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应奴吃醋
作品:《公子好囚》 谢令仪:?
她恍惚间怀疑自己听到了梦话,脑子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脸颊红了,都没发现。
“奴的意思是。”闻应祈挑眉,似是猜到她内心想法,面上却一本正经,“屋子里有屏风,遮住了。”
他顿了顿,特意咬字清晰道:“一丁点儿,都,看,不,到。”
“啊,哈哈。”谢令仪干笑一声,抬眼望去,果然发现屋子西南角,立了架黄花梨仕女观宝图插屏。
黄花梨木质宽厚扎实,人在里面更衣,应当看不到吧。
她心中虽觉得这理由站不住脚,但视线绕过屏风的刹那,耳根却莫名发烫。
谢令仪这么一犹豫,闻应祈已然抱着戏服走了进去,她此时也不好中途离开,只得尴尴尬尬,将脸别开,坐到罗汉床上。
没一会儿,屏风后便传来一阵轻微的衣物落地声,夹杂着不大不小的嘀咕,“呀,这衣裳怎么,啧……”
“衣裳怎么了?”谢令仪被他三言两语,勾的好奇心起,“是不合身,还是不好看?”
“都不是。”闻应祈在里面叹了一口气。
“那是怎么了?”
“是这衣裳太繁复,彩带太多,缠在腰上了,解不开。”
谢令仪:“......”
“那你就再耐心一点。”她努力稳定心神,眼神却总忍不住瞟向屏风方向。
谁料闻应祈不慌不忙,泄气道:“奴试过了,可这带子就是打了死结,怎么都解不开。”
他顿了顿,带着点委屈似的,“贵人可不可以……过来帮帮奴?”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瞬。屏风后的衣料摩挲声越来越大,谢令仪脑中越来越乱,思绪张牙舞爪,片片翻飞。
闻应祈现在会不会真的……光着身子?
他的腰好像很纤细,彩带真能缠住吗?
还有他喉结上的那颗痣......
打住!
谢令仪骤然回神,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生生将旖旎的念头拽回脑海深处,抄起小方桌上的冷茶,就往肚里吞。冷水下肚,燥热感果然缓解了不少。
“啊——”
里头忽然传来一声低呼,带着几分虚弱,她条件反射般抬头,话已脱口而出,不自觉带着急切,“又怎么了?”
“没什么......”
真没什么?
那又是谁在可怜兮兮地喊,“就是带子全缠在一起了,奴……奴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好难受……”
谢令仪闻言,眉心狠狠一跳,又灌了口凉茶。可这次,冷水完全不起作用,胸口燥热非但没有缓解,反倒越烧越旺。
脑海里天人交战,理智告诉她,这是闻应祈的惯用伎俩,他无非是在博取同情,用些小手段让她心软。
可万一呢......
万一,他真被缠住了。
她不是没看过那件戏服。为了追求华美,绣娘在腰间足足绣了几十根彩带和飞羽,看着美则美矣,实则繁复得很,没人帮忙的话,的确不好穿。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脑海里已自动勾勒出,闻应祈被彩带绑得几乎喘不过气的模样。心里挣扎再三,终是一咬牙,准备起身去帮忙,可这时,她眼神却突然瞟到窗边玩猫的花见。
花见!是了,还有花见!
谢令仪瞬间如释重负,卸去心头重担。
“花见,你去那儿,”她手指屏风方向,“帮他把衣带解开,要快。”
花见听了,傻乎乎放下猫,往屏风处走。
然而,他才刚到屏风前,里面就一声轻喝,定住了他。
“不用,剪开了。”
“嗯?解开了?”谢令仪闻言一愣,又听他道:“用剪子剪开了。”
哦,原来是剪开了,怪不得声音那么平静,不似方才焦急。
“既然解开了,那就出来看看,若不合身的话,我再让绣娘改——”
“不用改。”
她话音未落,闻应祈已经赤脚走了出来。
谢令仪目光一转,先落在他脸上,随后看到他衣服上。
嗯,确实不用改,因为这戏服已经破烂的没法穿了。
精美繁复的彩带被剪得七零八落,飞羽也被粗暴扯断,袖口还能看到剪子留下的参差不齐的毛边。
如此惨状,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在故意泄愤。
谢令仪张了张嘴,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眼前的景象,脑中来来回回翻腾的就只有一句话。
他的腰,真的很纤细,而且还很白。不是玉器冰冷的死白,而是细腻有光泽,带着温度的暖白。
就是不知道摸上去,是不是真是暖的。
闻应祈注意到她视线,眼底幽深,不动声色又把腰间的破布翻开了些。
“好看吗?”
谢令仪本能想说‘不好看’,可对上他那隐隐含着情绪的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看。”怕他不信,她又重复了一句,“真的好看,这戏服特别衬你!”
唉,谢令仪说完有些心疼,能不好看吗?银子扔进湖里还能听个响呢。他这几剪子下去,悄无声息的,五十两就没了。
她要再说不好看,保不齐,剩余的几件五十两也得遭殃。
谁知,闻应祈听了这番话,非但没有领情,反倒挑起刺来,“哦,那贵人的意思是,奴只配穿破烂衣服?”
谢令仪:???
