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长平郡主

作品:《被穿越者夺舍后重生了

    其后,在那场宫宴之上,沈归荑可谓是风头无两。


    凭借着系统赋予她的精准提示,沈归荑在斗诗会上锐不可当,一举摘得桂冠,并获贵妃亲自下旨嘉赏。


    这一斐然成就,令其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核心。


    沈归荑全然沉醉于这些虚荣所带来的满足感之中。


    周遭人的谄媚逢迎与歆羡目光令其如坠云端,自然早早便将沈璃这等微末小人物抛至九霄云外。


    直至她回至府中,才慢慢忆起还有沈璃之事。


    而此刻的沈璃,形单影只地在漫天的雨雪里奔回沈府。


    冰冷的雪花与雨滴交织着击打在她的身躯之上,她浑身已然湿透,整个人狼狈至极。


    可怜兮兮的她在沈府门前哆哆嗦嗦地敲门,那模样凄惨万分。


    看门的小厮起初险些将她误认作乞丐,极不耐烦地欲将其打发离开。


    幸得她身着沈府丫鬟服饰,这才被在家的管家认出,遂将她送回西侧的院子。


    沈璃甫一回到院子,便再也无力支撑,昏厥过去。


    她的面庞滚烫得厉害,高烧骤起,意识亦混沌不清。


    于迷迷蒙蒙之际,她仿若望见母亲杨敏治正端坐于自己的床边。


    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委屈与恐惧如潮水般瞬间涌至心间,她终究难以遏制,紧拽着杨敏治的手号啕大哭:


    “娘亲,娘亲,我好害怕……”


    就这般,她牢牢地牵着杨敏治的手,整整哭了一宿。


    杨敏治也始终未曾松手,就这般任由沈璃牵着。


    杨敏治心痛至极,一遍又一遍轻柔地为沈璃拭去脸上的汗水,眼神之中满是关怀。


    她亦无数次撩起沈璃的小腿,似乎想要确认些什么,然而每一回皆以失望告终。


    此次,沈璃陷入了一个漫长且曲折的梦境当中。


    在这个梦境里,她仿佛历经了一段迥然不同的人生路途。


    她梦到自己未曾遭受夺舍之祸,一路坦途地返回了京城。


    凭借自身的颖慧机敏,顺利当上了女官。


    此后,她更是凭借着超凡的才能与敏锐的洞悉力,另辟府宅,并将母亲接来一同居住。


    不单如此,她还襄助一人登临皇位,由此成为了周国首位女丞相,权柄倾朝,地位仅逊于圣上一人。


    她不但为自身博取了无尚的荣光,还为母亲挣获了一个令人钦羡的诰命。


    然而,于这梦境之中,她却始终无法看清梦中那位登上皇位之人的面容。


    仅记得自己身着庄重肃穆的官服,跪伏在地,对着端坐在龙椅上的圣上高声呼喊:


    “臣愿终生追随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她满心渴盼看清圣上的容貌,可当她满怀憧憬地一抬头,眼前的景象却骤然变换,她惊觉自己竟置身于阴森可怖的乱葬岗。


    四周杂乱无章地堆积着众多尸体,散发着令人恶心欲呕的气息。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上面沾满了泥泞的尘土,显然,她刚刚才将阿枝的遗体安葬妥当。


    她原以为自己已然回归现实,实则不然,此仍为梦境。


    她依旧跪伏于乱葬岗的尸体之侧,面前出现一位头戴黑色帷帽的女子。


    女子的容颜被帷帽遮蔽,难以看清。


    于那淅淅沥沥的雨雪之中,她绝望地跪于女子脚下,声嘶力竭地高呼:


    “奴婢愿终生追随郡主,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然而,长平郡主对于她的誓言未作任何回应,仅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又远远眺望了阿枝的坟墓,便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徒留沈璃于这冰冷的雨雪里。


    沈璃于那梦中,心急如焚地欲大声呼喊。


    然而,令她倍感惊恐的是,她竭尽全力,却察觉自己全然发不出半分声音,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咽喉。


    她又企图奋力跑过去,想要追赶上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可刚一用力,却猛然发觉自己醒了过来。


    她睁开双眸,发现自己正躺在她与越溪的丫鬟房内。


    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被换成崭新的一套,脸庞也不再如先前那般滚烫,高烧已然消退。


    口中还残留着苦涩的中药味,不过细细品味,竟还有一丝蜜饯的甜味。


    她竭力回忆方才所做的那个梦,却发觉诸多细节皆似烟雾般难以捕捉,怎样都忆不起来了。


    脑海中仅可浮现出自身于乱葬岗的片段情境。


    于那梦中,长平郡主对她的苦苦哀求毫无一丝回应,然而在现实的记忆里,沈璃却隐隐约约觉着长平郡主似乎回应了。


    长平转身离去,行出数十米后,未曾回头,仅是极其轻声地说了一个字:“好。”


