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月穿潭底水无痕

作品:《执我青灯

    陆子珩在身后边走边憋着笑,“崔家二娘子为了这崔家的门面,还真是煞费苦心。”


    沈青鱼此刻身心疲惫,见四下无人,也不想再维持表面的客气。


    “国公也是辛苦,都怪崔家太热闹了,害的国公今日看了个痛快,想必也是乏了。”


    “你看上去似乎很享受这热闹的生活,做这么多,能换来什么?”陆子珩被沈青鱼的话气的发笑,“还有你那个让你操碎了心的……夫君。”


    “这入夜春寒还是早点歇着吧。”沈青鱼不想理他,径直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有没有想过,你姐姐是怎么死的?”


    陆子珩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她转身以后的看着陆子珩,“为何会突然提起此事?”


    “就是突然想起来了,宁国公府负责协查女眷失踪的案件……对了!说到此事,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们也找不到那个贼窝,更要谢你救了我一命!”


    沈青鱼明显看起来有些慌乱,“国公怕是搞错了,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好好好,继续说,就是在后面涉案人的口供里,有交代他们都是通过何种渠道拐走那些女子,有在夜里或者人迹稀少的地方强制劫持的,有趁着虚弱直接带走的,也有他人转手卖给绑匪的……”


    他悠闲的来回踱着步,一边问沈青鱼,“不知道家姐是如何进了那贼窝的?”


    沈青鱼听了他的话,陷入沉思,“如她同我所讲,是山路上被劫持了马车,才会身陷囹圄。”


    “哦,家姐一人进京被劫了马车?”


    “是与崔文怀,还有一同送货的伙计。”沈青鱼回答道。


    “那这一票对那绑匪来说,确实很有难度,这一车除了你姐姐,都是男子。”


    沈青鱼疑惑的看着他。


    “这光天化日的,一辆行走的马车被人劫持,车是运货的,在外人看来货车上的男子必然是送货的,送货的男子常年帮运行走,自是有些力气的。”陆子珩一脸深思的样子。


    “绑匪在无确切信息的状况下,自然不会随意劫持有力气的男子,何况他们只绑人不劫货,定是知道车上有要绑的目标,也不需要费太多的力气,所以你想说姐姐被绑架,是有人陷害?”沈青鱼接着陆子珩的思路,瞬间觉得后背发凉。


    "我只是猜测,毕竟你那么喜欢照顾这崔家人,你我的交情,若是和崔家有关的,我必然告之于你。"


    陆子珩的话术虽敷衍,但确实是在帮她,沈青鱼瞬间眼神凝重,她小声说道,“陆子珩,你知道什么,最好一次说清楚。”


    “这要谢谢那绑匪,为了你这摊事,我甚至没有马上杀了他。”


    “能不能带我去见他?”沈青鱼是太过激动,一把抓着陆子珩的手腕,她反应过来后,又急忙放开了手。


    “最近有些事要忙,待我忙完,自会带你见他。”陆子珩理了理袖子。


    “那何时能忙完?”


    “等等吧,凡事都要有证据,有了证据,谁也跑不了。”陆子珩静静地凝视着她,目光如夜幕下一泓春水。


    沈青鱼恍然大悟,“所以你能认出我,是从那绑匪口中推测出来?”


    陆子珩点点头……


    沈青鱼有些无奈道,“这些事怎么现在才说?”


    陆子珩缓缓的解释道,“我倒是一直想问你,不过你每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似乎也并不想安静的坐下来同我说话……”


    原本寂静的院子角落里传来一声碰撞声响,沈青鱼警惕的望着声音的方向,示意陆子珩站在原地不要动,这一刻仿佛回到曾将那般,每当遇到危险,沈青鱼都是冲在前面,护着陆子珩。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是谁?”


    又听到好似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走近了发现眼前是玉萝,她挽着袖子,站在那水井边上,旁边地上倒着一个木桶,她的样子仿若被沈青鱼的声音吓了一跳。


    玉萝松了口气,嫣然一笑,“是崔家二娘子啊!我想打些水,奈何这井还是用不习惯。”


    她看到站在身后的陆子珩,便紧忙整理下袖子和衣衫,行了个礼。


    见到是玉萝,沈青鱼放松了警惕,“这等重活,为何不让府里的侍卫帮忙?”


    玉萝柔声细语道,“本想找景将军,怕这会景将军可能歇息了,我就只好自己来。”


    沈青鱼撸起袖子,准备帮忙,清澈的水面上映出月色斑驳的阴影,清冷又神秘。


    她一边忙活着,随口问了句,“玉萝姑娘,这深夜打水做何用处?”


