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风过云散是非明
作品:《执我青灯》 李大人闻言,沉声道:“崔文怀,你且仔细辨认,她究竟是谁?”
崔文怀仔细打量着沈青鱼一番,摇头道:“大人,小人虽不敢百分百确定,妻子从未与在下提起过双胞胎姐妹。”
沈青鱼道:“大人,民女确实是沈青鱼,沈青漪的妹妹,原是宁国公府侍卫。”她的目光不禁望向陆子珩。
陆子珩则一脸凝重道:“我府里,曾经确实有叫沈青鱼的女侍卫,也正是眼下此人!”
堂下一片哗然。
沈青鱼继续说道:“我与家姐被同一波绑匪绑架,民女曾协助宁国公追查绑匪,其中绑架民女和姐姐的胖子,在死前曾透漏过一句话给我。他说''是我的家人不要我了。''他并不能分清我与姐姐,因此留下这句话。”
“在假扮姐姐后,发现崔文怀不仅卖妻,赌博,行窃,还试图家暴妻子!”
李大人眉头紧锁,目光转向崔文怀,厉声道:“崔文怀,她非你妻子,但若她所说为实,那么你卖妻害妻子惨死,可就坐实了,你还有何话说?”
崔文怀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颤声道:“大人,小人……小人冤枉啊!小人从未卖妻,她就是我妻子,明明获得好好的!这一切都是沈青漪陷害小人!她身为人妇,不恪守本分,时长私会外男,他们就是想害死我。”
沈青鱼沉声道:“大人,眼下最紧要的便是寻得秦家兄弟的下落。”
李大人眉头微皱,疑惑道:“然而秦家兄弟如今音讯全无,该从何处着手?”
沈青鱼目光凝重,缓缓道:“据秦严的妻子所言,秦家兄弟得了一笔横财,表面上不再为崔家做工,甚至抛妻弃子。然而,我在秦严家中见到院中堆放着整齐的木材,那是他离家前为妻子备下的,其妻曾提及,秦严曾言赚了钱后要修缮宅院,而这笔钱正是绑匪买我姐姐的那笔钱!”
她望了一眼崔文怀:“崔文怀卖妻也为了钱财,对方是绑匪,本可以明抢,却接受买卖,崔文怀怕是不敢狮子大开口,能分给秦家兄弟的必然不会太多,因此秦严断然不会为那些许钱财而舍弃一切。”
沈青鱼继续道:“恐怕……二人已遭不测!还请大人明察。”
就在此时,堂外忽然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议论纷纷。
“大人,民女愿作证!”雪芝步履从容地步入堂中,目光在沈青鱼与崔文怀之间流转,随后恭敬地跪下,深深一礼。
“民女程雪芝,我可以证明沈青鱼所说不实。”
沈青鱼惊讶地看着雪芝,堂下众人议论纷纷,李大人细听其说。
“民女是京城程家医馆的长女,亦曾在崔家所居的村落行医,沈青漪曾是民女的挚友,我对她的性情与体质了如指掌,沈青鱼所言非实!”
沈青鱼疑惑的看向她。
雪芝侧目望向沈青鱼,继续道:“沈青漪被绑架后重返崔家,民女确实察觉她与昔日判若两人。然而,她仅是失忆,绝非是死去沈青漪的妹妹!”
沈青鱼满脸困惑,质问道:“你此言何意?”
雪芝道:“沈青漪,沈青鱼,本就是她一人!”
李大人亦感疑惑,追问道:“你有何凭据?”
“民女多年前曾为沈青漪诊脉,认识她一来,她并未施展过武功,体质虚弱,且有严重内伤,但她的脉象却是常年习武之人。而再次给回来后的沈青鱼诊脉,她却内力深厚,二人性情迥异。”
雪芝的语气满是肯定:“民女行医多年,猜测她当初不敢轻易施展武功怕是有心结,然而,身体真相无法欺瞒,故民女确信,沈青鱼即为沈青漪本人,只因遭受巨大刺激,以致遗忘前尘往事。”
李大人转向沈青鱼,问道:“沈青鱼,程雪芝是否所言属实?你可知自己到底是谁?那么,你可还记得被绑架的经过?”
沈青鱼心中慌乱,说不出话,雪芝说的每个字都在她脑中回荡,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她感到头疼欲裂,泪水夺眶而出。
陆子珩看着沈青鱼一脸担忧。
李大人沉吟道:“如今崔文怀卖妻一案缺乏直接证人,此证人证言混乱,此事……”他目光投向陆子珩。
“大人,民女可作证,崔文怀卖妻之事确凿无疑!”雪芝继续道:“并且,杀人!”
堂内众人闻言,皆露出惊诧之色,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雪芝沉默片刻,缓缓道:“因沈青漪被绑当日,崔文怀曾将一笔银两藏于民女宅中。他当日告知民女,沈青漪将不会回来,并且,在那银两中崔文怀误将一枚带血的瑞兽形玉坠放于其中。”
李大人道:“你怎知那玉坠是秦家兄弟的?又为何认为崔文怀杀了人?”
