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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老公超有钱!!

    第41章


    夏遂安收到穆延宜回来的消息的时候正在翻冰箱, 里面空了,他又想吃零食,最重要的是不想自己多花一分钱。


    于是他眼睛转了转, 关上冰箱的柜门, 坐在地板给老板发了微信


    :老公, 你愿意把你的钱给我花花的吗?


    :作为交换,我可以把我的屁股, 给你□□□□。


    穆延宜:?


    问号发得快,夏遂安觉得没戏, “小气鬼。”


    他几乎刚说完就看见穆延宜又发了消息过来:买什么?


    夏遂安:零食, 饿饿,小白菜真的要喝西北风了。[小猫哭哭.jpg]


    发完这句话夏遂安在五分钟后收到了老板的转账, 他没工夫去骂穆延宜了,把转账存进自己的小金库里。


    存完钱他才看见穆延宜又和他说了话,是一张机票信息的截图, 明天下午的航班。


    夏遂安到浴室里给浴缸放了水, 坐在浴缸的边缘问穆延宜:总裁都是要坐私人飞机的, 老公怎么也要等航班。


    这次穆延宜发过来一条语音:“夏金金,少看霸总小说。”


    语音中的背景音嘈杂吵闹,唯独他的声音清晰冷冽。


    夏遂安不喜欢老板这么叫他, 他已经脱光了衣服坐在浴缸里, 一只脚搭在浴缸边缘,手指伸进去, 水流缓缓顺着手指的缝隙挤进更狭窄的地方。平静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手机屏幕落上了水渍,上面最后一条消息被发送出去:老公快点回家,好想你。


    第二天,夏遂安难得在中午就起了床, 他想不能嘴里说说,也要做出点行动来,要去机场给老板一个撕破如爱斯。


    起床简单的洗漱后,夏遂安打了个哈切,穿着宽松短袖和大裤衩,拿着挂着咪咪玩偶的钥匙扣出了门-


    穆延宜上飞机前给夏遂安发了消息,没回。


    他想夏遂安可能在睡觉,没在意,现在下了飞机,已经是下午,到了夏遂安平时的清醒时间。


    却也还没有任何的消息。穆延宜点开家里监控,没发现夏遂安的踪迹。


    他拒绝了同行下属的晚餐邀请,给人打了电话。


    电话过了几秒才被接通,背景音很吵,说话的人不是夏遂安,是个女人的声音:“您好,您是手机的亲属或朋友吗?”


    穆延宜心头一紧:“你是谁,手机的主人在哪?”


    “小帅哥从树上掉下来了,您方便过来一趟吗?他没办法走路。”


    机场离女人说的地址不远,却也要十五分钟的路程,路上穆延宜对司机说了三次快点。


    司机在前面心里悬起来,因为上次让他们穆总这么着急的事情听说还是有个项目在资金上出了千万的漏洞。


    他脚下油门猛踩,生怕晚一分钟自己月底没钱开工资,十五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缩减了一半出来。


    穆延宜到的时候一眼看见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夏遂安,浑身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个什么。


    他大步走过去,拨开人群,走到夏遂安面前:“怎么回事?”


    夏遂安看见他来,往后缩了下,把怀里的东西藏起来,眼睛里少有的心虚:“不小心摔了下,扭到脚了。”


    穆延宜蹲下去看他脱了鞋的那只脚,脚踝已经肿起来了,碰一下就听见“嘶”的一声痛呼。


    是真的疼了。


    刚才借用夏遂安手机联系穆延宜的女人说:“这小帅哥见义勇为哦,什么不小心,分明自己爬上树救小猫,下来的时候没站稳扭到了,摔得可狠啦!”


    她话说完,刚被藏起来的小奶猫从夏遂安背后探出头,喵喵叫了两声。


    穆延宜对女人道了谢,转头脸色冷下来,目光从小猫移到了夏遂安的脸上:“疼不疼?”


    太好了是废话文学。夏遂安不敢说疼,要把脚缩回来,但一动皱了眉,还偏要狡辩:“不疼啊,老公把我扶回家养几天就好了。”


    “夏金金。”穆延宜按在他脚踝的地方力气重了些,夏遂安不说话了,疼得嗷嗷叫。


    他脸色更冷,不由分说把夏遂安横抱到车上,和司机说了去医院。


    关门时那只灰头土脸的小猫跟着穆延宜的步伐跑过来,小腿倒腾得快,紧赶慢赶在要关门的时候爪子搭上了车门。


    夏遂安从穆延宜怀里转头,和小猫对视两秒,说:“你先等我,我过阶段来看你,要好好活。”


    刚才还不依不饶扒着门的小猫听懂了一样,放下了爪子,坐在地上舔自己的毛,对从它身边疾驰出去的汽车不理睬了。


    到了医院,还是前不久给夏遂安看过病的医生,他看见穆延宜抱着夏遂安,眼睛里写满了:这又是怎么了?


    夏遂安嘿嘿一笑,伸出那条受了伤的脚给医生看。


    他摔下来的那棵树不高,也没有摔,是站在地上的时候没站稳,脚踝扭了下。


    夏遂安没想到自己竟然骨裂了,听见医生说要静养一个月的时候还在穆延宜怀里一脸懵逼。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到家后穆延宜又把他抱到卧室,拿了枕头垫在他的脚下面。


    穆延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对夏遂安说:“几天不见知道爬树了。”


    夏遂安不说话,只抱住穆延宜嚷疼,就差挤出来两滴眼泪瓣,他努力挤一挤,半天没挤出来一滴,遂放弃。


    穆延宜果然神色软了些,捏他的鼻尖:“现在知道疼了,爬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危险?”


    穆延宜:“猫有消防员去救,你逞强上去出了意外只会更加添乱。”


    夏遂安说:“我没想要爬树,但是它长得好像咪咪。”


    是前阶段那只被夏遂安捡到的猫,穆延宜刚才上车的时候只看了一眼,不过他没心思注意这些。


    现在听见小朋友这么说,沉默了两秒:“像也不可以,下次第一时间打电话,叫消防员。”


    消防员也很忙好不好,夏遂安觉得自己这次是王八栽进了潜水坑里,爬不出来陷阱去。


    不过他还是忙不迭的点头说好,下次一定不当猴子,又问:“老公生气了吗?”


    穆延宜没有回答,脸上也还是没什么表情,只是问夏遂安:“怎么去那里?”


    说到这个夏遂安眨了两下眼睛,去亲老板的唇角:“因为老公快回来了,我想去接你回家。”


    他在心里撇嘴,想这个男人果然和他八字不合,难得有心情去献献殷勤,反倒是出了事。


    等了半天没等到老板说话,夏遂安抬头,刚好撞进了老板的深邃的眼中。


    他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夏遂安的脚受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现在不方便走路,整个下午都在指使穆延宜,甚至嚣张得点名要吃肯德基外卖。


    他的理由有理有据:“今天是星期四,不请我吃肯德基就要给我50。”


    最后肯德基是没吃上的,夏遂安收到了某个男人发来的50块钱红包,他决定在明天老板上班的时候不使用膨胀券和拼好饭点外卖。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遂安还是习惯滚进穆延宜的怀里,穆延宜在工作,他就在旁边捣乱,问穆延宜这次出差有没有偷吃。


    穆延宜听见后出了神,想起想起前几天出差的时候晚上回到酒店,合作商为了讨好他送到他卧室的男孩。


    男孩有一双杏眼,爬下床来解他的腰带,嘴里叫着:“哥,马总让我来让你舒服。”


    他当晚退了房,新开了一间,第一次打开了家里的监控,看见卧室里睡得正香的小懒虫。


    现在到是学会兴师问罪,穆延宜用食指把他探过来的脑袋推回去,“金金担心的话不如下次和我一起去。”


    “我要看家。”夏遂安用脑门去顶穆延宜的手:“这样老公回家我就可以第一时间和老公说欢迎回家。”


    夏遂安:“我们的家。”


    和老板出差要动腿,还要被老板拉上床临时加班,哪有现在随便动动嘴来的舒服。


    攻略老板这一块他选择偶尔努力,阶段性摆烂。


    夏遂安随便说说,没想到穆延宜却停下动作,因为他这句话想到那个很多年前在冰冷的家中做好饭等爸妈回来的少年。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房子,家里也住进了人。


    夏遂安看见老板没搭理他,只以为又被无视,没在意,趴在穆延宜的腿上看他电脑屏幕里全是英文的文件。


    上学时期的英语课和现在金主电脑上的英文文件都具有一样的催眠效果。


    穆延宜处理完工作已经是深夜,他出差一个星期,床边也空了一个星期,现在低头又能看见趴在自己怀里睡觉的人。


    那双打了石膏的脚被他撂在外面,那颗红色的小痣也被缠在了石膏里。


    窗外天色黑漆暗沉,多年前城市内的空气治理就一直不太好,现在已经很少能看见繁星,连月亮也被蒙上了雾色。


    穆延宜以前总是喜欢在工作结束后的阳台上喝杯红酒,放松自己僵持一天紧绷的神经。


    现在身边有了夜晚要抱着他睡觉的人,会向他撒娇,会向他展现对金钱毫不遮掩的渴望,会偶尔对他任性和拒绝营业,也会在深夜的沙发上等他回家,他少了些个人时间,又理所应当习惯了夏遂安的存在。


    穆延宜想起赵翎的那句喜欢,隐隐觉得不可置信-


    夏遂安伤了脚,穆延宜说要找个阿姨,结果招到夏遂安的强烈抗议。


    阿姨只会影响他睡觉和打游戏,他单脚蹦起来,在穆延宜面前展示自己是个生活能自理的人。


    “就算脚不能走路,我还可以在地上爬,刚好马上就要蛇年。”夏遂安拖着自己缠上石膏的脚说。


    “不是叫你这样去迎接蛇年。”


    穆延宜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自己打了领带,要去上班。


    夏遂安乖巧地欢送:“老公拜拜,晚上想吃肯德基。”


    “不行的话麦当劳也可以。”


    “华莱士总可以吧,那个便宜。”


    门被关上了,在穆延宜出门上班前夏遂安得到了一句金主临走前的:“不行。”


    这座城在今天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第42章


    华莱士是没有的, 不过晚上的时候穆延宜还是带回来了榴莲味千层蛋糕,是下午的时候夏遂安在微信里软磨硬泡要他去买。


    穆延宜不吃榴莲,也不喜欢榴莲的味道, 夏遂安就自己往嘴里塞了一口, 抬头去亲自己的金主, 看见他皱眉之后眼睛里满是得逞的笑。


    还没笑够,他就被金主再次吻了上来。


    夏遂安举着那条打石膏的腿, 喊道:“我是病号,老公不可以欺负病人!”


    他的挣扎显然没用, 那条打了石膏的腿挂在臂弯里晃荡, 笨拙中带着别的颜色。


    夏遂安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在心里骂穆延宜早晚会破产。


    不过要在他们协议结束后。


    他的骂声穆延宜听不见, 换了动作,把人抱起来抵在沙发上。


    “病号怎么还勾引人。”


    夏遂安浑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他的视线模模糊糊, 一会又被穆延宜翻过来, 感觉自己像一条任人宰割的咸鱼。


    他这回信了金主在出差的时候没有别人。


    夏遂安在精神涣散间听见穆延宜问:“金金喜欢我吗?”


    “喜欢, 天下第一喜欢老公。”


    分明是你情我愿的关系,他却要睁着眼睛说瞎话,狗男人害他不浅。


    带病加班了几个小时, 今天穆延宜做的不凶, 夏遂安被老板拎去浴室清理,现在从浴室里出来, 懒洋洋靠在穆延宜身上拼多多买东西。


    他趴在床上给自己做了拼多多的日常任务,领了免费的小礼品,顺手给老板发了砍价链接。


    手机在他旁边亮起来,穆延宜正在低头处理文件, 夏遂安用脑袋撞他的肩膀:“老公,砍一刀。”


    “手机在旁边,金金自己点。”


    他这么说,夏遂安就拿起他的手机,随便一划竟然解开了屏幕。


    夏遂安吐槽这年头竟然还有人不给手机设人脸和密码,一边找到穆延宜微信里自己的信息。


    他看见自己在穆延宜的备注里是:【145】


    夏遂安刚想问这个数字是什么,突然想起来,算了自己和金主的结束时间,刚好还有145天。


    攻略金主这件事的进度条——危矣!


