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阿狸的伺候

作品:《太子妃为何三心两意

    陈氏打开锦盒,那柄散发着夺目光芒的弓静静地放在那里。


    这柄弓虽然极其美丽,却华而不实,比一般的弓要小上好几分,与其说它是武器,不如说是一种玩意儿。


    陈氏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合上锦盒,泪如雨下。


    这柄弓是先皇后的旧物,云水族的镇国之宝,当初作为皇后的嫁妆送来中原。


    殿下……终是不肯放过她啊。


    “娘娘,陛下召您……您怎么了?”侍女风蕊一见陈氏的脸色,惊慌失措。


    “没什么……本宫这就去。”陈氏赶紧抹了眼泪。


    “娘娘,您有什么委屈,跟陛下说去,您照顾陛下这么多年,夙兴夜寐,对陛下情深意重,陛下定不忍心叫你受苦。”


    有那么一瞬,陈氏觉得风蕊说的不错。


    是啊,但凡有人心,怎么会任由这种人伦悲剧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在万人表率的皇室之中?


    可至于情义,呵呵呵呵……


    陈氏收敛了悲色,呈现一种凛然的气概来:他总找不到理由不护着她吧。


    段正永坐在床沿上,枯木般的神色不见悲喜,淡漠地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做皇后……不好吗?”


    “臣妾只想伺候皇帝左右,对位份并无一丝非分之想。”


    “太子的一番心意,你也不稀罕?”


    “皇上,求您救臣妾……殿下他并不知情,又深恨我夺了您对皇后的宠爱,他如何肯认我做皇后?臣妾死了便死了,可若是有朝一日她知道臣妾乃……”


    “住口。”


    陈氏伏地,瑟瑟发抖,不敢看皇帝。


    “陈含霜,你糊涂了?”


    “臣妾走投无路,请陛下看在十年情份上,饶臣妾一命。”


    “你以为,我这风烛残年,还可以做什么左右太子的意思?”


    “可是我……我毕竟……”


    “你说的没错,十年了,除了皇后之位我什么都给你了;你呢,这些年对我也算尽心尽力,我不是薄情之人,说不出那种两清的话,我始终认为我们是有情分的——你去求求太子。”


    “陛下……”


    “我无能为力。”


    陈氏瘫坐在地上。


    “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礼,仪制等同于皇后,后宫各局准备筵席,礼服,宫殿修缮;你也回你的长宁宫好好准备一番。”


    陈氏心如死灰,从地上爬起来,头一次未行礼便走了出去。


    思正殿,高嬷嬷正与太子闲话。


    太子本来表情轻松,偶尔还笑几声;可是听着听着,面色就不对起来。


    高嬷嬷到底有没有领会他的意思?怎么听她言语,崔狸行事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高嬷嬷又道:“前日皇贵妃送来一份礼物,崔姑娘倒是很喜欢,我不敢私自做主,特来请示殿下。”


    段叔斐一愣,她为何要送她礼物?


    “是什么样的礼物?”


    “是一些帕子,小玩意儿,崔姑娘喜欢的紧。”


    段叔斐明白,因为是皇贵妃送的,高嬷嬷不好管教,便有心叫他自己去看。


    “我去看看吧。”


    太子兑现承诺,命人打扫收拾了杜若宫和蘅芜宫,崔狸和沈疏便有了自己的一方宫室。


    沈疏的蘅芜宫是东宫除了思正殿以外最为轩敞壮丽的宫殿,店内奢华精巧程度只怕为东宫之最;且蘅芜宫靠近花园湖心亭,可登临俯视,可泛舟轻飏,风景绝佳。崔狸的杜若宫小巧得多,却恰好对着思正殿小书房的后窗,不过一箭之地!


    段叔斐走到杜若宫时,楼上那间卧房的灯还亮着。


    他拾步上楼,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只见崔狸背对着他,正在纸上奋笔疾书。


    高嬷嬷到底有什么神通,竟能让她转性?


    段叔斐从崔狸的肩膀探过去,她画的……是什么?


    崔狸极其认真,段叔斐在她肩上问道:“你这画的什么?”