    “我看这夜深还是有些寒凉,怕宁国公今夜沐浴的热水不够用,便想多备些。”


    听到这,沈青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起身放下水桶,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她揉了揉手腕,“这活确实累人,还是请宁国公叫自己的手下去做吧,别在这难为玉萝姑娘了。”


    说完便回了卧房。


    沈青鱼在床上辗转反侧,想到陆子珩的话,不禁在脑海里反复推敲姐姐同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细节。


    想起姐姐曾经同她说起崔文怀时,眼神回避,好似有些难言之隐。


    还有那个绑架她的胖子死前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说,“她的家人都不要她……”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屋内的炭火逐渐熄了,身体被寒冷潮湿的空气包裹着,白天折腾一番,实在耗费很多心力,便也在不知不觉中沉睡过去。


    次日,沈青鱼来到当初埋葬姐姐的那个山坡上,当时的墓牌还在,只是上面用血写上去的字已经不见了,怕是当时下的那场雨已经将上面的字冲洗掉了,所以大哥将她救回,即便看到了这个坟墓,上面也已经没了字迹。


    沈青鱼坐在姐姐的坟前,用手拨开上面的杂草,一旦想到与姐姐相关的事情,她的内心十分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底下,她仿佛坠入深潭,那潭水深不见底,想要一探究竟又不知何去何从。


    “姐姐,你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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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道你夫君是怎样的人?还是刻意对我有所隐瞒……”


    坟前的桃树经历了一场秋冬的洗礼,已不见当时那般枝繁叶茂,仅剩下干枯的树枝迎风摇摆,沈青鱼解开头上的发带,系在枝干上,她看到那枝干的细微处,冒出了几颗翠绿的新芽,如精巧的翡翠般点缀在山间。


    沈青鱼去了崔文怀教书的书院,与他的友人证实,这人确实许久未归,婆婆在家每日不吃不喝的。


    如今即便报官确实不见得还能追回那些钱财,何况自家人抓自家人,怕是官府都不会被受理。


    而此时沈青鱼倒是想到个办法,她去了官府门口击鼓,一边口中喊着,“家中遭遇盗贼,不仅盗走了钱财,连我夫君也不见了,怕是被盗贼绑架,求大人明察!”


    官府的大门刚打开,这时婆婆突然跑过来,制止沈青鱼,“不要报官,不能报官!”


    沈青鱼不解,“为什么?”


    婆婆声音颤抖,小声说道,”万一……万一查下来,文怀他就完了,我帮你找他,一定帮你找到!求你不要报官,他要科举的,这前途就全完了!”


    “我求求你,不要报官!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以后什么都依你可好?”婆婆跪地,抱着沈青鱼,眼中是苦苦的哀求。


    出来的衙役不耐烦的问道,“不要在这大吵大闹的!击鼓所为何事?”


    婆婆眼中含着泪,一边摇着头,沈青鱼看着她,此刻若是自己遇到麻烦,母亲若还活着,也会如她这般拼尽全力袒护自己,崔文怀人品欠妥,却得了这么个处处维护他的母亲。


    此时吸引了诸多路人围在身边议论纷纷,婆婆头发上挂着白霜,浑浊的眼中满是泪水,面容颤抖着,期待她的反应。


    她思考了片刻,扔下鼓槌,将婆婆扶起,“您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将他遇到的困难告知我们,毕竟我们是一家人,有任何事都应该共同面对。”


    婆婆听了沈青鱼的话,激动的点着头,“我帮你找他,咱们先找到他。”


    二人共同离开了官府,沈青鱼心里有太多疑问,似乎这一家都不了解这崔文怀真实的内心。


    沈青鱼盘点了下手里现有的银钱,这些支付租金够了,但是似乎发不下下月的工钱了,先尝试多接点生意比较好。


    沈青鱼每日带着云珠在街市上摆起了摊子,“西川镖局,守院,送镖,运货,统统优惠!”


    春寒未过,云珠冷的直搓手,一边发着牢骚,“真是太落魄了,还以为终于好起来了,没想到还是要出来摆摊子。”


    沈青鱼却是平静的样子,“年初刚走完一批,这阵子确实货单少,咱们的老主顾也都没有单子给咱们,如今有一单是一单,兴许这会有人想送货,就刚好看到咱们的。”


    云珠看着这来往的人们,“这还不如去林间打猎呢。”


    沈青鱼此刻的就如同狩猎一般没有任何区别,期待着收获的猎物是野猪或是狐狸,再或是更凶猛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