    忽略心里来得莫名的情绪,夏遂安难得紧张了下,觉得攻略穆延宜是这辈子也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他老老实实点开链接给自己砍了一刀,刚要把手机还回去的时候突然收回了手。


    那本《三句话让男人为你花钱》的书里写:不要想不开去看男人的手机,没有任何人能从另一半的手机里笑着走出来。


    他是个懂事的麻雀,不应该窥视金主的手机。


    但是穆延宜主动给他看。


    没有犹豫一秒重新划开屏幕,还没点开屏幕,一条短信先弹了出来,夏遂安心想果然有秘密,他偷偷看向穆延宜,对方还在工作,又收回了目光,指尖点进去——


    入目是一条停车费收费不合理投诉回执。


    夏遂安:“”


    他真的不应该窥视金主手机-


    脚上的石膏还没拆掉,穆延宜就又连续加了几天的班,阿姨还是被请来家里照顾腿不方便的夏遂安,每天在天黑后就会离开。


    夏遂安喜欢这个阿姨,因为她做饭很好吃,还会给他讲很多的八卦。


    比如楼下一层的业主总喜欢吵架,她倒垃圾上来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差点要撕头发。


    夏遂安听她讲得绘声绘色,晚上穆延宜回家的时候和穆延宜说这个阿姨太棒了,他现在每天都可以听免费的有声小说。


    穆延宜这个时候就会回他一句:“夏金金,少看小说。”


    穆延宜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早一点,阿姨做好了饭,还没走,在沙发上刚睡醒的夏遂安听见她和穆延宜说了自己一整天的全部活动。


    现在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阿姨了。


    夏遂安的脚受伤,每天最多的事情是躺着,躺在卧室,躺在沙发,等穆延宜回家又把他抱回卧室。


    他的生活没有因为受伤的腿发生变化,到是穆延宜每天回家多了一个新的任务,帮夏遂安把快递从门口拿进来。


    每次都有一小堆,拆开后千奇百怪的东西。


    会跳舞的骷髅小人、鲨鱼匕首抱枕、肌肉蟑螂小强


    夏遂安抱着自己的新玩具向老板显摆:“白来的,厉害吗!”


    夏遂安:“我是被拼多多选中的超——幸运用户。”


    穆延宜不理解,每次也会说:“你喜欢就可以。”


    当然可以,又没花你的钱,夏遂安翻了个白眼,晚上骑上了鲨鱼匕首睡觉,不需要穆延宜去抱他了。


    忙完工作的穆延宜合上电脑,看向空落落的怀里,转头在夏遂安熟睡的时候抽出被抱枕,面无表情的仍在地上。


    没了抱着的东西,睡梦里夏遂安皱了皱眉,自觉寻找上了热源,转头又一头扎进穆延宜的怀里。


    养伤期间总躺着夏遂安有时候也会无聊,心想自己受了伤,要给自己放假,课本被扔在了一边,开始成天坐在电脑前面玩游戏。


    穆延宜在他养伤的等这段时间也不喜欢和他做,破天荒的快要一个星期夏遂安都没有上班。


    他觉得说不定穆延宜已经不行了,伸出另一只没有缠绷带的脚试探,最后只能用泛白的指节抓着褶皱的床单,一声一声的叫。


    “万恶的资本主义”


    “金金说什么?”


    声音断断续续:“老公轻一点我要被撞碎掉了”


    记吃不记打这句谚语每次都能准确的用在夏遂安身上,偏偏他每次都不长记性,只能第二天摊饼一样摊在床上,想自己的屁股跟着自己遭了罪。


    眨眼过了半个月,某日夏遂安蹦蹦跳跳去翻冰箱,没站稳,一个屁墩坐在地板上,吓得阿姨当场就给老板打了电话。


    穆延宜和医生几乎同时到家,万幸夏遂安屁股落地,那只受伤的脚只是石膏松动。


    恰好医生带全了工具,勒令他一定要小心后才给他换新的石膏。


    夏遂安最近又看了一本总裁文,问穆延宜:“老公你怎么没有一个学医的发小。”


    穆延宜蹲下固定住他乱动的脚,方便医生操作:“赵翎大学专业是医学,开学一个星期他发现自己晕血。”


    原来还真的有,他就说霸总文都来自现实。


    盛夏已经过去了,夏遂安这个夏天因为骨折的原因都窝在了家里,他是真的懒,且网瘾大,偶尔会在周末被穆延宜抱出去晒太阳。


    “我在进行光合作用吗,老公。”夏遂安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才到秋天,他已经穿上了很厚的外套。


    “你在家里呆了快一个月没出门。”


    夏遂安让穆延宜推秋千,自己一悠一悠:“因为小麻雀是要被关在笼子里,金屋藏娇是这样的。”


    穆延宜在他身后道:“金房子里的鸟也要出来晒太阳。”


    “我是金房子,金子做的,很贵的那种。”


    “很贵的金金也需要晒太阳。”


    说话间,旁边的花丛里传来动静,夏遂安听见了,转头看过去,一只白色的小猫钻出花丛,从他身前一溜烟的跑掉。


    穆延宜也看见了,他对夏遂安说:“在家无聊吗?养只猫怎么样。”


    他看见几次夏遂安对着咪咪的毛绒玩偶出神,知道小朋友还想着咪咪,也在想那只被他从树上救下来的猫。


    “不养,老公养我一个就好了。”花园里有大片的花,夏遂安花粉过敏,带上了口罩,说话也闷闷的。


    穆延宜嗯了声,想着什么,没有说话。


    夏遂安在脚受伤这段时间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被金主抱去楼下进行光合作用的日子。


    好不惬意。


    这天周五,老板还在兢兢业业上班,夏遂安在家里打游戏,偶尔趁着自己角色死掉的时间给穆延宜发消息。


    一串复制过来的花式土味表白,发过去后,下午的时候穆延宜回他:这段点不进去拼多多。


    夏遂安:


    他不理穆延宜了,刚要戴上耳机打游戏,听到门外的动静。


    夏遂安一蹦一跳地出去,刚好听见指纹解锁成功的声音。


    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推门进来,带着耳机,碎发遮住了半个眼睛,五官很酷,表情也冷。


    看见还有其他人也在这里后他沉默了有几秒,像是没反应过来,又像是这所属于穆延宜的房产不应该有人住进来。


    夏遂安和他静静地对视,心想:穆延宜果然在外面有其他的麻雀。


    心里突然堵堵地,像是呼吸都有点困难,夏遂安后悔有点后悔早上偷懒没吃早餐,现在要战斗的时候突然低血糖了。


    他有点烦躁的问:“你是被穆延宜包养的情人吗?”


    男孩穿了一件黑色卫衣,一条牛仔裤和一双白色运动鞋,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钱,更不像是被人包养。


    夏遂安润色了下措辞:“穆延宜那么抠肯定不会给你花钱的,他超级抠门自私,恶习又多,不喜欢换袜子还有不好的特殊癖好,你不要来找他了。”


    说完男孩终于有了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眼神中却有迷惑:“你是谁?”


    夏遂安:“我是他爱人,我们是合法的伴侣!”


    所以在他的结婚协议还没到期之前这里休想有别的麻雀住进来!


    对面的人像是听不懂人话的冰块,夏遂安烦了,要把他赶出去,听到这个人突然说:“我哥,和你结婚了?”


    夏遂安表情呆滞了一瞬,“你哥?”


    “穆延宜。”他把耳机拿下来,表情平平的看向夏遂安。


    “”


    这对劲吗?


    第43章


    客厅第一次这样沉默, 两个人坐在沙发两端,另一端的人在和谁打电话:“爸妈家远小叔在忙我国庆假期结束走。”


    “嗯,我知道。”


    他说完把起身, 把手机递给夏遂安, “我哥。”


    夏遂安接过来手机, 听见穆延宜的声音:“我不知道他过来,吓到你没有?在家里等我, 我很快回来。”


    夏遂安点点头,又想起来对面的人看不见:“老公路上注意安全, 我等你回家。”


    他声音和刚才的嚣张乖戾判若两人, 少年看过来,盯着夏遂安看了良久, 眼中闪过一缕迷茫。


    等穆延宜回来的功夫两个人就这么干坐着,阿姨洗了小水果放在两人前面,没人吃。


    一个在低头打游戏, 另一个想要怎么挽救自己刚才说的话。


    夏遂安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他竟然在老板弟弟面前说了老板的坏话, 他感觉穆延宜回来的时候就是自己被踹出家门的时候。


    先帝创业未半崩殂。前几天学到的话刚好用在现在的自己身上。谁说他学习没有进步,他已经学会了引经据典。


    夏遂安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那条没受伤的腿, 想了想, 主动去问:“你叫什么?”


    夏遂安:“你也姓穆吗?”


    夏遂安:“老穆延宜是你的亲哥哥吗?”


    打游戏少年带着耳机,没理他。


    夏遂安吃了瘪, 撇了撇嘴,又突然看到他的手机界面,看见熟悉的游戏,他没多想, 说了一句:“你也玩这个游戏呀?”


    这句话说完,刚才还没有反应的人突然抬头,看着他说:“你也玩?四等一,来吗?”-


    穆延宜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应酬,他半路站起来,和人说了有事失陪就要离开。


    一同和穆延宜过来却被突然丢下的赵翎也跟着穆延宜出来,在后面追问:“夏遂安找你?下次你干脆把他带在身边,二十四个小时黏在一起。你知道我不喜欢和这群老油条周旋,我只想做草包富二代。”


    穆延宜这次说:“是穆子涵,他在我家。”


    赵翎懵了一瞬,想起来是和穆延宜不亲近的亲弟弟。


    穆延宜有些担心家里的小朋友,他弟一向不喜欢说话,上学后也被小舅养着,穆延宜近两年唯二两次见到穆子涵是在学校。


    他和别人打了架,小舅不喜欢去,就让老师给穆延宜打了电话。


    没想到现在穆子涵突然去了家里,他担心两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在家里发生争执。夏遂安的腿又受了伤。


    可等穆延宜回到家才发现自己多余了担心,小朋友正坐在沙发上和他弟弟打游戏,不时说两句他听不懂的名词,接着穆子涵由衷夸赞:“漂亮。”


    除了到时间要下班的阿姨一时间竟然没人注意穆延宜回来。阿姨笑眯眯的上前说:“先生回来啦,这两个小先生相处得可好啦,咱们安安一个人这么久,可算也有了玩伴。”


    穆延宜没接她的话,只脱了西装外套递给她:


    “家里来了人怎么不和我说?”


    阿姨神色僵了僵,没敢说自己以为是小三抓情人的扯头发现场,吃瓜吃得忘记了和自己老板说。


    她连忙去道歉,说下次这种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去找先生


    话还没说完,她看见老板从自己身边大步走过去,去亲吻小先生的额头:“玩什么?这么认真。”


    一局游戏刚好打完,夏遂安才有时间去回:“老公什么时候回来的?静悄悄的,我都没有听见。”


    说完他仰头也亲了穆延宜的唇角,补上一句:“欢迎回家。”


    “是你打游戏认真。”穆延宜说完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怎么突然过来了?”


    穆子涵:“小舅朋友住他家里,晚上很吵,我要复习。”


    穆延宜:“你可以回家。”


    穆子涵:“爸妈吵,我以为你家没人。”


    穆延宜:“住多久?”


    穆子涵:“国庆假期结束回学校。”


    之前穆延宜多数住在公司,穆子涵偶尔住进来,可他现在家里有了人,不喜欢在住进别人,即便是自己的亲弟弟也不例外。


    夏遂安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现在才发现这兄弟两个相似的地方,除了眉眼,都是一样的不喜欢说话。


    不像是兄弟,更像是两个陌生人。


    最后穆子涵还是住了下来,睡在客房,晚上的时候夏遂安被金主圈在怀里,问今天家里进了人有没有被吓到。


    夏遂安摇摇头,又点头:“指纹响了,我以为是老公回来了。”


    “下次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万一是老公养在外面的麻雀怎么办?我腿又受伤,没等打电话就要被他揪着衣领扔出去了。”


    穆延宜笑他贯会胡思乱想,纠正他:“没有别的麻雀,只有你。”


    夏遂安在他怀里又点点头,想也是,金主养他一个还养不起,怎么还舍得钱去养第二个-


    穆子涵在家里住下来后,赵翎第一时间发现了好友的变化,他随手把茶水倒在发财树里,“最近心情不好?”


    穆延宜:“你很闲?”


