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恩威并施朝廷派人监视 人为投毒马市忽生瘟疫

作品:《踏沙行

    刚进甘州地界,就有曹令的人拦住了阿如:“公主,朝廷来人了,曹刺史命我前来报信。”


    曹令这报信真就是报个信,也不说什么人什么事。


    阿如只好自己问:“来的什么人?”


    来人唯唯诺诺:“是……曹刺史说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等您去了就知道了。”


    阿如与尉迟宁互相看一眼交换了看法,尉迟宁立刻明白,领一队人马从北门去绕行,万一有事,她算是援兵。


    又叫一骑去通知陆松鸣,阿如这才慢悠悠进了城。


    果然,刺史府门口多了两列军容整肃的羽林军。往里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曹令都恭敬站在堂下听训。


    门口有人报了一句公主回来了,曹令向内行了一礼,忙不迭迎出来,满脸是汗:“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阿如觉出一丝不对,蹙眉问:“堂上是谁?”


    “是……”


    曹令不敢说,阿如更觉疑惑,就要往前去看,曹令忙拉住了:“是右羽林将军曹将军,奉圣旨送新晋的监军使上任的。”


    羽林军曹将军,是曹莼那草包无疑了,可监军使是什么人?


    索性不猜了,阿如步入大堂,果见曹莼身着三品武将的服色,身边站着一个面容白净的内官。


    什么监军使,就是派来一个阉人时刻监视自己罢了。


    阿如心上冷笑,拜倒接旨。


    曹莼身上那股目中无人的架势比送亲时尤盛,从始至终未正眼看过阿如,十分倨傲念完圣旨,冷声喊她:“定国公主,接旨吧。哦,忘了介绍,这位是新任甘州监军使玉容玉监军,奉旨监察甘州军容军事。玉监军,还不快见过公主!”


    玉容自持是皇帝的人,只行了个常礼,微微躬身,语气淡然道:“玉容见过公主,往后常在甘州行走,望公主高抬贵手。”


    听圣旨的意思,是说公主调停甘州驻军解凉州之围有功,加封五百户。


    封完便塞了一个监军进来,纯粹就是恶心人。


    知道樊缨回来看见了得气死,阿如先问了一句:“请教曹将军,圣人是对我不放心还是对甘州不放心?”


    曹莼没想到她这么直接,看了眼玉容,见他脸上并无尴尬之色,才冷声道:“圣人无太后对公主十分放心,不然也不可能将甘州交于你节制。”


    “啧,”阿如抓他话里的漏洞,故意问,“那就是对我手底下樊都尉不放心?”


    曹莼知道她难缠,没想到这么难缠,蹙眉道:“圣人和太后也没这个意思。”


    等的就是这句话。阿如佯作舒一口气的样子,放心道:“这就好这就好,我身在边关,就怕小人谗言让圣人太后误会我。如今曹将军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只是边郡清苦,玉监军久在宫闱之内,恐怕要叫您受委屈了。”


    玉容还是那副自持身份的样子,微微颔首道:“劳公主挂心,公主殿下金尊玉贵都能安然克服,玉容身负圣人期望,不敢不尽责。”


    明明心上犯堵,却不能拒绝。曹莼知道自己狠狠恶心了一把阿如,一副得意神色,倨傲地说:“明日我还要赶回去复旨,今夜要麻烦公主安排食宿,先谢过。”


    阿如才懒得伺候他,一股脑丢给曹令,自己回了樊缨的府邸。


    “监军使?”尉迟宁一听就皱了眉,骂道,“什么狗屁监军使,就是派来监视你的。必是有人看上甘州这块肥肉,逼你放手罢了。”


    阿如也觉心烦,将手里马鞭丢到一边,烦躁解颌下的系带:“我知道怎么回事,往常有个曹蕻给她递消息,如今曹蕻这颗钉子没用了,她便安插这个,还直接安插到我眼皮底下。”


    尉迟宁听出头绪,问:“那前来传旨那个?”


    阿如脱掉了甲冑,冷笑道:“是曹衍的小儿子,方才说的曹蕻是大儿子。送我出降的便是这位曹将军,彼时他还只是个中郎将,杀虎关走了一趟就升了官职。有他们那位太后姑妈做靠山,这两兄弟前途无量得紧呐。”


    这句是讽刺,尉迟宁却听得火起:“一朝升两级!哼,我谋划了半辈子也不过是个讨击使,偌大个甘州还是出卖兄弟亲情换来的!”


    心上默认她两个是同一种人,连这种隐秘的事也不用遮掩了。阿如听得好笑,烦躁的心情缓解不少,邀请她道:“那没办法,这世道就是这样不讲道理。走吧,马市上有家汤饼,今日我请。”


    尉迟宁欣然接受,两个换了常服出门去了。


    马市热闹依旧,阿如远远便看到了贺家的招子,迎风挑得极高。两人弃了马走进去,看见贺家的老掌柜在里头忙活。


    “二郎不在?”阿如问了一句,“怎么只您一个人在忙?”