不是,这人不仅没文化,理解能力也有问题?
“不,”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你就算穿破烂都好看,难掩风姿!”
闻应祈听罢,轻哼一声,紧抿的唇才稍微放松些。
“可是这件衣裳已经被奴弄坏了,怎么办?贵人会怪奴吗?”
他话虽如此,脸上可没半点羞愧表情,一副破罐子破摔模样。
“无妨。”谢令仪故作轻松,尽量不去想那五十两银子,“反正那还有四件五十两,不是,四件衣裳。”
“你先把身上的换了,再过来。”她从妆奁里取出一些脂粉,摆在桌上,“我替你描个妆面。”
“嗯?”她等了半晌,也没听到任何回应,再抬眼,闻应祈身上戏服已经快褪到腰部了。
!
谢令仪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连呼吸都差点停滞。
“你干什么!”
“换衣裳啊,贵人不是让我换吗?”闻应祈抬头,脸上是一派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是让你去屏风后换!不是当着我的面换!”
“贵人方才可没说‘屏风后’这三个字。”
谢令仪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恨不能戳瞎双眼,丝毫没发现,闻应祈说话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
“贵人无需害怕,奴里面穿了中衣。”
最后一句,已近在耳边,伴随着一股清淡的栀子花香,浅浅将她环绕。
她从指缝中偷瞄,猝不及防就被抓包,撞上了一双戏谑的眼。那眼里仿佛藏着一汪冬水,清澈却又深邃,透着点懒散意味,让人无处可逃。
“闻应祈!”
“在呢。”
谢令仪单眼打量他,还好,不是光着身子,没骗她。
她慢慢放下手,恍然,“原来,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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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有生气。”
“呵。”闻应祈闻言冷哼,“原来贵人是知道,方才那样会让奴生气?”
谢令仪:“......”
她不是,她没有。
“好了。”谢令仪装作没有看到他眼里的幽怨,笑眯眯道:“我来给你描个妆面吧,我手艺很好的。”
“是吗?是能改头换面,看了让人分不出男女的那种好吗?那奴觉得并不怎么样呢。”
闻应祈一顿阴阳怪气,外加意有所指。
他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多,谢令仪一时有些接受无能,最后只能强行装听不懂。
看吧,主仆关系过于熟络,就是这个下场,对方容易持宠而娇,蹬鼻子上脸。
“嗯?不应该呀。”她瞄了花见一眼,小声嘟囔,“明明在花见脸上试过,效果不错的。”
“算了,还是先来看看这些面脂吧。”
虽说跳舞之人都会戴上赤羽面具,但闻应祈这张脸,天然便带着风险,还是得遮掩一下比较好。
说着,她便伸手想去拿桌上的脂粉盒,却在倾身的那一刻突然发现,闻应祈的双臂不知何时,悄悄搭在了她身体两侧的罗汉床上。
他挽起的手臂修长有力,臂膀上青筋微微凸起。她动作稍微大点,就能直接贴上他。
谢令仪僵坐原地不敢动,迟来的酥麻感,一点点至腰间蔓延,最终攀上她心脏。
“你——”她抬起头,刚要出声质问,却被他低沉的嗓音打断,“我去帮贵人拿。”
他动作极快,没等谢令仪回神,便将整个妆奁都搬了过来。随即毫无征兆地半蹲下去,身体强硬挤进她腿间。
“好了。”他抬起头,微微仰望着她,唇边勾起一抹笑,素净的面庞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无害,可他眼底的幽暗却压低了整个人的温度,让人莫名心生寒意。
“现在可以开始了。”
不是,他又在生什么气?
谢令仪心下一凛,下意识想要并拢双腿,膝盖处却传来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闻应祈掌心的温度火热得惊人,好像能直接灼穿她肌肤。
“怎么还不开始?”他瞄了一眼妆奁,“不是在花见脸上试过吗?不是熟能生巧吗?”
谢令仪:“……”
明明就只试过一次,哪来的熟能生巧。
她颇为无语的去拿面脂,待真对上他这张脸了,左看右看,才明白‘无从下手’这四个字怎么写。
无他,闻应祈这张脸,实在太过完美。目欺日月之容光,脸夺芙蓉之娇艳。即便鼻尖青紫,依旧丝毫不损他的美感,反而添了几分病态的妖冶。
胭脂用在他脸上,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画蛇添足。
闻应祈见她迟迟不动,又哂道:“贵人随意即可,奴可不像花见那个长得丑的蠢货,在脸上动一下,就跟破了相似的。”
谢令仪:“......”
他催就催,骂花见干嘛?
而且,她望向窗边一心逗猫的花见,心想,虽然花见长得是粗犷了一些,但他相貌端正,也没到‘丑’的地步吧?
再说他力气大,能干活,比某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吞金貔貅好用多了。
是以,谢令仪盯着花见便要替他争辩,“花见浓眉大眼,身材魁梧,且心思单纯,哪里丑了?”
谁知,她这一眼,竟彻底点燃了貔貅的不满。
闻应祈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涌起一丝危险的阴霾。他没再说话,只是忽然伸手,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扣住谢令仪下巴,将她的脸强硬扶正,迫使她对上他的眼。
“不要看他,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