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作品:《[Fate/红A中心]往者不谏》 第 28 章
世界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ri]落西山为夜,东方既白为昼。
对于森林里的这座城堡而言,也不例外。
但是,如果城堡有自己的意志的话,说不定会憎恨照亮自己的太阳吧。因为正是这血淋淋的太阳,眼睁睁地看着城堡的女主人被公开谋杀。为什么它不早点落下去,或者干脆不出来?
但太阳却冷漠而无情地照亮了这个世界,公开见证了这场罪行,这让人如何不心生怨恨?
城堡的墙壁布满了裂痕,特别是曾经金碧辉煌的大厅,现在已经沦为瓦砾的山堆了。
剩下的幸免于难的位置,则不免对同伴的遭遇感同身受,兔死狐悲。
而在某个勉强的房间里,切嗣正坐在里面。
爱丽丝菲尔睡在他面前的床上,被绮礼挖开的胸[kou]已经被填上了,里面跳动的是新的心脏。
虽然心脏被整个掏出,但是她的身体内有着可以治愈一切伤痕的圣剑剑鞘,加上远坂家家传宝石的魔力,这两者共同作用,心脏得以再生,救了她一命。
但现在她却紧紧闭着眼睛,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是因为从一开始,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就是为了赋予“圣杯”形态而存在的,所以每一个细节都像[jing]密仪器一般紧密结合。而绮礼则[cao]率地将作为仪器核心的心脏直接取出,所以现在即使有了新的代替品,却仍然运行不良。
她的心脏完美地跳动着,意识却没有恢复,不论呼唤她多少次,都不会睁开眼睛。如果想让她再次苏醒,恐怕必须返回制造她的爱因兹贝[lun]家族,只有制造者才能重新赋予这台仪器生命。
可那只是奢望。
作为圣杯容器的爱丽丝菲尔,本来就背负着必死的命运,如果没有得到圣杯就返回,爱因兹贝[lun]家族根本不可能给予帮助。但无论如何,都要让爱丽丝菲尔再见一次伊莉雅。让本来死生不复相见的母女再见一面,这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与此同时,切嗣的圣杯战争也已经结束了。在不顾一切地希望杀死绮礼的时候,切嗣就已经意识到了,比起拯救世界,妻子更为重要。
“爱丽,我真的很后悔,为什么没有选择和你们一起离开。”
在那次对话里,爱丽说切嗣一旦放弃了圣杯,他会无法原谅自己而选择自杀。所以她鼓励切嗣继续前进,哪怕代价是她的死亡。
爱丽说得没错。如果那时放弃了,切嗣一定会如字面意思一般后悔得要死。可如果切嗣为了追求圣杯而牺牲了爱丽丝菲尔,他也会为了爱丽的牺牲而追悔莫及。无论选择哪条路,都满是伤痕。究竟哪条路更值得选择,事到如今也分不清了。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我稍微离开一小会,爱丽。”
切嗣温和地和睡着了一般的爱丽打了声招呼,走出了房间。在走廊里稍微走了几步,推门走了进去。
即使只是稍微走了几步,切嗣都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强行使用高倍速固有时制御的反噬不容小觑。
但切嗣仍然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只是面无表情的走进了会客用的小客厅,虽然也因为破坏的余[bo]而稍显凌乱,但姑且还是个像样的房间。远坂时臣躺在长沙发上,脸[se]苍白。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乱来,只是需要躺着已经是非常幸运了。时臣的对面则坐着rider和他的master。
“切嗣。”
舞弥和saber并排靠在墙边,朝他打了声招呼。saber的伤势并不算严重,而舞弥则可以算得上重伤,一只手用三角巾吊在脖子上,浑身都缠满了绷带。应该是rider的master用治愈魔术帮她紧急处理过了,但并不是爱丽丝菲尔这样[jing]通治愈魔术的人,所以看起来仍然很严重。
虽然说了让她先休息一下,但舞弥拒绝了,并坚持站在这里。
“爱丽丝菲尔怎么样了?”
“...”
“这样吗...”
saber向他询问着爱丽的情况,大概是从他的沉默里读懂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沉重了起来。
“...那家伙呢?”
“在那里。”
saber伸出手,指向了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身影。逆光的背影变成了一个黑[se]的轮廓,那是从结束战斗后一直沉默至今的avenger。
“那么,演员都到齐了吧?”说话的是rider,他似乎一直在等待切嗣的到
来,“差不多可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吧,emiya shirou(卫宫士郎)。”
没有称呼他为avenger,而是直接喊了真名。emiya沉默了一小会,“关于什么?”
“全部。”
“...圣杯战争中隐藏真名是正常行为吧,就算rider你不介意把真名公之于众,也不能要求所有人都这么做。”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avenger,别想蒙混过去。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也是这个房间内所有人的。”rider没有和他兜圈子,而是简洁明了地切入了主题。
emiya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看着窗外。
面对明显采取不合作态度的emiya,rider耸了耸肩,“说起来,刚才你和言峰绮礼[jiao]谈的时候,提到了一些相当有趣的事情。你说,‘卫宫士郎和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希望’,没错吧?”
emiya的背影稍微有些动摇了,是因为自己也想起了那时候的话语了吧。从现在的反应来看,那是在紧急状态下,把平时绝不会说出来的真实想法说漏嘴了。
“而且,最让人在意的是,”rider看向saber和切嗣,“言峰绮礼所说的,你与saber和她的master之间的仇怨,到底是什么?”
