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忍将心事付风尘

作品:《执我青灯

    沈青鱼额间布满满细密的汗珠,一手紧紧攥着胸前的衣襟,呼吸急促而紊乱。


    "听闻母亲因文怀之事晕厥,"沈青鱼艰难地开口,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我本欲前去探望,奈何如今动弹不得,反倒劳您亲自前来看我,实在是我的不是。"


    崔母一时语塞,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一句:"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文怀娶你过门。"


    沈青鱼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不过让云珠照料几日,母亲何必如此动怒?"


    这时,大嫂见状连忙上前搀扶崔母:"母亲,您身子要紧,让青漪好好休息,咱们先回去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给云珠使了个眼色。


    崔母任由大儿媳搀扶着往外走,临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沈青鱼已经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


    崔母走后,沈青鱼从被子走出,身上穿着还未换下来的宁国公府侍卫的衣服。


    几日后,大理寺内,堂下肃穆无声。


    大理寺卿李大人端坐堂上,宁国公陆子珩在侧,扫视着堂下跪着的崔文怀。


    沈青鱼立于堂前,崔母同大哥大嫂还有云珠在堂外,神色凝重。


    收押数日,崔文怀已没了往日的精气神,神色慌张,衣衫上蹭满了灰尘和污渍。


    李大人开口道:“罪人崔文怀,你可知今日你为何在此?”


    崔文怀抬起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沈青鱼,再看看陆子珩,道:“大人,在下知罪,那日赌债缠身,一时糊涂,便想拿些钱财还债。谁知慌乱之中,不知宁国公的物件在那其中,在下并非有意偷窃,且已将财务奉还,实属无心之过!”


    李大人冷笑一声,道:“此事确实是你的过错,但还好在宁国公既往不咎,但这是是其一。”


    崔文怀想了想,本难以启齿,如此情形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在下被抓到此处,是因……因为在下与妻子多日未见,便想着一番温存,谁知却被抓来,在下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冤枉啊,大人!”


    李大人道:“只是单纯的夫妻温存,又怎会抓你至此?你当吾等官员如此儿戏?”


    崔文怀顿了顿,“此事确实难以启齿,在下那晚上给妻子下了药,只因在下常年在书院教书,与妻子见难免有间隙,这药,无非就是增添些夫妻情趣罢了。”


    陆子珩听闻这话,脸色铁青,目光凌厉的盯着崔文怀。


    堂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伴着小声的窃笑。


    沈青鱼道:“大人,民妇服用药物后,头晕目眩,全身无力至昏倒,还……”沈青鱼瞥了眼陆子珩,想到那日亦真亦假的梦境。


    她继续道:“还险些做出越举行为,而后在榻上躺了三日才有所好转,至今身体虚弱,这怎能不算他故意为之!”


    她不屑的用余光瞥了一眼崔文怀,“况且我们夫妻向来不和睦,何谈有这番情趣,民妇绝非自愿的。”


    李大人言辞严厉:“崔文怀,你这媚药乃伤身之物,竟敢以此侵害妻子,身为人夫,此举实属不义。”


    崔文怀慌张的解释道:“没有,绝对没有!在下怎么会想伤害自己的妻子呢。”


    李大人眉头微皱,继续问道:“若是你这般说辞,那便是她应允了,那她为何要将你告上公堂?”


    “在下的妻子性情古板,即便她并非自愿的,律法并无的具体规定,也不可因此对在下定罪……”崔文怀话音为落,李大人手中惊堂木重重落下。


    “一派胡言!你将妻子卖给绑匪换取钱财,大明明令禁止卖良为贱,你竟敢以身试法!这能不能定你的罪?”


    崔文怀脸色一变,急忙摆手道:“大人,此事更是冤枉!在下从未卖妻!”


    “那你说说,当初你娘子沈青漪被绑架那日的情景。”


    崔文怀将头低下,谁也看不见他的眼神,迟疑了片刻道:“那日过去太久,在下有点记不清……”


    他怯生生的抬起头望见李大人凌厉的眼神,继续道:“那阵子大哥受伤了,我对家中生意一项不熟,便由娘子陪伴去京城送货,在送货途中就遭遇匪徒,他们将在下的娘子劫走,事后还将在下打晕,待我醒来,娘子已经不见了,同行的伙计也不知去处。之后在下四处寻找,后来她被大哥救了来,至今安然无恙,在下与娘子一项相敬如宾,怎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沈青鱼道:“你四处寻我?”沈青鱼看向李大人,“我只知被绑之日起,崔文怀便四处贴告示,依照他平日的想法,家妻被绑,事关名声,他绝不会想将绑架之事昭之于众的,除非,他认定了,我就不可能再回来!”


    崔文怀额头冷汗直冒,咬牙道:“大人,在下寻妻心切,居然被妄加揣测,这分明是有意要陷害我!"


    陆子珩道:“李大人,别和这种人废话。”


    他看向崔文怀,“我的证人,已经等了你许久了。”


    崔文怀闻言,掩饰着神色中的些许慌张,“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陷害我,在下愿与他们对质,以证清白!”


    而狱卒却迟迟未将证人押至堂上。


    李大人沉吟片刻,对陆子珩说道:“宁国公,证人何时来到堂上?”