    赵翎:“还好,你知道我,游手好闲富二代。”


    穆延宜不接他的话茬,打开监控,又看见家里的小朋友和穆子涵在房间里打游戏,坐得很近,有时候会看同一部手机。


    他把手机扣在桌面,声音大得令赵翎侧目。


    赵翎说:“你干什么?提前更年期?”


    穆延宜皱了皱眉,又没了表情,看向给发财树倒茶水的赵翎,说:“发财树浇茶水罚款三千,下班记得去财务挂账,对公。”


    赵翎:“?”


    穆延宜:“国庆假期还有几天结束?”


    赵翎:“前天不是才放假吗?”


    穆延宜:“你平时玩得手机游戏叫什么?”


    赵翎:“?”


    赵翎:“你说话总是这样只有重点没有过程吗?”-


    夏遂安和穆子涵确实在打游戏,手机游戏玩累了,夏遂安在电脑上下载了双人游戏,拉穆子涵一起。


    穆子涵看见电脑后少见顿了顿,问:“电脑,我哥买的吗?”


    夏遂安打开了袋薯片,边吃边点头:“他奖励我”


    奖励我卖屁股卖得好。


    把后半句话咽下去,夏遂安问:“电脑咋了?”


    穆子涵摇头,移开了目光。


    这台电脑是著名游戏电脑品牌的先行抢先使用版,无论显卡和配件都是市场最高规格,他去年生日和他哥要这台电脑,他哥说满十八岁的成年人要学会自食其力。


    想到这里,穆子涵问夏遂安:“你满十八岁了吗?”


    夏遂安:“?”-


    国庆假期刚过去一半,穆延宜就开始频繁去看日期。


    这天他晚上从公司回家,家里只有夏遂安,他在沙发上刚睡醒,听见了动静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看见是穆延宜后他眼里的困意散了些,伸手要抱:“老公回来啦。”


    “嗯。”穆延宜脱下衣服去抱他,把他从沙发抱到餐桌的椅子上,阿姨已经做好了饭,他问:“穆子涵呢?”


    “噢,他说晚上约了同学出门。今天不回来。”夏遂安说完发现金主表情似乎愉悦了一点,不过再看的时候又变成那副淡淡的摸样。


    吃完饭,夏遂安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自己腿上的石膏玩。玩腻了,就去骚扰穆延宜。


    今天穆子涵不在家,他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和金主在沙发上做。


    夏遂安骑在穆延宜身上,小心翼翼不去碰那条手上的腿,颠簸中还不忘了说“今天做完晚饭阿姨跟我说明天就不会来了。”


    “她家里有事要忙,会有别的阿姨过来。”


    穆延宜捏捏他的鼻尖,动作幅度更大了些:“金金不认真,还有时间想其他事情。”


    “我没有啊” 夏遂安本来吃完饭就开始犯困,现在被顶得精神,连同上面的嘴也不消停,说今天白天穆子涵打游戏很厉害,带他上了好几个段位。


    刚说完,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被两根修长手指探进去,夹着他的舌尖,口水顺着手指流下来,夏遂安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


    夏遂安这天晚上被折腾得有点狠,临睡前还在控诉金主不顾及他还是个病号,对手不能拿鸡的他为所欲为。


    “手无缚鸡之力。”


    “就是这个意思。”夏遂安在穆延宜怀里点头,“不管是鸡还是麻雀都需要休息。”


    穆延宜开始反省自己最近做得是不是太频繁,也没有很频繁,夏遂安没生病之前每天也就只有一次或两次,自从小朋友的脚受伤以后,他已经克制自己,一周均不上一次。


    穆延宜往小麻雀嘴里塞了颗车厘子,觉得这是他说得严重。


    第二天是周末,夏遂安倚在金主身边看电视剧,他想起来前几天导演和他说二审已经过了,可以赶在过年三月的档期上映。


    他不明白为什么导演要和他这个只有两个镜头的小龙套说,后来贾导又说最近在筹备新剧,问他有没有想法。


    演员的报酬太诱人了,夏遂安咽了咽口水,还是拒绝了郑导的邀请。


    他是个没有演技的廢物,连穆延宜都骗不到,更别提骗观众。


    麻雀当然要有麻雀的自知之明啦。


    第44章


    穆子涵是在下午的时候回来, 夏遂安刚睡醒了午觉,听见了金主和弟弟的对话。


    穆子涵:“哥,指纹锁坏了, 我刚才进不来。”


    穆延宜:“锁没坏。”


    穆子涵:“你把我指纹删了吗?”


    穆延宜:“下次来之前打电话, 会吓到人, 爸妈不是给你买了房子?”


    穆子涵:“哦。”


    朴实无华的人机对话,夏遂安听得又困, 但是现在打游戏的搭子回来,他又不想睡了。


    夏遂安从沙发上坐起来, 趁着老板去书房打电话的功夫问穆子涵打不打游戏。


    穆子涵:“打, 我拉人。”


    穆子涵又拉了三个人,打得都不赖, 其中一个人一直在开麦,慵懒跟在穆子涵的英雄后面:“穆哥,来拿buff。”


    增益buff夏遂安本来也想要, 想了想, 还是让给了穆子涵。


    这局顺风顺水, 穆子涵又一次双杀后夏遂安补刀拿下了剩下的三个人头,简直顺利得不能再顺利。


    穆延宜半个小时后处理完工作,从书房出来就看见沙发上的两个人坐在一起, 他走过去, 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夏金金,手机拿远一点, 对眼睛不好。”


    夏遂安抬头冲着他笑:“老公忙完了吗,我打最后一把做个任务好不好。”


    没等穆延宜说好或不好,手机里传来另一道男声:“穆哥,我不打了, 有事,你们先玩。”


    本来还齐的人现在又缺了一个,眼看就能拿到任务奖励,夏遂安喃喃自语:“我还差一把呢。”


    “什么游戏?我陪你一起。”


    低沉中夹杂着磁性的嗓音,穆子涵和夏遂安同时抬头,一个眼里错愕,一个眼睛亮了亮。


    哪有不用工具人的道理,夏遂安倾身去亲吻老板的嘴角,说老公是天下第一好的人。


    穆延宜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他只会贫嘴。


    游戏很快被登入上去,穆延宜说可以拉他进房间。


    他这么快,夏遂安反而奇怪:“老公不用做新手任务吗?”


    穆延宜顿了顿:“之前赵翎用我的手机玩过。”


    哦,那就说得通,夏遂安不去想这些无所谓的事情,拉穆延宜进房开始游戏。


    他一边打一边告诉穆延宜要怎么玩,不过最后想了想,说:“老公只要和我一起走就好了,我来保护你!”


    穆延宜应了一声,真就跟在他后面,偶尔扔个技能,每次都能够在关键时候救下他。


    夏遂安眼睛越睁越大,觉得自己金主是天赋型选手。


    开局五分钟,这把游戏出奇顺利,夏遂安回家吃了个血包,听见金主在他身旁说:“金金,来拿buff。”


    夏遂安操控着角色屁颠颠地过去一口吃掉被打得只剩血皮的buff,眼睛弯了起来,那条没受伤的脚在沙发上一晃一晃。


    他现在觉得某个人也不是很讨厌了。


    这样的想法在晚上被他完完全全的抛在脑后,今晚穆延宜对他冷冷淡淡,他凑上去,也只是得到金主淡淡的回应。


    夏遂安想,怎么能这样呢,协议都还没有到期,难不成金主对他已经过了保质期。


    他纳闷了很久,脑袋突然灵光一闪:穆延宜是不是吃醋了?


    他想问问穆延宜,可是又想到自己和穆延宜只是你情我愿的保养关系,这个想法真是要多离谱有多离谱。


    穆延宜又不喜欢他,他只喜欢加班和赚钱。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答案夏遂安才不要问第二次。


    夏遂安发现自己才是最惨的人,既得不到穆延宜的爱,更得不到穆延宜的钱。


    重重叹了一口气,他不去打扰穆延宜了,把自己的半张脸埋在被窝里,只露出来半个头,开始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他脑子里装不住太多的事情,还没想两分钟困意就涌上来,连晚安都没来得及和金主去说。


    夏遂安睡着了,穆延宜却毫无睡意,房间里很安静,月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洒进来,照在小朋友的被角上面。


    有人怕黑,所以这间卧室的台灯总是在夜晚常亮,穆延宜把蜷缩起来睡觉的人抱在怀里,感受着怀里人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心情也平静下来。


    在他们距离协议结束还有139天的凌晨,穆延宜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想把月亮永远留在他的身边-


    穆子涵住在家里的这几天被夏遂安认为是自己和金主的冷战期。


    足足有南极北极那么冷。


    金主的心思不好猜,夏遂安也懒得去猜,他打算直接去问穆延宜,是不是在生气。


    可这句话还没说出口,他突然发现老板毫无征兆的没事了。


    太奇怪了,夏遂安摸不到头脑,却能摸到金主滚烫的东西,要把他淹没一样的汹涌,最后却也只拉着他的手做了次活动。


    穆子涵在国庆假期的前一天回学校,夏遂安问了他是哪个大学,听见后瞪圆了眼睛:“听起来就很牛。”


    穆延宜笑他怎么从名字里听出一所高校的底蕴,要带他去参观穆子涵的学校,顺便把穆子涵送回去。


    穆子涵背上包,表情冷酷:“不要你送。”


    他说完就要走,离开前又对夏遂安说:“下次还一起打游戏吗?”


    夏遂安点头说好,他和穆子涵在放假的时候默契达成了协议,他陪穆子涵打游戏,穆子涵不告诉穆延宜自己说过他的坏话。


    短暂的假期过去,对夏遂安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到是脚上的石膏在半个月以后被医生上门拆掉,他这回不需要一蹦一跳,走起路的时候变成了一瘸一拐。


    穆延宜在后面看着他,“当心左腿也打上石膏。”


    夏遂安立刻回头:“我刚能走路,老公就诅咒我。”


    什么人!


    穆延宜笑了一声,把他小心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去亲吻他的唇。


    这个秋天过得格外快,夏遂安养着脚,几乎快有两个多月没出门,前些日子他还偶尔被穆延宜抱下楼进行光合作用,现在天气冷了,他说什么也不想出去。


    穆子涵偶尔回给他发游戏邀请,总是那一句:王者dd,等1。


    他有时候点进去,更多的时候是窝在沙发里睡觉。


    夏遂安在能出门的第一时间去了从上面掉下来的那棵树附近。


    可惜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别说是猫,连那棵树他都差点没认出来。


    他又找了几圈,没找到猫,一个人站在树下待了好一会,直到天色渐黑才走回去。


    回去的路上路过穆延宜的公司,他现在脚好了,心思又活起来,要当一回接老公下班的小娇妻。


    前台的小许还认得他,毕竟是一起吃过瓜的好伙伴,看见夏遂安从大厅进来后直向他招手。


    “嗨弟弟!来接你老公吗!”小许把他拽到自己的工位,问夏遂安怎么这么久都没来公司,听夏遂安说摔断了腿以后里克嘘寒问暖,就差要扒了夏遂安的裤子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她还记得上次赵翎说得话:


    “好啊你,小小年纪竟然结婚了,老实交代对方是谁,咱们可是吃过瓜扎过猹的交情,不说把你踢出群!”


    夏遂安没有说,他怕说完立刻马上被踢出群聊。


    后来有人来找小许说要打印文件,小许忙起来没时间理夏遂安,夏遂安巴不得要快点溜走,只是刚要走,余光忽然撇到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的毛茸茸一小团。


    小许也注意到小猫,对夏遂安说:“这是半个月前穆总带回来的流浪猫,叫咪咪,可爱吧。”


    小许说:“谁能想到我们穆总有一天会捡流浪猫回来啊,他吝啬又苛刻,半点不像是有善心的人。”


    “哦你还不知道穆总是谁吧,我们的CEO,大boss,长了一副男模的身材和脸,但是从来只对钱说话,谁要是出了一点错一个月的绩效奖金半分都得不到。”


    “你要是常看群肯定知道他!”


    “可惜今天他不在,不然你还可以偷偷看见他。”


    夏遂安没接话,他蹲下去和小猫对视,不大的三花脖子上带着一块缩小版工牌,上面名字是咪咪,职位写了前台接待。


    小三花像是记得夏遂安,喵喵叫了两声,又去舔了舔夏遂安的手指,接着头也不回大摇大摆地跳上休息区的沙发。


    它像是在和夏遂安说:我现在舒服的不得了!你看完我就赶紧滚蛋叭!