“的确,我也想问这个问题,avenger。”
saber适时进入了话题,切嗣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把探究的眼神也投向了emiya。
两个人此刻的心情应该是一样的。所谓英灵,是生前的伟业作为传说流传下来,被人们崇敬的英雄,或者是被世界意识认同的人物。自己从那样的人身边夺走了一切,还因为自己而落入地狱,这种事情想必谁都会想问个明白。
“...”emiya仍然沉默着。
“再换个问题吧,为什么你知道那个吊坠可以拯救爱丽丝菲尔?那个吊坠是远坂家的传家宝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avenger,你身上似乎有相同的东西。”rider继续提问。
“什么?”原本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时臣,因为听到这句话而挣扎着坐了起来。
“那是...”终于发出了声音,但emiya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的沉默后,转过头来的avenger,露出了新月般的微笑。
“喂喂,征服王大人,消息灵通也该有个限度吧?你是哪家的八卦大妈吗?”
终于有所反应的avenger却似乎已经换了一个人,语气完全变了,白发也转为了黑发。
“哦,你出来了吗?关于你我也有很多想问的呢。”
“别欺负人啊,大叔,你这么一直追问,他的情绪可是非常低落的呢。”
或者说已经低落到一个极值了。原本安哥拉·纽曼因为之前强行使用“死灭愿望”而在意识深处休息,但此刻emiya的心情已经动摇到安哥拉·纽曼可以直接占据身体的程度了。
“情绪低落的原因,是因为言峰绮礼说,因为他的过错而导致爱丽丝菲尔死亡吗?”
“真敏锐呢。没办法,那家伙就是这样的,明明跟他完全没关系好吧。又不是他把那个女人开肠破肚,然后掏出心脏的,但他可是自责到想要代替那个女人死掉呢。而且他还让那个‘言峰绮礼’跟过来了,这对他而言也很不可饶恕吧,真是无聊。”
“那个男人果然有这么麻烦吗?”
avenger的笑容因为rider的提问而扩大了,“放着言峰绮礼不管的话,他会毁灭世界的哦。”
“原来如此。”
看样子,rider也切身理解了言峰绮礼的危险[xing]。不过也是,没有危险[xing]的人是不会把别人的心脏掏出来的,那无疑是哪里坏掉的人才会干出来的。
“真,真的吗?”旁边的韦伯已经脸[se]发青,看来是想起了手握血淋淋的心脏,脸上还带着淡薄笑意的言峰绮礼了。的确,那是堪称恐怖电影的猎奇场景。
“不过说起毁灭世界,我倒想起了一个问题。该怎么称呼你比较好呢,avenger?avenger的master?还是说,管你叫‘安哥拉·纽曼’比较准确呢。”
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房间内再次嘈杂了起来。
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安哥拉·纽曼,那是琐罗亚斯德教中至高的邪神。在教义中,安哥拉·曼纽被认为是恶神之首,人界的恶行全部是安哥拉·曼纽的所作所为,乃是“此世间全部之恶”。
而神灵则是属于英灵之上的概念,本身即是世界的法则,同时也可以轻易改变世界规则。
这样的东西出现在现世,尤其还是圣杯战争中,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尤其是rider说,安哥拉·纽曼就是avenger的master,这点更令人震惊。的确,avenger一直仔细隐藏着自己master的情报,但他的召唤者是“此世全部之恶”本身,而且他的职介又是avenger(复仇者)。结合刚刚言峰绮礼的提问,avenger似乎的确失去过非常多的东西,那么他以这个职介出现,回应的又是邪神的召唤,avenger这个英灵,到底想做什么?
avenger想要向这个世界复仇吗?如果他的master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邪神,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必要担心言峰绮礼了,avenger看起来会更快毁灭世界。
无数的念头在在场的所有人脑子里闪现,但avenger和rider的对话仍在继续。
“哦。”avenger拖长了声音,露出了饶有兴致的笑容,“大叔,你为什么这么说。”
“非要说的话,好像也没有什么根据,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线索。”rider举起了自己巨大的手指头,一个一个点了过去。
“第一,你在‘圣杯问答’那次出现的时候,自称是‘恶的伙伴’。第二,avenger,我的意思是最开始的那个avenger,他和言峰绮礼谈话的时候,提到了‘安哥拉·纽曼’这个名字,而且他显然完全不惊讶,非常[shu]悉。第三,你的魔力让人感觉非常邪恶,甚至可以唤醒人们的负面情绪。第四,你明显没有实体,所以需要用令咒占据avenger的身体出现...”