雪芝道:“那枚玉坠正是沈青漪被拐那日,同去伙计秦召秦严身上的,民女曾见过,好奇两个粗人身上带着此等精细的器物,秦严告知是祖上传给他兄弟二人的,本是一对,二人各持一只,很是珍贵,因此不会轻易给他人,遗留上面的血迹,就是那兄弟二人的。”
李大人眉头深锁,目光如炬,转而逼问程雪芝:“程雪芝,崔文怀为何不将银两藏在家中,而是藏于你处?”
雪芝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如风中细丝:“因为……因为民女与崔文怀……有私情。”
此言一出,崔母如遭雷击,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幸得身旁的大嫂急忙扶住。
沈青鱼闻言,猛然转头看向雪芝,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显然未曾料到她会将此事和盘托出。
她本想将崔文怀与雪芝之间不轨之事公之于众,让他罪加一等,但思前向后,这毕竟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节,即便雪芝的行为可耻,但是她也是被崔文怀伤害的女子。
李大人目光如炬,沉声道:“一个女子,竟敢当众揭露此等丑事,崔文怀,你还不从实招来!那玉坠子你要作何解释?”
崔文怀脸色苍白,语无伦次:“玉坠?什么玉坠?在下一概不知啊!”
崔文怀双目赤红,他怒吼道:“你这贱妇,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我只在你那放了银两,哪里来的玉坠子……”
此言一出,堂下哗然,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口误,谎言不攻自破。
李大人厉声喝道:“崔文怀,你既已承认在程雪芝家中放了银两,你那些银两究竟从何而来?”
崔文怀慌忙辩解:“回大人,那是在下平日积攒的月钱……”
“荒谬!”李大人拍案而起,怒目而视,“你赌博欠债已是事实,何来如此多的积蓄?休要欺瞒本官!”
李大人步步紧逼,继续质问:“那秦家兄弟到底在哪?莫非你私吞钱财,杀人灭口?”
他急切地辩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大人,切勿听信她的谗言!她一直对我心怀不轨,百般勾引,我早已与她断绝往来,如今她竟怀恨在心,欲置我于死地!”
他的目光转向沈青鱼,眼中满是期待与哀求:“青漪,你只是暂时失去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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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不要被这个女人的谎言所蒙蔽,我是你夫君,我是清白的,被冤枉的!”
雪芝凝视着崔文怀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眼中泪光闪烁,她语气坚定而决绝地说道:“民女所言,句句属实,恳请大人明察秋毫。”
李大人道:“崔文怀,事到如今,你若如实招来,兴许能争取少些牢狱之刑。”
崔文怀面色惨白如纸,垂下头,颤声道:“我……我并非有意为之,那兄弟二人贪得无厌,威胁我若不给他们更多银钱,便将我卖妻之事宣扬出去,我……我不能让此事败露啊……怎想道,就因为一个玉坠……”
李大人沉声道:“程雪芝,你可愿将证物呈上?”
雪芝微微颔首,恭敬答道:“大人赎罪,民女先前所言有误,玉坠确实存在,或许是崔文怀匆忙间不慎混入其中,但玉坠上并无血迹。”
言毕,她双手将那证物呈上,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坚定。
崔文怀冷笑一声,满眼猩红:“你算计我!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
李大人闻言,勃然大怒,猛地拍案而起,声如雷霆,震得堂内众人心头一颤:“崔文怀!你罪大恶极!按我朝律例,卖妻者,杖一百,徒三年,故意杀人者,当斩首示众!”
崔文怀眼中含泪,声音哽咽,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继续道:“他们……是他们先要取我性命!我情急之下,只得趁其不备,将他二人砍死。大人明鉴,我并非蓄意杀人!我……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外面还欠着巨额赌债,我……我不得不如此啊!”
崔母瘫坐于地,面色惨白,口中喃喃:“不……不可能……怎会如此……”
堂下众人无不唏嘘感叹,李大人挥了挥手,宣布:“退堂!”
衙役们将崔文怀拖下堂去,雪芝缓缓起身,目光与沈青鱼交汇,她眼中闪过一丝解脱。
陆子珩急忙上前扶起沈青鱼。
沈青鱼猛地抓住雪芝的衣角,声音低沉而急切:“你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雪芝停下脚步,回头望向他,眼中带着一丝胜利者的空洞与冷漠,淡淡道:“我只是说了实话,好让你快些从梦中醒来。”
她轻轻一拽,将衣角从沈青鱼手中抽离,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沈青鱼耳边充斥着雪芝刚刚的言语,和周围对雪芝的谩骂声,嘈杂中,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起身猛地转身冲了出去。
陆子珩紧随其后,眼见沈青鱼步履踉跄,不知走了多久,她跌跌撞撞地奔向姐姐的墓前。
那块空白的木牌孤零零地矗立着,刺眼而冰冷。
她突然跪倒在地,双手疯狂地挖掘着泥土,指尖很快磨出了血痕。
陆子珩上前想要阻止,却被她一把推开。
他只能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她,心中满是无奈与怜惜。
沈青鱼喘着粗气,终于从土堆中挖出了一支簪子,那是当年埋葬姐姐时,她亲手扔进去的。
她继续挖着,可除了那支簪子,什么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才过去半年,至少尸骨应该还在……怎么会不见了?”她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眼眶中逐渐满是泪水。
她抓住陆子珩的衣襟,眼神绝望而疯狂:“我姐姐在哪?你知道吗?告诉我!”
陆子珩沉默片刻,低声道:“她十岁那年……就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