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

作品:《万人嫌重生后成师门白月光

    柳未夏迷迷糊糊听见一堆人在说话,像是一群吵闹的蚊蝇在耳边,吵的人睡不着觉。


    她翻了个身,心想现在不是冬天么,哪来的蚊蝇?


    很久很久,她觉得自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只羽毛,被波澜的海浪带的哪里都是。


    “醒了?”清冷的嗓音自她耳畔响起,带着独特的锐利。


    柳未夏半个身体还是麻的,起身的动作一顿一顿,犹如上了发条的机械。


    背后忽然抵住一个东西,她多了一个支撑,起身的动作也就更流畅了。


    柳未夏盯着自己被纱布包裹的半只手,忽然笑了:“辛夷山的纱布全用在我手上了吧。”


    都被包成猪蹄了,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她动了动手指,感受不到应有的疼痛,只有无尽的麻木蔓延全身:“这里是明墟山,我睡了很久么?”


    她觉得纱布里面大概是不能看了,师叔向来,包扎这么厚也是怕她看到里面的东西被惊吓到吧。


    “不久,仅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够久了。


    沈随尘伸出手从她后面拽出一个人:“手腕上的伤口太大,愈合需要半个多月,这段时间你和她呆在这里,不要乱跑。”


    严格来说算不上人,因为她半边身体都是透明的,长长的黑发披散在最前面,如同有生命一样在空中乱舞。


    怨鬼被抓上山的时候还试图反抗过,但没一会儿就被镇压了,抓她的人每挑出一个都比她强,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反抗无效后,只能安安静静缩着当个透明鬼。


    直到被抓到这里,看到柳未夏她才放松下去。


    怨鬼一看到她,眼里就要泛泪花。


    在她的注视下,柳未夏整个人迟疑一瞬,转头看向面色无波的沈随尘:“她怎么在这里?”


    “她说有东西要给你,我就让她跟着了。”沈随尘从她身上拽出一个小发饰,”这个是她放在你身上的。”


    那发饰是一个青绿色的小荷叶,两边已经生出锈迹,看不出放了多少年。


    只是中心仍旧是干净的,没有任何灰尘河残缺,甚至连划痕也微不可闻。


    这东西别人不知道,柳未夏不能再熟悉了。


    当年有段时间,她极其钟爱青色衣裳,就连首饰也命人全部换成青荷或是翠竹之类的。


    其中有一个做工精细的小荷叶发簪她最喜爱,后来遇到一个可怜的小女孩,边随手送给了她。


    她看着呆呆的怨鬼,试探性叫了一声:“小荷叶?”


    怨鬼瞬间抬起脸,献宝似的把发簪插入她的发间,脸颊轻轻蹭着她的脑袋。


    其实细看是能看出她苍白面容下熟悉的眉眼,过去多年,她眼尾可爱的小痣也仍旧昳丽。


    柳未夏摸着她的脑袋:“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比起初见她的时候,小荷叶的骨骼成长得像个成年人,但行事作风却仍旧像一个孩子,用头发蹭着不停蹭她。


    小荷叶不停用手比划,张着嘴巴却不说话。


    沈随尘朝她的喉间探去,手下的皮肤没有脉搏的跳动,他蹙了蹙眉:“没有受伤,可以说话却一声不吭,是不想说。”


    小荷叶仍旧在比划,两只手舞的飞起,根本看不清动作和她要表达的意思。


    沈随尘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打断。


    被她晃得脑袋发晕,柳未夏喊了停,刚清醒的脑袋又晕了一点。


    “你的意思是,我的毒不解开很快就会死掉?”柳未夏半靠她的肢体语言般靠自己理解猜出大概。


    小荷叶猛猛点头,又开始比划起来。


    这次柳未夏看懂了,她叫自己去找蛊毒的解药。


    依照她说的,依附在银针上的蛊毒是她从一个男人身上搜刮而来,这毒很容易就能能解开,缺需要特定的草药加做解药。


    按照男人所说,这毒本是威胁人所用,若是不及时用特定草药做解药,便能当做剧毒去用。


    十二个时辰后发作,便会从活生生的人变成累累白骨。


    柳未夏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解毒所需的东西她的芥子囊中是有的,只是很不幸在前些日子丢失。