很苦恼似的皱起了眉头,rider放下了手,“总之没有决定[xing]的依据,只是依靠我直觉的猜测而已。但看你的表现,似乎是中大奖了呢。”
“rider...”韦伯目瞪[kou]呆地看着rider。虽然他早就知道rider其实非常靠谱,但能通过这么零碎的线索,串联出真相,还是十分令人震惊。
“哦呀,我都说了,大叔,有时候太过敏锐也很令人烦恼的。”avenger,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安哥拉·纽曼比较准确了。安哥拉·纽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但配合上说出的句子,却让人不寒而栗。
“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诸如,你为什么会召唤英灵,你出现在圣杯战争中有什么目的,这一类的。但最需要确认的问题似乎只有一个。”rider坐直了身子,语气也改变了。
“你并不是真正的安哥拉·纽曼,是吗?”
“什么?”韦伯脱[kou]而出的疑问恐怕是在场所有人共同的疑惑吧。
费了那么多劲,才猜出avenger的master的真实身份,所有人都还没从avenger的召唤者乃是神灵这件事带来的震撼中恢复过来,rider又再次扔下了一个核弹。
但这次,一直都笑嘻嘻的安哥拉·纽曼,突然变得面无表情,“rider,你为什么这么说?”
看到这样的安哥拉·纽曼,saber不着痕迹地往切嗣那边移动了一点,护住了身后的切嗣和舞弥。
安哥拉·纽曼的气场已经完全改变了,之前那个笑容满面的人不见了,他现在俯视所有人的淡漠表情,让人从心底战栗,警惕[xing]也提到了最高。
但rider的坐姿毫无变化,仍然是随意到不行的表情,“怎么说呢?就是从你身上并没有神的感觉吧,不论是神的威严也好,邪神的邪恶也好,从你身上都感受不到。”
“rider...”韦伯再次叫出了rider的名字,但这次却满怀担忧。原因无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rider的安哥拉·纽曼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他身上散发出的魔力威压几乎让人忍不住匍匐。
rider和安哥拉·纽曼就这么凝视着这彼此,气氛中的紧张感逐渐蔓延。
“哈。”突然间,安哥拉·纽曼的表情改变了,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简直像见到了什么搞笑到忍不住的事情似的大笑出声,笑得从原本坐着的窗台掉了了下来。
“痛痛痛。”掉到地上的安哥拉·纽曼一边笑着一边抱怨,“这身体怎么这么多伤啊,一碰就痛,正义的伙伴是怎么忍住这么痛的啊。”
但下一刻,非常突然的,安哥拉·纽曼收敛了笑意,仿佛是脱掉了面具露出了下面无机质的脸,毫无感情的声音简直和神灵一般,“rider
,如果你的猜测是错的,我就是真正的神灵,那么此时我已经以不敬之名将你处死了。”
“但是——”突然高昂起来的声音,安哥拉·纽曼就像个情绪不稳定的[jing]神病人一样,再次露出了新月般的笑容,“你说得没错,大叔,我才不是神明那种上等货[se]。我只不过是被当做安哥拉·纽曼而献祭的活祭而已。”
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呢?看着声嘶力竭笑着,就像是自己刚刚讲了一个非常好笑的笑话似的安哥拉·纽曼,每个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安哥拉·纽曼是如此坦率,相对于原本的那个avenger而言,简直可以称得上有问必答。但坦率是一种傲慢的力量,只有那些明白无人敢于质疑自己的人才敢使用,或者是在确保无人能够质疑自己的情况下才会这么做。
就算并非真正的神灵,面前坐着的这个人,也有着和言峰绮礼同样的危险[xing]。不,应该说是更危险,言峰绮礼还会因为追求愉悦而多少可以预测,安哥拉·纽曼则如此喜怒无常,不输真正的神明。
按照规则,在合适的场合表露合适的表情,本来就是弱者的游戏。真正的强者根本无需在意。想笑就要笑得最大声,想哭就要哭得最放肆,这种随心所[yu]的表达正是强者的特权。无疑,安哥拉·纽曼强大到足以蔑视一切,足以无所顾忌。
所有人的心里对安哥拉·纽曼的警惕都提上了新的台阶。
“看来你似乎是许多事情的元凶啊,无论是avenger还是言峰绮礼,似乎都和你有不小的牵扯呢。或者说,这场圣杯战争本身,都和你有关?”
在这样压抑的氛围里,只有rider面[se]如常地坐着,继续自己的提问。
“受不了了。”无视了rider的问题,安哥拉·纽曼按着刚刚被言峰绮礼击中的胸[kou],闷闷不乐地抱怨,“真的很痛哎,我最讨厌痛了。算了,就让正义的伙伴来回答八卦的大叔吧。”
“喂,不要逃避问题。”rider的阻止并没有起到作用,黑[se]的头发再度变黑,emiya出现了。
“rider,和言峰绮礼的过节是我的私人恩怨。”emiya冷淡地说。
“avenger,不要只挑选最简单的问题回答。这不就和你的master一样了吗?遇到麻烦事就全部丢给你。”
“为master排忧解难,本身就是servent的职责吧。”忽视了rider的激将法,emiya的回答和拒绝没什么区别。
事实上就是在拒绝吧,拒绝rider他们继续干涉下去。
“和那个男人的因缘就由我亲自斩断,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这是为了那边那个叫卫宫切嗣的男人吗?”
emiya的拒绝,被rider用一句话堵回去了。rider将视线投向了绷着脸,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的切嗣。
“rider...”