    夏遂安深深吸了一口气:白眼狼!忘了谁把它从树上救下来-


    夜晚的s市灯火通明,穆延宜今晚临时有应酬,给家里的小朋友发了微信让他不要等。


    就算这样说,穆延宜在凌晨十二点回家的时候还是看见在睡在沙发上等他回家的人。


    夏遂安听见动静,半梦半醒间知道是金主回家,身体比大脑更快的做出反应对穆延宜伸出了胳膊。


    穆延宜把他抱起来,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呼出的气息里带着酒味:“不是说不要等吗?”


    “好重的酒味。”夏遂安皱着鼻子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老公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他们喝到半路都被家里人打电话叫走,没人给我打电话,我只能留在那里,被灌了很多酒。”


    穆延宜俯身亲吻小朋友的嘴唇,用一张表情平淡的脸竟然说出了很惨的话。


    夏遂安被他亲醒了,精神浑浑噩噩想:查岗是正牌老婆才能做的事,他要做得是另外的价钱。


    自从脚受伤之后他们很少做,今天穆延宜喝了酒,兴致格外高,带着红酒味的气息喷洒在夏遂安的耳廓,激得夏遂安弓起了腰。


    刚好把自己迫不及待的送给了穆延宜。


    后面他们换了姿势,夏遂安看不见穆延宜,却能感受到快要把他撞碎的力度,他听见穆延宜问他:


    “金金今天出门了吗?”


    夏遂安膝盖被磨得有些红,下一秒前端被拨了几下,他立马抖了几下,缴械投降,说话的声音连不成句子:“老公怎么知道我今天去接老公下班,可是老公不在。”


    “来的时候怎么没提前告诉我,我去接你。”


    “我怎么知道老公不在,走那么远我腿都疼死了。”


    穆延宜:“倒打一耙金金总是在行。”


    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睛时夏遂安又能看见晃动的水晶吊灯和旋转的天花板,他决定看见咪咪的份上不去和金主顶嘴。


    第45章


    秋去冬来, s市天气愈发的冷,这是夏遂安第一次完完全全的在s市过冬,感觉不到明显的冷, 空气里却都是湿寒, 还没正式进到冬天他就已经整日缩在被窝里。


    立冬那天是周末, 穆延宜休息,要带夏遂安去外面吃。


    夏遂安前几天刚在拼多多做任务免费得来了一小袋糯米粉, 他不想去外面吃,突发奇想要做元宵。


    穆延宜对北方的过节习俗有所耳闻, 他问夏遂安:“不吃饺子?”


    “饺子要去买馅。”夏遂安对金主弯了弯眼睛, 摆明自己一步都不想走出家门。


    最后两个人还是在家做了元宵,教学是网上的, 夏遂安边学边做,沾了满手的面粉,还要去往穆延宜的身上蹭。


    蹭着蹭着一发不可收拾, 面粉散落在夏遂安的脸上, 腰上, 还有小腿上,把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更加惹眼。


    夏遂安迷迷糊糊想起自己打游戏总是骂别人算是哪道菜,没想到今天自己也成了餐桌上的一道菜, 只能任由穆延宜把他一点一点吃个干净。


    最后的汤圆是在第二天一早上吃的, 夏遂安从床上爬起来,看见餐桌上被金主做好的小元宵, 他尝了小半碗,最后得出了穆延宜如果破产可以去当厨子的结论-


    距离两个人协议到期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天也越来越冷。


    夏遂安最近放弃了看攻略教程的书,因为总是屡试屡败, 变化最明显的就只有他的屁股每天都在被草。


    金主的精力旺盛得不像是个人。他有的时候想问问穆延宜协议可不可以续约,又怕立刻马上被穆延宜赶出家门。


    夏遂安在冬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被窝里打游戏,从中午一直玩到天黑,等穆延宜下班回来就能看见卧室里的一坨小鼓包。


    他把夏遂安从被窝捞出来,说公司快要举办年会,问夏遂安要不要去,有抽奖。


    平时夏遂安早就眼睛都亮了,但他听到是穆延宜公司的年会,连奖品都没有问,想也没想就拒绝。


    公司八卦群至今还流传着霸总秘密情人的传说,他要是去了,就再也吃不到群里瓜。


    他要做好是穆延宜秘密情人的自觉,在群里安分守己才能当大家的“好姐妹”。


    大公司的新闻每天都不少,夏遂安前几天还看见群里说有高层的老婆带着小三找上门,一起质问小四是公司里哪个狐媚子。


    夏遂安看得津津有味,闹剧的结局当然是这个高层连人带着老婆和小三一起被金主叫了保安给赶出去。


    这种瓜多来点才好,刚好金主这几天去出差,夏遂安正闲得无聊。


    郭星自从上次和他吵过架之后两个人谁也没找对方说话,夏遂安和唯一的朋友闹掰了,也想过要不要和郭星那个逆子去道歉。


    还没等他先开口,郭星到是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哭哭啼啼,夏遂安没忍住,在冷战几个月后对郭星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去做变性手术了?”


    说完他就开始自我检讨:怎么能这么说郭星呢!他可是玻璃心。


    郭星这回是真的哭了,边哭边擦鼻涕:“我早应该听你话的老大,我和草莓去面基了。”


    “面基之前我都想好了,不管她长什么样子我都能接受,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女孩!我爱她一辈子!”


    夏遂安嗯嗯的点头,嫌冷,又给自己套了一层袜子,然后听电话里郭星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谁知道他连个女的都不是啊!老大!他是个男的啊!!一米九多,站我面前像是他妈的一堵墙!!”


    比穆延宜还要高一点,夏遂安想象了下郭星说的画面,又想到他之前在游戏里对郭星老公老公的叫着,立即嫌恶地打了个冷颤。


    最近吃的瓜太多,但是只有郭星这个最劲爆,他问郭星:“那你俩睡了吗?谁在上面?”


    “睡?!我他妈用我体侧跑1千米的爆发火速逃跑!!谁想这逼开车来的,我跑了十分钟,他一脚油就跟上来了!他妈的豪车了不起吗?!”


    夏遂安打断郭星:“别讲相声,后来呢?”


    “后来后来后来我就跟他睡了啊”


    夏遂安:“?”


    夏遂安:“你能说中文吗?”


    “不是,你听我解释老大!”郭星急冲冲说:“我那天喝多了,喝多了你知道吧,他说要吃顿散伙饭,我觉得有点道理,怎么说都得对我付出这么多的感情告个别吧!”


    夏遂安:“然后你就喝多了被睡了?”


    “我睡的他啊!”


    夏遂安:“?”


    郭星在电话里也抓狂:“我那天喝多了啥也记不得了,第二天一睁眼就看见床旁边躺着个人,和我说不用对他负责,那我这不肯定把他给睡了吗!!”


    夏遂安无话可说,“你现在在哪?”


    郭星沉默了两秒:“在s市啊他住这边,我想着找他之后也可以看看你嘛”


    夏遂安:“”


    郭星:“老大,老大你怎么不说话了啊老大!!”-


    穆延宜回到s市这天比计划里提前了两天,一来是那边事情已经处理差不多,剩了些收尾工作,可以交给唐特助。


    剩下的原因他没有说,却因为看家里监控的时候被赵翎发现了端倪。


    他笑着说:“怎么,出了趟门,放心不下你老婆?”


    穆延宜眼神落过去,少见没有纠正赵翎的称呼和调侃。


    夏遂安一个人在家里几乎每天都在睡觉,现在家里有了阿姨,阿姨是个勤快人,干活轻快,汇报得也勤快。


    比如会和他说小夏先生今天多喝了一碗排骨汤,小夏先生玩了一整天的游戏,小夏先生收到了很多快递,又拆了一整天,然后把自己关在和穆先生的卧室里。


    阿姨上了年纪,手脚虽然麻利,打字却不太方便,于是总在下午的时候给穆延宜打电话说这些。


    她不管什么大老板有没有时间,只知道自己说完老板会给她包红包。


    有次他给穆延宜打电话被赵翎听见,赵翎少有对他表示不认同,眉头皱起来:“你这和监视他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吗?穆延宜没觉得自己在监视夏遂安,夏遂安知道阿姨会和他说这些,有时候也会在阿姨的电话里和他说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又问他听阿姨说这些不如听他自己说,他也想要红包。


    夏遂安不觉得不对,穆延宜也没觉得,既然他和夏遂安都不觉得,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监视。


    赵翎没话说,他总是这样,不管对或不对,多数在好友平淡的眼神里消了气焰。


    回s市这天,阿姨打过来电话的时候穆延宜刚好下飞机,电话里阿姨说:“小夏先生今天可算出门啦,说是见朋友去啦,中午出去的,现在还没回来呢,不过和我说了想吃奶香馒头,我做好再走。”


    夏遂安一个人和他来到这里,哪会有朋友,穆延宜从机场里走出来,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和夏遂安的聊天记录还停在上午,某个小朋友和他说附近有一家新开的猫咖,他要过去撸猫。


    穆延宜想:还是没经验,不知道这种事情要事先对口供。


    电话被接通的时候有些吵,过了两秒才安静了些,穆延宜问:“去哪儿了?”


    夏遂安在电话里说:“去猫咖了,一会就回家……”


    听着夏遂安明显喝了酒的语调,穆延宜敛下神色,气笑了:“猫咖还提供酒吗?”


    “我没喝。”夏遂安刚开始这么说,后来声音又心虚逞强:“没喝多少。”


    “地址。”


    “我现在就回去了!”


    “夏遂安。”


    “tough love”


    “等我。”


    “老公不是在出差吗?”夏遂安酒醒了不少,看了下手机的日期,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时间。


    “我过去接你。”


    这么说是已经回来了,夏遂安挥手推开来搭讪的男人:“老公不要过来了,我很快就回家的,二十分钟十分钟!”


    穆延宜像是没听见,他查了夏遂安说的名字,语气里不急不缓地说:“胆子大了,既撒谎又一个人去酒吧。”


    没给夏遂安狡辩的时间,他在挂电话前对夏遂安说了最后一句话:“等我,不要乱跑。”


    酒吧里夏遂安挂了电话,感觉天要塌了。


    偏偏对面的郭星还一脸震惊:“谁在给你打电话啊老大,是那个霸总吗?你竟然叫他老公!”


    郭星表情受伤:“这样的语气你从来没和我用过,靠!”


    他还有脸在这里喊冤,夏遂安屁股都紧了紧,要不是为了让逆子认清他自己的性取向,他至于带郭星来这里?


    “你快滚,我要回家了。”夏遂安说。


    郭星满头问好:“霸总不是说要来接你吗,你等他来不就好了?”


    “”夏遂安眼神冷冷剮过去:“你弱智吗你。”


    郭星:“???”


    夏遂安脑袋晕沉沉的,后悔刚才点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的酒,他站起来,要拉郭星走。


    没想到却被刚才被他挥开的男人拦下-


    tough love,本市最大的同□□。


    虽然是s市最大的同性吧,tough love却开在了市区后的巷子里,周围环境吵闹,到处都是醉醺醺的人,整条巷子都哄闹一片。


    一辆迈巴赫停在酒吧门口,黑色皮鞋从车里探出来。


    穆延宜视线触及到不远处垃圾桶旁的呕吐物,眉头微微蹙起,还没抬脚就有人看见他要挽起他的胳膊:“哥哥一个人来吗?有同伴吗?”


    他的行为看得车里的司机小马倒吸一口凉气,一路上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穆总要来这样乌烟瘴气的地方。


    外面已经很乱,穆延宜拒绝了过来的男孩,大步走进酒吧里。


    他看了一圈没有找到夏遂安的影子,最后给夏遂安打了电话,夏遂安前不久刚换了手机铃声,喜洋洋的主题曲,就算在灯影交错的酒吧里也足够格格不入。


    铃声在不远的地方响起,穆延宜看过去,看见了被男人堵在吧台的夏遂安。


    夏遂安没想到这个男人被拒绝后还要凑上来,对方比他高了不少,说话带着熏人的酒气,夏遂安快被熏吐了。


    对方还在纠缠他:“弟弟不是说有男朋友吗,不会是你身边这个人吧?”


    偏偏郭星这个脑袋断了跟弦的人飞快摇头:“啊?我不是我不是我直男!!”


    男人见状笑了一声,问夏遂安:“怎么还骗人呢,弟弟。”


    这种人夏遂安在会所卖酒的时候见得多,但他现在成了穆延宜的麻雀,不需要去忍受男人嘴里难闻的酒臭味。


    他冲男人笑了下,打算给他的小兄弟来上一脚,谁知道才刚动了一下,就被蓦地出现的一道声音打断。


    “谁是你弟弟?”


