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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欲之烈火》 夜晚的街道空寂无人,只街边的路灯在古旧的石板路上洒下黯淡的灯光。
街道两侧覆着黑瓦的低矮楼房都紧闭着房门,偶尔从一两个方形的窗口透出黄色的灯光。
白兰汀拎着水桶从这些低矮的楼房前走过。
街上太寂静了,静得连她脚上的凉拖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渐渐地,随着她离那家网吧的距离越来越远,在她单调的脚步声里,混进了一点别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人的脚步声,一直不近不远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扭头朝身后看去。
透过夜里淡薄的雾气,她看到在那透着幽蓝色光线的街道尽头,有几个幢幢的人影子!
她心头一紧,赶紧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奇怪的是,她一加快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
她放慢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跟着放慢。
她强忍着心头的不安,回头往身后看去。
透过夜里淡淡的雾霭,她看到那几个人影子依旧不近不远地跟在她身后。
纵然她中途拐过几个街角,几度调整了自己的速度,但那几个人却始终隔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
由于夜里光线昏暗,加上街道上弥漫着淡白色的雾气,她始终无法看清那几个人的脸。
但从身形看,可以确定那是几个男人。
而且还是几个身材很强壮的男人!
在她停下脚步查看的时候,那几个人却没有停下来。
他们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她清楚地听到了金属链条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叮铃、叮铃
那声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令人悚然,像黑白无常索命的链条。
眼看那几个人即将穿过薄雾而来,她赶紧加快脚步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小巷里狭窄,仅容得下一人通过,她凭着自己对这附近地形的熟悉,在漆黑的小巷里快速穿行。
她小心地控制着脚下的步伐,确保自己没有在黑暗中发出声响。
身后没有听到可疑的脚步声,她顺着小巷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又忽然拐进了旁边的一户院子里。
那户院子已经空置了很久了,里面并没有住人。
她进到院子里,将木门合上,猫腰躲在门后的一个柴垛子后面,侧耳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在院子里蹲了很久,久到她的小腿都发麻了,她也没听到有脚步声从外面经过。
她狐疑地轻轻将院门打开一道缝儿,探出一只眼睛往外面看。
寂静的、悠长的小巷里看不见一个人影,也没有一个人的脚步声。
她松下一口气,猫着腰快步走出来,顺着小巷的一道岔路出去,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大街上。
这一次,她的身后再也没有什么可疑的脚步声了。
她就这么一路安稳地来到了金浴澡堂的门口。
薄薄的夜雾里,金色的牌匾上,金浴澡堂几个大字格外的醒目。
她走进澡堂里,大厅里亮着白色的灯光,可奇怪的是,门口的收银台后面并没有人。
以往的时候,澡堂的老板都会坐在收银台后面等着收钱。
只有先交了钱才能进去洗澡。
白兰汀左看看右看看,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请问有人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一片空旷的死寂。
她站在原地,往墙上的挂钟看了一眼,拎着水桶直接走进了旁边女浴室的大门。
金浴澡堂的浴室是分隔间的,每个隔间里都配备着一个淋浴的花洒和一个用来放洗浴用具的置物架。
她走进最里面的一个隔间,刚刚打开花洒没一会儿,就听到女浴室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跟她刚刚在街上听到的一模一样。
是那群男人的脚步声!
她静静地站在隔间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手里的花洒也没关,就这么将花洒的水对着地上喷。
马赛克花纹的地砖上,很快就漫上了一层积水。
寂静的浴室里,花洒喷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响亮。
-
花臂男领着一群人闯进女浴室的大门,刚一走进来就踩了一脚的水。
“我操,”花臂男身边一个留着偏分长发的男人抬起一只脚看着不断滴水的鞋底:“这地上怎么全是水!”
花臂男没有理会偏分男的抱怨,对着身边的人说道:“那女人肯定躲在这里。”
“把她给我找出来!”
“是,刀哥!”
一群人赶紧四散开来在各个角落里寻找白兰汀。
寂静的浴室里,不断传来隔间门板被踢开撞在墙上的声响。
白兰汀站在最里面的隔间里,听着外面不断靠近的门板撞击声,将手上已经关掉的花洒挂回了墙上。
这些人搜遍了浴室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白兰汀,一行人最终聚在了最里面的这间隔间门口。
偏分男抬手朝着门板一指,对着花臂男露出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就剩这间了。”
“刀哥,那女人肯定在这里面!”
花臂男将手里捏着的一截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着地上的积水走上前,一把推开了隔间的大门。
隔间的门并没有上锁,他只随手一推就把门给推开了。
白兰汀抱着膝盖蹲在干净的地板上,纤瘦的身影看起来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柔弱。
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她缓缓地从膝盖里抬起头来。
明亮的月光从窗外斜照进来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她看着站在面前的花臂男,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欢迎来到我的陷阱。”她说。
-
姜裕冲进金浴澡堂的女浴室时,正看到花臂男的手下们围在最里面的隔间门口用脚狠踹着隔间的门板。
寂静的浴室里回荡着响亮的门板踹击声,那扇薄薄的门板在男人们的踢踹下剧烈地颤动着。
仿佛下一刻,它就会从门框上掉落下来,砸在坚硬的地板上。
姜裕淌着水朝着花臂男一行人走过去。
围在隔间门口的男人们听到脚步声,转头朝着他看过来。
当看清来的人是个十五六岁的高中生时,花臂男旁边一个留着偏分头的男人嗤笑了一声,抱着手臂偏头冲他扬了扬下巴:“小子,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
他的眼神里含着显而易见的警告。
姜裕没有理会他的话,沉着脸继续往前,男人嘶了一声,放下环在胸前的手臂大步朝他走去。
“你小子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他伸出手往姜裕肩膀上推了一把:“老子让你赶紧滚,别耽误老子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姜裕反手抓住了那只正在推搡他肩膀的手,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偏分男的手朝着相反的方向用力一拧。
众人只听到一声可怕的骨骼错位声响,下一秒偏分男的那只手就从手腕开始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了起来。
姜裕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反剪在身后,偏分男的眼球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突出眼眶,豆大的汗珠不断地顺着他的额角滚落,姜裕冷眼看着他额角滚落的汗珠,抬起另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用力往墙上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