“在场的人,可不会觉得卫宫切嗣和emiya shirou(卫宫士郎)是两个毫无关系的名字。”
同姓的两个人,绮礼也说过emiya在守护切嗣和saber。很明显,他们之间有着某种关联。
“我说avenger,你是,未来的英灵吧?”
“...”
emiya用沉默作为回答,但不否认就已经是最大的肯定了。
“果然,怪不得你有着谁也猜不到自己真名的自信。还未成为英灵,还未留下传说,这样一来无论调查多少都不可能知悉真名。就像你说的那样,除非你自己透露,不然不可能有人知道。”
像emiya这样在现在完全没有人知道的英灵,不像其他的英灵那样有知名度补正,可以提升战斗力。emiya只凭借着自己本身的力量,以及头脑,就可以和他们这些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打得有来有回,这件事本身就足够令人惊讶。
“未来的英灵!这是可以的吗?”韦伯还没跟上对话的节奏。他还在为未来的英灵这件事感到诧异。
未来的英灵,就表明在现在这个世界节点,对方是还未成为英灵的人类,或者说连这个人现在是否存在都无法确认。对于能否召唤出这样的存在,韦伯抱有疑问,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韦伯·维尔维特,这从理论上来说是可能的。”出声回答韦伯的,是躺在沙发上的时臣。
“就像你知道的那样,英灵是被世界认可的存在。他们死后,灵魂被固定在了英灵座上。而英灵座
是从时间和空间上,都与现实隔绝的地方。未来成为英灵的人也是如此,在被引入英灵座之后,就从世界之理以及时间轴上被隔绝开了。”
作为制造了圣杯的御三家的继承人之一,远坂时臣比在座任何人都有资格解释圣杯的原理。
“英灵座上没有时间的概念,你可以理解为我们的时间像是河流,有上游和下游之分,时间不能倒流,正如水不能逆流而上。但英灵座就像是湖泊,我们从里面掬起一捧水,里面可能混杂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时间。”
时臣的语气此时发生了微妙的改变,像是自己也对接下来说的话感到吃惊似的。
“因此在圣杯战争中,召唤未来的英灵是可能的,但基本上不会有人这么做。”
“为,为什么?”
“无法确定触媒。”
“哦...”
韦伯召唤出rider所用的触媒,是伊斯坎达尔王生前用过的披风的碎片。其余的servent也是,都是用各种各样和自己生前传说有着联系的物品,作为媒介召唤出来的。
唯一的例外,是什么都没有准备的雨生龙之介,他凭借相[xing]召唤出了与自己灵魂契合的狂人caster。
“现在的我们无法得知与未来的英灵有着联系的触媒是什么,甚至连那个英灵的存在都不知道。”
不知道强弱是一回事,就连召唤出的到底是英雄还是恶魔恐怕都无法确定,像caster那样邪恶的反英雄被召唤出来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子,你理解了吗?理解了的话,我就接着问了。”
“哦,好。”
rider在确认韦伯是否理解了。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人不管。既然知识就是权利,无知是一种罪恶,那么每个人都有权利获取相同的知识,这也是伊斯坎达尔王的信念之一。
“rider,你可以放弃圣杯吗?”但是没等rider继续发问,emiya就抢先开[kou]了,眼神极为认真。
这唐突的话语让rider发出了类似感慨的声音,“可以解释一下吗?”
“那个圣杯无法实现你的愿望,是危险到可以毁灭世界的东西。现在圣杯内部的魔力不是无[se]的,而是已经被污染了。”
“为什么?”马上提问的是时臣。作为制造并管理圣杯的御三家之一,时臣对此自然是怀有最大的疑问的。
“一切的开始,是第三次圣杯战争中,爱因兹贝[lun]家族召唤出来的英灵。当时爱因兹贝[lun]家族的master,就像这次一样,渴望召唤出来最强的英灵,只是这个愿望从一开始就错了。”
除了emiya之外没有人开[kou],他正在讲述的是本无人知晓的圣杯战争秘辛。
“爱因兹贝[lun]家族抱着必胜想法召唤出来的东西,却是个徒有神灵之名,但却连英灵都算不上的存在,充其量算得上一个人类的穷途末路而已。作为邪神的活祭,他以己身承受了世界上所有的罪恶,承担了所有人的憎恨,这算得上拯救了整个世界,因此他被世界的意识承认了,成为了英灵。”
emiya苦笑着,明明渴望最强,召唤出来的却只是最弱的存在。
“但是,他只是个人类的灵魂,没有传说中的武器,也没有强悍的能力。区区人类,被卷入英灵间的战斗,没有理由能活下来,因此他最先被打败了。但问题并未结束,或者换句话说,正是因为他被打败了,才是问题的开始。”
声音逐渐紧绷,emiya的表情越发严肃,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才是正题。
“他在圣杯战争中败退后,被圣杯的容器吸收,而圣杯的容器被破坏后,他又被圣杯本身吸收了。而他本身就是恶的具象化,因此无[se]的圣杯就这么被污染了。现在的圣杯是会以破坏的形式,来实现各类愿望的残缺品。”
“你有什么依据吗?”时臣发问了。这也可以理解,自己管理的东西,实现自己愿望的东西,居然有了这样的缺陷,无论是谁恐怕都很难接受。
“这次圣杯战争的caster和他的mastser,就是最好的证据吧。他们都是只会屠杀人类的存在。圣杯原本只会选择配得上的人来争夺它吧,现在就连这种杀人魔都被认可了资格,只能说明圣杯本身就有问题。”
“...”时臣沉默了。
因为确实如此,但凡见过caster的恶行,都不可能把他认作英灵,但偏偏他又被作为英灵召唤出来。作为在场最了解圣杯本质的人之一,时
臣只要稍加思索就能明白这个道理。
除了本来就只是想证明自己的韦伯,其他所有怀有愿望的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浮现出了失望之[se]。毕竟,他们赌上了生命,甚至赌上了所爱之人,来争夺圣杯,到头来却被告知只是无谓之举。
“是这样啊。”rider发出了感慨的声音,“看来这次的远征也到头了呢。”
“rider,至今为止的战斗都白费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嗯,灰心丧气当然会有,但是,”rider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本来以为只有一次的人生,现在有了第二次机会,谁能断定没有第三回呢?”