    第46章


    低沉声音在嘈杂的酒吧中尤为清晰。穆延宜走到男人面前, 挡住他看向夏遂安的龌龊目光。


    搭讪的男人见夏遂安真有男伴,打量了穆延宜几眼,突然就讪讪的“切”了一声后离开。


    男人走后, 夏遂安拽了拽金主的衣摆:“老公怎么过来得这么快。”


    他表情乖巧, 看得在一边的郭星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带他作恶多端的老大吗?


    灯光照在穆延宜脸上看不出神色, 夏遂安只听见金主“嗯”了一声。


    跟着穆延宜出了酒吧,夏遂安自觉和穆延宜坐在后面, 想回家要怎么去和老板解释去酒吧这件事。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倒是送穆延宜的司机频频看向后面的夏遂安, 想老板原来是酒吧接情人。只是他怎么感觉现在气氛这么奇怪?


    车里没人说话, 郭星按捺不住,低头噼里啪啦的给夏遂安发消息:这就是那个霸总?


    郭星:我靠, 是不是帅的有点太过完美了?


    郭星:这车看起来好贵啊!你老公看起来好有钱!


    郭星:老大恕我直言,这脸这身价,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包养你, 随便站在那不就有很人多围上来?


    夏遂安手机噔噔噔的响, 他看了发过来的消息, 眼神要把副驾驶的郭星后脑勺戳出个洞来。


    郭星浑然不知,还在低头打字,手快得要出残影,


    夏遂安回郭星:闭嘴吧你。[手雷][屎][菜刀]


    司机先把郭星送回了酒店, 车上就剩穆延宜和夏遂安两个人,安静得连呼吸都听得清清楚楚。


    夏遂安看够了窗外风景, 转头问穆延宜:“老公生气了吗?”


    穆延宜没什么表情:“没有。”


    “骗人.”夏遂安说:“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么生气,还来抓我回家。”


    穆延宜目光落到他身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反问:“你还知道我生气?”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像郭星一样。”夏遂安低头去扣穆延宜的袖扣:“可是老公出差提前回来也没有告诉我。”


    夏遂安:“我不怪老公,我只是等老公回家的小麻雀罢了,又没有资格管老公去了哪,什么时候回来,更没有阿姨去报信。”


    夏遂安:“所以我们扯平好了。”


    他说得自然,穆延宜看着他一双亮晶的眼睛,转回头没有理他。


    不说话就是不反对,不反对当然就是默认了,夏遂安心安理得坐回去,想着蒙混过关,等秋后在和郭星算账。


    只是他没想到还没等到他去找郭星,穆延宜先和他算了账。


    车停在地下车位,司机开了另一辆车回公司,现在车里只剩下穆延宜和夏遂安两个人。


    夏遂安想着家里阿姨做的奶香小馒头,饿了,要下车回家吃饭。


    只是车门怎么也没打开,夏遂安后知后觉是金主锁上了车门。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害怕,眨眨眼睛,转过身扑倒金主怀里:“不是说好扯平了吗?”


    “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老公。”


    穆延宜睨着他,笑了声:“什么时候说好了?”


    夏遂安暗道糟糕,再跑也来不及,只能抬头对他乖顺的笑,说下次一定不敢了。


    穆延宜:“还想有下次?”


    奶香小馒头没有吃上,还没回家夏遂安就被金主在车上“惩罚”了一顿。


    车内的空间并不逼仄,不过夏遂安还是只能曲着腿,搭在穆延宜的臂弯里,跟着他的动作晃荡着,嘴里说着不成调子的讨好的话。


    “老公我错了,你轻一点真的知道错了”


    夏遂安今天算是知道平时自己误会了穆延宜,哪是欲求不满,分明是每次都在放过他。


    他实在受不了,伸手去阻止金主送进来,却反被一条皮带绑住了手腕。


    “夏金金,一个人去酒吧,胆子大了。”穆延宜面无表情,没放过哼哼唧唧要停下的人。


    夏遂安说不出来话,车里空间又不大,空气稀薄,他仰着脖颈要呼吸,又要承受金主无端的惩罚。


    好几秒后他次听懂金主说的话,挣扎着狡辩:“不是一个人,还有郭星!他要确认自己性取向,我就带他去了酒吧。”


    “鱼龙混杂的地方,你们两个人就安全吗?”


    夏遂安喝了酒,迷迷糊糊在金主的顶送中想:你不也是在鱼龙混杂的地方捡到我的吗?


    话被稀碎的调子吞下去,夏遂安说不出来,也不敢说。


    他用被绑住的手去环住穆延宜的脖颈,讨好说:“老公又不会让我有危险。”


    “如果我没有赶过去呢?”穆延宜不理他的讨好,换了动作,把他抱起来。


    夏遂安意识有些模糊,蓦地被抱起来,送到几乎不知道有多深的地方,他发出小猫一样的叫,却还有心思去想:


    如果金主没来,那当然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路,他又不是傻子。


    他面上不显,只断断续续的认错,说下次再也不敢一个人去酒吧。


    穆延宜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消气差不多,只是想想刚才在酒吧小朋友被男人拦住的场景,比起愤怒更多是如果他没能及时赶到的后怕。


    身下的人一声一声低低求饶,眼角打湿了真皮座椅,穆延宜按着小朋友的腰,没有出去。


    不算宽敞的空间内,一声清脆的“啪”格外突兀。


    带了些力气的巴掌打在臀部的嫩肉上,夏遂安惊叫一声,浑身都颤了颤,腰支撑不住软了下去,又被一条有力的臂膀捞了回去。


    骨节分明的手覆盖明显的红色掌印,穆延宜把夏遂安搂进怀里,声音略带温柔:“金金下次还要让我担心吗?”


    挨打得太突然,火辣辣的一片,夏遂安缓了好几秒也没有说出话,直到感觉穆延宜的东西又醒了。


    他钻进穆延宜怀里,用力摇头:“我错了,老公不要生气,再也不去了。”-


    回去的时候夏遂安没力气走路,心安理得被金主抱在怀里,刚开始还只是嚷嚷没有力气,后来在上电梯的时候就开始使坏。


    他搂着穆延宜的脖颈,仰头去亲他的下巴,接着去亲他的唇,在上面舔舐,留下一串的水痕,最后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像是给刚才挨打的屁股报仇。


    直到头顶传来穆延宜克制的一声:“夏金金”,才让夏遂安警觉的乖乖缩了回去。


    没多一会他又开始不消停,晃了晃小腿,抬头对穆延宜说:“老公力气好大,打得我好疼。”


    穆延宜:“疼才会记得。”


    “记得了记得了,不去危险的地方,也不去酒吧,特别是gay吧。”


    夏遂安做了一串的承诺,说完又在穆延宜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想起刚才挨打的一巴掌,疼痛里又带着点莫名奇异的满足感。


    他想了想,问:“老公下次可不可以在打几下。”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明亮,眼里带着意犹未尽。


    穆延宜用抱着他的手按在打他巴掌的地方,“不是怕疼?”


    “那老公轻一点好了。”夏遂安在金主怀里打了个哈切:“轻一点是情趣,重一点才是惩罚,老公要轻一点。”


    给颗糖就忘记了疼,穆延宜捏了捏小朋友的脸颊-


    “所以霸总回家和你生气了?”电话里郭星好奇问:“他是不是像电视剧里的霸总一样断了你的卡,告诉你那都不许去是给你的惩罚?”


    金主根本没给卡,哪来的卡。夏遂安正吃着阿姨做得蛋挞,一口咬掉大半个:“没有,你不要管我,管好你自己。”


    他哪好意思告诉郭星那天回家自己被金主狠狠收拾了一顿,车里,客厅,餐桌,沙发,阳台到处都被金主做了个遍,第二天他差点没有下来床。


    还有哪些更加隐晦的事情,他更不好意思和郭星去说。


    比如老板这次出差回来之后反常的重欲,每天下班还有用不完的精力把他折腾得腰酸腿软,休息日的时候更是严重。


    他应该和穆延宜要一点加班费,毕竟他的屁股这段时间着实受了委屈。难怪都说体力劳动者最辛苦。


    “好吧,没有就好。”郭星已经回家小半个月,现在想起来那天看见夏遂安的协议丈夫还是感到不可置信:“我还是不明白霸总为什么要包养你,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缺桃花。”


    夏遂安本来心情好好地,现在被他没有脑子的问题问烦了。


    他怎么知道,况且他和金主的协议马上就要到期,到时候穆延宜身边又站着谁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了。


    小金库越来越多,夏遂安已经想好,等不做老板的麻雀,他就要带着他的钱远走高飞。


    至于走到哪里去,要做什么,以后有什么计划,他没想好,也不喜欢去想这些。


    因为他本身就是应该在鱼龙混杂的地方苟且偷生的人,不应该贪图安稳,也不应该贪图穆延宜在雨天因为他无意识的战栗把他抱在怀里的温暖。


    他在会所的时候看过形形色色的人,唯独没见过穆延宜这样的人,会在夜里和他亲密,情浓的时候叫他金金,会习惯下班回来的时候给他带小蛋糕,也会在处理完工作后教他功课,夸他是很聪明的小朋友。


    夏遂安不明白这样的关系,他想过几分钟就放弃,还是觉得钱比这些缥缈的东西重要得多,他妈说爱钱要胜过爱自己。


    再说,万一他努努力在协议到期前把金主就攻略成功了呢。


    夏遂安觉得自己应该在努力下,不过往往睡一觉的功夫就把前不久的雄心壮志全部忘了个干净。


    临近年关,春节的氛围越来越重,夏遂安发现这点是因为某天被某人抵在阳台上,楼下的小区挂满了红色小灯笼和霓虹彩带。


    红红的一片,平白给潮冷的冬天添加很多人气。


    夏遂安往年在北方的时候也会看见树上挂着这样的灯笼,不过往往上面会覆上一层白雪,还能听见楼下大爷大妈天没亮就去打太极拳的声音。


    他顶着满身的痕迹,对穆延宜说:“老公,快要过年了。”


    “嗯。”穆延宜从身后把他抱住:“想回家过还是我们两个人?”


    “回家的话你爸妈会给我一个很大的红包吗?”夏遂安问。


    穆延宜说他是小财迷,而后说:“就算不回去他们也会给你。”


    夏遂安到了冬天更不喜欢走动,他被金主顶得难受,在金主怀里动了动:“想要和老公待在一起。”


    “好,那今天我们一起过年。”


    过了几天,阿姨因为要回老家提前请了假,她走的时候给夏遂安做了有一筐小馒头,还做了很多熏肠,告诉夏遂安这是偷偷给小夏先生的供给粮,饿了或者想她了就吃一口,等吃完她一定已经回来了。


    夏遂安恍惚间差点觉得自己是饥荒年代吃不饱饭的小孩,不过还是点头对阿姨摆手,说明年再见。


    明年能不能见到阿姨夏遂安不知道了,因为他和金主的合同只剩下两个多月,如果今年北方入冬得晚,他回去的时候还能看见大雪。


    想到这里夏遂安噔噔噔跑到书房,问金主要不要做。


    夏遂安觉得老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不然怎么能流传下去呢?比如那句日久生情,做多了总会产生产生一点感情。


    第47章


    穆延宜在夏遂安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关上了视频会议的麦, 小朋友习惯性语出惊人。他也习惯了小朋友突然蹦出来的话。


    “是无聊了吗?”


    夏遂安都要急死了,到了金主这里却变成了无聊,他泄了气, 跑到穆延宜身前, 跨坐在他腿上:“老公好忙, 不理我。”


    毕竟他的时间紧任务也重。


    “要是我也有万人迷系统就好了。”这样穆延宜就会爱上他,给他很多很多的钱。


    穆延宜习惯抱住他, “又看了什么小说。”


    “没看小说。”夏遂安埋在金主的怀里,指尖去怼金主的腹肌:“我明明有在学习。”


    “学万人迷系统吗?”穆延宜拿起夏遂安不安分的手, 想起来前天下班回家看见小朋友在阳台, 把课本盖在脸上,地板做床, 不知道睡了多久。


    “学做一个合格的小麻雀。”夏遂安叹了一口气,他最近玩游戏都变少,整天焦虑怎么去攻略金主, 哪怕稍微拉一下进度条呢。


    穆延宜不理解夏遂安凭空生出来的焦虑, 只以为他在家里发闷, 下午的时候去带他买了年货。


    倒也没什么需要添置的,都是些过年的装饰,夏遂安在超市里推着车, 走路的背影看得出几分雀跃, 他拿一副对联看了看价格,又放下。


    穆延宜问他:“怎么不买?”


