘉的耳垂,她浑身一颤,头皮发麻。


    “你不过去,那我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