    寻找一株药不费力气,但寻找一株翻遍修真界才能找到的草药,只会难上加难。


    而现在,距离毒发还有八个时辰。


    “只要在毒发之前找到解药,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柳未夏思考从现在开始寻找能有几成成功率。


    “解药缺少的那一株玉骨草只存在于八乘宫,你知道八乘宫离这里有多远么?”沈随尘摁着她的肩膀,所用力气并不大,却怎么也无法挣开。


    她的力气实在比不上沈随尘,也无法挣开桎梏,只能凭靠嘴炮取胜。


    然而沈随尘更先预见她要说什么,在她注视下抬手抵住额头,温热的灵力顺着眉心缓缓流向四肢百骸。


    小荷叶凑过来些扒拉她的脸,张着嘴还是不肯说话,黑黢黢的眼珠左右转得贼溜,面部表情比刚才灵活不止一星半点。


    柳未夏从她的表情读出意思:“让我找人?在这里?”


    小荷叶点点头。


    柳未夏又问:“和我中的毒有关系??”


    小荷叶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说不清楚,胡乱去拉柳未夏的手腕,但沈随尘还没松手,任她怎么拉拽也没用,对着沈随尘呲牙咧嘴。


    沈随尘松手,“看来是她有办法了。”


    通往山下的路好走,但找人地路却艰险,小荷叶身份特殊不能见人,沈随尘隐去她的气息有施了障眼法,确保她不被人看见。


    小荷叶在前面七拐八拐带路,走了十几个地方也没找到,忽然她停了一下,一溜烟就往南边走。


    再往前是一座巍峨的山巅,顶峰千层塔层层缠绕锁链,最上层在云雾之中看不清面貌。


    柳未夏跟着小荷叶往里走,跨过层层锁链缠绕垂下的崎岖地面,其中一个锁链上吊着一只垂发小女鬼。


    一见他们进来,整个人都兴奋不少:“你的毒发了,你找到解药了么,玉骨草很难找的,现在什么时辰了,哦你没多久就会死了。”


    “哈哈哈死在我手上,你不觉得荣幸么?”


    她笑的整张脸都是扭曲的,大大的五官挤在一起,没有半点小女孩的可爱。


    挂在空中的锁链碰撞出噼里啪啦的轻响,整个塔那都环绕她的笑声。


    这个小女孩模样的女鬼还没搞明白现状,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无法逃脱。


    柳未夏仰头盯着她,从她身上看不到一丝怨鬼该有的无尽恨意,她周身都是干净的,和鬼这个身份一点搭不上边。


    “你认识我。”柳未夏无比笃定地看着她。


    小女鬼反而被她的反应取悦到,笑声变得更大。


    “我认识你,可你不认识我了。”


    她这样说。


    柳未夏大概认识她,但记忆中无法搜寻到属于她的信息。


    她抿着唇,将心中疑惑反问出声:“你知道玉骨草难以寻找,为什么要害柳与河?”


    “什么啊,说了这么多你就只想问他么。”小女鬼呲着牙,笑嘻嘻道:“我看他不顺眼,不喜欢他,这个答案怎么样?”


    她说这话时,眼神闪躲了一瞬,即便非常轻微,柳未夏依旧看出她在撒谎。


    这种下意识的逃避,是潜意识之中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她不想回答这个会让她不开心的问题。


    “柳与留河与你无冤无仇,你杀他百害无一利。”柳未夏忽然道。


    这样明目张胆的触及她的底线,换来的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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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面那只女鬼一声声哭泣。


    “无冤无仇,他们整个柳府有哪个是善茬!”她忽然尖叫起来,叫声如同尖锐的哨声震颤,“你出身柳家,自然为他们说话!不,你心高气傲,你是天之骄子,你怎么会懂我!”