    “好贵啊。”夏遂安算了一下, 伸出两根手指:“同样的价钱在网上可以买两幅。”


    他神情太认真,穆延宜反而勾起了唇。


    超市里人挤着人,夏遂安好奇心又重,推着车也不耽误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不过最后总是要放回去,说不要当被资本家剥削的羊毛。


    跟在他身边的资本家没说话,只走在夏遂安身边,把他放进车里的零食拿起来看日期,过分不健康的碳酸饮料给放了回去。


    不意外的收到了夏遂安一脸深仇大怨的表情。


    穆延宜:“不健康。”


    夏遂安:“不健康的那么多,又不差这一个,别过年了是要特赦的。”


    他据理力争捍卫自己的快乐水,最后成功夺回来一半,又开心的走在前面,一副胜利模样。


    购物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了穆延宜手上,他推着车,小朋友在前面走,看见试吃活动凑过去排队,等他过去后拿着试吃的签子也送到他嘴里一份,又告诉他什么叫做“白嫖成功。”


    逛了大半圈,过年的用品没买半点,车里堆满夏遂安的零食,穆延宜在路过生活区的时候又拿了两盒避孕套。


    夏遂安喜欢草莓味,但是他最近被折腾不轻,看见草莓味避孕套竟然腿软了下。


    “老公,要这个。”夏遂安指着旁边的螺旋凸点说。


    他声音不小,正常的音量,被路过的人听见投过来异样目光,夏遂安闭了嘴,下一秒就被穆延宜握住了手。


    逛了半个小时,购物车里没添什么东西,路过水果区的时候夏遂安看见之前在酒店吃的草莓,988一斤。


    他眼睛睁大了不少,觉得自己之前真是暴殄天物。


    夏遂安在心里吐槽着有钱人的物价,穆延宜却拿了两盒放进购物车。


    夏遂安又看了一眼价格,扯着穆延宜的袖子:“老公,988,不是9块8。”


    “不是喜欢吃吗?”穆延宜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没走两步听见夏遂安问:“不吃的话能折现吗?”


    “不可以折现,但是可以奖励金金,吃多少奖励多少。”


    夏遂安刚开始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想了想,红了耳朵,骂穆延宜是混蛋。


    他的嘴吃金主的东西都要被塞满,哪还有余地吃别的。


    东西买了两袋子,回去的路上,夏遂安在车上突然想吃火锅,南方的四川火锅,穆延宜记得小朋友辣椒过敏,点了菌汤,看见小朋友的嘴角立刻瘪下去。吃的时候又忘得一干二净,说清汤也好吃-


    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烈,穆延宜也放了年假,对他来说是难得长假,从腊月二十三号之后就一直在歇在家里。


    二十三号这天是小年,夏遂安很早被老板从被窝里叫醒,两个人包了饺子,夏遂安宽松的毛绒睡衣上被沾满了面粉。


    穆延宜包得快,饺子形状也好看,夏遂安也没闲着,被金主给了一块面团自己去玩,最后捏出来个看不清是什么的东西来。


    夏遂安捧着小面团递到老板面前:“老公看,这是你。”


    他又拿了另一个小一点的:“这个是我。”


    最后夏遂安把两块面团揉到了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


    穆延宜包好了一个饺子,摘下手套揉了把夏遂安的头发,“去看水,开了叫我。”


    “噢。”


    夏遂安被分配了工作,他把两块面团放在桌子上跑去看水,没看见自己放下的东西被人收了起来。


    临近过年的前几天,夏遂安被金主带到商场买了新衣服,夏遂安想多半又是合作商的牌子,不客气的买了很多,付账的时候才知道要刷卡支付。


    今天的穆延宜简直大方得不像他!


    夏遂安感觉到了自己和穆延宜之间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他想很久,一直想到除夕夜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变了。


    除夕这天两个人在公寓过年,穆延宜问夏遂安想吃外卖还是自己做,夏遂安果断选择了后者。


    做又不需要他自己来,毕竟他有一个会做饭的资本家老公。


    穆延宜坐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包了饺子,刚开始夏遂安还在打下手,后来他困了去沙发上睡觉,睡醒后穆延宜已经把晚饭摆到了餐桌上。


    香气扑鼻,夏遂安没等上桌就偷吃了几口,在厨房门口等着剩下菜,问穆延宜:“老公怎么会做饭?”


    穆延宜:“很小的时候爸妈创业,没时间回家,穆子涵那时候很小,要照顾他。”


    夏遂安想象不到老板小时候做饭的样子,他从后面抱住穆延宜:“现在老公不用照顾弟弟了。”


    穆延宜顿了下,转身亲在他的额头:“现在要照顾金金。”


    有点道理,夏遂安觉得不能再说这个话题,否则要被老板发现他包养了一只好吃懒惰的麻雀。


    这怎么行,他也是要面子的。


    吃饭的时候穆延宜开了瓶红酒,夏遂安想起自己前不久的战利品,又起身去拿快乐水,倒进酒杯里和老板碰杯,“叮”的一声,夏遂安把自己杯里的可乐喝干净,去夹饺子。


    饺子是三鲜馅的,里面有夏遂安的功劳,因为他去洗了韭菜,他去找自己的面团,找了一圈,没找到,怀疑是穆延宜把他辛辛苦苦捏的作品给扔掉了。


    不过看在饺子很好吃的份上夏遂安原谅了老板。


    穆延宜吃饭的时候话不多,很安静,夏遂安却要一边吃饺子一边说话,说前几天在手机上看到的烂梗,穆延宜通常不接他的话,只偶尔配合他应几声。


    很快夏遂安不说话了,他咬了一口饺子,吐出一枚精致小铜钱。


    不能说是铜钱,是小金钱,因为是用金子做的。


    穆延宜看见说:“金金吃到了钱,明年是被命运眷顾的人。”


    夏遂安把金钱擦干净收好:“那明年我也可以赚很多钱吗?”


    “可以。”


    可以什么,他都要失业了,夏遂安最近情绪都不高,听到这里弯了弯眼睛,“和老公在一起我才是最幸运的人。”


    “那我努力让金金做幸运的人。”


    不像是金主能说出来的话,夏遂安闷闷“嗯”了一声,又埋头吃饭,最后胃撑得滚圆,嚷嚷难受。


    穆延宜拉着他下楼散步,出门前给他带了一层围巾,又带了帽子和毛绒手套,夏遂安伸出不分五只的手套,说:“不能和老公牵手了。”


    穆延宜伸手牵他的手,“有我牵着金金。”


    他牵着包裹得像企鹅一样的夏遂安出门,在电梯里,夏遂安看见楼下的邻居,带着孩子,也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大一小两个人站在电梯里,平白多出了几份滑稽来。


    他转头,用眼神控诉老板把他包得太严实,现在被人家看了笑话。


    穆延宜没说话,唇角却轻轻扬了些。


    小区里到处都是过年的气息,刚好是下午,物业在给公寓的业主每户发新年礼物,夏遂安第一个拉着穆延宜过去领,竟然是一张四位数的超市购物卡。


    夏遂安当着金主的面把购物卡揣进自己的兜里。没有半点和老板分赃的打算。


    穆延宜看出他的小心思,没拆穿,领着他去了物业,让他多拿几张。


    这么光明正大的占便宜还是第一次,夏遂安没什么经验,偷偷拽着穆延宜的手:“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吗?要不要说是别的业主?老公知道几号楼的业主不在家吗?”


    他还算有那么一点没有泯灭的良心,主要是害怕大过年的被物业赶出来,影响自己的财运。


    穆延宜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物业经理便急急赶过来,对穆延宜说:“穆总过年好,您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有工作安排吗?”


    穆延宜说了没有,让经理去忙,转头对夏遂安说了刚才被打断的话:“自己家的东西,金金可以多拿。”


    他低沉的声音中隐隐带着笑意,夏遂安才刚刚反应过来,这个建在寸土寸金地皮上的高档公寓竟然是老板集团旗下的私产。


    这哪是金主,分明是一座行走的金山。


    在心里说了两句资本家的坏话,夏遂安又开心起来,这次他拿得光明正大,说下次去超市的时候他可以请客。


    夏遂安说完不忘补充:“只可以挑二百块的东西。”


    穆延宜应声说好,倒是夏遂安睁大眼睛:“老公有那么多钱,还要我的二百块。”


    第48章


    穆延宜看他护食模样觉得好笑, “不是金金说请我?刚拿了那么多卡,连二百块钱都不舍得吗?”


    这么一说夏遂安又没了理,冲穆延宜嘿嘿一笑, 拉着穆延宜出去, 说好像听见烟花的声音。


    “这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穆延宜戳穿他转移话题的借口。


    夏遂安被拆穿也没在意, 反而听见不能放烟花还失落了下:“家里那边的小区每年都有人放烟花,很漂亮, 还有很响的那种,叫二踢脚, 不过我没买过, 好贵一个,几秒就没了, 还不如要两个馒头吃。”


    他说的是夏云去世之后他自己生活那段时间,夏云给他留了钱,但是他不敢花, 总觉得钱还是在手里才有安全感。


    夏遂安不觉得自己辛苦, 却被穆延宜听了进去。


    穆延宜看小朋友和他比划, 牵着他的手走在小区里:“这几年城市空气治理不好,不让放烟火爆竹。”


    “金金想放的话,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放。”


    “不要, 外面太冷了。”夏遂安把半张脸缩进围巾里, 几乎看不见什么路,全凭穆延宜牵着他。


    在外面走了半个小时, 天已经黑下来,小区里依旧灯灯光如昼,夏遂安走累了,也不在说难受了, 拉着金主回了家。


    回来刚好是春晚开始的时候,衣服外套被夏遂安仍在地上,穆延宜捡起来后和他一起看春晚。


    春晚一年比一年无聊,穆延宜往年都回爸妈家,在春晚的背景音中聊着工作,年年如此,如今却有了变化。


    他和小朋友在一起过得第一个新年,电视里放着小品,有些无聊,没人去认真看。


    夏遂安在穆延宜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今天是除夕夜,他有喝可乐吃薯片的特权,抱着薯片袋子咔嚓咔嚓的吃,无聊的时候有去亲穆延宜,眼看要把金主勾得精神,又笑着后退说不要了。


    看了一会,夏遂安看春晚看得发困,他怕自己睡过去,靠在金主的肩膀上,提前对穆延宜说:“老公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财源滚滚就不要说了,毕竟老板的钱他又花不到。


    夏遂安说完向穆延宜摊手,“老公有没有拜年红包?”


    他想大概率是没有的,因为自己的老板抠门又小气。


    夏遂安不要自讨没趣了,刚要把手放下,没想到穆延宜竟然真的给他一个红包。


    有些薄,里面不像是钱,夏遂安打开看,是一张银行副卡。


    他愣怔了片刻,精神了,睁着一双眼睛问金主:“给我的吗?”


    “嗯。”穆延宜说,“金金的拜年红包。”


    简直是一份不得了的红包,夏遂安看了这张副卡好一会,问有没有限额,他是不是可以随便花。


    “没有限额,是我常用银行卡的副卡。”


    简直像是在做梦一样的不现实,夏遂安问:“随便花?”


    “嗯。”


    “可以提现吗?”


    穆延宜笑:“要多少?我单独给你。”


    惊喜来得太突然,夏遂安开心了好一会,直到春晚快进入倒计时的时候才消停,他个人都跨坐在了金主的腿身上,两人在春晚贺岁中唇舌交缠,呼吸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一条水色莹润的平安玉扣被戴在夏遂安的脖颈,红色绳子映得他皮肤异常白皙。


    “岁岁平安,遂遂平安。”穆延宜说:“金金会永远顺遂平安。”


    坠落在锁骨的玉泛着微微的凉,夏遂安终于知道哪里变得不一样。


    他在震耳的心跳和主持人新年倒计时中仰起头,问:“是给我的分手费吗?”


    “是新年礼物,金金。”


    声音穿过嘈杂的电视背景音,落到夏遂安的心里。


    他看着穆延宜,过了很久才说:“金主对情人都是这样吗?”