“真是不服输的男人。”rider的话语,让emiya也露出了微笑。
现场[yin]沉的气氛也多少松动了一些。
“说起来,avenger你既然一直知道圣杯的真相,为什么不和别人说呢?”
“说了就会信吗?”emiya反问道。
不可能吧。
rider或许会相信,但那是因为rider比较特殊。参加了圣杯战争的,不论是master还是servent,都是被万能的许愿机这一奖品吸引来的。就算emiya和盘托出所有的真相,也会被看做是计谋吧。
不会有人一开始就相信身份不明的对手的。如果想取得别人的信任,自己首先就要付出代价爱。如果对方要求emiya先说出自己的真名,或者是master的情报怎么办?如果emiya提供了这些情报,但仍得不到信任怎么办?
结果就会变成,emiya被利用这些情报杀死,知晓全部真相的人就这么死去,之后无论是谁得到圣杯,“此世间全部之恶”都会降生于世,世界迎来毁灭的命运。
说到底,人类的敌人既不是幻想种也不是吸血鬼,而是身边的其他人。
就像现在,即使在面对绮礼这种规格外对手的情况下,房间内的人们也是各怀心思吧。
“rider,或许你有做侦探的潜质。”emiya感叹道。
第 28 章
“而你则是劳碌命,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没准是这样呢,但这就是命运吧。”emiya苦笑着认同了rider的说法。
“avenger,我也有想问的事情。”saber在这时突然[cha]话了。
“我和切嗣...究竟对你做过什么?”
终于,这个emiya最不想回答的问题还是来了。沉默再次在这个房间里蔓延。
“...saber,那不是你的责任。之后的事情,我也只是走上了我选择的道路而已,不是你或者切嗣的责任。而且就算要责怪,那也是某个不是你的你...”
“我不想听这种话,我们和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saber直接打断了emiya绕[kou]令一般的句子,她那坚决的表情仿佛在说,“不管有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
“哦呀,骑士王大人也被大叔的好奇心传染了吗?”
随着玩笑一般的话语,emiya替换成了安哥拉·纽曼,“骑士王大人,有些事情之所以成为秘密,是因为它们有成为秘密的必要。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哦。”
“不知情的话,就没办法解决了,不是吗?”
“即使会让洁身自好的骑士王大人自我厌恶得想死?”
安哥拉·纽曼毫不留情的发言,让saber一时语塞。的确,emiya甚至都不想面对自己的过去,自暴自弃地让安哥拉·纽曼来处理这件事。但这让saber更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无妨,如果是我的罪责,那我会承担。”
“真是高尚呢,不愧是亚瑟王,有着模仿不来的荣耀感。”安哥拉·纽曼用emiya的声音发出乐不可支的笑声,“有趣,那就试试看好了。”
“试什么?”
“等一下。”安哥拉·纽曼像醉酒似的,蹦蹦跳跳地走出了房间。
众人目送着他离去。不一会,安哥拉·纽曼就回到了房间,手里拿了一个瓶子和一个高脚杯。
“红酒?不喝醉就没法说?”rider吐槽道。
“说不定真的是这样哦。”安哥拉·纽曼咧开了嘴,满脸笑容。
他将红酒和高脚杯都放在了桌上,然后拔掉酒瓶的木塞,往高脚杯里倒入了酒。
“好了,骑士王大人,接下来就该进入正题了。”
安哥拉·纽曼不止从哪里取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刀,将刀刃贴在手指上,轻轻按压。锋利的刀刃立刻划破皮肤,伤[kou]处立刻流出了鲜血。他将流着血的手指移到就被上方,一滴血就这么滴入了红酒中。
但就是这一滴血,让酒[ye]发生了剧变。红酒变得漆黑,就如同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的绝对黑[se]。现在,滴入了安哥拉·纽曼血[ye]的红酒,变成了孕育着魔力的[ye]体。
“这样就准备好了,骑士王大人,这就是了解所有真相的最快速手段啦。”
这么说着,安哥拉·纽曼把酒杯递了过去。现在的他,简直像个拿到了新玩具的孩童一样开心。
“大部分生物喝了这东西都会死吧,不过骑士王大人的对魔力是a,所以应该没什么问题。”
“要喝了它?”saber皱着眉头看着那个[ye]体。且不提滴了血的红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单是里面包含的魔力,就让人非常不舒服了。
“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真相哦。”
安哥拉·纽曼的声音简直像引诱人类的恶魔,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东西。saber犹豫着,还是伸出了手,但就在她的手指即将感受到酒杯的冰冷的前一刻——
“住手。”avenger的右手突然紧紧握住了左手手腕,阻止左手将那杯酒[ye]递出,苦涩的声音显然来自emiya,“还以为你想做什么...就算是玩笑,也太过分了。”
“哦呀,想把这件事当做玩笑打发吗?你保护过度了吧,正义的伙伴?”
