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明日黄花蝶也愁

作品:《故人归否

    这句话说出口后,慕沉能感觉到对方的怔愣,脸色不怎么好看。叶展佑一瞬间就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听见叶展佑迅速吩咐手下的人:“快,去禀告阁主,去把单缘带出来!快!”


    单缘,估计就是那位少年的名字了吧,跟阁主同姓,看来确实关系匪浅,估计又是豪门家族内部的勾心斗角。听这语气,那少年不仅在他们手上,而且像是即将丧命了似的。


    此言既出,单缘势必会被查,到时候若是没搜到,他的试探很快就会被戳穿,于是慕沉补充道:“不在他身上。我让他藏到别的地方了。”


    “……怎么可能?我那日明明一直跟你在一块——”叶展佑突然反应过来,“你趁换衣服的时候动了手脚?”


    慕沉不置可否,佯装地问了一句:“若我现在投诚,你说还有机会吗?”


    “或者说,我还有被留下的价值吗?”


    叶展佑叹了口气,却不见惋惜地说:“你若是早点开口,阁主又岂会为难你。”


    “呵,”慕沉冷笑一声,也懒得装了,“我若是一早便开口,恐怕现在就像君秋恒他们仨一样受制于人了吧?”


    “你——”叶展佑气笑,认为他油盐不进。见谈不成,甩了袖子就走人。临走前说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总算能安静一会儿了。接下来,他就该专心想办法怎么出去。


    就试探的功夫,他发现自己能够轻易摆脱手脚铐的束缚,形同虚设。只是这间屋子是个密室,仅有一扇铁门,别无其他,想出去还得靠外面的开门。


    只要等下一个来见他的人武功在他之下,便能趁机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被推开。此前慕沉已经挣脱了镣铐,就等着狼入室。他还没看清来人便先出招,对面那人反应很快,躲开了他的攻击,但也仅仅是一下,因为他发现对方武功并不高。


    当他扼住对方咽喉之后,才看清此人,赫然是君秋恒。同时看到这间密室外的布局,是一望无际的走廊和四通八达的牢房。看来只有关押慕沉的地方比较特殊。


    慕沉当机立断地放开对君秋恒的制约。


    君秋恒只是松了口气,对于他挣脱束缚并不意外。然后拉着他往外跑,语调快速地说:“绝音阁如今生了乱子,已经无暇顾及你。不妨趁现在抓紧离开。”


    他隐约能感觉到君秋恒所说的乱子,并不是那么简单,似乎是他从没见过的魔物在作乱。


    只是这未免太凑巧,倒像是为了救他故意产生的乱子。于是他问:“为什么帮我?”


    君秋恒愣了一下,回答:“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慕沉点点头,正要开口,突然瞟到旁边的牢房中关着一人。单缘与他对上眼。


    他停下脚步,问身旁的人:“有利刃吗?”


    君秋恒也看到少年,一下子就明白他的意思,掏出一把匕首。


    慕沉接过后快速将锁撬开,扶起少年,小心避开对方身上又多的几处伤,道:“让你挡刀是我的错。不过还是先努力活下来吧,还走得动吗?”


    单缘虚弱地点了点头。


    出了牢房,慕沉很快认出这里离他先前住的厢房很近,他与两人告别后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厢房,随后毫不犹豫摔碎最显眼的那个花瓶,露出他一开始藏在此处的信物。


    见信物还在,他松了一口气。单缘其实是个幌子,他不会把东西随便交予一个陌生人,只会藏在自己认为最安全的位置。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他原路返回,发现君秋恒几乎还在原处时头都大了。好在先跑了一个。


    “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从没打算过离开。”


    这回让慕沉看不懂了。“若是乱子平定,单陔识发现是你所为又该如何?你不是有机会远离他的掌控吗?”