    那声音轻若微风拂过,沈璃还跪伏于原地,起初甚至以为那仅是自己的幻听。


    待沈璃终于回过神来之时,长平郡主早已骑马扬尘而去,只遗下一道渐远渐消的背影。


    而这边,长平郡主拖着疲敝的身躯回到晋王府后,想着先为自己受伤的腿擦药以舒缓一下伤痛。


    然而,尚未来得及付诸行动,便被一个小宫女唤去了翠影榭。


    那翠影榭乃是坐落于她院子后面的一座清幽小亭子,四周密密麻麻地栽满了郁郁葱葱的观音竹。


    这些观音竹修长且挺拔,将亭子环绕其中,令此地愈发显得幽静神秘,平素根本无人涉足此间。


    当长平郡主靠近亭子时,尚未走进,便听闻一声凌厉的怒喝:“跪下。”


    长平郡主闻此,脸上毫无反驳之意,顺从地褪去外衣,仅着单薄的里衣,便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女子面前。


    女子冷着面庞转过身来,奋力一挥,手中所执的一根布满尖刺的极细藤条,挟着呼呼风声,狠狠抽打在长平郡主的身上。


    那刹那,长平郡主禁不住痛哼一声,却仍旧紧咬双唇,缄默不语,神情中透着一种麻木与无奈,仿若这般鞭打于她而言早已司空见惯。


    女子见此情形,面无表情地开口言道:


    “主上已然知晓今日之事,他甚为失望,特遣奴婢前来规训郡主。


    要郡主将今日之错全然承认,并且保证不再重犯,方可算过。”


    言罢,女子眼中掠过一丝狠戾,又使尽全身力气猛地抽了一鞭,只听得“噼啪”一声脆响。


    紧接其后,女子怒声说道:


    “你一错,错在心软留下一个丫鬟的命,险些令主上精心筹谋的和亲计划化为泡影。”


    长平郡主浑身一颤,痛呼一声后回应道:“我有错,不该心软留她一命。”


    随后又是一声“噼啪”传来。


    “你二错,错在你再度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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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令你贴身宫女去救那丫鬟,险些使你嫁入卫府的计划前功尽弃。”


    长平郡主咬着牙,声音颤抖地道:“我有错,错在不该让阿枝去救她。”


    “噼啪。”


    “你三错,错在贵妃宫殿前有失仪态,行为不当,险些让他人察觉出端倪。”


    “我……我有错,错在不该失态。”


    “噼啪。”


    “你四错,错在多年来心软留你贴身宫女阿枝在身旁,主上早就察觉你心软的弊病,这么多年一直命你亲手杀了阿枝,你错,错在直至今日才解决她。”


    “我……”


    长平郡主想到了阿枝那满是信任和无辜的眼眸,内心一阵绞痛,发觉自己无论怎样也道不出自己有错这三个字。


    是她有负于阿枝,是她的懦弱害了阿枝。


    然而女子见她这般不知悔改,手中的鞭子毫不容情,一鞭接着一鞭地抽打下去,直抽到长平郡主身心俱疲,极度痛苦地说道:


    “我有错,我该早杀了阿……阿枝。”长平郡主极度痛苦地说完了这句话。


    女子将细数的十条罪责一一说完并鞭打完后,便冷漠地转身离去。


    只不过依着规矩,长平郡主还需在此再跪上整整一个时辰。


    四周万籁俱寂,唯有微风拂过竹林发出的沙沙声,仿若在为长平郡主的凄惨境遇而悲叹。


    她形单影只地跪着,身上的伤痛与内心的折磨令她几近崩溃,然而却只能默默承受这所有。


    夜晚的亭子深陷于一片深沉的黑暗当中,未得丝毫光亮的垂怜。


    除却观音竹在雨雪的击打之下发出沙沙的声响,便就仅余长平不由自主地发出痛苦的呼声。


    长平身上那一道道怵目惊心的鞭伤,被冰冷的雨雪无情地浸湿,那刺骨的寒意与伤口的刺痛,使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分外凄楚。


    长平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阿枝,倘若她仍在的话,定然会在自己身旁心疼得泪如雨下,一边哭泣一边小心翼翼地为自己上药。


    会端着四五个火炉,陪自己一同在这冰冷的地上跪着。


    会担忧她无聊,指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好奇地问她们死后会在哪一颗。


    “若郡主为月亮,那阿枝便是永远伴在郡主身旁做最璀璨的那颗星星。”


    但终究是自己害了她啊!


    今日这场精心筹谋的计划本无阿枝的份。


    阿枝知晓自己今日会于众人面前遭逢羞辱与殴打,会被那令人作呕的肥硕蛀虫压倒在腌臜的地上,会跪在贵妃宫殿诵读着她们皆厌弃的女诫。


    长平特意安排她隐匿在其他地方,待众人皆离开之后再去救那个小丫鬟,只为让她远远避开这场纷扰。


    只因她深深知晓,这场纷扰定然得有人出面担责。


    而承受这一切后果、平息怒火之人,往往是身处宫廷最底层的宫女与太监。


    但长平万万未曾料到,阿枝满心满眼里皆是对她的疼惜,又悄然跑回来陪伴着她。


    雨雪渐次停歇了,皎洁的月亮自云层中钻了出来。


    长平抬头望向天上的繁星,想到了阿枝,又不禁忆起今日那个小丫鬟说的一句话:


    “妄图凭借一个女人换来和平,简直荒诞至极。”


    此句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回荡,令她的内心愈发痛苦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