    “大人稍等片刻。”陆子珩一个眼色给到景林。


    半响过后,景林神色慌张,在陆子珩耳边说这什么,随即站起身匆忙走了出去。


    陆子珩神色紧张,“李大人,大理寺狱有刺客闯入,待提审的犯人……已被刺杀。”


    “什么?居然有人敢来大理寺行凶!”


    就在刚刚的大理寺监狱内,闫三狗被关押数日,今日终于要上堂提审,狱卒将他压出来,扣紧锁链,准备前往堂上。


    他口中念叨着:“宁国公承诺老子可得兑现,关了老子这么久!”


    这时,牢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谁……谁在那里?”狱卒颤抖着声音问道。


    狱卒拿着刀上前试探,闫三狗警觉地抬起头,望向牢门的方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就在这时,牢房外传来狱卒痛苦挣扎的声音,闫三狗隐约看到匕首寒光一闪,狱卒闷声倒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闫三狗的心跳加速,冷汗顺着额头滑落,他紧紧抓住铁链。


    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身穿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冰冷如霜的眼睛。


    “你……你是谁?”闫三狗惊恐地问道,声音几乎嘶哑。


    待他看清对面人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人的眼神有些熟悉,心中猛地一震,颤声道:“你……你是……”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救我!救我出去!”


    “救你?”那人缓缓走近。


    她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步伐轻盈而优雅,却带着致命的杀意。


    闫三狗浑身颤抖,急忙摇头道:“我没有说出您的底细,只要您救我出去,以后……以后我都听先生您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我闫三狗便是大人您的狗!”


    “很好!”她低声说道:“不如我帮你,免了这牢狱之苦。”


    她随即手起刀落,匕首精准地刺入王闫三狗的心脏。


    闫三狗瞪大了眼睛,口中发出一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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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弱的呻吟,随即身体无力地倒下,他的眼神逐渐涣散,鲜血从胸口涌出,染红了地面。


    听闻证人刚被刺杀,大理寺内,气氛凝重如铁,堂下众人一片哗然。


    堂下众人屏息凝神,崔家人都看在眼里,沈青鱼脸色苍白,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


    李大人对陆子珩小声道:“如今证人已死,这……”


    崔文怀脸上露出得意:“苍天有眼,连老天都不会帮你们。”


    李大人堂木一响:“闭嘴!”


    沈青鱼看着崔文怀得意地样子,想到姐姐临死前的情形,哽咽道:“大人,证人虽死,但我证据证明,崔文怀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自我归来崔家时,曾听大哥崔文武抱怨过,在崔家帮忙的伙计,秦严秦召,二人在我被绑以后突然便从崔家辞工,害大哥要重新找伙计,民妇觉得其中蹊跷,便去过他们居住的仙湖村寻过二人,但是二人自那以后并未归家……”


    沈青鱼将此前行动一五一十的讲述给李大人……


    前几天,她假扮国公府的侍卫外出。


    她一路风尘仆仆,辗转打听,村口的槐树下,几个晒太阳的老人指点道:"秦家啊,顺着这条小路走到头就是。"


    她顺着指引,来到一处略显破败的院落,土坯墙上爬满了枯藤,院子里,贴着墙面堆着的整整齐齐劈好的柴,周围空旷,似乎柴火已被用去了一大半。


    一个衣衫简朴的妇人正在晾晒衣物,两个孩子在追逐嬉戏。


    "请问这里是秦严家吗?"沈青鱼轻声问道。


    妇人闻言,手中的衣物掉在地上。


    她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秦严?那个没良心的,怕是死在外头了!"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


    沈青鱼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递给妇人:"大嫂,能跟我说说吗?"


    妇人接过衣物,眼眶突然红了:"自从和他弟弟外出做工,就很少回家,去年他说找到个好活,雇主愿意给他很多钱,还想着回来修缮这宅院,让我们都过上好日子......"


    她的声音哽咽了,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从此就杳无音信,兄弟俩怕是拿着钱在外头逍遥快活,不愿回这穷乡僻壤。"


    妇人搂住两个孩子,声音颤抖:"我一个妇道人家带着两个孩子,实在活不下去......"


    一个妇人依靠夫君生活,若将真相告知,怕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若是秦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就当秦严是个负心汉。


    不知这两种结局,那个能让她好受些。


    沈青鱼悄悄给那妇人放下些银两,便离开了……


    说到这,沈青鱼道:“民妇自是不信,就这样在刚好的时间,两人便无影无踪,基本可以断定,这对兄弟必定知晓内情,甚至与此事有着莫大的关联......”


    崔文怀脸上略显惊慌,“胡说,他们二人辞工,关我什么事,既然如此,倒是可以叫他们二人来此对证。”


    李大人道:“那这秦家兄弟,事发当日可有何异样?如今又在何处?”


    沈青鱼沉默半响。


    “恕民妇不知!”她回身看了眼崔家人。


    “因为民妇当时并不在现场,我……我不是崔文怀的妻子沈青漪,我本名为沈青鱼,与沈青漪双胞胎姐妹!而我姐姐沈青漪早已被崔文怀卖掉后,死于绑匪的刀下,致死不知被夫背弃!”


    崔家人闻言一脸震惊。


    崔文怀眉头一皱,疑惑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