同一张脸,同样的声音,不同的是说话的语气和神情,那是身体在两个人间来回切换的体现。emiya和安哥拉·纽曼正使用着同一个身体相互争执,就像是舞台上的演员正在演独角戏一样,让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saber伸出的手也因此不知所措地停在了空中。
“saber,那杯酒你不喝的话,我可喝掉了。”
一只手突然伸了出来,越过saber拿走了酒杯。那样巨大的手掌,是rider。
“住手,rider,那个就算对于英灵来说也是致命的毒药。”
“名为‘真相’的毒吗?有时候烦人的真相也会变成剧毒的。”故意歪曲了emiya的意思,rider一边摇晃酒杯,让空气浸润红酒从而达到醒酒的效果,一边意味深长地笑着。
“rider,现在不是你胡闹的时候。”
“avenger,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和saber都是王,所谓的王者,即使会回应臣下的想法,但最终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那是你的字典里,对‘任[xing]’这个词的注释吗?”
即使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rider仍然一如既往地说出了一套不得了的理论,而emiya则无力地进行了吐槽。即使同为王的saber,看向rider的眼神中也写满了无可奈何。
“avenger,虽然rider的理论很粗暴,但我也不打算退让。”saber说话的语气非常坚决,传达出哪怕拔出圣剑也要守住红酒杯的决心。
稍微有那么一会,emiya和两位王互相瞪着。
“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让步的吗?”在仿佛永恒般的寂静过后,选择退步的是emiya。
“当然。”
“这还用说?”
saber和rider立刻给出了答复。
“rider,把酒杯给我一下。”
“你想做什么?”
看着rider把酒杯藏到身后,就像是怕被抢走玩具的小孩一样,emiya哭笑不得地说,“既然已经说好了,我就不会反悔的。不相信我的话,你拿着也行,但递过来一下。”
rider满脸怀疑地递出了酒杯,那警惕的样子,如果emiya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毫无疑问,rider都会马上行动的吧。
但emiya遵守承诺,没有拿过酒杯,而是投影出了一把小刀,将安哥拉·纽曼刚刚切开的地方再次划开。指尖渗出了血丝,emiya将其滴入了酒杯。
受到emiya魔力的作用,红酒改变了颜[se],原本绝对的漆黑逐渐变浅,变成了介于黑白之间的灰[se]。
“掺入了我的血,应该能够中和一些安哥拉·纽曼的魔力,这样的话应该即使rider喝了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avenger,你
这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忽略了rider不满的吐槽,emiya没有看着现场的任何一个人,盯着某处墙壁,自顾自地说,“魔力链接如果是通畅的话,卫宫切嗣和韦伯·维尔维特也可以看见你们看见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emiya就走出了房间,直到关上门都不曾回一次头。
“avenger...”
“不要介意,saber。他既然把这个留下来了,就说明他同意我们了解他的过去了。”
rider手中的酒杯,注入了两位英灵的魔力。
“韦伯·维尔维特,可以帮个忙吗?”时臣突然挣扎着坐起身,呼唤着韦伯。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红[se]的宝石,递给了匆忙走到他身边的韦伯。
“这是什么?”
“储存了我魔力的宝石,可以麻烦你吞下去吗?”
“哎?”
“这样一来,我的魔力就可以融入你的魔力,从而使用[jing]神同步的魔术。”
这个魔术的原理,和远坂宅与冬木教会联络时使用的通信机时一样的。往对方体内释放魔力,与自身的魔力同步,从而实现知觉共享。简而言之,可以理解为更简易版的魔力链接。
时臣也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女儿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se]。毕竟也是做父亲的男人,他的亲情可以理解。
“作为报酬,宝石里的魔力你可以随便用。我选择的这颗宝石,是储存魔力最多的一颗。你和rider的魔力都还没有彻底恢复不是吗?”时臣提出了等价[jiao]换,对于还没有彻底恢复魔力的韦伯来说,的确是划算的买卖。
“小子,拒绝了伤员的请求可不好啊。”
“知,知道了,我吞就行了吧。”尽管韦伯知道,这颗宝石一旦进入他体内,就会失去形体变成纯粹的魔力。可将坚硬的宝石放进嘴里,他还是有点难以下咽。不过rider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背,惊慌之下,那颗宝石掉入了他的咽喉。
“rider!!!”
“你看,这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rider豪放地大笑。
“可以吗,切嗣?”