    “我有机会,但不是现在。”


    “……行吧,我必须马上走了。”慕沉不理解,但尊重。


    绝音阁的水很深,这场乱子或许便是其中的一环,脱离了掌控。


    他无暇顾及,这种事他管不着,但是手上的信物却成了棘手的事。闹了半天,他还是不知道这东西对单陔识的用处。


    这次,回去的路总算没什么问题。慕沉离开之前顺走了一辆马车,速度不是快的一星半点。不远处他又与少年碰面,还是那座桥头。好在这次对方并没有轻生的念头,只是脚程有些慢罢了。


    他将单缘安置在马车里,迅速朝城方向行驶。


    不久就在医馆停下,叫大夫查看少年的伤势。大夫懂是拿钱办事的,啥也没多问。慕沉趁包扎的时间帮少年买了套衣服,再次留了些银两,嘱咐了一些话,便不得不离开了。


    “前辈!”单缘叫住他,“你要去哪?”


    慕沉头一次听别人叫自己这样的称谓,竟有点不知所措。他如实回答:“我回家办事。”


    “那我……还能再见到你吗?”少年自知自己如今对于慕沉是个累赘,不敢多求。


    慕沉思考一番,回答:“有缘自会相见。”


    他认为自己帮少年已经够仁至义尽了。他不再回头,知道他们这辈子或许都不会再见。


    有了交通工具后的出行效率都变高了,慕沉很快就回到自己居住了五年的密林,将马车停靠至方便的地方,徒步走进林子深处。


    可是小院寂寥,并无人烟。房屋也是敞开的。屋内没有看到义父义母,四周是乱糟糟的,像被人肆意破坏过,其中他们平常吃饭用的桌子上有明显的刀痕。他上手轻拂下一层薄灰,这是爱干净的义母最无法忍受的,显然已经有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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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无人居住。


    可他离开这里也不过七天,看样子,只能是他前脚刚走义父义母就马上离开。


    慕沉又突然想起何初自从那日分开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尝试着用传音联系何初,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却还是杳无音讯。


    他的心逐渐沉了。


    最坏的结果就是仇家找到义父义母,以及何初被鸿琛堂扣押,说不准危及性命。


    不过再观义父义母之前的神情,似乎一早就料到这件事,不然也不会着急赶他们走。况且以这两位长辈的资历和城府,不至于那么容易出事。


    鸿琛堂他倒是知道在哪,干脆先去确认何初那边有没有出问题。


    次日晚上,慕沉已经到山的另一头,却几乎认不出那里曾经是他待过的地方——眼前尸骨横山,与乱葬岗并无分别。


    他谨慎地绕开走,隐约听到细索的声音,不免打了个寒战。月黑风高,指不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而后“砰”的一声,重物砸地的声音,伴随着两人低语。


    “师兄,这个月竟然只有一个。若是照这么下去,以后遭殃的说不定就是我们……”


    “你知道的,长老们向来来者不拒,只不过这种事不能明面上说。放心,若是长老真要灭口,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至少我们有了可以威胁他们的筹码。”


    等两人鬼鬼祟祟地离开,慕沉上前查看,一具尸体被随意丢在一边。看这娴熟的样子,这两人一定没少做这种事。说不准这尸山就是那二人“不可告人”的事给堆出来的。


    他凭着记忆寻找路线,竟和那二人同路。


    这两个师兄弟停下脚步,转过身,显然是发现了慕沉。


    “这位仁兄,跟了我们许久,不妨表明来意?”那师兄率先开口。


    “一场误会,在下不过顺路。”


    夜半三更,不去睡觉却出现在了人迹罕至的山脚,好像确实显得目的不纯。


    于是慕沉接着按自己惯用套路解释道:“在下仰慕鸿琛堂已久,途经甚远来此为一睹真容,二位真是误会了。”


    听到慕沉的说辞,俩师兄弟相互对视一眼,师弟眼神中透露出欣喜,师兄倒是皱眉了一瞬。不过显然,“鸿琛堂”三个字一出,他们立马对慕沉起了兴趣。


    看他们神色,慕沉几乎确认了他们是鸿琛堂的弟子。


    这么凑巧?


    若是按照这两人在“乱葬岗”中的说法,所谓的“来者不拒”应当是对外来者,那么与他早些年前求师时何初的说辞相悖。


    何初阻止外人进入鸿琛堂,看来是知道其中的牵扯或秘密。既然脱离了潜在的危险,那他如今又回去做甚?


    慕沉来这不为别的,就是想尽快找到何初。那他既然想打探消息,这里不正好有两个现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