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关耀祖的注视，顾白白的脚趾微微蜷曲，似是想躲藏，但最终还是没有移动。


    关耀祖审视的目光一点点从他的脚，上移到他光洁无比的小腿，粉嫩洁白的膝盖，匀称的大腿，


    匆匆扫过被真丝睡衣遮住身体，关耀祖的目光最终在他白色真丝喉结罩停了下来。


    看着他脖子上的精致起伏，她的声音已经不似刚刚那样冰冷：“你怎么来了？”


    顾白白又朝前一步，关耀祖这才闻到了他身上隐约的酒味。


    关耀祖叹了一口气，语气已经带上了一丝无奈：“你喝了多少？”


    但话音未落，顾白白已经坐上床，钻进被子，


    他抱住了关耀祖结实的腹部，整个人都钻进了她的怀中。


    肌肤相叠，共享体温。


    肉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在两人之间传递。


    关耀祖惊得浑身都僵住，随即微微蹙起眉头，想要将他推开。


    但顾白白趁着酒劲，似是下定了决心，手臂用力抱住关耀祖，就是不放开。


    他语气中带着哭腔：“就抱一会，好吗......”


    关耀祖的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放哪里，呼吸也是轻的，生怕自己动作大一点，这个男人就要在她身上嚎啕大哭。


    犹豫许久，关耀祖把手放到了他露出来的肩头上，轻拍着：“行了......”


    顾白白仿佛得偿所愿一般，脸颊在关耀祖的怀中蹭了蹭，呼吸竟然渐渐平稳了下来。


    关耀祖抬头直挺挺瞪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一旁的唱片机还在响着，略带沙哑的爵士女声诉说着爱与死亡，狂暴和细小。


    本该让人沉浸的音乐，此刻听来，却让关耀祖感到无比焦灼。


    那露出的粉白肩头和脖颈......


    这是西门喜欢的男人。


    手中传来的细腻肌肤触感......


    这是西门喜欢的男人！


    温软的侨躯，发丝缠绕在指尖......


    这是西门喜欢的男人！！


    爵士女声渐止住，


    关耀祖再也忍不住......


    一把抓住顾白白圈住她腰部的双臂，


    翻身！


    连滚带爬地跳下了床。


    关耀祖光脚站在毛毯上，拢了拢身上的黑色丝绸睡袍，皱着眉看着仰面躺在床上的顾白白。


    顾白白原本恬静的双颊，因为关耀祖突然的动作，带上了一点茫然，


    随即意识到是关耀祖不想和他躺在一起，他眸子里染上一层水汽。


    关耀祖扭过脸，故意不看他：“你回去吧。”


    顾白白翻身将脸埋进羽绒枕头里，身子微微颤动。


    半晌，略有些沉闷的声音从枕头中传出：“......不要！”


    关耀祖只觉胸口闷闷的。


    深呼吸一口气，双脚与肩同宽，俯身抓住被子的一角，手臂和核心用力，


    将整个被子全部拖走，扔到远离顾白白的大床角落。


    顾白白仅穿着白色吊带裙的身子顿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因在被子中打滚，顾白白穿的白色吊带裙已经褪到了腰部的凹陷处，露出了一条白色紧贴臀形的三角内裤。


    臀部曲线傲人，在卧室暖黄的夜灯下，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光泽。


    就像两个水润蜜桃，软甜多汁。


    突然感受到冷意，顾白白从床上撑起来，羞红了脸将裙摆拉扯下，遮住自己的臀部。


    随即在床上坐起，抿着唇，眼中湿润。


    关耀祖想发火，但又怕他“哇”一声哭出来，毕竟他小时候便是她们五人中有名的哭包。


    她忍住心中的不耐烦，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一双棉拖鞋扔到床边：“快回去吧，明天早上七点还得直播。”


    顾白白被冷落，心里本来有些难过，


    但看到关耀祖拿出的那双看着就暖和的白色绵拖鞋，心中还是泛起涟漪。


    他将双脚垂到床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丝。


    将脚放进去拖鞋，踩着里面软和的绒布，顾白白看着关耀祖，眼神中带着祈求：“那我明晚再来找你好吗？”


    关耀祖皮笑肉不笑，点了点头。


    找你爹啊！


    明晚必锁门。


    顾白白收到关耀祖的肯定回应，原本苦涩的心田泛起一丝丝的甜蜜。


    他脸上带着笑，站了起来，朝着卧室门口走去。


    关耀祖翻了个白眼，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刚想一头倒在床上，顾白白转身了：“那个......”


    关耀祖连忙站直，似笑非笑：“您说。”


    顾白白手中揪着那真丝裙摆：“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关耀祖连忙给自己找了双拖鞋穿上，


    一手抓着他的胳膊肘，一手直挺挺伸直在前，就像引路一般，快步将他往门口带。


    顾白白被扯着胳膊，在她身后小跑地跟着。


    穿过走廊，将他带到自己的套间门口，


    关耀祖耐着性子看他将门打开。


    顾白白一手扶门，站在门内，温宛笑着：“耀祖，晚安。”


    “晚安晚安。”


    轻微的“咔嚓”声响起，是门闩在闭合时发出的细微机械声。


    对着这扇紧闭的门，关耀祖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叹出一口长气。


    终于......


    这小祖宗可算回去了。


    关耀祖转身，正要回到自己房间，


    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了一个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站在那里，宛若一尊雕塑。


    关耀祖的心又提了起来。


    是西门世澂。


    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不知道是不是目睹了全程。


    感到自己身上有些凉意，关耀祖低头一看，宽松的睡袍早就松开了大半。


    想到刚刚的顾白白，白色丝质睡衣，发丝凌乱，一看就在床上滚过一遍。


    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关耀祖竟然有一种背着西门世澂偷情的愧疚感。


    她走上前咳了咳，故作淡定：“排演这么晚才结束啊？”


    关耀祖伸手拍了拍西门世澂的肩膀：“早点休息！”


    说罢，她就往自己的总统套间而去。


    但此时，西门世澂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我们谈谈吧。”


    声音平静，却让关耀祖莫名想起她年少时醉酒在大街上的哭嚎：


    “他走了啊！”


    “他已经走了！”


    这是她这么多年唯一一次失控，喝得一塌糊涂，完全没了平时的清醒和自制。


    但从此之后，关耀祖再也没见过西门世澂那副模样。


    她醒后，也对此闭口不提。


    不知道真断片了，还是根本不愿意提及。


    时间久了，记忆模糊起来，关耀祖有时都觉得那一晚都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关耀祖闭上眼睛，深深吸进一口气，肩膀也随之轻轻抬起，又重重下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