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我那稳重狠戾的亡夫
作品:《亡夫给我留下了万贯家财》 “恭喜陛下,两军相交,仅损士兵七千,尽得稚蛮,此后,我南朝疆域往西再扩一百万余里,这是前无古人的丰功伟绩啊,这必然能让陛下名垂青史,世世代代万人赞颂!”史官出列,脸上尽是谄媚之色。
皇帝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两军交战仅损将士七千?呵,倒是巧了,这七千将士皆非方家军,朕庆幸,却也难过,众臣觉得如何?”
朝堂之上,众臣面面相觑。
“既无人敢说,那你来说。”皇帝看向出列的史官。史官一颤,面色惶恐:“臣、臣不……”
“史官博古通今,以笔立身,若你不知,那便承认了你是个庸官,既是庸官,还敢食朕之禄,食百姓之禄?”皇帝轻飘飘一句话堵住了史官的嘴。
史官哪里敢说不知道,他小心翼翼看了眼皇帝的表情,皇帝似乎并不高兴,他眼珠子一转,忙道:“方家那厮狠毒之名在外,许是为排除异己,刻意安排将士们送死,陛下,其心可诛啊!”
“哦?你是这样认为的?”皇帝似来了兴致。
“陛下,莫听这奸佞之臣胡说八道,方家一生戎马,为南朝征战,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还请陛下明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了出来,十分气愤道。
皇帝转眼看向他:“原来是朕的老太傅。太傅所言也有理。”
老者满眼欣慰。
“可是……”
皇帝话锋一转:“方临煦毕竟是小辈,年轻气盛,不服管教也在所难免。”
老者眼神诧异:“但据老臣所知,方临煦虽为小辈,但早已是战场上的老将,有勇有谋,多次大败敌军,更何况,斯人已逝,再有过错也该随风而去,保全其清名,百姓皆会感念陛下仁慈,称赞陛下心胸……”
皇帝顿时眯起了眼睛,十分不快:“你的意思是,朕心胸狭隘?”
老者倒退两步,不可置信:“陛下怎会有这种想法?”
“呵,是朕有这种想法吗?孙太傅,朕感念你教导之恩特允你一与朕共言,不曾想你却一而再再而三替旁人说话,怎么,你孙家也收了方家的贿赂了吗?看来老太傅也快晚节不保了啊!”皇帝怒极反笑。
孙太傅瞪大了老眼:“陛下!老臣辅佐三代帝王,皆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您怎可诬蔑老臣?”
“哼,是否诬蔑,你心中自有计较。”皇帝虽知孙太傅为人,但总是心头不悦,李熙以为她隐瞒得很好吗,呵,方临煦屠他七千将士,还想死后留个清名?
妄想!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孙太傅气得发抖。
“陛下所言极是,孙太傅说臣是佞臣,说的是佞言,那臣还觉得孙太傅所言是偏言,是贿赂之言呢,哈哈哈!”史官哄笑。
孙太傅脸色发白。
皇帝勾了勾唇,眼中闪过一丝痛快。
自此,朝堂所有人便知道了风向,皇帝对方家忌惮又厌恶。
无人再敢为方家说话。
“好,好,好。”孙太傅一连说了三个好。
“我孙陶程二十效忠于太祖,跟着太祖白手起家,征战十载不问前程,后遵太祖遗言辅佐高祖,夙兴夜寐,兢兢业业,直至陛下。”
皇帝冷眼望着他:“孙太傅这是要挟恩以报?”
孙陶程哈哈大笑,老眼中满是讽刺:“原来在陛下眼中,我孙陶程是这样的人!是是是,是啊!”他一连四个“是”后,再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孙陶程立身之本是信,为君尽忠尽诚,既然君主已不信,孙陶程便失去了立身之本,太祖!高祖!陶程来陪你们了!”
“砰!”
犹如惊雷一般的巨响在金銮殿荡开,辰时的撞钟声传遍整座皇宫,一下一下,就像是哀乐一样。
“孙、孙太傅,撞柱而亡了!”惊慌的声音炸得满朝寂静。
众人万万没想到,孙陶程竟一头撞向了金銮殿的柱子。连皇帝都坐了起来,满眼惊惶失措。
鲜血从红色的龙纹漆木柱上流下,将金龙染成了鲜红亮眼的颜色,而倒下的年迈老者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仿佛死不瞑目。
“朕、朕没逼他,朕……”皇帝下意识辩解,此刻的他像极了当年那个满脑空白的毛头小子,可是无人听他辩解,所有人只是静静望着孙太傅,有的人眼神害怕,有的人满眼慌张,有的人惊惶不安,有的人倒退两步瑟瑟发抖。
一介忠臣,为证自己清白葬身金銮殿,这是一个帝王的污点。更何况,这个忠臣还是三朝元老,兔死狐悲,令人心寒。
皇帝眼中一沉,聚起寒光。
这孙陶程连死都不安分!