    崔狸吓了一跳,一回头见是太子,慌慌张张拿起一张澄心堂纸盖在那张画上。


    “殿下,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来来来,这有清仁糕,你吃一点吧。”


    崔狸把段叔斐往珠帘外拉,段叔斐见她有鬼,更想去看她画的是什么了。


    崔狸抢过一步,想要把画收起来,段叔斐横起胳膊,将人挡住,右手一拉,将那张覆盖的纸拉了下来。


    这些像花瓶的线条是什么,这黑乎乎的一团是什么,这个像桶一样的东西……桶?


    这……不是我吧?这黑黑的一团,是胸上纹身?


    虽说那纹身乃是绝密,她这画的可不用担心别人看出什么来,段叔斐若不是经历了那个情境,只怕猜破脑袋也看不出她画的是谁。


    段叔斐说不上是窘还是高兴:“画我做什么?还画得那么丑。”


    “我凭着记忆瞎画的。”


    “这么晚不睡觉,倒研究起我来了——高嬷嬷近日教你的内容,你都听进去了。”


    “那是自然,我现在真的懂了。”


    迟疑了片刻,段叔斐道:“我听说,皇贵妃送了你一些玩意儿?”


    “啊……是。”


    “拿来我看看。”


    崔狸一脸为难。


    段书斐奇道:“有什么不能给我看的?这宫里可不比乡下,随便什么物件都可以酿成灾祸……”


    “怎么会!殿下你也太小心了,娘娘是一片好心。”


    段书斐冷笑道:“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人家这般亲热了,我允许你们私下见面了吗?”


    “这也要你允许啊!”


    “严格来说,是。”


    崔狸便老大不高兴了。


    段书斐向来说一不二,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今晚崔狸一直跟他作对,他也心有不悦,却依旧耐着性子道:“宫里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有我在,可以替你挡一挡。”


    崔狸想了想,虽然不觉得娘娘会有什么坏心眼,但殿下毕竟一片好心,到底还是拿过来了。


    好大一个雕漆的木盒子。


    段书斐打开一看,都是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花束阁的首饰,回春坊的胭脂……甚至还有成衣店铺新做的襦裙。


    段书斐合上盒子,又递给崔狸:“喜欢吗?”


    崔狸拿不准殿下的意思,察言观色不得要领,便点了点头。


    段书斐不着痕迹地笑了笑:“我叫人伺候你穿戴。”


    崔狸进宫一个多月了,还穿着宫外的衣服,就两件裙子换着穿。


    知道她是太子的人,太子不发话,也没人敢管;太子又是向来不在意这些细节的。


    “我自己来吧。”


    段书斐故意嘲讽:“你会吗?”


    “我……”


    崔狸犯难了:确实够复杂的。


    她只会简单的束发,和穿交衽的衣服。


    段书斐走了出去,跟张海蟾吩咐了几句。


    一会儿便来了几个宫人,先跟太子行了礼,便扶着崔狸坐下,众星捧月,替她打扮起来。


    崔狸很不习惯,便生太子就这么看着,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还是一个穿着翠色衫裙的宫女上前道:“殿下……婢子们要替崔姑娘更衣了。”


    段书斐似才想起来:“哦……”


    他也只是走到外间,并没有出去,左右看不见便可以了。


    但宫女们面面相觑:太子与崔姑娘已经这般熟稔了吗?


    太子走了,崔狸莫名自在了些。


    一会儿,还是那个宫女走了过来:“殿下……崔姑娘换好了。”


    太子神色有些不自然,那宫女特地来禀告他,叫他有些不自在。


    不过他还是回过头来,顺着那宫女的意思走了进去。


    崔狸咬着嘴唇,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有些期待地看着太子。


    “婢子们告退。”


    片刻,小小的卧室里,便只剩下两个人。


    这是崔狸第一次挽起了发髻,穿宫里最常见的高腰襦裙。露出修长洁白的脖子。


    “好看吗?”


    段书斐挺喜欢她素颜的样子,不料她竟这般吃打扮,这一穿戴,简直说不出的娇俏明艳!


    段书斐干咳了一声:“……一个女孩子,竟这般不会打扮。”


    崔狸一愣。


    “以后,便让刚才那些宫女跟着你吧。你这屋里没人也不行。”


    “太好了殿下!我正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呢!”


    “我不是吗?”