    “不是。”


    穆延宜说:“但男朋友对男朋友是。”


    电视里的倒计时数到1,烟花炮竹声响掩盖了心跳,在主持人洪亮的贺词中进入了新的一年。


    贺岁的炮竹彻底安静,只剩下电视的背景音。


    夏遂安在新年的第一天结束了和金主的协议关系。


    同样也在新年第一天多了一个男朋友。


    他甚至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愣愣地,过了很久后在微弱的台灯灯光下问金主:“我明年不用离开了吗?”


    穆延宜把他的被子盖好:“已经是第二年了,金金。”


    “噢,那我今年不用离开了吗?拎着行礼,拿着老公的分手费卷铺盖滚蛋。”


    穆延宜听他说得实在凄惨:“什么时候让金金离开了?”


    “也不用努力去讨好老公了吗?”


    “嗯。”


    “还可以想几点起就几点起吗?”


    穆延宜笑了:“哪天不是这样?”


    “可以随便花老公的钱?”


    “乱花不行。”


    夏遂安不说话了,手指缠上穆延宜的手,在他手掌轻轻的挠,几秒后被反扣住,十指相握。


    他有种进度条突然从1拉倒了100的不真实感。


    他竟然真的转正了!


    这种不真实感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夏遂安搬到金主家一年以来的第一次失眠,穆延宜看他实在精神,在凌晨的三点带他出去买烟花。


    平时春节能看见街边不少售卖烟花炮竹的摊位,但时间原因,路上已经少有人,穆延宜带小朋友驱车三十公里,终于在一处四字路口看见了正要收摊的小贩。


    摊主马上要收摊,问两人要买什么,随后向夏遂安推荐还剩下存货最多的仙女棒。


    夏遂安嫌弃摇摇头,转头指着无人问津的二踢脚:“要这个。”


    穆延宜给他买了整整一小箱,找了偏僻的地方,夏遂安蹲下点燃了鞭炮的引线,跑到穆延宜怀里,下一秒他被捂上耳朵,听见很大的震响-


    除夕这晚夏遂安和穆延宜很晚才回家,夏遂安在外面玩累了,洗完澡迫不及待钻进自己温暖的小床闭上眼睛。


    他闭眼前想起来还没说的话,又睁开眼睛,去亲穆延宜:“新的一年老公多多赚钱,财源滚滚,滚不完的滚。”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给男朋友花。”夏遂安笑意盈盈的说,然后在金主的怀里心安理得闭上眼睛。


    他玩得累了,睡得也快,穆延宜却睡不着,在他睡觉的时候抽时间回了信息。


    多半是商业往来的新春祝福,其中夹杂着赵翎的一句:


    这么多年的交情,想来也不需要我虚情假意的祝福,兄弟只祝你新的一年攻略北方市场,和夏遂安岁岁年年。


    小朋友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八爪鱼一样缠抱上来,又像是确认他还在不在,确认后放下心,把一条腿骑了上来。


    穆延宜记得父母创业那段时间,年纪不大的他也羡慕过别人的和睦家庭,在29岁这年终于他终于不需要羡慕任何人。


    喜悦无人分享,穆延宜打开手机,打了几个字,随后俯身亲在小朋友的唇上,良久后,房间里唯一的光亮终于完全暗了下去。


    而与此同时凌晨四点,大家突然收到了老板的通知:下月工资工资浮动全体上调5%。


    吃瓜小群消息几乎刷屏,不少潜水的人都被深夜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懵:


    ——咋了?穆总中彩票了?


    ——喝多了?


    ——喝多他也只能下调工资吧??我上个月刚因为工作错误被扣了绩效,就这么补回来了?


    ——神他妈的天降鸿运,穆总被谁下蛊了?


    下蛊的某个人还不知道新年这天因为自己引发了什么轰动,夏遂安一觉睡到第二天大年初一的中午,穆延宜也难得没有早起。


    两个人醒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一点,这次是夏遂安先醒,伸手就碰到了比金主要更早精神起来的东西。


    从老板变成了男朋友,但夏遂安还是更喜欢在心里叫金主,当只麻雀要比当金主的男朋友简单的多,他也更擅长。


    穆延宜被握醒了,刚好是早晨,东西在小朋友的手里愈发精神,他伸手向下作乱的那只手,小朋友在想离开也来不及。


    夏遂安手腕发酸,要握不住,开始第一次使用男朋友的特权:“老公的男朋友累了,老公自己来。”


    说着说着夏遂安自己先笑,倒在金主怀里,“到底是老公还是男朋友,我要不要先和老公离婚在谈恋爱。”


    夏遂安:“那我好亏,我不要当男朋友了,还要当老公金笼子里的麻雀。”


    穆延宜带着他的手没停,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比往常多了些喑哑:“和金金先结婚后谈恋爱,是伴侣也是男朋友。”


    夏遂安听他这么说,又觉得他和穆延宜之间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样最好了,他不擅长处理复杂的关系,比如用情人的身份去和金主谈恋爱。


    后来他手实在是酸,在金主怀里嚷嚷不要了,转而被金主抓住了脚踝,那盒前不久才买来的避孕套就被用上,带了凸点,没有草莓味道,却比体感更刺激,夏遂安连大腿根都在发颤。


    一折腾又一个上午,被穆延宜抱着洗完澡,夏遂安睡醒已经是下午,床边是空的,他下床找人,在书房找到正在打电话的穆延宜。


    夏遂安推门进来,想了想,又去客厅拿了昨天没吃完的薯片过来,坐在沙发上边吃薯片边打游戏等穆延宜打完电话。


    打了两把游戏,夏遂安不想玩了,开始回复手机里的新年短信,其实也没几个人给他发消息,一个是郭星,另一个是郑悦,还有一条穆子涵的:“王者dd”


    郑悦金主给他送了奢侈品当做新年礼物,夏遂安这回不嫉妒了,反正他有又比郑悦更好的礼物。


    他甚至拿到了一份无限期的劳动合同。


    惊喜来得太突然,夏遂安觉得自己需要时间适应。


    另一条消息是郭星发来的,不知道从哪里复制的新年祝福语,上面还有吉星高照寿比南山的字眼。


    夏遂安已读不回,特别大方的给郭星发了一个八十八的新年红包。


    用得是穆延宜的副卡。


    第49章


    穆延宜终于忙完了, 挂了电话,走到沙发前把夏遂安吃剩下的零食袋扔进垃圾桶。


    夏遂安伸手要抱,“老公好辛苦, 过年还要工作。”


    “工作是必须的, 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会有安全感, 不然永远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穆延宜把他抱在怀里,去揉他嚷嚷酸疼的腰:“更何况家里还有小朋友要我来养。”


    夏遂安点点头, 舒服的闭上眼睛:“小麻雀不需要强大,只要把希望寄托在老公身上就好了。”


    “情人不需要, 但金金需要, 知识才永远属于自己。”


    夏遂安躺在他腿上,长长些的头发落下去, “可是学习好累,也好难,我看不会, 老公会教我吗?老公不会, 老公那么忙, 没时间搭理我。”


    穆延宜说他没良心,忘了是谁在教他做题。


    夏遂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己在穆延宜腿上笑了两声, 随后问:“别人家的金主也会教情人学习吗?”


    “不会, 但男朋友会。”穆延宜答。


    夏遂安这才满意:“那我先提前谢谢男朋友。”-


    这个春节夏遂安过得忙碌,后来他又和穆延宜回家, 穆延宜父母分别给了他一个拜年红包,厚厚一摞,晚上睡觉的时候夏遂安还把红包拿出来数,数了两遍才肯睡觉, 说要是天天都是过年就好了。


    穆延宜嘲笑他是小财迷,连睡觉都要数着钱,又带着夏遂安去洗手,说有细菌。


    夏遂安被拉倒卫生间洗手,边走边嗯嗯的点头,理直气也壮:“当然啦,谁会和钱过不去呢,不过比起钱我一定更喜欢老公。”


    穆延宜把他这副摸样看在眼里,难得笑道:“我努努力,争取不被比下去。”


    说罢他给夏遂安洗完了手,把小朋友抱到洗手台上,两人接了个绵长的吻,随后他的吻落在夏遂安的脖颈,锁骨。


    一路向下,最后没等夏遂安从迷茫中反应过来,就已经低头含住了他的。


    这晚上他们住在穆延宜的父母家,二楼,隔音好不好夏遂安是不知道的,不过他在今夜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他总算知道那天自己去给穆延宜口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连小腿都开始痉挛,不断的想要去后退。


    穆延宜第一次做这种事,上位者做久了,做这样的事情时也带上两分矜贵,折磨得夏遂安要哭出来。


    最后两个人都睡得很晚,窗外飘起今年的第一场雪,不算是雪,湿哒哒的雪花落在窗玻璃上转瞬即化,更像是落在了房间里夏遂安的身上,惹得他浑身都在抖。


    第二天穆延宜的母亲宋瑶已经做好了早餐,满满一桌,难得丰盛,却在即将用餐的时间收到了儿子发来的微信,说今天不吃,要晚些起来。


    不吃早饭这件事发生在一向对自己苛刻自律的儿子身上,宋瑶唇角荡起笑意,隐约有几分莫名的味道。


    她转身招呼来拜年的宛安,笑道:“安安来吃饭,不要等他们,这小子终于也有了点人情味儿,知道心疼老婆。”


    宛安愣了片刻,被宋瑶叫到时才坐下来,笑得有些勉强。


    他总觉得哥哥不会变,就算不喜欢他,也会永远是那个利益至上,薄情淡漠不会喜欢任何人的穆延宜,直到今天他才蓦地惊醒。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穆延宜永远不会喜欢他-


    二月二,龙抬头,穆延宜的在办公室给财神上香,神态虔诚,惹来好友赵翎的嘲笑:


    “穆老板钱赚不完的赚,房地产行业的金字塔人物也信这种迷信的说法。”


    赵翎说完又笑:“要么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上次你去现场,把夏遂安一个人留在办公室,我过来的时候也看见他对着财神拜了又拜,表情比你还要认真几分。”


    他明里暗里调侃这对夫夫对钱财过分在意,穆延宜想的却是小朋友认真上香的画面,说不定还要和财神说几句悄悄话,保佑他多多赚钱。


    穆延宜压下唇角的弧度,插上最后一炷香,撇向吁长叹短的赵翎:


    “没事做?”


    这是说他太闲,三天两头往这边跑,赵翎摊手笑:“来还钱,穆总有没有看见自己银行卡里进了账,本金带利息,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利息不是个小数目,赵翎笑着讽刺他:“亏我们十多年的矫情,谁要是能从你手里多扒下一分,恐怕连财神爷都要睁大眼睛。”


    别人倒是没有,花他钱的只有家里的小朋友。


    穆延宜的银行最近多出大大小小的支出消息,小到几块钱,大也不过几千而已,胜在数量多,一笔一笔,有些时候他不去问也知道夏遂安的动向。


    比如楼下的奶茶店,星期四的肯德基,常去那家蛋糕店,还有附近的商场,最贵一笔支出是买了个手机,每花一笔钱夏遂安就会给他发一条消息报备,问可不可以买。


    穆延宜当时刚好开完会,回了小朋友:你喜欢就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让小朋友放下心,支付金额最近才慢慢大了些。


    是好事。


    不过刚开始穆延宜还能看见实体店的花销,到了后面又几乎都是网上的支出,他这几天回家经常能看见小朋友的战利品。


    淘宝上买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夏遂安懒得出门,倒是为快递行业做出不少贡献。


    穆延宜偶尔看见快递员,他不认得对方,对方却认出他,说他家里那位年纪不大的爱人最近又到了几个快递,刚送过去。


    穆延宜向快递小哥点了头,说辛苦。


    他回到家里果不其然就看见夏遂安坐在门口拆快递,见他回来,仰着头,对他弯眼睛笑:“欢迎老公回家。”


    穆延宜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满地的小玩意:“买了什么?”


    听他这样问,夏遂安弯腰从快递堆里翻找出来什么,毛茸茸的尾巴,在穆延宜面前按了开关,尾巴开始上下摆动。


    “老公喜不喜欢小狗?”


    穆延宜见状挑眉,明知故问:“哪来的小狗?”