“可以。”
另一边,saber则和切嗣进行了简短的对话。
得到切嗣许可的saber站在了rider面前,看着rider将那杯酒平分成了两杯,然后接过其中一杯喝下。
红酒划入喉咙的感觉和普通的酒[ye]没什么区别,但变化说来就来。
“呃!”
saber几乎站不稳,在体内魔力的震[dang]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体内魔力的奔流突然停止,四周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一个人站在完全漆黑的空间内,四周什么都没有。一点光都没有的空间里,甚至连上下左右的区别都模糊了。
“欢迎大驾光临,骑士王大人。”
声音突然在身后出现,saber下意识地转过身。
“别这么戒备嘛,我可是特意出来迎接你的。”
“安哥拉·纽曼?”漆黑的空间里什么都看不见,saber从那故作伤心的声音里推测出了声音的主人,“这里是哪里?”
“你不是想知道正义的伙伴的过去?这里就是哦。”随着安哥拉·纽曼饱含笑意的声音,漆黑的空间突然亮了起来。saber扫视四周,发现自己位于一个半圆形的彩[se]玻璃球正中央。
“想知道什么的话,就自己去看吧。”
这句话似乎开启了什么,周围的彩[se]玻璃上逐渐浮现出了人影。一开始只有saber自己的倒影,后面逐渐出现了更多人的,切嗣、爱丽丝菲尔、舞弥、rider、言峰绮礼……
“这是?”
saber注视着彩[se]玻璃,另一个时间线的记忆逐渐流入了脑内。
祈愿平息世间纷争的切嗣,和祈求用圣杯拯救国家的saber。
为了让自己本就充满荣光的人生更加完美,而参加圣杯战争的肯尼斯,和祈愿贯彻生前未曾实现的骑士之道的lancer。
为了实现家族的夙愿,追求着根源的时臣,和为了取回作为自己所有物的圣杯而回应召唤的archer。
为了报复老师,取得名誉而投身于这场杀戮的韦伯·维尔维特,以及想到达世界尽头的rider。
不清楚自己愿望,但听从父亲
璃正和老师时臣的话语,为了帮助时臣取胜而参战的绮礼,以及一边对master不满,一边追求圣杯的assassin。
在犯罪途中心血来[chao]召唤servent的龙之介,以及向圣杯许愿复活圣女贞德的caster。
因为对时臣的嫉妒,以及想在暗中守护心爱的女人和她的女儿,而堕入地狱,忍受着超越死亡痛苦的间桐雁夜,以及为了弥补生前遗憾而成为野兽的berserker。
“这是什么?!”saber因为一瞬间承受了过多的记忆,而下意识地从彩[se]玻璃上移开了视线。
“这就打算放弃了吗,骑士王大人?”安哥拉·纽曼戏谑的声音响起。
“这是avenger的记忆吗?”
“不,这是我的记忆。”
“你说什么?”
“因为我,‘看见了’全部。”安哥拉·纽曼的话语浸满了扭曲的笑意。
“安哥拉·纽曼,你到底是谁?”仔细想想,avenger刚刚虽然解释了很多,但都回避了重点。他说安哥拉·纽曼并非真正的神,说安哥拉·纽曼污染了圣杯,但安哥拉·纽曼,这个身上充满了秘密的存在,到底是什么?
“嗯?骑士王大人这时候还要问我吗?你差不多都猜到了不是吗?”
saber没有说话,她的确有所猜测。但那不可能,没有丝毫的可能[xing],因为按照她的猜测,安哥拉·纽曼的真实身份是——
“好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事情了。骑士王大人只要看到最后就能明白了。这次,可千万不要再移开视线了哦。”
“...我知道了。”saber再次看向了彩[se]玻璃,但她现在已经做好觉悟了。
影像再次如同汹涌的河流一般流入了脑海。
该说是命运的安排吗?在saber被召唤出的同一时间,吉尔伽美什、rider和berserker也被召唤了出来。随着时间的流逝,saber没有和切嗣建立信任,就来到了决战之地的冬木市。
到这里为止还和saber的记忆一致,但之后的发展完全不同。
港[kou]那一战,是rider出手救了saber,avenger没有介入。
无论哪里,都找不到他红[se]的身影。
圣杯战争在缺少avenger这一存在的前提下展开,并逐渐偏离了saber的记忆。
入侵城堡的caster被她和lancer共同击退,在这期间,单枪匹马想要袭击爱因兹贝[lun]城堡的肯尼斯,被切嗣用起源弹打碎了所有魔术回路。而察觉到主人的危机,lancer不得不前去营救,从而放跑了caster。
闯入rider发起的酒宴的不是caster而是assassin,然后就被rider使用王之军势杀死。
城镇中心的未远川中,caster召唤了巨大的海魔。为了杀死共同的敌人,lancer主动折断了必灭的黄蔷薇,取回了全部力量的saber用契约胜利之剑把caster斩杀。
这些全部都和saber知道的不同,区别就在于avenger是否存在。这就是avenger没有介入的,原本该有的历史的走向吗?