    “殿下太忙了,你忙的那些我也不懂,说不上话。”


    段书斐一想也是,她一个人在杜若宫,倒不需要人伺候,就是太冷清了些。


    “那什么……高嬷嬷近日都教你什么了,说给我听听。”


    段书斐说着,便在妆凳上坐了下来,大有不考究她两个时辰不罢休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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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


    “嬷嬷说的都是些女孩儿的事情。”


    “哦……”


    她这么一说,段书斐倒不好再问。


    可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几日有没有读书?”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崔狸尴尬地笑了笑:“高嬷嬷说了,女孩子不需要读那些圣贤之书,只要把殿下伺候好,叫殿下舒心愉悦,就够了。”


    段书斐皱眉道:“她竟这么说?”


    崔狸哪里知道殿下的小心思,直言直语:“嗯,她还说了,殿下平日里太忙,要我多劝殿下保养身子,不要太烦神。”


    段书斐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你是怎么想的?”


    “我觉得嬷嬷说的对,我十分乐!”


    崔狸笑得眉眼弯弯。


    段书斐对着她那新月似的笑脸实在是说不出狠话,也不想到了杜若宫还那般紧张,便放下一肚子训导的话,也笑道:“那阿狸打算怎么伺候我?”


    “殿下,你快来,坐在这张椅子上,我特地托人去集市上买的,宫里的椅子大多板硬,您试试这张。”


    崔狸献宝似的把他拉到一张椅子面前。


    这椅子外框是木制,框架内只牵着麻绳,上面放着又厚又软的褥子。


    段书斐被崔狸按在椅子上,一坐上去,身子便陷了下去。


    “舒不舒服?”


    段书斐道:“很不错,不过这是从哪里来的?”


    段书斐小时候家教极严,可不敢这么懒散地坐着。


    崔狸低头对他耳语:“我托张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太监,从集市上买来的,我姨娘以前也有一张——你可不要告诉张公公。”


    段书斐点了点头:“下次要什么,直接跟我说,不要私下想办法了。”


    在宫里私相授受,这要是上纲上线,崔狸会吃不了兜着走。


    可她一片诚心,段书斐也不忍扫她的兴。


    “可我想给殿下一个惊喜啊。”


    段书斐不觉笑得愉悦:“算你有心。”


    崔狸绕道椅子后,柔嫩的小手搭上段书斐的肩上,不得要领地揉捏起来。


    “殿下肩膀酸痛吗?高嬷嬷说,长期伏案的人,肩膀都会酸痛。”


    段书斐被她揉捏得有些痒。


    他从小便怕痒,母后小时候就老是呵他痒逗他。


    这感觉真是怪异极了。


    他忍着笑:“是有一点,阿狸可以再用些力气。”


    崔狸听话地加重力气。


    虽然她揉捏得不太行,但他心情舒畅,全身便也随之放松。


    可惜,这丫头以为自己进宫是赚取月例银子的,要是她对自己的身份有一个真正的认知……


    段书斐正胡思乱想,猛然间肩上一阵柔软的触袭来。


    阿狸……在干什么?!


    很快,鼻尖萦绕的馨香又远了些……


    ……


    刚才是她无意间触碰到了吧。段书斐加速的心跳又渐渐平稳了下去,又没来由一阵失落。


    但是很快,他的心情再一次猛然起伏!


    又一次!


    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真切一些,那双丰盈结结实实按压在殿下的肩头,停了片刻才离去。


    段书斐身子绷紧,吞咽口水:……这,这是作什么?


    身后的女人怎么对这种程度的接触……毫不在意?


    渐渐地,气氛就不对了。


    阿狸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伏在殿下的肩头,若即若离,不时相碰,已经是明明白白的勾引。


    “阿狸你……?”


    段书斐呼吸有些乱了:“你这是做什么?”


    “殿下喜欢吗?”


    她的语气还是一派纯真好奇,似乎真心探问,而不觉察自己引诱的力度有多大!


    段书斐艰难道:“你……快停下!谁教你……这么做的?”


    崔狸站直了身子,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困惑道:“怎么殿下不喜欢?”


    段书斐不敢站起来面对她,只能干等着身子恢复正常再问她究竟。


    或许是太子一直禁欲,崔狸是她第一个接触频繁又身份特殊的女人,所以她进宫一个月,有时候就是想一想,身子也会发生反应,更不用说崔狸这样直白的引诱了。


    “我……渴了。”


    “哦,我去给你拿水。”


    好不容易,段书斐冷静下来。


    有些惊奇地看着崔狸的背影:她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