    夏遂安“啊”了一声,指着自己:“不是在这里吗?老公怎么看不见。”


    他被穆延宜从玄关抱起来,跨过地板上堆砌的快递箱,一路走到卧室。


    那条尾巴被塞进了应该在的地方,夏遂安只会说说,真到了的时候反而又不愿意,他自己舒服了,开始嫌累,做了一次就开始抗拒。


    穆延宜想最近确实辛苦了小朋友,放过了他,听他趴在自己腿上问:“今天是二月二,老公有没有替我给财神上香。”


    “有上。”


    财神是前不久夏遂安要请的,说既然是做生意怎么能没有财神爷坐镇,穆延宜不太相信这些,他一贯相信打拼靠不了旁人,却也陪着他去了专门请神的地方,说有缘财神才会跟着他和夏遂安回家。


    没想到到了地方竟然真被夏遂安请过来,大师直说有缘,又看向他们两人,说从面相上看金风玉露,天赐良缘。


    穆延宜听见这句话,心中对这个地方多了两分的偏信,觉得缘分这种东西确实奇妙,不然他和夏遂安也不会相遇。


    夏遂安不知道自己金主已经在想别的,他听见金主说上了香就满意,玩着穆延宜的手说:“谢谢老公。”


    他说完又说:“也谢谢男朋友。”


    “怎么谢?”


    “嗯?刚才已经谢过了。”夏遂安警惕看着他。


    穆延宜看他眼神觉得有趣,没在继续逗他,反而手指插入了夏遂安柔软的发丝里。


    “头发长了。”


    “理发店要排队,懒得去。”夏遂安有点困,在穆延宜怀里打了个哈切:“理发好麻烦啊不然老公给剪吧。”


    他说完没等穆延宜说话就开始犯困,接连打了几个哈切后沉沉趴在穆延宜腿上打瞌睡,就要睡着。


    穆延宜在他唇上印上了一个晚安吻,把已经睡着的小朋友抱到身边,盖好被子,留了一盏床头灯后关掉了其他的灯。


    第二天是休息日,夏遂安睡醒的时候穆延宜已经起床了,他光脚下了床,有些凉,才想起来冬天还没过去,又钻进被褥里翻出两双前几天在拼多多买的厚袜子套上,这才走出卧室。


    昨天他睡觉的时候说要穆延宜给他剪头发,今天金主有时间,竟然真的给他剪。


    一个从没有给人剪过头发,另一个也是真的敢让穆延宜剪,好在剪出来还不赖,夏遂安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顺眼多了的头发,松了一口气。


    他剪的时候动也不敢动,对穆延宜说:“如果剪不好我是不是要当小和尚了?”


    “金金不是每晚都在当小和尚。”穆延宜神情认真,手下动作没停,干净利落减掉过长的头发。


    只有小和尚才会天天念经。夏遂安顿时不满意,现在他有正式的编制,也有了生气的权利,嚷嚷:“什么意思,老公嫌弃我话很多吗?”


    “可是老公明明很喜欢听我叫,每次都硬得不行。”


    “而且也没有经常说话吧,老公总有办法堵住我的嘴。”


    夏遂安不安分的动了下,被金主按下来,他不继续说了,声音断在喉咙里。


    第50章


    天气渐渐回暖, 夏遂安最近身上被金主喂出了一点肉,脸上圆润了不少。


    穆延宜晚上回家的时候把吃零食看月亮的人搂在怀里,天上的月亮被雾霾遮挡几分明亮, 他的月亮在他怀里蹭了蹭。


    “今天晚饭不喜欢?肚子里还有空间吃零食。”穆延宜问。


    “晚饭是晚饭, 零食是零食, 他们两个根本不在一个空间。”


    夏遂安吃了一口薯片,听金主兼男朋友说:“瘦了, 有没有好好吃饭。”


    阿姨年后回来每天都给他做很多好吃的东西,夏遂安自己都看出来最近身上在长肉, 偏偏穆延宜还要说他瘦。


    他心里吐槽金主兼男朋友眼神不好, 也就只有他不嫌弃。


    他真是个好人。


    在心底吐槽完夏遂安才点头:“有吃有吃,阿姨做饭好吃, 我都吃光了。”


    穆延宜:“都吃了什么?”


    夏遂安眼睛转了转,倒在穆延宜怀里:“老公去问阿姨,我不能抢了她的工作。”


    他才不要和穆延宜说, 他说了穆延宜只会亲亲他, 但是阿姨和金主说就会得到一个金额不小的红包, 夏遂安和阿姨已经达成友好合作,阿姨每次领红包都要分给他一半。


    阿姨好!


    穆延宜笑了一声,“阿姨不说也会有工作, 我以后不让她继续说。”


    这怎么行!


    到手的额外收入眼看要飞走, 夏遂安立刻坐起来说:“阿姨不去说的话,就算我骗了老公, 老公也不会知道,就像上次一样。”


    不过上次是上次,这次他学聪明,再有上次酒吧那种情况直接买通阿姨就好了。


    穆延宜听他没有道理的话也知道他又在心里打了什么主意, 他捏了捏夏遂安的脸颊说:“还没见过金金这么自觉的小麻雀。”


    他被夏遂安带跑偏,连带着也把金丝雀叫成麻雀。


    夏遂安笑嘻嘻说:“那当然,小麻雀就要有在笼子里的自觉,那句话叫什么,住在别人的家里”


    “居人篱下?”


    “居人篱下就要有居人篱下的自觉,不然老公哪天把我扫地出门,我连住宾馆的钱都没有,只能睡在大街上。”


    他说得绘声绘色,就差当场表演一个露宿街头,穆延宜把表演欲强烈的夏遂安抓回来摁在自己怀里,胸腔震动几下,声音带笑:“谁让我们金金这么凄惨。”


    夏遂安即兴演出结束了,从穆延宜怀里站起来,然后绕到后面让穆延宜背他:“谁知道,反正男朋友肯定不会让我露宿街头的,不过要是哪天跟老公分手,我就连家也没有了,每天都要出门去捡瓶子。”


    夏遂安说着自己先笑了:“不需要出门,因为我已经睡在街上了。”


    自从穆延宜成了他的男朋友,夏遂安嚣张了不少,现在已经敢骑在穆延宜的身上要他去背。


    穆延宜偶尔纵容他,真的把他背起来,一路走到卧室,伴随着他低沉声音:“怎么会让金金露宿街头。”


    满屋春光都被卧室门掩住,除了里面断断续续的声音窥视不见半点其他光景。


    夏遂安那天晚上也只是随便说说,但他的话却被穆延宜记在心里,没过几天就拿了份转让协议让夏遂安去签字。


    幸福来得太突然,夏遂安还在啃黄瓜,看见协议后愣了愣。


    他还记得这里寸土寸金的房价,睁大眼睛,顾不上吃黄瓜,问了一遍又一遍。


    穆延宜说:“不是说居人篱下,现在金金有了自己的家,再也不用担心露宿街头。”


    怎么就会这么大方呢?夏遂安想这件事的时候已经签完了转让协议还有一份英文的文件,他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想起一年前金主还是五百万都要强行要回去,这处房产别提值得多少个五百万。


    夏遂安怀疑金主下班回家的路上磕坏了脑袋,不然怎么会突然给他过户了公寓。


    他后知后觉才想起来和穆延宜说:“老公不会哪天反悔吧?”


    穆延宜看着夏遂安,突然就明白自己的小麻雀是怎样惶惶不安,他不是情感起伏深重的人,却在现在察觉亏欠。


    暖色灯光照在他脸上,所有情绪沉在眼底,穆延宜说:“白纸黑字,这里是金金的家。”


    夏遂安放心了,搂着穆延宜的脖子亲了他一口:“是我们的家,谢谢男朋友。”


    穆延宜说:“情侣之间不需要说谢,我们的相互平等的,金金。”


    像是真的情侣,夏遂安捂住自己砰砰跳的心脏,想他最开始的目标是脱贫,如果脱贫成功,是不是也可以谈一谈恋爱呢。


    可是穆延宜给了他很多钱,他不能平等还回去。


    他是缩头的王八,壳子里是他辛辛苦苦攒出来的钱-


    过了几天,夏遂安依旧窝在家里,有时候穆子涵会给他发消息,简简单单的一句:


    【王者dd】


    夏遂安和穆子涵打了几把游戏,打累了就下线窝在沙发上等穆延宜回家,生活没什么变化,唯一有变化的可能就是晚上穆延宜折腾他折腾狠了的时候,夏遂安也有底气能说出那句:“明天老公不要睡在我的床上。”


    这次轮到穆延宜说:“金金要我露宿街头吗?”


    夏遂安就笑着思考了会,摇头:“不要,老公明天睡在沙发上。”


    现在他可是有自己房子的人!夏遂安做梦都要笑醒了。


    “老大你不是说钱在哪里爱在哪里吗?”电话已经打了有一会,郭星知道霸总过户给夏遂安一套房子后感叹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


    他知道夏遂安和霸总谈恋爱以后大惊小怪了很久,然后得出了很肯定的结论:


    “霸总好爱你啊,老大!”


    夏遂安说:“整个小区都是他的,他的钱可以买下很多这样的小区。”


    他说完开始检讨自己,他最开始的目标是让穆延宜吐金币,现在已经达成了目标,怎么可以对金主的钱有那么多的占有欲。


    爱吗? 夏遂安不知道,也懒得想,他和穆延宜之间从没说过这个词语,偶尔在床上的时候穆延宜会亲吻他的眼睛。


    他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他喜欢现在的生活。


    夏遂安伸了个懒腰,问郭星要不要打游戏。


    郭星在电话另一头飞速摇头,他自从网恋失败以后对游戏产生了后遗症,具体的话就是看见游戏就会想到某个人,和某个人在一起恋爱的点点滴滴。


    郭星有的时候会犹豫:“如果我真的爱他,不应该在意他的性别。”


    夏遂安这个时候会点头:“你之前还说爱一个人会爱他的全部。”


    郭星:“那我一定是不够爱草莓。”


    夏遂安不想听他的情情爱爱了,最后问一句:“打不打游戏。”


    郭星:“那,打一把。”-


    公寓过户到夏遂安手上没到一个月,夏遂安被穆延宜带到了一栋半山的别墅,离市区有些远,开车要半个小时,远远看过去被碧绿树荫遮挡。


    夏遂安看着别墅旁边的小院子和泳池睁大眼睛,用他贫瘠的语言想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好大啊。”


    “金金喜欢这里吗?”穆延宜握着他的手,带他参观这里:“这里的主人前不久移了民,我和他有些生意上往来,听说他在出售,便买了下来。”


    夏遂安点头,说喜欢,又问穆延宜什么时候买下来的。


    “新年前,用金金的名字。”


    要说更具体的时间,是他起了龌蹉想法的那个晚上,卑劣地要把夏遂安留在自己的身边。


    夏遂安眼睛睁得更大,没想到自己从那个时候已经拥有一笔“巨额不动产。”


    他问穆延宜:“老公那个时候就喜欢我吗?”


    “或许要更早。”穆延宜说。


    “那老公应该早点跟我说。”这样他就不需要害怕失业那么长的时间。


    没经历过裁员期的人永远都不懂!


    夏遂安蹲在泳池旁边玩水,问穆延宜:“我们以后住这里吗?”


    穆延宜说:“金金想住在这里吗?”


    他确实是属意这里,他们现在住的公寓三室两厅,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两个人倒也温馨,可夏遂安喜欢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杂七杂八的玩具堆满角落。


    而且阿姨白天的时候会来做饭,眼看要显得拥挤。


    况且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小朋友不喜欢走动,住处宽敞些,他平时活动范围也更自由。


    不过说到底还是要看夏遂安想不想住在这里。


    夏遂安住哪里都一样,只不过他格外喜欢这里的泳池,上面飘着几个黄色鸭子玩具,像是超大号的浴缸。


    他被穆延宜带着转了一圈别墅,三层楼,房间在二楼,已经从新装修过,和他们现在住的公寓风格差不多。


    主卧室是朝南的位置,阳光透过树荫洒进来,给房间增加了斑驳光影。


    夏遂安更喜欢这里,但还是假惺惺关心金主:“这里离老公上班的地方会远吗?”


    “嗯,要比平时早起半小时。”穆延宜说。


    夏遂安:“那”


    穆延宜看着他顿时失望的眼神,轻笑一声,“金金喜欢这里的话我可以每天早起。”


    夏遂安满意了,眯起眼睛,搂住穆延宜去亲吻他的喉结:“奖励男朋友无私奉献!”


    这一年他长了点个子,但踮起脚努努力还是只能亲到金主下巴,看起来没有一点美感。


    夏遂安想自己还没到20岁,总能够在长一点,至少跟在穆延宜身边的时候没人再去叫他“小朋友。”


    三月中旬,天气渐渐暖起来,他们从市区的的公寓搬到了这栋半山别墅里。【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