圣杯战争忽视了saber的思考,继续进行着。
在切嗣的战术下,lancer自杀,肯尼斯和他的未婚妻索拉被杀。即使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切嗣那冷酷无情的策略还是让saber皱起了眉头。
然后,因为太多的servent灵魂被圣杯的容器吸收,爱丽丝菲尔已经连站起来都做不到了,只能躺在作为新据点的市内[ri]式住宅的仓库内。而切嗣听取了她的愿望,取出了埋在她体内的东西。
“那是,我的...”
黄金的剑鞘。从爱丽丝菲尔胸[kou]出现的,那是曾经守护过saber的宝具,遗世独立的理想乡。
看到这个后,saber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爱丽丝菲尔在失去心脏后还能存活的原因,恐怕也是阿瓦隆救了她。而且很可能,正是这件宝具抑制了爱丽圣杯化的过程。
另一边,言峰绮礼听从吉尔伽美什的蛊惑,为了追求自己的愉悦,用时臣赠与自己的azoth剑,杀死了时臣,然后与吉尔伽美什签订契约,开始行动。
间桐雁夜被言峰绮礼的话语欺骗,用令咒将berserker伪装成rider后,掳走了爱丽丝菲尔,并杀
死了舞弥。爱丽丝菲尔则在回答了言峰绮礼的问题后被杀害。
而间桐雁夜,作为绮礼愉悦的祭品,亲手扼死了自己爱着的葵。
“这...”saber说不出话。
但画面没有停下,圣杯战争的车轮滚滚向前。
rider对上吉尔伽美什,saber对上berserker,切嗣对上绮礼。
rider的王之军势被吉尔伽美什的乖离剑粉碎;得知了berserker真实身份的saber则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若非作为其master的间桐雁夜魔力耗尽,倒下的或许就是saber了。而经历了与兰斯洛特的诀别,saber依然追求着圣杯。因为她只剩着一个方法了,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弥补自己的过错——但这份想要弥补过错的心情,才是创造最大错误的来源。
切嗣在和绮礼的战斗中几次濒临死亡,最后依靠阿瓦隆的起死回生之力将绮礼[bi]入绝境,打穿了绮礼的心脏。
然后,切嗣被圣杯吞没。
saber在听过圣杯对切嗣的发问后,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她追求的绝非这样的东西,这种被污染的圣杯绝不可以存在于世。
但影像里的saber却不知道这些,自己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却依然愚昧地执着于圣杯。saber想要阻止那个自己,但这只是记忆,所以她什么都做不到。
最终,saber抵达了爱丽丝菲尔变成的圣杯前。吉尔伽美什也在那里现身,并要求自己成为他的妻子,双方因此开始了[jiao]战。而因为之前和兰斯洛特的战斗,saber已经疲惫不堪,无法和平时一样挥剑。
近在咫尺,却无法取得圣杯的绝望席卷了saber,但她仍怀有一丝希望。那就是切嗣还持有两枚令咒,她希望切嗣能够使用令咒扭转战局。
但这最后的期待也遭到背叛。
切嗣的命令不是打败吉尔伽美什,而偏偏是破坏圣杯。不知情的saber悲痛地呼喊切嗣住手,但切嗣则接连使用两枚令咒,强行命令saber破坏了圣杯。
黄金之杯被契约胜利之剑破坏,saber最终也没能和自己的master相互理解,只能恸哭着回到血染的卡姆兰之丘。
“呼...呼...”saber剧烈地喘着气,画面中,她自己在卡姆兰之丘上的悲鸣深深触动了她。
“如何?”安哥拉·纽曼的声音在身前响起,仿佛俯视着跪在地上的saber一样,用居高临下的语气嘲弄着,“这就是你们原本要到达的重点。”
“他们...他们之后怎么样了?”
在圣杯被破坏后,至少韦伯和雁夜还活着。
“韦伯就那样活了下来。雁夜则是被自己想要拯救的少女推到了虫子里,在绝望中被虫子啃食掉了。”
“切嗣和言峰绮礼呢?”
“这就值得好好介绍了。”
这么说着,saber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门。
“骑士王大人,你之前问过吧,为什么你们会和正义的伙伴有仇?答案就在门后面。”
“门,门后...”saber摇摇晃晃地靠近门。
“再往前就是那家伙的回忆了。准备活动就已经动摇成这样,你还有继续向前的觉悟吗?”
saber的手指已经碰到了门,却因为安哥拉·纽曼的话语而停住了。
“言峰绮礼那家伙说的话,我觉得没错哦。我要是正义的伙伴,我就会怨恨你们,怨恨到哪怕追逐到时间的尽头,也要把你们杀掉哦。即使这样,你也要打开这扇门吗?对于你和卫宫切嗣而言,这扇门就是潘多拉的盒子吧,我觉得不打开会比较好哦。”
罕见的,安哥拉·纽曼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笑意。
“即使如此,我也必须知道。”saber的生意很微弱,但其中写满了决意。“我的所作所为引发了什么,我都必须知道。”
“这样吗?我和那家伙不一样,我不会阻止你的。”
忽视了安哥拉·纽曼的嘲讽,saber的手指触及了门扉,轻轻推开了门。
“送你一句忠告吧。门后面的,是英灵emiya的绝望与希望。”
绝望与希望,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和安哥拉·纽曼的句子一起扑向saber的,是门后冲天的火光和炙热的风。
等回过神来,saber已经站在了地狱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