他眼神倏地扫向史官。
史官原本吓得脸色惨白,被这么一扫,心觉不妙,整个人吓得跌倒在地:“陛、陛下……”
“郑直!你身为史官原应正直不阿,却不想你竟在朝堂之上咄咄逼人,诬陷、逼死了朕的恩师,你真是罪大恶极!”皇帝怒不可遏,厉声骂道。
他声音极大,一下子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是他们都不是傻子,他们知道,陛下这是要找替罪羊了。
郑直浑身一哆嗦,忙跪地求饶:“陛下,陛下,臣不是有心的,臣只是心直口快,臣从未想过要逼死孙太傅,臣有罪,但是臣罪不至死啊,陛下!”
“将孙太傅请下去,厚葬,至于这佞臣,拖下去乱棍打死,就当给孙太傅赔罪了。”皇帝厌烦地摆了摆手,至于那郑直的哭天抢地,根本没人在乎。
众臣见状更是诚惶诚恐,皆俯身弯腰,不敢直视帝王。
经这么一闹,皇帝也没了说话的兴头:“罢了,既然恩师相信方家,朕自然相信恩师,方家戎马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追封方临煦为镇国公,准其后代承袭爵位,享受百姓供奉。”
总归是给了个虚名。
“陛下英明!”众臣齐声。
“退朝!”大太监高声,终于结束了今日的早朝,众臣纷纷松了口气,着急忙慌地往外走,生怕晚一步自己就跑不了了一样。
战场上,风云变幻。
溃逃之军如惊弓之鸟,曾经昂扬的旗帜被随意丢弃在地上,不知有多少马蹄踏过,脚踩过。
与此相反,另一边,军马齐整,随风飘扬的军旗完整展现,上面大大的方字显眼至极。
领头的主帅不施粉黛,简单绑起的一袭飘逸的马尾,十分英姿煞爽。
她手中银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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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下,犹如进攻的信号,她微微抬眸,眼中闪过肃杀之气,只轻声一句:
“杀!”
千军万马便“倾巢而出”,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
“南朝军来了,南朝军来了!”
城中官兵诚惶诚恐,从后门逃之夭夭,相比之下,百姓只是关了门窗,并没有多少惊慌。
“娘,为什么咱们不跑?”梳着总角的孩童一脸疑惑。
女子揉了揉孩童的发顶,笑道:“听过越地吗?”
“那里粮食很便宜,很好吃!”孩童高兴回道。
“今后这里的粮食也会便宜,也会好吃。”
稚蛮经多年征战,早已弹尽粮绝,这几次战役又让其士气大跌,无论是百姓还是将士对战争都再去信心,南朝军队马蹄轻易踏破城门,闯了进来。
李熙转眸,厉声道:“凡军中将士,欺辱百姓者,杀!抢夺财物者,杀!扰乱城中秩序者,杀!”
“此外,活捉本城主事者,赏黄金百两,带回其头颅者,千两!俘虏稚蛮将士者,每俘获一人赏白银百两,死活不论。”
南朝军顿时双眼放光:“将军英明,将军英明,将军英明!”
李熙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而战士们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
李熙舍得给将士们最好的待遇,让他们以最佳状态去打仗,比以往不仅要送死还要节衣缩食的去送死相比,简直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待遇,所以将士们更加信服李熙,连从前不服气的人都服气了,恨不得把李熙给钉在这位置上。
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推不了,那就是钱不够,这道理,李熙从小就明白。
李熙要让所有人知道,除了她李熙,没有人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没有人能满足他们的一切需求,没有人能让他们痛痛快快打仗,心甘情愿送死。
她微微勾唇,等将士们散去,她牵着马慢悠悠在街道上走着。
忽然,一个极其瘦削的女孩闯了出来。
李熙望着她,停下了脚步。
她直勾勾盯着李熙,又朝着李熙走了两步,她背着手,手里像是藏着什么。
大概是臭鸡蛋吧。李熙挑了挑眉。
攻城嘛,背负骂名是应该的。
李熙都做好准备了,没想到她一摊手,竟拿出了一朵沾着晨露的野花。
李熙愣住了。
小女孩扬起笑脸,露出她不知是自然掉落还是被打落的牙齿:“姐姐,谢谢你。”
“你为什么谢我?”
“我吃过越地的米,米袋上画过你的画像,娘亲说那些米很便宜,只需要卖一回身就能吃三天。”
李熙嗓子很干。
战乱后期,粮草涨价,但她曾饿过肚子,所以从不允许手下发这笔战争横财,可即便如此,她并没有降价售卖……
她俯下身,指尖捻起那朵鲜花。
从怀中取出一袋饼子放进她怀中:“以后,会更好的。”
小女孩低头,打开袋子啃了两口饼子,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越地的人都说,您来了咱们就能过上好日子啦!”
李熙心中五味杂陈。
她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