    掌柜见是她,忙过来拜见,阿如扶了一把,老人这才低头回话:“公子前日着了些风寒,回去休息了。这都是做惯了的活,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阿如记下,想着回去探望贺征,告辞出来。


    那家汤饼店仍是门可罗雀,只是店家换了人,迎出来的是个清瘦的中年妇人。


    阿如疑惑:“你这食店生意稀松,换人倒是勤快。”


    妇人一听便知是熟客,又打量她两个穿着,明白不是行脚的商人,忙满脸堆笑:“娘子想是我家的熟客,说来也怪,前些天有队胡商路过,我家那个招呼完便觉着了些风寒,这几日竟是加重了,在家躺着起不了身。”


    又是风寒?


    两人相互机警看一眼,都想到了什么。阿如便问:“大嫂这样确定?怎么与胡商扯上关系了?”


    “呦,您不知道,”妇人显是气愤,一拍大腿滔滔不绝,“我们久在商路上的人见惯了胡商,可那队胡商有些不同,都用白头巾包着头脸,卖的也是珍奇宝物这些轻便东西。要知道这可是马市,要卖这些怎么不去北边的互市呢?”


    很有道理。


    阿如暗叹这妇人有些见识,又问:“那您丈夫是什么症状?”


    妇人叹口气:“像是风寒又觉不像,只是发热畏冷,请了大夫也不管用。”


    回头使元若出去看看其他店家的情况,阿如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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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咐道:“劳大嫂做些汤饼交给外头那位小哥,我们就不吃了。”


    出来等着元若,周围几家店几乎那几日当值的店家伙计都生了风寒症,只是轻重不一,最重的一个老头昨日已经去世,家人怕这症候不寻常,烧了尸体快快发葬了。


    “不寻常,”尉迟宁深觉事情严重,蹙眉道,“这么多人同时发病,恐是瘟疫,但我看着更像是人为投毒。”


    阿如疑惑:“投毒?他的目的是什么?若是杀人,手段这样隐蔽,不该直接投毒投进刺史府都尉府效果更好吗?”


    尉迟宁思忖:“许是他手伸不进那里去。”


    阿如不觉得:“或许不是为杀人,能投毒为何不投剧毒?许是冲着牲畜来的,这里是马市,经营者都是畜养马匹的人。”


    说完元若急匆匆来了:“殿下,有几家症状极重的都是养马卖马的,贺掌柜与那汤饼店家症状轻些。”


    真是冲着马来的。


    究竟是什么人,想出这种毒辣的点子!


    记挂着祁连戍养的战马,阿如吩咐尉迟宁自己回城,带了元若要去看。


    “殿下,”来至马市外,元若轻声喊住阿如,“我以前在焉耆听过这种毒粉。”


    阿如扯住缰绳:“毒粉?”


    元若靠近了回答:“是,一种将得了疫的老鼠等物风干磨碎后制成的粉,撒到牲口圈里,不出三日就滋生瘟疫。人若染上,轻重不一,轻则发热头疼,重则丢了性命。”


    真是歹毒!


    阿如明白她叫住自己的意图,轻声问:“你在担心什么?”


    元若低声:“咱们方才冒冒失失进去,说不定已经沾染了这种毒粉。不管不顾赶过去,祁连戍的战马岂不是要遭殃?”


    这才是那些人真正的目的。


    阿如不禁一身冷汗。


    赞赏看元若一眼,阿如诚恳道:“是我太急了,你说得对。不过咱们既然出来了做戏就做全套,我骑马去城外绕一圈,你隐在后面看看到底什么人出这恶毒点子。”


    果然打马在城外绕了一大圈,阿如回来时尉迟宁已经换了衣裳等在门口,身后跟着巴根,都严严实实包着口鼻。


    府邸门口生了好大一堆火,巴根隔着火堆喊:“你们身上衣裳一件也不许留,全烧了。所有今天去过马市的,都来领一包我的药浴回去泡。那几个小子,牵上马,往后门来。”


    说完避嫌进去了,阿如解下身上衣衫,尉迟宁隔着火远远替她抛过来干净的,笑着说:“这老爷子真有办法,我已经泡过药浴了,身轻体健。”


    换好衣裳,元若才姗姗来了,也像阿如一样在门口烧了衣衫才允许进门。


    几人将马市上的情况说明,巴根沉思半晌道:“又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快传令,立刻封锁城门,马市上所有人不可进城来,吃食由城内每日供应。另叫人去烧石灰,越多越好,所有府邸门口拿石灰圈住。拨些人给我,再调集药材,连夜配制药包。凡去过马市的都尽将衣裳烧了,头发皮肤也要拿药浴泡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