    “他柳与河身居高位高高在上,我呢我只是一个平民小丫头,每日只能茶楼这种地方在做些粗活,那一日他见我相貌不错,非要将我纳回去做妾,我不愿意,谁知道他居然用腌臜手段!”


    “他把我绑了,带到府里强要了我,后来抬我出去的小厮办事不利,我的脑袋重重磕到山石上,”小女鬼冷笑一声,语调逐渐低下去:“没几日我就死了,一只徘徊在柳家府邸,看着柳与河坐上家主的位置,他那样的人也配被人吹捧。我不甘心啊,凭什么死的是我!”


    一声声哭泣夹杂着,这是她内心最不愿提及的事情,即便变成厉鬼,也无法忘却那些不堪的过往。


    她一声声诉说,每一个字都是对自己不甘和委屈的哭诉,往事如同尖锐刀剑划在身上,却无法在时间的过往中抵消掉。


    “那些日子,我总在想怎样才能杀了他,做梦都在想,后来午夜梦回,我总记起还活着的日子。”她语气轻飘,眼神中却是狠厉的情绪:“活着真好啊,我也想活着。”


    塔外的风吹得锁链猎猎作响,如同在顶上炸开一朵朵灿烂的烟火。


    只是抬头看去,只有坑洼深浅不一的钟乳石和闪着冷淡银光的枷锁。


    黑暗中没有烟花。


    柳未夏站在风里,微风揉乱她的发丝漂泊空中,即便如此也无法吹柔她冷冽的眉眼:“柳与河纵然该死,你杀他用错了方式。”


    “依你所言,我也是柳府的人,所以你才会想要杀了我?”柳未夏像是非常了解她,一点一点剖析她的内心,而后得出结论:“你手里有玉骨草。”


    她说这话时非常笃定,就连吊在上面的小女鬼也愣了一下。


    “若我是骗你的,没有玉骨草,那你该怎么办?”心思全部被看穿,她还在嘴硬挣扎。


    柳未夏拔出发间的荷叶簪,轻轻放在距离很近地钟乳石上:“你会让我死么?”


    不会!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小女鬼整个牙都是痒得,被她一句话气的面目扭曲,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出口一句姓柳的你是不是找事!


    碍于环境因素与地理因素不占便宜,她强行忍了下去。


    ——她旁边那个男人,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我告诉你玉骨草在哪里,作为交换,你帮我杀了刘与河。”她眼珠子转了又转,开门见山地提要求。


    柳未夏秀气的眉毛高高挑起:“我以为你在柳符地时候就动手了。”


    “有人帮了忙,替你做了善后的事。”


    说起这个,她不止牙疼,脸也开始疼了。


    他们来得及时,那时他都快完全侵占意识,就被一股强劲的灵力中途打断,那男人保下柳与河一条命,也让她没法再无声无息用怨气下毒。


    ——碍事的男人!


    善后的事?


    柳未夏忽然转头,男人对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平淡的双眸清清冽冽。


    这双眼睛的主人此刻注视着她,手指以不易察觉的温柔缠上她的指节。


    沈随尘细密的睫毛轻轻扫着,完全看不出他其实在紧张。


    仙尊大人力道放的很轻很轻,抓住女孩受伤的那只手腕,指节抵在她的腕骨,慢慢输送灵力。


    “善后的事是师尊帮我处理的?”柳未夏讶然,眼尾很自然地弯了下去,冷淡的疏离中多出几分柔和:“真是荣幸至极。”


    心脏在胸腔中砰砰震颤,一刻也不曾停歇,沈随尘别过脸去,耳尖变成软乎的粉色。


    他不得不承认那句话。